第 22 章

    孟梨:“我们要不要睡一个分手觉啊?”

    沈合黎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瞬间像是要把他撕裂一般痛苦,难过回头,看了一眼仍旧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孟梨,最终绝望转身离开。

    孟梨也不恼,毕竟刚被前任恶心过,谁都不会愿意再跟前任上.床,更何况还是九十年代保守时期长大的沈合黎,本就内敛腼腆,对分手觉这件事的接受度几乎为零。

    等人一走,孟梨明显觉得有些疲惫,在外面选店铺跑了一天,也没得个休息,现在腿都有些发软,转头立刻进屋洗漱睡觉。

    沈合黎第二天去给学生上课的时候一直提不起精神,学生以为他最近太忙没休息好,主动提出提前下课让他回去休息。

    沈合黎道了谢,收拾了东西出来准备像往常一样要往孟梨店里去,刚走出两步才反应过来他们昨晚发生的一切。

    脚步一顿,最后一节楼梯落了空,跨过了没预想的落差,踩在平地。内心无比失落。

    昨夜他做了一晚的梦。

    梦里,孟梨敲开他的门,告诉他自己现在是爱他的,哭着问两个人能不能重新开始。沈合黎抬手想要拂去她的眼泪,哽咽着说:“傻瓜,当然可以。”

    可却始终触碰不到她,拼命地抬手却无动于衷,最终崩溃醒来发现只是空虚的梦。

    后来又一次陷入梦境,这次的孟梨咄咄逼人,痛斥他不知好歹,不理解他明明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为什么要将事情拆穿。最后她决绝转身,留下他再也追不上的背影。

    再次醒来,泪水早已将枕巾浸湿,他不愿再睡,起身换枕巾被套,将换下的丢入盆中,边洗边无声落泪。

    孟梨还是如往常一样,一整天都在店里,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来用。仿佛昨晚发生的事情对她毫无干扰,甚至还在当天下定决心,去找芙蓉广场的商铺老板签了店铺合同,开始联系装修团队。

    回到店里,两小只已经在弄卫生准备下班,孟梨去前台查了下今天的账目,生意如往常一样不错。

    满意得敲着桌子,转头对后厨里做卫生的姚丽丽说,“明天可以把招聘广告贴出来,之后新店装修好了,你去新店做店长,郑琪就是这里的店长,每个店除了你们之外,再另请两个员工怎么样?”

    郑琪从外面洗了拖把抹布回来,一听即将升官,高兴得就要冲过去抱自己的老板娘。

    姚丽丽也很开心,跟着孟梨久了,戏也跟着多了起来,朝老板娘行了个礼,一脸严肃正式,“报告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下班的时候,两人都在疑惑今天老板男朋友还没来接她,都说可以陪她再等一会。

    孟梨晃了下神,随即勾起唇无所谓笑道:“分手了,快回家吧。”

    云淡风轻的像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留下两人在原地目瞪口呆,明明两个人男帅女美,智商又高那么般配,而且沈合黎每次来店里望着他们老板总是一脸深情,不像是会放手的。

    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眼里皆是写满佩服。

    他们的老板娘是战士吧!分手了还能这么快就投入工作!仿佛没有什么能打倒她一样。

    孟梨自开店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回家,平时无论多晚,白天学校是否有课,沈合黎都会风雨无阻来接她。

    夜晚只有蝉鸣声陪伴,孟梨抬头看了看夜空的弯月,莫名徒生些孤独。

    若是平日里沈合黎在身边,她一定不会注意树丛里的蝉和独挂高空的月。夜晚路灯下总是有两个人紧密相贴的影子,手挽手,时不时身体相贴,亲密无比。

    白天的忙碌与活力散去,孟梨感到无比疲惫。来到这个时空一个人连轴转这么久,从来没有精力去思考自己过的情绪状态,有些事情想做就去做了,根本没考虑过后果伤不伤人。

    可那又怎样,对于她而言,已经因为男人而损命一次的她,好不容易重生,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了。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孟梨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忽略院子里等着她的廖镇雄和陶静,径直走回楼道。

    她不是不知道他们要跟她说什么。

    自从两人知道了她和沈合黎谈恋爱,就化身了cp头子,一直疯狂磕着盼着两人修成正果。如今自己的cp要be了,他们不做点什么才怪。

    孟梨没什么精力去应付,干脆视而不见。

    楼道里的照明灯彻底烂了,还没来得及报修,整个一楼楼道漆黑,靠着院里的路灯才能大概辨清方向。

    沈合黎刚好下楼,孟梨莫明有些火,一个眼神也没给,掀开帘子进屋,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凭什么都来劝她?劝沈合黎不行吗?未必这段感情里沈合黎就没捞着一点好?不是她带着他摆摊,现在他估计还是和以前一样受人欺负揭不开锅。

    做为生意人,孟梨根本不愿意吃一点亏,越想越气,本来良心发现,有了丝丝愧疚,现在全被院子里的廖镇雄陶静两个白眼狼磨没了。

    沈合黎盯着孟梨刚撞上的防盗门良久,表情隐没在黑暗里晦暗不明。

    他原本一直在楼上房间里守着窗户等孟梨回家,见她半天没回来便坐不住打算去接,谁知道刚下楼正好碰见她。

    见到她的一瞬,一整天对她的思念冲破了愤怒,叫嚣着抓住她。

    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她便扭头将他甩在了外面。

    一眼都没有看他。

    *

    孟梨早上醒来,明显感觉到脑袋有些沉,下床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跌回床上。

    以为是昨晚没睡好落了枕,便没多在意,清了清嗓子收拾出门。

    这一天太阳有些大,孟梨在外面站了会觉得有些受不住,用手扇着风躲在树荫下等人。

    约了装修团队上午九点在这儿见面,怕装修团队找不到地方,孟梨就在街口等。

    地上的热气直往孟梨脸上窜,又闷又热,快要喘不过气来,在孟梨快热晕过头的时候,装修的人总算是来了。

    孟梨有些燥,不免抱怨了几句,“不是约了九点吗?”

    装修大哥看了看表,“对啊,现在才八点五十五。”

    孟梨身上没有带手表,刚刚在店里看了时间,八点五十才出来,原以为自己等了多久,哪知道才过五分钟。

    自知理亏便不再争论,扇着风领人去了店里。

    上一家商店里的东西孟梨几乎一个都没要,只保留了原来的水电,墙壁都要敲掉重新来过。

    孟梨想了很久,打算弄成复古风,原本第一家店就有复古风的想法,可惜当时装修资金不足,复古装修需要的材料开销有些大,孟梨只能拖到第二家店来实现。

    给负责人看了她画的设计稿,在这个计算机没有普及的年代,孟梨只能尽量手绘还原,根据门面的布局,面积比例将每个地方都绘制的十分精细。

    装修大哥见着设计图上的红白相间的菱形地砖,率先提示道:“这地砖有些贵哦。”

    这位大哥也是个真性情的,免得到时候跟用户扯皮,干脆直接先挑明。

    孟梨两手一摊,“反正我就是花多少钱办多少事,你们呢好好干活,我呢好好出钱,就按我说的做就行,别耍些小聪明。”

    大哥很聪明,一一承诺,跟孟梨签了合同。

    装修这边的事应付完,孟梨打算去低桥大市场买一些材料。

    刚走两步就发现头痛得不行,脚步都有些发颤,以为是中暑了,连忙跑去最近的药店买了藿香正气水,蹲在路边休息。

    十几分钟后,症状非但没有缓减,还越发觉得冷,身上起了些寒毛。

    孟梨实在觉得撑不住,打算拦个的士回家。

    刚站起来就两眼一黑,一阵天旋地转,重新跌回地上,手臂着地,擦得生疼。

    “孟梨?”

    听见熟悉的男声,孟梨想都没想就冲身后的人喊:“快点来救我!我要死了!”

    很快被熟悉又久远的味道包围,抱着她上了计程车。

    孟梨意识仍旧不清晰,靠在旁边人身上,任他一直着急着掐着她的虎口叫她别睡。

    孟梨觉得好笑,迷迷糊糊说,“沈合黎你放心,我死不了。”

    掐虎口的手停下,随即抬起另一只手探了探孟梨额头,冷声开口:“你发烧了。”

    孟梨一听,顿时惊坐起,意识也吓清楚了些,看清了面前人,“我去!你是程一铭!”说完有些脱力,司机一记猛刹车,孟梨差点把五脏六肺吐出来。

    程一铭冷着脸将人放倒在座位上,帮她拉上安全带,全程没再说一句话。

    出租车一路摇摇晃晃,孟梨本就头痛 ,直接睡了一路。

    到了目的地,程一铭将她抱下车,直接将人带进银岭织厂卫生院,找他爸开了药,去病床上躺着打吊针。

    孟梨这段时间太过劳累,神经过度紧绷,免疫力下降便开始发烧。

    程一铭很清楚孟梨这一两年在做什么。

    自从高考后,他在友情大厦的甜品窗看见她的身影,两人再也没有碰过面。

    或是说,孟梨再也没有见过程一铭。

    但这两年,她做的每一步程一铭都看在眼里。

    程一铭没课的时候,会不经意路过友情大厦的那扇玻璃窗,静静地看她忙前忙后,活力又朝气的样子;他还知道这两年她和沈合黎谈起了恋爱,沈合黎和他一样爱她,甚至为了赶上孟梨的脚步,也开始摸索门路赚钱;他也知道孟梨为着她的店几乎全年无休,有时候半夜瞥见她房间的窗,还亮着暖黄的灯。

    如今病床上的人毫无血色,褪去了平日里见他的咄咄逼人,只有憔悴与苍白。

    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扎着针的手背,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心疼,轻声呢喃:“别这么累了。”

    *

    沈合黎去了“草木知”,姚丽丽见着来人,想起老板娘昨晚才说的“分手了”,木讷的摇头,实话实说:“老板娘不在店里,今天新店要联系装修。”

    沈合黎抿着唇,道了谢走出甜品店。

    一夜辗转未眠,晨光微亮才浅浅入睡,梦里全是孟梨的笑颜。醒来只有强烈的想法,想要立刻见到她。

    从友情大厦出去,沈合黎直接上了出租车,直奔芙蓉广场。

    店里只有几个工人在测量尺寸,沈合黎视线来回扫视都没捕捉到孟梨的身影,跟人打听才知道孟梨交代完事情就走了。

    眼底掩饰不住的失落,走出店门,映入眼帘熟悉的街道,恍惚间想起一年前两人还在这里摆摊,每晚收摊,孟梨都会去商店给他买一瓶冰水,贴在他的脸颊。

    沈合黎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直到在一家照相馆前,看见熟悉的身影。

    画报上的港风女人卷着慵懒的摩登卷发,黑色的丝绒手套轻捧着自己的侧脸,另一只手夹着一只玫瑰,红唇给一张脸提升了十足的明艳气场。

    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画报上的人,却发现隔着玻璃,与照片上的女人越发遥远。

    陶静和廖镇雄去年靠约妆摊攒足了钱,孟梨投资了些,让他们去剧院门口开了家美妆店,专门给演员团队化妆,收入十分乐观。

    但孟梨当年拍下来的样照仍旧被老板挽留在了这里。这些年靠门口画报吸引进来的人数不胜数,却再没有拍出过比这更漂亮生动的照片。

    原本花重金邀了孟梨今年再来拍一张,但孟梨却迟迟腾不出时间,因此这张照片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沈合黎找到老板,指了指门口贴的画报,想要第一张五寸的。

    老板听了笑呵呵地说:“这不是明星嘞!”

    沈合黎苦涩的笑了笑,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麻烦帮我印出来吧。”

    老板眼尖,察觉出照片上的人只怕是小伙子日思夜想的女人,便好心给他印了出来。

    沈合黎付了钱,接过照片,低头看了半晌,才将它和当年孟梨用黑色柯达相机反手自拍下的两人七夕合照一起,收进钱包夹。

    珍重又虔诚,像是在对待珍贵的宝物一般。

    *

    孟梨醒来的时候,点滴差不多刚好打完,程一铭拿来体温计递给她,孟梨放入腋下,嗓音沙哑着问:“几点了?”

    程一铭语气淡淡,“下午四点。”

    孟梨轻点头,瞥他一眼,硬着头皮说:“谢了。”

    程一铭似乎有些意外,勾了勾唇,“不客气,被你认成沈合黎还是很独特的体验。”

    孟梨忍不住踢他一脚,“有病啊!”

    本来生病差点晕在路上被他捡着就很尴尬了,还非要提更尴尬的事。

    怪就怪当时脑子烧糊涂了,把前世的男人和这辈子的男人记混了!

    程一铭也不恼,伸手找她要体温计。

    “三十八度一,低烧。”

    孟梨见高烧退了,去找程一铭爸爸买了药,准备结账回去,却被告知打针的钱已经被人缴清。

    孟梨转头问程一铭:“多少钱?”

    程一铭没回答,帮她把药收好。

    孟梨了然,“请客是吧,那我也懒得客气。”

    说着抢过她的包就往外面走。

    程一铭见她走的慢,知道她还头晕,担心她倒在路边,便去取了他爸的自行车,将她放在后座,不容拒绝道:“送你回去。”

    孟梨没什么力气,发着烧全身无力酸软,揪紧程一铭的衣服,说什么都不愿靠上去。

    程一铭轻嗤一声,兀自朝她家骑去,考虑到她头晕,还是放慢了速度。

    见到了院子里,孟梨立刻跳下自行车,结果腿没站稳,差点要往后倒。

    程一铭扶着她进楼道,掀开她家的磁吸门帘,将人送进房间。

    外婆正好在厨房,没注意外头动静。

    孟梨坐在床上,听程一铭交代她吃药休息,末了点点头,还是再朝他道了声谢。

    程一铭静静看了眼她两坨发烧晕起的红晕,鬼使神差的问:“我可以问一下,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排斥我吗?”

    孟梨愣了愣,随即朝他笑得得意,“你前世欠我的。”

    程一铭睁了睁眼,对她的答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走出了她的房间。

    沈合黎恰好这时想来找孟梨,迎面在客厅与程一铭撞上。

    程一铭还抓着孟梨房间的扶手,正要替她掩好房门,瞧见来人,心生些恶意。

    脸上挂着玩味,走过去一脸得意,“这就吃醋了?”

    欣赏完沈合黎脸上恨不得杀了他的神色,才满意离开。

    沈合黎呼吸仿佛猛地一窒,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攥紧他的心脏,被挤压得生疼,一瞬间都忘记了呼吸,连孟梨外婆笑着唤他都没听见。

    沈合黎颤抖敲了敲孟梨房门。

    孟梨刚刚听见外婆在堂屋喊沈合黎名字,知道是他,懒懒搭腔:“进来。”

    孟梨刚靠在床上闭眼休息,见沈合黎进来,以为是来找她和好,便坐起身,扬起笑容问:“什么事?”

    沈合黎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没办法出声,半晌才哽咽着喉咙艰难道:“为什么要他进来?”

    孟梨叹口气,揉着太阳穴不解道:“我搞不懂有什么不可以的,胖子陶静都可以进来。”

    “你明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思。”

    孟梨来了脾气,“那又怎样?我对他没心思就行。”

    “我每天店里面的事情都顾不过来,我哪还有心思去管你们这些男孩子的小九九?”

    说完也不管沈合黎神情,拉上被子赶人:“我现在没功夫去照顾你的情绪,你走吧。”

    沈合黎丢了魂一般回到自己家,在房间里抓着孟梨前年送她的新年礼物,黑色的钢笔,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他意识到,孟梨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

    第二天,孟梨起床量了量体温,见还有些低烧,打算出去走走。

    刚走到院子里,正好碰见刚要出门的胖子和陶静,两人见到她两眼一亮,一人揽住她一只手,孟梨想躲都来不及。

    胖子:“总算是逮着你了,大忙人。”

    孟梨轻“呵”一声,“有何贵干?”

    陶静说:“我们打算开个照相馆怎么样?”

    孟梨皱眉,“感情你们昨晚来找我就为了这事?”

    胖子一脸古怪,“不然呢?”

    孟梨“哦”了声,看来是误会他们了,那天还以为他们是沈合黎派来的说客。

    孟梨没什么力气,干脆扶着两人走,架势跟太后似的,慢悠悠地说,“开照相馆,不怎么样。”

    胖子不解,“我觉得蛮好的呀,我负责拍照,静静化妆。”

    孟梨睨他一眼,“你知道照相馆的那些设备有哪些吗?光一台照相机就能开一家照相馆?你会洗照片吗?你懂的调光构图吗?”

    胖子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原以为只买一台照相机就能开一家照相馆,谁知道要想的事情有这么多。

    孟梨将头发别在耳后,语重心长道:“开店要是有你们想的那么轻松,我就不至于这么累了。”

    “不过,如果你们真想扩大你们的化妆店,我倒有一个办法。”

    两人眼睛齐刷刷看向孟梨。

    孟梨不紧不慢说:“开家婚纱店,不是负责拍婚纱照的,是负责租赁结婚当天的婚纱,以及帮新娘子做妆造。”

    说着不忘补充,“我可以出资,给你们当模特,但是别忘了我的分红。”

    陶静忙着接话:“放心吧,我们一直都照做的。”

    胖子一脸受教:“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现在就去物色地段吧。”

    孟梨摆着手,“哀家乏了,先回去休息,改日再约。”

    两人一听,赶紧狗腿跟上,扶着孟梨进屋。

    *

    孟梨出了一晚的汗,醒来床单全湿,量了□□温发现彻底退烧了,把被单换了去洗漱。

    今天打算去一趟银行,顺便把这个月要上新的甜品图带去店里。

    本想画个妆再出门,但实在没什么精力,便只擦了点防晒,带着棒球帽,撑着太阳伞出门。

    孟秀青最近新找了个男朋友,叫□□,不算有钱,但还是十分帅气,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照着黎明的模样找的。

    孟梨虽觉着不太像,但至少靠谱,每日孟秀青上下班几步路还来接送,实在贴心。

    孟梨今天出门,正好碰见孟秀青跨上她男朋友摩托车,孟梨懒得走路,厚着脸皮问□□可不可以送自己一段路。

    □□没意见,正愁没机会讨好孟秀青女儿,爽快的将人送到目的地。

    孟梨去银行取了钱,给装修团队汇了过去,自己又去低桥电器城看空调。

    她一直想给家里添置一台空调,放在客厅,这样晚上各个房间开着门都能吹到凉风。

    火热的夏天仅仅只靠着一台风扇实在太难熬,本来想给店里也买一个,才发现这年代空调实在太贵,难怪商场都没有统一安装。

    咬咬牙,买了一台松下柜式,约好上门时间安装,便赶忙去了店里。

    孟梨直接把图纸递给郑琪,交代好新品的注意事项。

    此次新品孟梨看得极其重要,酥皮奶油泡芙,几乎是南城第一家开始做泡芙的甜品店,孟梨现在开始有意打造品牌意识,最好能将名气扩大到省外。

    孟梨亲自教两人如何烤泡芙的酥皮,满满挤上泡芙酱,送入二人嘴里,一口咬下去直称满足。

    “那就算好时间,把广告贴上开始预热。”

    处理好店里的事情,孟梨本想去新店看看装修进度,但被外面的日头劝退,直接拦了俩的士回家。

    走到院里,路过车棚,看见了被忽视很久的三轮车,上面的操作台依然和从前一样,一点灰尘都没落下。

    孟梨感叹,若是两年前,她此时应该准备晚上出摊的东西了。如今一晃两年,她现在不但可以打车回家,更可以买下厂里第一台空调。

    眼眶有些酸涩,这一切都改变都离不开她一个人,却又少不了另一个人。

    没有沈合黎对她言听计从,不离不弃,她哪干得了这么多事,哪里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就拿下第一家门面。

    孟梨轻抚了把被保养很好的三轮车,打算进屋拿相机给它拍张照。

    沈合黎去年七夕送她的柯达胶片机还躺在抽屉里,平时兴致来了会拉着沈合黎拍几张,只不过洗出来的照片往往先被他抢走,过几天再洗第二份拿来给孟梨。

    孟梨拿着相机正准备出去,迎面遇上比她还憔悴的沈合黎,不禁问:“你怎么了?”

    沈合黎往她许久,往日无辜灵气的一双眉眼染上倦意与悲伤。

    最终缓缓开口,“分手觉,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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