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一桩

    青澧将她按倒在床上,“你不能去,本来你就受了重伤,现在还没恢复好,如果贸然前去,万一遇到魔族人怎么办?”

    “我现在已经大好了。再说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们也只是出去问问,又不会做什么别的事情!”

    宋杳挣扎着要起来。

    “师妹!师父让我照顾好你,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又怎么向师父交代?”

    青澧说什么也不肯让解开禁制让宋杳跟着。

    宋杳不依不饶,“师兄,我修炼是不行,但这脑袋还挺好使的,说不定我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我在这里也未必安全,跟在师兄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啊!”

    青澧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道,“那一定要跟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能去!”

    “是!师兄!”宋杳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

    要不是真的看到了宋杳受了重伤,青澧现在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太活蹦乱跳了。

    谢以泽心情复杂。

    本来他过几天就能化形成人,回到魔族,但给了宋杳这么多灵力,他也只能再等些时日了。

    谁让他当时见死不救。

    青澧拉着宋杳的衣袖,慢慢地走着,时不时还回头看看,似乎生怕宋杳有什么三长两短。

    宋婉儿瞥了青澧一眼,实在忍不住,“宋杳那么大人了,还用得着你这么操心?又不是三岁小孩!”

    青澧却觉得相当理所当然,“师妹重伤,小心些也是应该。”

    宋杳笑嘻嘻的,“师姐,你不会是嫉妒吧?”

    “嫉妒你这个只有筑基的人?开什么玩笑?”宋婉儿说完就有些后悔。

    青澧脸色微变,脸上难得有几分愠怒。

    倒是宋杳,好像全然没当回事,“我一个筑基,师兄都对我这么好,你可没这样的师兄吧?”

    青澧确认宋杳的确是没有心里不舒服,这才放过了宋婉儿。

    宋婉儿低着头,没说话。

    宋杳扯了扯衣袖,青澧便回头问她,“怎么了?”

    宋杳指了指路边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我觉得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宋婉儿仔细看了看那衣衫褴褛的老头,很是不信,“你确定?我们说好了,最多只能问三个人,不然打草惊蛇,让魔族人觉察就不好了。”

    “先去试试看。”青澧拉着宋杳的衣袖,来到了老伯面前。

    宋婉儿拿着宋杳画的玉佩,递给老伯看,“老伯,你可见过这个玉佩?”

    老伯将纸拿远了,仔细瞧了瞧,笃定道,“见过。”

    “在哪里?戴玉佩的人长什么样?”宋婉儿眼中放着光,兴奋不已。

    老伯却不说话了,自顾自抽着旱烟。

    宋婉儿大约也有点明白,有些不满,“我们可都是玉衡宗弟子,下山来也是为了找到镇上的魔族人,你知道什么最好还是说出来。”

    青澧见她语气不太好,立刻站了出来,躬身作揖,行了一礼,“老伯,我们此次前来,也是为了镇上的百姓,如今镇上已经死了四人,还望您看在我们是为了百姓的份上,帮我们一帮。”

    老伯只是冷淡地瞅了他们一眼,“关我什么事,死的都是新郎,我一辈子光棍,怕什么。”

    宋婉儿气得要骂,青澧拉住她,依旧温文尔雅,“老伯,您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尽量满足您。”

    “青澧!你怎么能这样!”宋婉儿还要说什么,就看到眼前多了一双白皙柔嫩的手,手中正捧着一个烟袋。

    她看过去,见是宋杳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

    “老伯,我看您的烟袋有些旧了,这是我刚刚给您买的,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烟叶。”

    老伯喜笑颜开,接过了烟袋,拿出烟叶,放在烟锅里点燃,狠狠吸了一口,享受地吐出一口烟,这才开口,“我是见到过几次,也还巧了就是那几位新郎成婚的日子。看气质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高,瘦,还挺白。有几次我看他都是往城南去了。”

    宋杳又问,“他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模样俊!跟我当年差不多。”老伯呵呵笑了起来,似乎真的回到了曾经。

    “您还想得起来别的什么吗?什么都行。”宋杳笑问道。

    老伯又想了想,摇了摇头,“每天街上那么多人,要不是他模样俊,我也记不住他。”

    “好的,谢谢老伯,我们就在城西张家,要是想起来什么,您去那里找我们。上好的烟叶一定给您准备好。”宋杳笑道。

    老伯也哈哈大笑起来,“好!”

    三人走远了,宋婉儿还有些生气,“宋杳!你为什么要给他买东西!他就是跟我说说消息,至于吗!连我们玉衡宗的面子都不给!”

    “老伯也没有为难我们啊,给了烟叶,老伯就什么都说了呀。你以为世上的人,都不愁吃不愁穿,只用天天修炼?他们能有口烟抽都这么高兴,你又何必为难别人?”

    “那也不该给!”宋婉儿小声道,显然已经没了底气。

    青澧也垂下眼眸,不得不说,他其实也有和宋婉儿一样的想法,但宋杳的话更有道理,是他过于狭隘。

    宋杳见两人都不说话,便自顾自总结起来,“有这么几点关键信息,富家子弟,家在城南,身边没有仆人,很可能家道中落,至少在十年以上。另外,我还有一个猜测,他已经被魔族人控制,很可能已经身死或只剩一口气。”

    “凭什么没带仆人就是家道中落?难道就不可能是他偷偷溜出来?”宋婉儿像是抓到了宋杳的把柄,立刻反击道。

    宋杳还没来得及说,青澧已经有些不耐道,“如果是云边镇如今的富家子弟,老伯一定详细知道是哪家的。而且,老伯也说了,从气质上看是富家公子,说明他的衣着非常普通。这不是家道中落又是什么?”

    宋杳扫了一眼宋婉儿一身的配饰,“我们来这几天,你不仅衣服换了,玉佩也换了好几个吧?”

    宋婉儿这才没说话,像她们这种家族子弟,对衣着的要求也很高,配饰绝不可能大半个月不换。

    “那你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人名字,我们怎么找?”

    “我有办法!”宋杳微微一笑,带着两人去了一处颇为热闹的茶楼。

    茶楼里都是普通百姓,闲来无事在这里歇息。

    小二一看到三人就认出来了,“您是玉衡宗前来查案的仙师吧?”

    “正是。”宋杳找了个热闹的位置,“我们这几天没有什么头绪,想来放松放松,吃吃茶。”

    “那您可来对了,这几样是我们的招牌菜,您要不要顺便来点?”小二指了指挂着菜名的墙。

    宋杳看过去,“可以,先上招牌。不过,我们吃饭的时候喜欢听点离奇的故事,让说书先生过来,我们点几出。”

    “好嘞!您稍等!”

    小二兴冲冲离开,没一会儿,就一个妙龄女子来了,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三人,目光很快停留在青澧脸上,“公子可真俊俏,不知想听点什么?”

    青澧被看得脸上发热,只匆忙说了句,“听师妹的。”

    那女子抿嘴一笑,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模样,“二位姑娘想听什么?”

    “来点离奇的,要是真人真事就更刺激了,最好还要有家道中落啊,失踪啊,始乱终弃,复仇啊这样的戏份,我就爱听这些。”

    女子听到后面,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也微微发白,但很快又缓了过来,“这个不适合在这么多人面前讲。”

    “那就让先生来这里单独给我们讲,别的都好商量!”宋杳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既如此,那我这就请爹爹过来。”女子强笑,转身离开。

    宋婉儿也看出来几分端倪,“不会真有什么故事吧?”

    “说不准。”宋杳用筷子拨弄着碗中的茶,“有一点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魔族人最后找上的是张家公子,而不是刘方平这个渣男。明明张逸才是不离不弃的那个。”

    “会不会是因为张逸另有隐情,而刘方平什么都说了?”宋婉儿随意猜测。

    宋杳和青澧都摇了摇头。这和前面几个死了的人也对不上。

    “是诸位要听故事?”

    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躬身笑道。

    宋杳点头一笑,“您请坐。”

    中年男子端坐着,“您要听的这个故事,还真有。十五年前,我还跟着我父亲说书,还曾见到过这位公子。

    “论样貌,这位公子也是相当出众,却爱上了一个普通农女,两人暗中私定终身。

    “但后来,这位公子不得不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抛弃了农女。两人成亲没多久,农女便失足淹死。

    “再有两三年,这位公子的母亲因病去世,他的父亲不久之后也随他母亲去了,家道便开始中落。

    “这位公子没多久就疯了,不知去了哪里。再后来,他的原配妻子也死了,据说当时死状相当惨。”

    刚听完,宋婉儿皱眉问道,“他原配妻子怎么死的?”

    说书人摇了摇头,“还真不知道,现在也还是悬案一桩。说不定是被那位公子杀了。”

    “他不是不知所踪了吗?”宋婉儿疑惑更深。

    “还可能化成冤魂了!你想想,自从富商女儿进了他家门,他家就没有发生过好事!我要是他,早就休妻了!”

    “您的意思是,这位公子成婚之后,一直家宅不宁?”宋杳冷不丁问道。

    “可不是!我当时已经十五岁,十天半个月就能听到他家媳妇把婆婆气得半死!不然你以为他母亲是怎么死的!”

    说起当年的事情,说书人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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