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发快步拦在他面前，“做什么垂死挣扎。你爹是个残废，你娘跟别人跑了，你就是当了老板，也还是赔本儿关门儿的命！我戏院的戏子，我来管，这就是你伸头的下场！真以为你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王康脸色涨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哈哈哈！现在要死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刘兴发得意大笑，“明儿你关张，我会带着大家去给你捧场！”
王康头也不回地离开，强忍着屈辱，贴完了所有的单子，这才回到戏院。
戏院里为数不多的戏子已经差不多排练好了，这出戏本就简单，加上他的戏班其实已经很成熟了，是迫于各方压力才不得不考虑关张。
若是这个话本子真的能让看官多一点，他或许还能再顶一顶压力，再撑一撑。
不过……
看起来希望也不是很大，死马当活马医吧。
宋杳此时已经拉着顾良远逛街了。
“林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不应该好好修炼吗？”顾良远扫了一眼街上的东西，一个他感兴趣的都没有。
“修炼当然是要进行的，不过偶尔也要放松一下，你看看街上什么最赚钱？”
顾良远一笑，“当然是丹药了！修仙者哪个不需要灵丹？有的灵丹售价奇高，能不赚钱吗？”
“那一个月能赚这么多吗？”
顾良远疯狂摇头，“别说一个月了，一辈子都不可能！炼丹师可不是那么容易成为的，除了天赋以外，家族的资源也必不可少！”
“对啊，所以，我们不用这个法子。”
“林姐姐，你很缺钱？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顾良远有些急切道，他也不想成为宋杳的累赘。
“缺钱是真缺钱，不过还用不上你。”宋杳笑道，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就在家专心修炼，学有所成之后，你以后就是我的靠山。
“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顾良远暗暗下决心。
宋杳很是羡慕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几天的相处她也发现了，顾良远的修炼天赋相当可以，甚至比原主都还要厉害很多，虽然比不上谢景之这样厉害的人物，但仙门那些所谓天之骄子，在顾良远这里，就明显有些不够看了。
等顾良远真的修炼成了大能，她真的把他送回了家，说不定她才会不缺钱。
不过现在她还是想想下个月的易容丹怎么挣来吧。
系统有些忍不住了，“你又不能炼丹，除了修炼啥也不会，你怎么赚钱？”
“逛了一圈，你难道没发现这里的人，比别处更喜欢调香吗？制香的店铺里总是比别处要多上许多。我特意闻了闻，香的品质的确是不错。”
系统诧异，“你会调香？”
“略微懂一点。”
“可是，你也说了，这里调香的品质高，人们对香的要求也高，你短时间里要是制不出来像样的香，也根本不赚钱啊。而且，你以为调香那么简单吗？”
他虽然没有调过香，但也是有所耳闻的，任何一个出色的香，都是经过少则一年，多则数十年的研制而成。
普通香不难，却卖不出任何价钱。
“试试看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宋杳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你给我找几本萃取香料的书来，我先看看。”
系统这里什么都有，书籍之类尤其多，很快就给宋杳找来好几本香料大师的著作。
有大师在前指引，宋杳学习起来也特别快，不过一天时间，她就掌握了基本的萃取香料的方法。
与此同时，她发现这些大师都有一个遗憾，在萃取香料的时候，蒸馏这种方法当然是高效，但却因为温度，不能保留一些比较脆弱的芳香成分，但若是别的方法，又无法得到纯净精油。
若是一般的香料，萃取起来也不心疼，但若是极为名贵的香料，他们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一万上品灵石，岂不是轻而易举？
但这么多调香大师都没解决的问题，她凭什么能？
即便如此，宋杳还是想试试看。
这时，一直不太看好宋杳的系统却忽然出声了，“宋杳，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给你找书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一本不知道谁写的调香手册，竟然也是禁书！”
“不会是调出什么让人成瘾的东西了吧？”宋杳丝毫不怀疑这也可能成为禁书。
“不不不，还真没有，我看了下，除了调香的手法比较特殊之外，用的香料什么的，和现在没差，调制出来的香，好像也问题不大。”
宋杳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和我的功法一样嘛？虽然被列为禁术，但是根本完全不能称得上是禁术。这会不会是巧合？”
系统犹豫了一下，“要不你用上面的方法调一下香，我们先试试看，若是调出来的香有什么不对，我们也可以及时停止。”
宋杳还担心系统不同意，没想到系统比她还好奇。
系统将《调香手册》传给她的时候，她还正在翻看，神识中的残卷忽然有所异动。
不等宋杳反应过来，那本调香手册已经被残卷吸收，绽放出浅浅的绯红色的光芒。
紧接着，手册里的所有内容直接涌入宋杳的脑海里，剧痛让她鼻腔里一阵温热，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来，艰难地抬起手臂，擦去流出来的鲜血。
系统被吓得不轻，“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残卷，知道它想把所有的知识塞到我脑子里，但这样猛地灌进来，我真的吃不消。学渣的脑容量怎么比得过学霸，这不就出血了么。”
宋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意外地发现脑海意外地清明，调香的手法好像已经刻在了脑海里，只要她动动手就能会。
上辈子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东西，这样她也不至于只考了那么一点分。
可是，她实操起来却发现很多问题，尤其是这种调香方法需要耗费巨大的灵力，她刚刚接收残卷的知识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现在根本没力气开始。
她也不勉强自己，准备略作休息，明日再继续。
简单收拾了一下刚刚调制出来的香，又去检查了一下顾良远的修炼进度，之后她便混进了醉花楼，得知最近几个调香大师们要在万香楼开茶会，广邀各界有识之士。
她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一边练习调香手册中的方法，一边想办法混进去。
很幸运的是，她就是在一家店铺里给掌柜的闻了闻她萃取的香料，掌柜的就答应带她去调香师的茶会，还说以后发达了不能忘了他。
宋杳自然是应承下来，跟着掌柜的一同去拜会那些调香师。
不过，掌柜的在这么多人里面也算不上能说得上话的，只把宋杳介绍给了一个他能够得着的调香师之后，就任由宋杳去发挥，他自己要去拉生意了。
宋杳拿着自己萃取的香，经过好几个人的介绍，终于来到了核心圈，见到了几位调香大师。
“张老，林老，闻老，我刚刚才发现一个调香的好苗子。”江遇时说着，颇有几分得意地看着几人。
宋杳也十分乖巧地上前，“张老，林老，闻老好，我是林月，这是我萃取的香。”
没人接过她手中的香料，她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原地。
江遇时怕她心里不好受，便主动接过她手中的香料，对其他几人哼哼道，“你们调香实力强没错，但也不至于眼高于顶吧？”
说话间，他已经打开了香料瓶，阵阵淡淡的花香四溢。
其他三人面色都十分冷淡。
张逸春更是毫不客气道，“你一年少说也带了十多个调香的好苗子，如今成了几个？只怕一个也没有！”
“年轻人就是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提携，虽然他们后劲差了点，但如今也都还是调香界的中流砥柱，你们何必如此苛刻？”江遇时对他们也颇有几分不满。
张逸春还要说什么，忽然觉察到鼻尖的花香中还多了一丝丝其他的香味。
这香味十分奇特，他从来没有闻到过，但和最开始的花香糅合在一起，就像是真的置身花海，清新清爽，没有丝毫甜腻。
林德宇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这是什么香？怎么萃取出来的？”
张逸春也想问，但想到自己刚才的态度，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江遇时看到他们一个震惊一个吃瘪的样子，心中顿时舒畅无比，满面红光地开始介绍宋杳，“我说她是个调香的好苗子吧，你们还不信！我告诉你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要天天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行了！快点说这是什么香！”闻烨终于忍不住，直接打断他。
江遇时这才道，“林月，你来说。”
“多谢江老。”宋杳对众人略一躬身道，“其实这就是大家经常用的白兰花香，但白兰花香在萃取的时候，其中一些比较脆弱的香气无法提取，我只是想办法把这部分香味萃取出来罢了。”
三人的眼睛里登时闪出光芒，欣喜不已，“有救了！太好了！有救了！”
宋杳：？？？
江遇时悄悄在她耳边道，“等会儿不要怕，你提什么要求，他们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