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帝光中学一年级教室外。

    一个女生抱着一摞书走在走廊上,不小心有一本掉落在了地上。

    “小心。”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帮她把书拾了起来。

    “啊,谢谢。”女生抬眼看去,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咦,人呢?”

    教室内,齐木楠子向外望去,刚才走过去的正是她最近有些在意的对象——

    D班的黑子哲也,一个常常被忽略的存在,近乎隐形于班级乃至年级之中。

    简而言之,他拥有着极其稀薄的存在感。

    齐木楠子在暗中经过了数次观察。

    第一次,是在小卖部,她看中的咖喱面包被人抢先拿了起来。

    齐木楠子有些意外,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她看过去后,看到一个蓝发的男生,她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蓝色头发出现了。

    第二次,隔壁的D班在操场上进行着跑步测试。老师看着登记表:“嗯,所有人的成绩都记好了。”

    “老师,我的成绩还没有登记。”一道蓝发的身影冒了出来。

    “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真的有这个名字。”老师一头雾水,“奇怪,刚才跑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

    ……

    几次下来,齐木楠子终于确认了他的这项特质。

    齐木楠子不禁怀疑黑子哲也也是一名超能力者,虽然迄今为止她还没有发现其他的超能力者,但她也不能肯定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的超能力者隐藏于这个世界。

    很快她发现黑子哲也的特质与超能力无关……不过,既然不是超能力,那是不是有学习的可能?

    在放学后做完值日,齐木楠子在路边再次见到黑子哲也。

    要不要跟上去?

    她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她每天都很期待的美食节目播放时间要到了,她还是尽快回家比较好。

    接着又看到桃井五月的背影,齐木楠子果断调转方向,向小巷走去,她还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发动瞬间移动比较方便。

    据说这期节目的主题是咖啡果冻,嗯……

    在看到小巷里站着的三个梳着飞机头,脖子上戴着银链子的不良少年后,齐木楠子的表情一木,她扭头就要离开,不良们却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他们不怀好意地走近,嘴角带着自以为帅气实则油腻的笑:“小妹妹,一个人啊?”

    这么俗套的剧情就不要上来了好不好。

    看着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齐木楠子目光一冷。

    “你们想做什么!”

    这不良“欺负”少女的一幕被桃井五月撞见,看着被不良围拢的瑟瑟发抖(?)、弱小无助(?)的齐木楠子,她心中一急。

    桃井五月跑过来,挡在了齐木楠子身前。

    不知死活·甲:“哟,又来了一个。”

    不知死活·乙:“看校服还是帝光的。”

    不知死活·丙:“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想邀请你们一起去玩玩。”

    不良三人组显然没把桃井五月放在眼里,他们一齐哈哈大笑。

    齐木楠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如果不是顾忌桃井五月,现在这些家伙已经在跪地求饶了。

    桃井五月偏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齐木楠子,小声说道:“齐木同学,你先跑去喊人。”

    齐木楠子摇摇头,假如她抛下桃井五月自己一个人跑掉,那她是要被钉在超能力者的耻辱柱上的。

    见齐木楠子态度坚决,桃井五月心里暗暗焦急。

    阿大,你怎么还不来!

    齐木楠子正想着把一个警察移动过来,不过在看到来人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喂——!”大概是桃井五月心里的念叨起了作用,及时出现的青峰大辉大吼一声。

    “阿大!”桃井五月惊喜地喊道。

    青峰大辉高大的体格横在不良和桃井五月之间,凌厉如猛兽的眼神紧紧盯着他们。

    “你们是在找死吗?嗯?”

    虽然是三对一,但青峰大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平时他看着是个阳光的运动少年,此时发怒神情却无比冰冷。

    在他的气势下不良们慌了一下,眼神开始退缩。

    “今天就放过你们!”

    于是三个不良丢下一句实则超怂的狠话就溜了。

    青峰大辉捏了捏拳头,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便宜这些家伙了。”

    “好了,他们已经走了。”桃井五月松了一口气,又叮嘱道,“你加入了篮球部,可千万不能在外面打架。”

    “知道啦,我又不是灰崎。”青峰大辉收敛身上的气势,有打架的精力还不如放在球场上,“所以我不只是把他们吓跑了吗。”

    “多亏有人告诉我你们遇到了不良的纠缠……”他左右看了看,“嗯?”

    “我在这里。”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穿着同款校服的蓝发少年出声。

    “呜哇——”桃井五月本能地往后一倾。

    “我其实没有帮到什么,幸好是有青峰同学在。”蓝发少年,也就是黑子哲也说道,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直接凑上去起不了什么作用,正好他看到了不远处的青峰大辉,青峰大辉一听立即就冲了过来。

    青峰大辉反应过来:“你认识我?”

    “我也是篮球部的。”黑子哲也圆圆的眼睛看着他,解释道,“不过我在三军。”

    篮球部的部员依照实力被划分为一军、二军和三军,其中只有一军能够作为正选参加正式比赛。青峰大辉以及另外三人在分组测试后直接晋级一军,创造了没有先例的记录,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黑子哲也自然是认识他的。

    “原来是这样。”青峰大辉摸了摸脑袋。

    “还是要多谢你。”桃井五月歪了歪头,笑着说道,“我叫桃井五月,是篮球部经理,你应该也是见过我的。”

    “我叫黑子哲也,请多关照。”

    “我叫齐木楠子。”

    “又见面了,五月也和我提起过你。”青峰大辉看向齐木楠子,露出洁白的牙齿,“我还听说你和赤司认识。”这显然是从桃井五月那里听说的。

    “我们只是小学同学。”

    不过……齐木楠子问道:“赤司同学也在篮球部吗?”

    “是啊。”青峰大辉说道,“赤司打篮球很厉害。”

    “赤司同学和青峰同学都很厉害。”黑子哲也没有见过他们打篮球,三军和一军训练处在不同的篮球馆,不过一军那边传过来的传闻一直不少——都说今年篮球部进来了几个怪物级别的新人。黑子哲也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

    青峰大辉看了看他:“你也想加入一军吗?”

    这似乎是句废话,既然加入了篮球部哪有不想成为正选的,但黑子哲也听到他的话后眼中散发出显眼的光彩。

    “是的。”黑子哲也坚定地回答道,“我一直在以一军为目标努力着。”

    “只要有目标没什么做不到的,我觉得你一定可以!”青峰大辉比了一个大拇指,“看得出你很喜欢篮球,果然喜欢篮球的都是好人。”

    “嗯。”黑子哲也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微笑。

    “有时间我们一起打篮球。”青峰大辉将手背在脑后。

    “已经这么晚了,肚子好饿,一起去吃汉堡怎么样?”

    “我正好想去汉堡店。”

    “那太好了,我们走。”

    “齐木同学要不要一起来?”桃井五月看向齐木楠子。

    刚刚被他们“帮了忙”的齐木楠子没法拒绝。

    今天的节目是赶不上了。

    不过往好处想,可以近距离接触黑子哲也。

    齐木楠子看着几步开外的黑子哲也,明明有一头显眼的蓝发,但视线总是很容易从他的身上移开,仿佛自带着模糊buff。

    “话说阿哲你叫住我的名字的时候可是把我吓了一跳。”青峰大辉在闲聊的过程中已经把对黑子哲也的称呼换成了“阿哲”,他突然感叹道,“有点羡慕啊。”

    “这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控制。”黑子哲也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有些疑惑,“羡慕?”

    “对啊。”青峰大辉竖起一根食指,“你想想,老师上课时不会点你的名字,没准迟到早退也不会被发现,这不是很棒吗?”

    “笨蛋,你学习给我认真一点啊。”桃井五月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很多好处。”黑子哲也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不管是好处还是坏处,这么久了我都习惯了。”

    ……

    齐木楠子:【看来我学不到降低存在感的方法了。】

    齐木楠雄:【据你所说,黑子哲也的存在感已经稀薄到了我也难以理解的程度。】

    齐木楠雄:【如果你像他一样,存在感变得太低,那也不是好事。】

    齐木楠子:【你说的也有道理,过犹不及。】

    按他们奉行的原则,不上不下,处于正中间的才是最不起眼的。

    第三名群成员楠雄·齐木说话了。

    楠雄·齐木:【……我这边倒是见到了真正的超能力者。】

    巴林特公园路128号,楠雄·齐木的家中。

    他和阿尼亚四目相对。

    楠雄·齐木:“……”

    阿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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