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2018年9月25日,中秋这几天,还有行程要跑,朴智旻没能回家过节,在几天后没了行程,回了趟家。

    朴智旻在路上买了几盒水果,拎着袋子回到家,打开门一看,从客厅一堆到门口的礼品盒,他脱了鞋,穿上拖鞋,喊着“阿爸,哦妈”想将水果放入冰箱,打开一看,塞满了水果,吃惊地关上冰箱门,暂时放置在餐桌上,‘难道还在咖啡店吗?’朴智旻疑惑地在屋子里四处寻找?‘不对啊,智贤刚刚说他替阿爸和哦妈班了’朴智旻拿出电话,打算询问。

    这时有人推开门伴随爽朗地笑声,朴父朴母春风得意地回来。

    “哦妈,阿爸”朴智旻上前迎接

    朴母笑着说“智旻,你回来啦”

    三人坐在沙发上,“哦妈,这些礼品是怎么回事,连冰箱都塞满了”

    “柚子送的,我们刚回来的时候也震惊了”朴母扒着橘子边答道

    “莫呀,柚子,朴青柚?”朴智旻一脸震惊

    “是啊,她说是为了感谢我们之前留宿她两晚”朴母回忆道

    话锋一转“不过智旻呐,我原本以为她是男生来着,你们?”

    “哦妈,干嘛这么严肃看着我,我们什么都没有,之前是朋友,现在也是啊”朴智旻一脸正气地说道

    “之前柚子借宿,你们还睡一屋来着”朴母一脸严肃盯着朴智旻

    “柚子睡地板来着,我们什么都没发生,那会我也是未成年啊,哦妈”朴智旻不可置信地握住胸口,神情激动

    朴智旻看着自家哦妈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扶额道“什么嘛,哦妈,我这么正直”

    “那不是怕你气血方刚,一时冲动嘛”朴母补充道

    “不过哦妈,柚子人呢?”

    “她好像去后山了,说要透透气”朴母带着一丝不解地说道

    朴智旻重新起身,推开门“哦妈,我一会回来”

    朴母笑着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掰开一瓣橘子,递进嘴里。柚子买的水果真甜啊,对着朴父感慨道“我感觉智旻是柚子的,柚子应该也喜欢我们智旻”“你说是吧”朴父在厨房拿刀的一顿“小年轻的事,谁知道呢?不过我蛮喜欢柚子的”满意地笑着继续切菜

    在几十分钟前,朴父朴母和智贤换班,打算回家吃午饭,看着有几辆卡车在门口卸货,门口堆满了礼品,一路延伸到马路上。两人吃惊地看向对方,以为见了鬼。在堆满礼品的中,站了一个人,朝两人挥了挥手。“叔叔阿姨”

    朴母上前一看,眼睛张开,直直瞅着对方,半晌才开口“你是,你是柚子?”

    朴青柚笑着回复“是我,阿姨”“先进屋吧,阿姨”搬运工将礼品搬进屋内,便走了。

    “柚子,阿姨记得你是男生啊?”朴母一脸疑惑地瞅着对方

    “抱歉啊阿姨,那会没说清楚,那会是短发,看着像男生,一直都是女生”朴青柚一脸歉意,真诚地答着

    “阿姨,这些礼品是为了感谢上次你们让我借宿”

    “感谢阿姨心领了,这些礼品阿姨不能收,太贵重了”朴母看着大大小小的礼品,都是名贵的牌子,出声拒绝

    “没事阿姨,没花多少钱”朴青柚耐心解释“我这几年挣得多”

    在朴青柚的再三坚持下,朴母便不再推辞,坦然接受了。

    两人唠起家常,“柚子毕业了吗?”“毕业了,在英国修的一年制学位”“柚子的两个哥哥结婚了吗”“大哥、二哥都结婚了”“那柚子单身吗?”“啊,我还一个人”

    “柚子和智旻呢?”“我们还是朋友”

    朴母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推销起自家儿子“我们智旻也挺好的,就是职业有点-------”

    朴青柚待了有一会了,想着对方还没吃饭,便先开口“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多谢款待”

    “柚子,留下来一起吃饭啊”朴母挽留道

    “不了,阿姨,我想去后山一趟,想去透透气”朴青柚怕对方为了招待耽误自身的事,连忙起身。

    朴夫朴母拿着礼品给周围邻居分了一些,回来便看到朴智旻回来了。

    -----朴智旻气喘吁吁爬上山,一路上跑来,不断加快步伐,生怕见不到对方。拨开层层带着枯黄叶子的树枝,横生错杂的枝蔓间,一抹姿影。大步踩过飘落在地的烂叶,混着细小的树枝,发出吱亚脆响,少年不顾额前留下的汗珠,向前奔去。

    “柚子”大口喘气,手撑膝盖处,呼唤眼前的可人

    “智旻xi,你怎么在这?”将其扶起

    “是跑来的吗?感觉挺累的模样”朴青柚热切地询问

    “柚子,你干嘛送那么多礼品”“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回釜山了”

    “我以为你要回首尔了,连忙跑来”朴智旻着急地说道

    面对三连问,嘴角噙着笑,微微上扬勾起浅浅的酒窝,眨了眨明眸,略带俏皮的口吻“米亚内,忘了”

    朴智旻平缓了一下气息,站定在其身侧,望向对方,倏然发现对方左脸颊有一处细小的划痕,估摸在上山时无意间□□枯的树条划伤,看着莹润脸庞上,渗出丝丝血珠的划痕,是那般刺眼,不自禁朝前抚去。

    朴青柚下意识侧身躲过摸向脸庞的手,朴智旻清醒三分,略带尴尬地收回手,拿裤子揩去手心的汗。“柚子,脸上受伤了”提醒眼前人。

    朴青柚抓起其垂下搁置身侧的手,轻覆在伤口处,“不疼”,还恣意按了按,朴智旻想抽回手,对方不肯,按住覆在脸庞。树枝吱亚摇晃,风呼啸吹过,黄叶随风脱离在空中旋转几圈缓缓飘落在二人周围,朴智旻被吸进朴青柚诚挚的眼眸深处,似水的眼波只看得自己的倒影,扑面来清冷的风都滚烫上三分,听到的不知是自己还是对方的心跳声。

    感受到手心粘腻,结痂的伤口被按压裂开冒出血珠。“柚子,快放手”朴智旻焦急满眼担忧地瞅着左脸颊。

    朴青柚向前走了一步,逼近朴智旻的脸,“智旻xi,为什么比我还要着急”“就这么在乎我吗?”

    朴智旻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对方温热氤氲的呼气打在自己的脸上。侧向一边偏过头,对方松开自己的手,流光的瞳孔晃了晃,抓起朴青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一副犹怜的模样“难道柚子不是同样的在乎我吗?”

    朴青柚没看到预料中小猫炸毛的模样,这惹人疼爱的场景貌似也不错,唇角勾起好笑的弧度。“在乎的要命,怎么办?”

    朴智旻轻咳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干嘛总说些奇怪的话”

    “不奇怪,情话只说朴智旻听”朴青柚再次逼近,就像丛林的老虎伪装猫咪,亲近兔子,伺机待发一步一步靠近要将其拆入腹中。 “难道智旻xi不喜欢吗?”

    朴智旻憋红了脸,脖子也泛着粉红,“我”“我们”两个人同时发声,朴青柚接下去“我们下山吧”,朴智旻那句喜欢吞回去,不作声沉着身子走着下山路。朴青柚跟上,看他闷声不悦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

    朴青柚贴近朴智旻的后背,虚抱着他,贴在他的耳边低语“我也喜欢智旻xi”

    朴智旻感受到耳聒湿濡感,只觉阵阵酥痒,傲娇地躲开,瞥向一旁“我才不喜欢你”

    “那你慢慢确认吧,多少遍都没关系”朴青柚笑着独自往下走去

    朴智旻愣在原地,心悸个不停。朴青柚看他还愣在原地,伸出手晃晃,“怎么还需要我抱你下山吗?”“也不是不行”说着就要去抱

    朴智旻回过神来,“好啊柚子”丝毫不害臊等着对方抱自己

    朴青柚蹲下来,示意他跳上来,“快跳上来吧,抱着让街坊邻里看到不好”

    朴智旻软乎乎地靠在朴青柚背上,“出发吧,柚子号”

    朴青柚好笑地搂紧朴智旻的腿,向山下走去,明明只想在山上简单祭拜外公,虽然外公的尸首早就被消尽,可朴青柚总觉得釜山处处都是外公的身影,将一捧鲜花放置在一处石缝处,白酒洒向山下,与外公好好告个别,下山的路上被划伤却遇到一只小可爱。

    朴智旻将脸贴在朴青柚的后背上,倍感安心,这些年的隐忍负重、艰辛苦楚都随风弥散,敏感猜疑的内心也找到了出口,没有难缠的前辈、没有繁杂的行程、没有憎厌的恶评,那些糟糕的事情通通都没有,只有让人安心的背脊,仿若在朴青柚面前获得新生,那份做自己且无条件偏爱的欢愉。让朴智旻忍不住上瘾,闭上眼睛,享受着山间清风,沉沦名为朴青柚的温热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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