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入宫

    萧鹤凝叹息:“无碍的,郡主无需挂心,过日我的伤势便能痊愈,梁州赈灾一事,我定是要去的。梁州遭遇此难,本是因萧楠一己之私,我是与萧家断了关系,可我身上流的始终是萧家的血脉。”

    江霓月不解:“他是他,你是你,你们虽是父子关系,可这些年他从未关心过你。未曾善待过你母亲,他犯下的错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萧鹤凝摇头否定她的说法:“话虽如此,可有些事需要我承担的,我定是要去面对的。我想弥补的是我心中的愧疚,并不是弥补他的过错,以此来减轻他的罪孽。”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果真是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的。执拗又古板,想到此她不由想起了沈言欢,今日匆匆一面,下次相见也不知是何时。

    她搀扶萧鹤凝进了房间,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萧鹤凝坐在床沿边上。“你在房中休息等我回来,我差人去给你请太夫,至于和离的事嘛。”

    和离二字传入耳中,撑在床沿上的双手不由紧握,萧鹤凝压着嗓音有些迟疑的发问:“和离之事,你方才不是答应了不和离了?”

    萧鹤凝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加上他苍白的面庞,显得十分楚楚可怜。自己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说要与他和离的意思,这人怎么还委屈上了。

    也罢也罢,索性一次性与他讲明白,江霓月垂眸望他感慨道:“我并不是要与你和离,只是想同你讲,我从未想过与你和离。之前那些不过是气话,和离书我从未准备过。既然郡马爷这般想与我长相厮守,共度余生,本郡主自是大人不计小人过,答应你便是了,莫急莫急。”

    “郡主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误解了郡主所说的话。”萧鹤凝面上带着些许尴尬,轻轻侧过脸不再与江霓月对视。

    江霓月笑道:“既如此你便在房中候着,我去去就来。你既要去梁洲赈灾,那两日便好好养伤,叔和表姐不日便慕将军成婚,这几日我都宫中,这府中事物便交由你处理了。”

    听到江霓月要进宫,不知怎的,心里不是滋味,还有些失落。“郡主,有事要处理,那便去吧。府中有红灵和陈礼,郡主大可放心。”

    “咳咳咳……”

    萧鹤凝忽然猛咳起来,脸色越发苍白,江霓月替他拍了拍后背,希望他能好受些,不料萧鹤凝咳得更加厉害!

    “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叫大夫!”说完起身便匆匆离去,萧鹤凝本想叫住她。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方才咳的脸色发白,江霓月走后立即没了声。

    江霓月刚从风竹院出来,徐书禾的贴身侍女迎面走来,看到江霓月欠身行礼:“奴婢见过郡主。”

    “你来王府,是来寻我的?”江霓月好奇问,按道理说徐书禾这段时间都应该在忙婚事上的事宜,没空搭理她才是,怎么会派人来王府。

    “是的郡主,长公主殿下说有事同你商议,让奴婢来请您入宫一叙。”

    “你在此处候着,我先下有事,去去便来。”

    “是!”

    江霓月吩咐红灵去给萧鹤凝找太夫,说自己有事需要进宫一趟,红灵二话不说便应承了下来。她也没来得及告诉萧鹤凝自己需要进宫一趟。

    交代好事情后,便随徐书禾的婢女匆匆离府,门外已备好马车,不过看上去像是将军府的马车。

    “慕将军也进宫?”江霓月转头问那婢女,那婢女慌忙摇头,“公主并未吩咐奴婢请慕将军入宫。”

    “霓月,进来。”一个温柔的男音从马车上传了出来,听到这声音后,江霓月方才拧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同时面上浮起一丝窃喜。

    这不是她那消失了好几天的师父吗,怎么会在马车内。算了不,不管了,先上车进宫再说,徐书禾还在等着呢。

    她掀开帘子抬头望去,便看到了萧鸿飞那张许多天未见的俊脸,萧鸿飞也正垂眸望她,两人相视一笑。

    “师父,此时进宫是为何?”

    江霓月走到萧鸿飞身旁坐下等着他回答。

    萧鸿飞微微一愣,想了想:“方才有人来报说是,书禾公主差人请你入宫。我不放心,便跟过来看看。恰巧诗年这几天给书禾寻了不少奇珍异宝,便一同给她送过去。”

    “哪有三更半夜?给人家送礼的呀?”江霓月哭笑不得。

    他没有正面回答江霓月的话,而是冲着车外的马夫喊道:“刘叔,走吧。”

    “你怎么还扯开话题呀,师父有什么不能说的。”江霓月看他神色闪躲样子,忍不住想调侃他几句。

    萧鸿飞轻声回答:“公主大婚,皇宫内外皆不歇业。即使是深夜,这徐都的长安街也是灯火通明,人满为患。”

    不是吧这古代还有夜市?道理说这个点,是会有人报时的吧。什么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是这句话没错。

    “不歇业?那怎么行啊,那不得累的慌。成婚既如此繁所,咦……”江霓月身体一颤,摇摇头。

    “三年前,你大婚亦是如此,你忘了?”

    江霓月脸色顿时僵硬,糟糕!原主可是结过婚的人,自己怎么说这种蠢话。

    “历史久远早就忘记了,我这人向来记忆不好,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萧鸿飞垂眸浅笑:“说来也是,你记在心上的事,少之又少。同样,你放在心上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恰巧萧鹤凝便是那其中之一。”

    提前萧鹤凝,江霓月不由叹息。也不知好感度何时能加满,好想回家……

    “师父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放在心上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师父也是在我这里的。”江霓月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萧鸿飞侧目而视,嘴角微扬。

    “像师父这般丰神俊逸,英明神武,武功高强的人。我无时无刻不放在心上,除我之外,这京都中定是有不少名门贵女仰慕你。”江霓月不红心不跳的夸赞着萧鸿飞。

    “油嘴滑舌……”

    江霓月反驳道:“我怎么就油嘴滑舌了,我这不是哄你开心嘛,谢你特意来王府接我。再说了你本来就长的好看,且功夫了得。谁见了你,不得称一声萧将军。”

    “比不上你小师叔,英俊潇洒,一表人才。”

    江霓月一脸疑惑,这人怎么回事,还扯上了沈言欢。

    她瞪着眼张了张口准备说话,萧鸿飞即刻开口制止:“到了,我们进去吧。”

    “知道了……”

    下车后才发现不是到了宫门口,而是直接到了徐书禾的宫殿门口。撞鬼了?这么快?门外的守卫看到江霓月和萧鸿飞从马车上下来。

    为首者面带微笑,迎面而来恭敬道:“参见郡主!参见萧将军!公主已在院内等候多时二位请随我来。”

    萧鸿飞和江霓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他转头朝那人说道:“慕将军托我给公主,带了些礼物,在马车上,你找些人搬进去。”

    “是,萧将军。”

    “我们走。”萧鸿飞对江霓月说。

    二人一前一后走上台阶,江霓月走在前方,萧鸿飞跟着她身后。跨门时江霓月一不留神被门槛给绊住了,身体不由往后倾倒,瞳孔微缩,满脸惊慌。

    眼看就要着地了,好在萧鸿飞及时扶住了她,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紧握她的手。她双目紧闭,面如死灰地等着摔倒带来的疼痛感。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来,灼热的气息从右臂传来,腰间被一只有力大手紧紧扣住。她睁开一只眼睛,萧鸿飞担忧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原来是师父接住了她。

    “谢了!师父,我还以为我要遭殃了,这摔一跤肯定很疼。”

    她在萧鸿飞的搀扶下直起身子,江霓月站稳后惊魂未定地抬手抚着自己的胸膛。大口大口鼓着气,萧鸿飞宠溺一笑,抬手揉了揉了她的发丝以示安慰。

    “小心些。”

    “知道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两人进去后,徐子卿也来了。

    “参加子卿公主!”

    “免礼!”

    刚刚那一幕她全在看眼里,心底有说不出的羡慕。不由感叹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也有这般温柔的一面。

    他们三人陆续到了徐书禾指定的庭院,这座宫殿修建地十分精美。张灯结带,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她以为成亲挂红色灯笼就行,没想到还有其他颜色的。

    徐书禾招呼她们坐下,萧鸿飞的到来,令她十分意外。这几夜睡不着,她本想召江霓月进宫与她做伴,不曾想萧鸿飞也来了。

    几人围着圆桌落座后。徐书禾开门见山问萧鸿飞:“不知萧将军深夜入宫所为何事,是不放心霓月独自一人入宫。特意送她。还是?”

    萧鸿飞也不藏着掖着:“公主殿下果真,聪慧过人,除了送霓月入宫以外,臣也是受诗年所托,给公主送些东西过来。”

    萧鸿飞话音刚落,几名护卫便抬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过来,放在徐书禾跟前,她吃惊地望着萧鸿飞:“这是?”

    “公主打开看看便知。”

    “来人,将箱子打开。”

    “是!”

    两个箱子被打开了,一箱装的古玩字画,一箱是金银首饰。徐书禾拿起其中一副画,摊开来看,大吃一惊。

    这些都是她惦念已久的字画,作画者名为江折寒。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士,即使是花大价钱也买不到,慕诗年居然给她寻来了。

    徐书禾面露喜色,将画卷合上后对着萧鸿飞说:“萧将军,烦请你告知诗年,他送的礼,我很喜欢。”

    “公主喜欢便好。”

    “萧将军,劳烦你深夜跑一趟。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府休息。”徐书禾在下逐客令,虽然徐国民风开放,男子半夜留在宫中也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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