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破了

    将军府又忙碌了一整夜,江霓月再也没有醒过来,萧鹤凝得知消息后,便匆匆赶来将军府,却未能同她说上一句话。

    慕诗年与李云瑶回宫后,二人大吵了一架,李云瑶气得口吐鲜血,两人就此陷入冷战,就连李承出殡当日慕诗年也没有出现。

    他们夫妻不和,搞得慕诗年全然无心朝事,在各大世家把守的影卫,没了慕诗年的鞭策,放松了警惕。

    在江霓月昏迷期间,萧鹤凝,许临希,江折寒,有事无事便去将军府,明面上是探望萧鸿飞,实际上是探望江霓月。

    同时也在暗中调查慕均生前,是否藏有他与其他官员密谋,暗害萧家时来往的书信,如此一来才好坐实,慕均才是当年谋害萧家满门的罪魁祸首。

    他们三人几次探查,总算在将军府找到了一处废弃别院,据说这处废弃的别院,常年闹鬼,几十年不曾有进去过。

    院内长满了杂草,房屋年久失修,破烂不堪,格外荒凉,确实有些吓人,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了一座密室。

    慕均当年与其他官员暗害的书信往来全在里面,同时还珍藏了许多金银财宝,还有一张江折寒姑姑的画像。

    现在只能江霓月醒过来,等她醒来,便可以将这一切告诉萧鸿飞,若是萧鸿飞知道了一切,萧鸿飞未必会帮他们对抗慕诗年,不阻拦他们起兵谋反便好。

    萧鹤凝他们左等右等,等了小半年,直到元旦前十五天,江霓月才醒过来,她苏醒后看了萧鹤凝稍来的信。

    得知他们已经找齐了慕均谋害萧家的罪证,并且在不久前与萧鸿飞碰了面,说起此事。

    可萧鸿飞始终不愿相信摆在眼前的真相,甚至觉得是萧鹤凝他们故意捏造罪证,挑拨他与慕诗年之间的关系。

    江霓月看完信后,不顾萧鸿飞的反对,刚醒来便回了王府,刚踏进王府大门,便见萧鹤凝还,许临希,江折寒三人朝她走来。

    “欢迎回家,霓月。”萧鹤凝率先开口说,许临希也赶往接话说:“姐姐,欢迎回家,明年的元旦,我们在皇宫里过。”

    江折寒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笑着说:“许久未见了,霓月郡主,见你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真好,昨日我们三人还商议着,实在等不到你亲自攻破这座城池,我们三个帮你攻下来也是一样。”

    江霓月的目光从他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久别重逢的喜悦感,填满了她整颗心脏。

    看到他们都安然无恙,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虽然觉着有些不真实,心中的喜悦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

    谁知那日苏醒了一阵子,解决完将军府的危机,谎言系统竟用了她一大半的寿元,同时也导致她元气大伤,这才一直昏迷不醒。

    她抬脚往里走,询问着他们说道:“攻城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咱们可是有言在先,共进退,少了谁都不行,我昨日醒来后,我便收到了鹤凝和临希的信,信上说,萧鸿飞不信我们所说的话,还有那些辛苦的收集的证据是吧。”

    许临希跟在江霓月身后说:“是,那些证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慕均的种种罪行,我们将书信递到他跟前,他竟毫无所动,完全不信那些证据便是实打实的真相。”

    走在最前端的江霓月想了想,说道:“无妨,事到如今他信或者不信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沉睡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儿吧,长安街上的百姓又少了许多。”

    萧鹤凝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接上她的话回答道:“的确少了许多,大多数百姓受不了高额税收带来的压力,有不少已悬梁自尽,对此我们无能为力,你沉睡时,有不少前去将军府找你求救,都被赶了回去,其中便有王一霸。”

    王一霸?这个人名,倒是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过,慕诗年真不是人,竟将百姓逼到如此境地。

    害得百姓们跑去,向她这个亡国郡主求救,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当时自己清醒着,说不定真能救下来不少人吧,归夏寺还是能住人的,现在想这些也挽回不了什么。

    他们见江霓月不说话,以为她心里难受,三人交换着眼色,正想着如何安慰她好些,此时许临希想起了一个人,只要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保证她忘却眼下一切烦恼。

    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江霓月侧目望去,是许临希跟了上来,他笑着看向自己,说道:“姐姐,我师父醒了,你寻个时间去见见他吧,他当时醒来之后,开口便是你现下可还安好,我说你在将军府和萧鸿飞住一起,他当时便笑了,说你在萧鸿飞身边会很安全,后来偶尔会问起你,其实是他想见你了,他以为你在将军府出不来,也没明说想见你,他就是想见你了。”

    听到许临希说沈言欢醒了,她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形容自己当下的欢喜,那是任何词汇都形容不了的喜悦。

    她停下脚步,一把抓住许临希的胳膊,喜极而泣道:“我小师叔醒了,他醒了。”

    许临希看到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连声道:“他醒了,伤势差不多都痊愈了,如果你愿意,我明日便将他带来王府,让你们二人见上一面。”

    她摆了摆头笑着说:“不必,等事情都解决好了,我自会去见他,还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去做。这徐国的天下,是时候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里了,我们定能一举得胜,到那时我们都功臣!”

    这大半年来,徐国的百姓们,肯定都是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

    一刻都不敢松懈,每时每刻警醒着自己,一定要交那变态的高额税收,方能保命吧。

    还有她这满身的伤疤,虽已痊愈,却也留下了不少伤痕,特别是下巴这一处伤疤,清晰可见,当真是容颜尽毁。

    她说这番话时,萧鹤凝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发现了她下颚处的清晰可见疤痕。

    可想而知当夜情形有多危急,在生死关头那一刻她也是害怕的吧。

    此次他们明明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她却表现得异常的冷静,在她的话里间,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得胜后的欣喜。

    江霓月隐约感受一股强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头便看见了萧鹤凝正板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瞧他这模样,是在担心自己吗?

    真是个木鱼脑袋,现在怎么变得畏首畏尾的,以前土味情话张口就来吗?

    现在还矜持上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或许是心怀愧疚,不敢接近自己吧。

    萧鹤凝已经吩咐人,准备了好酒菜,就等江霓月来,几人难得聚在一起,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商议攻城之事,不知不觉聊到了天明。

    江霓月与萧鸿飞再次相见,已过完元旦,是正月初五,她修书一封,约萧鸿飞徬晚在安庆桥河边见面。

    该说不说今年这天,是真的冷!

    她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是出了门还是冷的不行,特别是站在河边,风刮过来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掉进了冰冷的深潭中。

    “霓月。”

    萧鸿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她正站在河边,缩着脑袋一边搓着手,一边往掌心里吹气取暖,她还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萧鸿飞。

    她杀死李承后,萧鸿飞为了替自己掩盖事实,不惜做局自伤来维护她。

    在自己重伤昏迷不醒全靠药物吊着的时候,是萧鸿飞一遍又一遍向太医院求药,那些药材珍贵又稀有。

    若不是萧鸿飞身负重伤,急需各种药材,久而久之发现将军府内,药材需求江过大,定会引起怀疑。

    好在慕诗年得知萧鸿飞去太医院求药后,特地吩咐太医院,每隔一段时间,便往将军府送各种珍贵都药材,并且不会有人怀疑,药材用途不正。

    想到这些,她只想骂一句,慕均真是罪该万死!

    若不是他从中作梗,自己和萧鸿飞就会成为敌对,算了,现在想再也没有任何用处,不过是徒曾烦恼罢了。

    她放下手后,站直了身子缓慢转身看向,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开口说:“许久不见了。”本该脱口而出的师父二字,卡在了喉咙里,未能喊出来。

    萧鸿飞憔悴了许多,脸色有些许苍白,想必是知道事实后,彻夜难眠吧,她一字一句地说:“萧将军,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

    江霓月就这么简单的一句问候,足以温暖他这整个冬日。

    这次她脸上没有像往日里一样满是讽刺,也没有一见面便对自己冷嘲热讽,从她此刻的神情不难看出,方才那句许久未见真真切切问候他。

    “好久不见了,霓月郡主。”他说这话时,仿佛周围的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人山人海,来来往往,只有他们二人站在原地对望。

    时间又好像回到了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不拘小节,与他们畅谈痛饮,院里各处都充斥着他们的欢声笑语,那场面像是发生在昨天,又像是发生在刚才。

    若是能长久的沉浸在回忆里,那该多好,霓月身上穿的还是当年徐书禾成婚时,自己送她的斗篷,她居然又穿上了,这算是她在安慰自己吗?

    两个人拘谨又尴尬的寒暄着,好在是新春佳节,虽说是初五,街上仍是热闹非凡,他们将长安街逛了遍,以前没有逛过的,都逛了个遍。

    逛到脚麻才停下来,在街边的酒铺,坐下喝了几杯,玩到深夜才回去,萧鸿飞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护送她回府途中,他走慢一点,又慢一点,突然有些害怕,怕太快回到王府。

    江霓月一眼便开穿了他的意图,于是放缓了脚步,她说:“如果给你个重来的机会,你希望你是萧鸿飞,还是顾煜。”

    萧鸿飞听到她这话后,停下了脚步,而她却没有停下来等他,而是往走了十步的样子才停下来,转身看他。

    如果给你个重来的机会,你希望你是萧鸿飞还是顾煜,霓月这句话像魔咒似的,一直在他脑海徘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想杀了自己吗?所以问他想做萧鸿飞还是顾煜,好在自己死后碑上留名。留一个他喜欢的名字,他成为的人名字,是这样吗?

    若是有选择自己何尝不想死在她手里呢,他想做顾煜,做顾煜,萧家还在,徐国还是徐氏一族的,霓月也能无忧无虑的长大,羽凌公主也尚在人世。

    “我希望我是顾煜。”

    江霓月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因为他是顾煜时,父母亲人尚在。

    只是没有自己这个徒弟罢了,挺好的选择,她是萧鸿飞的徒弟,并且不认识顾煜。

    下雪了,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今年肯定是个好年。

    她伸手去接飘落下来的白雪,又开始想家了。每年下雪的时候,总是格外思念远方的家人。

    她抬眸看向,笑了起来,说道:“顾煜好,顾煜很好,我也很想认识顾煜!只可惜这辈子都没机会认识了!”

    听到她说顾煜好,想认识顾煜时,他自己沉睡已久的心,在这一刻像万物遇到了春日里的暖阳复苏肆意生长,胸膛铁宕起伏,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忽然霓月一脸认真的看向他,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似的,语气平缓地说:“萧鸿飞,我想抱你。”

    他尚未平复的心跳,开始剧烈跳动,有些手足无措望着江霓月,不料江霓月用撒娇的口吻继续说:“可是你长得太高了,我都抱不到你!要不你稍稍的,弯一下腰。”

    言罢,她抬手朝着萧鸿飞,做了一个低下来的动作,然后眨了几下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清澈明朗的双眸中,好似荡起了一丝涟漪,她说:“弯下腰!让我抱一下吧!”

    看到傻愣在原地的萧鸿飞,江霓月半眯着眸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跟月牙似的,她张着双臂,踩着轻快的步子朝萧鸿飞奔过去。

    萧鸿飞自觉弯下腰,张开双臂任由自己让他怀里扑,毫不客气搂住萧鸿飞的脖子。

    见他耳根泛红,身子僵硬,紧张到双眸四处瞟,为了缓解尴尬她踮起脚,仰起头下巴从他脸颊滑过去,抵在他肩膀上。

    他们就这样在雪中相拥,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星河扭转,时光飞逝,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一样,他们的心脏以同样的频率跳动着。

    江霓月想到城破后,萧鸿飞的下场,心头一紧,焦急地用恳求的口吻在他耳边说:“你不要管慕诗年了,好不好,求求你了,你别管了他行不行,城破之日,他必死无疑,你救不了他的,徐国在他手里,受苦的只有百姓,你既已将临希十万精兵还给他,为何不肯站在我们这一边,难道你是想像当初求他放过我一样,求我放过他吗?萧鸿飞!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但要杀了他,我还要将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如果不是他父亲,你还是顾煜,你父母也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们慕家我舅舅,哥哥,姐姐,妹妹都活着!我母亲也会活着,我原谅不了!”

    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明明已经很已经很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了,最后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霓月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萧鸿飞的肩膀,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肩膀上。

    身子随着哭声,一下又一下地颤抖着,滚烫地泪水湿了的肩膀,从霓月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在他脖颈间萦绕。

    暖着他冰冷的身躯,他缓缓抬手拦住她的腰,将她抱紧些。

    霓月方才那番话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之所以到现在还未与慕诗年撕破脸,是因为他在等。

    等到他们攻城之日,便是自己复仇之时,他不能与霓月站在一起,徐氏一族灭亡他也有份。

    除了死亡这一条路,自己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了,与慕诗年交战而死,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萧鸿飞说:“对不起。”

    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我识人不慧,对不起是我害你失去了至亲,自己对不起霓月的事情太多了,太多了。

    听到萧鸿飞对不起,她哭得更厉害了,抱着他不停问,为什么!

    江霓月质问道:“萧鸿飞,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呢,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身边一次呢!”

    萧鸿飞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霓月,诗年必死已是定局,我这双手也占满了徐氏一族的鲜血,我是个罪人,实在无脸开口,再恳求你什么,但我还是想求你一次,不是求你饶他一命,是求你留诗年个全尸,可以吗?”

    江霓月听了他前面的话,心中不由起了些怒气,转念一想,他肯放弃慕诗年了,是好事儿。

    自从他得知慕均是背后真凶后,还一直帮慕诗年处理政务,两人的感情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刚才还在担心,萧鸿飞不肯配合,现在看来他是想明白了,不过他为何要保慕诗年全尸,是因为知道自己保不住慕诗年的命了,所以选择保他全尸吗?

    她说:“好啊,我答应你,留他全尸,但你从今日起便自行禁足在将军府,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府!直到我们成功拿下徐都城!才能出府!我要你发誓,若你违背誓言,我便挑断慕诗年的手筋,脚筋,赐他绞刑!”

    萧鸿飞说:“我萧鸿飞发誓,从今日起,自行禁足于将军府,徐都城未破,绝不出府,若我违背誓言,我便被挑去手筋,脚筋,不得好死。”

    江霓月急道:“你怎么能乱改我的话,不算数,我要你当我面儿,杀了慕诗年!”

    萧鸿飞说:“不行!”

    江霓月吼道:“为什么不行!若我非要你杀了他呢!”

    萧鸿飞顿了下说:“我不会杀了他。”

    “萧鸿飞!你这人,真是冥顽不灵!讨厌死了!我给你报仇的机会,你都不要!”江霓月气得扒开萧鸿飞的衣领,在他脖颈处,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万万没想到,霓月会咬自己,只好强忍疼不肯吱声,怀里的人好像发泄完了怒气,便松开了口,紧接着哼一声说:“疼死你算了!”

    说完话扭头跑了,他无措的看着霓月越跑越远,在茫茫白雪中隐去了身影。

    不出所料的话,这次将他们师徒二人,最后一次相见,真是遗憾,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正月十五,大雪徬晚,兵临城下,江霓月的兵马将徐都城团团围住,萧鸿飞与慕诗年相约于北门,无人知晓,慕诗年带领一晚禁军赶往北门赴约。

    江霓月攻南门,萧鹤凝东门,许临希西门,江折寒北门。北门城门大开,无人阻拦,一路杀进城中,控制住京中官员。

    萧鹤凝大破东门后,命手下士兵将百姓护送至归夏寺保护起来,江临希破了西门,与大破南门的江霓月,一路杀进皇宫。

    这一战并不是很顺利,好在他们两个领的是许临希手中的十万精锐,不然根本就是皇宫禁军的对手,不曾想慕诗年失去了萧鸿飞这个帮手。

    手下竟还有十几万禁军,为他守护着这皇宫!

    正月十五当夜,圆月高挂,白雪纷飞,刀戟声,声声入耳,传遍了整座徐都城,他们不眠不休血战五更时。

    整座徐都城血流成河,最终在他们四人合力下,成功击破皇宫内外各处关卡,攻下皇宫,活捉李云瑶以及慕诗年的族亲,李氏一族人等……

    江霓月见慕诗年从始至终未露过面,觉着有些蹊跷,于是严刑逼供服侍他的大太监。

    得知萧鸿飞与慕诗年与徬晚约战于北门,江折寒也向她讲述他攻打北门时蹊跷之事,江霓月这时才恍然大悟。

    她让许临希他们三人留下来善后,而她带领五千精兵赶往北门,寻找萧鸿飞与慕诗年。

    北门之上,萧鸿飞与慕诗年斗的热火朝天,慕诗年带来的一万精锐,早已损失过半。

    慕诗年很狼狈的冲着萧鸿飞吼道:“萧鸿飞,你现在才后悔,不觉得晚了吗?你以为你杀了我,江霓月就会原谅你吗?就凭许临希的那十万兵马,竟妄想攻下徐都城!”

    萧鸿飞说:“诗年,你太小看霓月了,不是十万兵马,是七十万兵马。”

    “七十万兵马!怎么可能!”慕诗年不可置信的说着,转念一想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怪不得你就带这么点人过来与我决一死战,原来是所有的兵马都给了江霓月,你果真被那妖女迷了心智!”

    萧鸿飞讽刺道:“你我们二人培育的兵马,我未曾给过她一兵一卒,你可知那七十万兵马从何处来?从酒城,晋州,梁州街边捡来的,那些身穿盔甲,剑指皇城的将士们,都是你赶尽杀绝的流民,难民!你当真以为霓月会打无胜算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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