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你

    诏狱内烛火昏暗,湿润的空气中杂加着腐蚀的气味,慕诗年被束缚着手脚,捆绑在一个架子在上面,浓烈的血腥味闯入口鼻,胃里头一股恶心涌上来。

    胃里翻江倒海的令他难受,时不时空呕,他奋力的喘息,睁开眼后四处张望,见左右两侧被绑着的是李云瑶两姐妹,他大喊道:“云瑶!云瑶,醒醒,云瑶!”

    不一会儿,李云瑶两姐妹被他唤醒,还未来得及问候,就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十几名狱卒陆续走了进来。

    他们将慕诗年从架子上放下来,往门口的方向拖,慕诗年很是惊慌,大声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啪一声脆响,狱头给他了一巴掌,李云瑶双眸猛瞪,一脸悲痛扭动着身体。

    心脏像是被利刃刺穿了似的,疼痛不已,一块黑色布块堵住了她的嘴,只能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狱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慕诗年,一脸凶神恶煞地警告他说道:“叫什么叫!给我老实点,要动起手来,缺胳膊少腿的,可怪不得本官!”

    慕诗年被他们押着,跪在地上,几次挣扎着要起来,都被身后的狱卒一脚踢到,他倔强地抬头大喊大叫着:“江霓月呢,把江霓月叫来,我有事和她说!”

    他话音刚落,接着又是一巴掌,这巴掌力度极重,顷刻间慕诗年的嘴角便溢出了一丝血迹。

    呸一声吐掉血丝,急忙抬头去瞪狱头,此时他眼中划过一丝狠戾,狱头怒斥道:“大胆!就凭你,也敢直呼陛下名讳。”

    陛下?哈哈哈哈,江霓月不过一女子,竟敢登基称帝,他还想说些什么时,一个黄色身影走了进来,众人下跪行礼:“参见郡主!”

    江霓月一身男装,出现在他眼前,慕诗年瘫在地上,奋力地支起上半身去看她,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轻描淡写地说:“我大老远,便听到了你的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是伤的不够重。”

    她一脚将慕诗年踢倒在地,鞋底踩在他侧脸上,讽刺道:“慕诗年,你杀徐书禾,杀徐知棠,杀徐子卿他们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

    江霓月说着还不忘使力用脚底碾压他的脸,看着慕诗年在她脚下痛苦哀嚎,呲牙咧嘴的样子,心里头深感痛快。

    “你们几个过去,将那两个女人的手脚筋全部挑断,给她们放放血。”她给狱头递了一个眼神,狱头会意立即点头,示意身后的狱卒过去,按照江霓月说的办。

    慕诗年焦急的哀求道:“江霓月,江霓月,你别这样对待云瑶,有什么招,尽管冲我来!千刀万剐随你开心,你给云瑶个痛快,留她一个全尸,我求求你了!”

    留她全尸?凭什么啊,他当初可没有留子卿和书禾全尸啊,想到书禾她们两人,她就格外心痛。

    恨不得将脚下这人千刀万剐,神色逐渐变得冰冷,周围的狱卒暗自吸了口冷气,纷纷低下了头。

    站在她身侧的萧鹤凝,也感受她怒火正在一点点变大,江霓月冷笑一声,脸上怒气显而易见。

    她压低嗓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阴狠:“你当初可有想过留徐书禾全尸?徐子卿被你挑断手脚筋,在旧皇陵活生生放干了血,那时她肯定也苦苦哀求过你,喊你姐夫,求你饶她一命,你可曾停手?你可想过留她全尸?”

    她说完,转头去看李云瑶,发现狱卒已经扒开了她衣服,里面只剩下一件里面。

    这群人真是!她踢开慕诗年后,大步流星走过去,给了那几名狱卒一人一脚。

    江霓月怒吼道:“找死!是吗?我让你们挑断她他们的手筋,脚筋!没你们脱她们衣服!阳奉阴违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啊!”

    她的怒吼声,在寂静的地牢中响起,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方才那几个脱李云瑶她们衣服的人狱卒,也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跪地求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属下知错!属下罪该万死!郡主饶命!”

    “滚!”

    那几名狱卒如获新生似的,连声说道:“多谢郡主不杀之恩,多谢郡主不杀之恩。”话刚落下,惊魂未定地跟狗似的爬到了狱头身后。

    看到江霓月不让狱卒扒李云瑶她们姐妹俩的衣裳,慕诗年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江霓月会大发慈悲放过她们。

    不料下一秒,江霓月就冲着狱头说道:“刀,拿来!”慕诗年刚放下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看着她接过刀,他本想开口制止,自己还未来得及反应。

    见她转过身,扬起长刀,手起刀落,殷红的血液喷涌出来。

    被捆绑在架子上的两姐妹,发了疯似的挣扎着,架子也随着她们的动作晃动起来,她们哭红了眼,口中的嘤呜渐渐变大。

    慕诗年躺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嘶吼:“不要!云瑶!”很快滴滴嗒嗒的声音,便在这诏狱内响了起来。

    一股冷气从脚踝窜上来了,顷刻间冻住他的四肢以及整个身体,就连喘息呼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他笑了,“江霓月,你一女子,竟然这般心狠手辣,怪不得萧鸿飞宁愿死,也不愿意活着!”

    慕诗年没想到萧鸿飞这三个字是江霓月的逆鳞,没人敢提起。

    而慕诗年却不怕死的提了萧鸿飞的名字,他这么一出,在场狱卒包括萧鹤凝在内,纷纷看向了江霓月。

    似乎是在等她做出回应,只见缓缓走向慕诗年,走到他身旁蹲下来,伸手捏住他下颚,嘴角微扬。

    江霓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莫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急什么?你落在我手里还怕死不了吗?你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呆着,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你面前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流尽体内最后一丝血。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好好感受一下,爱人在你面前死去的滋味。”

    “江霓月!”

    他猛然挣扎了一下,险些从江霓月手中挣脱掉,好在狱卒很有眼力劲,连着冲过了几个人,帮自己按住了慕诗年。

    “你可知萧鸿飞他,”慕诗年话还没说完,她当即甩了慕诗年一巴掌,就在刚刚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不想听到慕诗年嘴里说出任何有关萧鸿飞的事儿。

    “给我拔了他的舌头,不准他再多说一个字!”江霓刚说完话,狱卒便从兜里扯出一块黑布,将慕诗年的嘴堵上。

    她甩了甩脑袋,挣扎着起身,不料脑袋一片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倾倒,好在萧鹤凝及时扶住了她,站稳后她吩咐道:“等这两人死了,将他押北城门城墙上。”

    狱头恭敬的回答:“是!郡主。”

    她和萧鹤凝刚刚走出牢房,就听到了慕诗年的惨叫声,她的步伐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萧鹤凝放慢了脚步迁就她。

    慕诗年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自己已经根据他的口型猜出了接下来的话,人都不在了,就当做不知道吧。

    北城门在十日内,搭起了一个刑场,城中百姓皆知,这是新帝为了处死慕诗年叛党一族,特意搭起来的。

    她这一举动,京中无人反对不说,许多被慕诗年欺压的百姓。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出一把力,有了百姓的帮助,刑场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搭建好。

    江霓月和萧鹤凝从诏狱出来后,回了一趟王府,红灵,陈礼,还有萧鹤凝的母亲张县主,一早便准备了饭菜等着他们。

    自从萧鹤凝随着慕诗年出征后,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用膳了。

    萧鹤凝还和江霓月讲了红灵与陈礼的事儿,说是他们二人日久生情,希望江霓月成全。

    江霓月自是没有想到,这两人竟会凑成一对,于是打算收红灵为义妹,等她登基后,赐她一个县主的身份。

    不枉红灵与她主仆一场,红灵对她忠心耿耿不说,更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红灵值得更好的。

    红灵感动的眼泪直流,话都说不利索,萧鹤凝为了让陈礼的身份,配得上红灵些,也收他做了义兄弟,与他一同唤张县主母亲。

    江城王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用完膳后,江霓月回到以前的居住的房间小憩,萧鹤凝留在书房处理一些琐事。

    江霓月刚睡醒,诏狱便有人来报,说是李云瑶她们已死,她吩咐诏狱的人将她们二人火化,并将慕诗年押往北城门。

    一个半时辰过去后,江霓月和萧鹤凝一同出现在北城门的城墙上,他们站在城墙上看着狱卒押着慕诗年的族亲和李氏余孽进入刑场。

    刑场两边拴着许多马匹,很快慕诗年便押了上来,慕诗年被押到江霓月身旁,她转头看向慕诗年说:“慕诗年,我请你来看一场戏,五马分尸戏,下面全是你慕氏一族的人,还有李氏的人,我记得你有个堂哥。才华出众,品行极佳,你在位时作恶多端,他却暗中救下了不少难民,我有意留他一命,他拒绝了,我思前想后想留他个全尸,他依然不要,那我只好赐他五马分尸之刑了。”

    慕诗年听完,苍白如纸的脸上多了愤怒和不甘,早上被拔了舌头。现下已无法开口,江霓月很满意他现在这模样。

    江霓月是专门让慕诗年看他们被处死的,让他也感受一下。当初徐默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自己的感觉,看着刑场上忙碌的人群,她陷入了沉思。

    慕诗年被几名禁军,按在城墙垛口上,这个位置角度很好,能清楚的看到刑场上所有人,他扭动着身子,在垛口上挣扎,想叫,叫不出来,口中勉强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万事都准备好后,扬起的手一挥,哨声响起,萧鹤凝立即抬手挡住了江霓月的视线,顺势将她拥进怀里,她也没有挣扎。

    慕诗年哭到脱力,半个身子挂在垛口上,江霓月没有看向刑场,而是转头对慕诗年说:“萧鸿飞死前求我,留你全尸,你不会像刑场上这些人一样凄惨的死去。留你全尸,我始终有些不甘心,不过我既然答应了他,我便不会食言。”

    江霓月说完,慕诗年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过来,眼神里似乎在问为什么?她好像明白了他眼里浮现的疑惑,她说:“你是想问为什么?对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念着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又或许他明白,萧家灭门一事,不怪你,毕竟你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他清楚的知道,谁才是主谋,他并不想杀你,是我想杀你。”

    她说完便拉着萧鹤凝离开了,慕诗年被灌了毒药,七窍流血而亡,江霓月的确留了慕诗年全尸,最后告诉慕诗年,萧鸿飞死前的恳求,就是想让他死了也不安心。

    江霓月登基大典,已定好了日子,就在下个月十五,徐默,皇后,徐知棠,徐子卿等人的墓,迁回皇陵后,开始忙活搭建祭台,祭祀一事。

    皇宫已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凡是慕诗年做过的宫殿,全部拆除重建,慕诗年死后,京中百姓悬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长安街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除了原本就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外,还有不少商户从各地拖家带口到了徐都城安家。

    万事期待的新帝登基大典,也拉开了序幕,京都大街小巷红彩飘扬,到处占满了人,祭祀大典的队伍浩浩汤汤从长安街走过。

    江霓月坐在金黄色的轿撵上,轿撵为四方形,轿沿四边纷飞的龙纹帘幕挂着同色系的流苏坠,身后跟随着百官大臣,还有一辆轿小的轿撵,里面坐着徐琰。

    路过长安街,听着百姓们的欢呼声,她内心无比忐忑,转眼间自己居然在这里待了五年,按照她真实的年纪,已有二十七,而这副身体也有二十四了,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啊。

    停轿后,她从轿撵上走下来,一众朝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江霓月抬头望向,有着百步有的台阶,她心中感概万千,她迈开步子,踏上长阶,一步一步往上走。

    走了百余步才到祭台上,祭台上迎风飞扬的旗幡映入眼帘,她微扬起头闭上眼睛,任由寒风打在脸上,身旁的太监点了三柱香递给她。

    江霓月接过香,拜了三拜,将香插进四角香炉里面后,转身看向台阶的朝臣,后目视前方,高呼道:“臣,江霓月,叩告天穹,日月山川,上承天恩,下顺民心,昭告天地皇知,于徐氏建徐国,一千三百八十九年初,继皇帝位,故,大赦天下,免除税收三年。”

    台下众臣,纷纷下跪喊道:“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霓月摊开双手,示意他们起来,“众卿平身!”

    文武百官起身后,江霓月又颁布了四道圣旨,一道是封徐琰为太子,一道是封萧鹤凝为相,一道是封江折寒为太傅,最后一道是封许临希为辅国大将军。

    祭祀大典结束时,天色已晚,回宫后开启宴席,徐琰坐在江霓月左侧,一直想寻机会与她说说话没,每次都被人抢先一步,他也只好作罢。

    江霓月登基后政务繁忙,一直想找个机会去看看沈言欢都没有机会,时间一天天过去,总算得空出了一天时间没,她乔转打扮出了宫。

    在宫外遇到了许临希他们,江霓月索性与他们讲了出宫的目的,几人便结伴而行去了许府,她一身便装,还贴了假胡子,并没有人认出来她。

    “小丫头,长大了,都做皇帝了,可惜小师叔这一身病,帮不上你什么。”这是沈言欢看到江霓月第一眼,对她说的话。

    江霓月笑了笑不说话,将假胡子扯下来,撩起衣摆坐到沿着床边坐下来,她说:“我想要你们都平安无事,所以这个帝位,只有握在我自己手中才安心,小师叔,我皇兄,皇嫂,姐姐,师父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是我所剩不多的家人,所以,答应我,一定要长命百岁好吗?我师父死了,他在世时,一直希望我平安顺遂,儿孙满堂,我正在努力实现,只可惜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了,我想恨他,他却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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