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变成小狗

    听了我的话,图特摩斯张了张嘴,试图以我告诉他的名字来呼唤我。可二者的发音规则有着很大的不同,图特摩斯只是徒然地发出了一些颇为奇怪的音符。

    他讪讪然住了口,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对我说道:“今天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吧。明天,明天我一定可以学会怎么叫你的名字的。”

    我没有推辞,与图特摩斯告了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里。

    第二天,随着宴会的结束,图特摩斯在美吉多的一切事宜也都逐渐告一段落。一切尘埃落定,这场战争的战利品、俘虏、以及之后美吉多王国的统治权归属都有了定论。王宫中再次忙碌了起来,所有人都在为埃及国王与军队的离开做着准备。

    王宫中、城市里渐渐恢复了战前的秩序与繁荣,所有人的脸上也终于再次挂上了笑影。那片在美吉多的上空笼罩了数月的战争阴云即将彻底散去,这座城市里的幸存者们,终于守得云开见到了明月。

    而此时最令我欣喜地是,成为了图特摩斯名义上养女的梅蒂和她的侍女妲娜拉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图特摩斯对于这个忽然多出来的“女儿”一点兴趣也没有,千头万绪地政事绊住了他,这几天来连我也只有在很少的时间里才能见到他。

    清晨,梅蒂早早便来到了我的宫殿中。可身份与地位的置换,让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越发尴尬了起来。梅蒂沉默了半晌,终于犹犹豫豫地唤了我一声:“母……母后?”

    “梅蒂,你还是叫我朱里吧。”我连连摆手,示意她别这样叫我这一声母后实在让我受用不起,母胎solo了二十几年,谁能想到才刚刚谈恋爱,就凭空多出了一个十来岁大的闺女呢?

    “可是您不是将要和凯蒙帕拉国王成婚,成为埃及的王后吗?”梅蒂在我的身边正襟危坐,就好像是在进行什么正视地会谈一般。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不管我和图特摩斯会不会结婚,我是不是埃及的王后,我始终都是朱里。”

    梅蒂似乎并不能理解我话中的意思,她仍然疑惑地看着我。那模样让我想到了读书的时候,那些明明对于一个问题并不理解,却又囿于身份之别而不敢向老师提出来的学生们。

    “嗯……”我沉吟了一声,思考着要如何与梅蒂解释和阐述我心中的想法。“这样吧,梅蒂,以后在有外人的时候,我是梅里特拉,你是埃及国王的养女。但在只有我们和妲娜拉的时候,你只是梅蒂,而我也只是朱里,这样可以吗?”

    为了让小姑娘的心中没有太多的思想负担,我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不然老是装得一副温柔娴淑,优雅端庄地模样,那可太累人了。”说着我便十分没有形象地靠在了沙发上。

    大概是我搞怪地模样终于逗笑了梅蒂,她捂着轻轻地笑了起来。接着,我看到梅蒂靠在了我的身边,态度自然而亲昵。

    “朱里,能和你呆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我听到梅蒂小声说道。

    我伸出一只手将梅蒂揽在怀中:“是呀,我要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爱谁就爱谁,要是没人能入你的眼,就谁也不嫁。随心所欲,过最肆意地人生。”想想又觉得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太对:“唉,我的梅蒂这么漂亮,到时候我可得帮你好好把把关,不能随随便就让你被哪个臭小子给拐走了。”

    梅蒂仍略带稚嫩地脸上因为我的打趣而浮现出了红晕,她害羞地看了我一眼,带这些羞怯地怒目而视,却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我要一直陪着朱里身边,我……我不想嫁人。”梅蒂将头埋在我的颈间,不愿让我看到她那羞红的脸颊。

    我被梅蒂难得的活泼逗得哈哈大笑,不由搂紧了她:“好啊,那你就哪儿也不去,让图特摩斯养我们俩一辈子!”

    看着紧紧依靠在我身边的女孩儿,我从未觉得日子如此美满过。

    我心爱的人,我关心的人都在我的身边,离我真心热爱的事业也如此之近。虽然无法再承欢于父母膝下成了我心中唯一的缺憾,可也许世间总是父母爱子女要远胜过子女对父母的爱,即便心中始终牵挂着父母,可此时的我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到现代去。

    晚餐时,图特摩斯再次屏退了众人,将偌大的宫殿留给了我们两人独处。图特摩斯并不讲究,自己动手便搬着椅子在我的身边落了座。

    “朱里……不,静怡,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是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回埃及了吗?”图特摩斯为我拿过了一串烤肉放在了盘中,见我一脸地笑意,问道。

    我猜图特摩斯一定一个人偷偷苦练了许久,至少这一次,我能够听出他是在焦我德名字了。可古埃及语的发音和现代汉语之间巨大的差异,还是让我的中文名字被图特摩斯喊出口时,怪腔怪调地有些滑稽,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静怡你的名字真的太难念了,我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练了很久,还是没办法很好的还原你说的发音。”图特摩斯有些窘迫,又有些急切。

    “好了好了,你先别念了,再念我都要笑得吃不下饭啦。”我笑得几乎肚子疼,好不容易稍稍缓解了一些,急忙制止了图特摩斯。

    “神的名字实在太难念了……”图特摩斯见我笑得如此开心,不由委屈地为自己辩白。

    “神的语言当然不是这么好学的。”面对图特摩斯,我已经习惯了在面对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以神的名义来糊弄他。图特摩斯对此却深信不疑,他受教似的点了点头,又小声默念了几遍我的名字,这才拿起来面前的晚餐吃了起来。

    “图特摩斯,你为什么这样急切地想要学会念我的名字呢?”晚餐后,按照两人相处时的惯例,我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庭院里。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晴空万里,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群星闪耀的天空。

    庭院中的池塘里,有蜻蜓沉睡在睡莲之上,蝉鸣与蛙声此起彼伏,勃勃的生机又回到了王宫里。我们停驻在池塘边,看着新放进池塘里的游鱼与彼此的倒影。

    “因为我想快点得到你的心……静怡。”图特摩斯犹豫了片刻,又念了一遍我的名字。口音仍不标准,可这一次我却没有笑出来。我身边的男人,他的语气如此认真。实际上,此时图特摩斯的态度已经打动了我,我想他早就得到了我的心。

    我朝着他微微一笑,牵起了他的手,身体也不由靠近了他。

    “好啊,我来教你念吧,我的名字。”

    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图特摩斯学习起来并不困难,有了我的指导,他很快就掌握了“静怡”两个字的正确发音。

    “静怡,这次我的发音对了吗?”因为学会了我的名字,让图特摩斯颇有些成就感,此时他兴致勃勃又期待地看着我。这一声静怡虽然说不上字正腔圆,但也比先前的发音矫正了不少。

    他的语气与神情都十分认真,以至于让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似乎也带上了某种脉脉地情谊和承诺。我的心中即觉得感动,又十分地开心。可长久以来我接受的教育都让我羞于去表达,我心中实际上已经沸腾不已地情绪。

    我迎上图特摩斯期待的目光,朝着他点了点头。

    图特摩斯得到了我的肯定,他的神色变得激动了起来:“静怡,静怡,静怡!”他开心的一叠声好了好几遍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如此明快,里面是不容错辨的喜欢与爱意。

    “静怡,现在我得到你的心了吗?”

    我又朝着他点了点头,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脸上已经烫的烧了起来,残存的理智只想要自己快点逃离这个让我失去理智的男人,可我的心却又舍不得。

    也许是我表现的过于淡然,让图特摩斯的激动有了些迟疑,他收起了笑容,迟疑地看着我:“真的吗?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图特摩斯的话让我眉头一皱,对于感情,我确实是个羞于表露的人,这一点我似乎远不如母亲的爱憎分明。

    先前的那句“我也喜欢你”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可看着此时图特摩斯脸上的不确定,我又觉得我应该鼓起勇气来。就像因为这些天图特摩斯的态度,让我对于两人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一样。我也希望自己能够给图特摩斯,在这段感情中一起走下去的希望。

    我该怎么告诉他呢?我在脑子里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可我的沉默却让图特摩斯脸上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我的内心焦急,渐渐也表露在了脸上。

    “有时候想想,要是能和小狗一样,长出条尾巴来就好了!”我有些恼恨,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图特摩斯错愕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在沉默之后,等来的却是我这样毫无头绪地一句抱怨。

    可我却不同,当这句话一出口,我只觉得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喷薄而出。我伸出双手,捧住了图特摩斯的脸,将它拉向了我。

    “这样,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不用说话,尾巴就先开心地摇起来了。那是我不善言辞也假装平静的表面之下,对你很多很多的喜欢。”

    我看到图特摩斯脸上的神色在我的短短的一句话中变幻了许多次,疑惑,豁然开朗直至狂喜。月光之中,他的眼睛亮晶晶地里面正倒映着两个我。此时我们两的距离近极了,他顺势张开双臂环住了我的腰,双唇也覆了上来。

    在这个晴朗地夏夜,我被我的爱人夺去了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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