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清应下，开始问起他骨哨的事。

    江听冉叹气，“你先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可……”

    “听话，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路上遭遇了拦截，旧伤未愈，又添新内伤，还这么赶路，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很好了。”

    “……”

    江听冉语气放柔和，“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顾寒清的确感觉很累，这一路上接连赶路，又带着伤，她身体已然快到极限了……

    江听冉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他拿出他特调的静神香，点燃，“这个香能助你的伤恢复快些，也能让你好好休息一晚。”

    “嗯。”

    “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今夜就别想着运动调息了，别只顾着内伤，你胸口的刀伤又是被雨淋，又是反复牵动，再不静养，怕会伤及身体根本。”

    顾寒清扯唇，“医圣的话，哪敢不听……”

    江听冉怔了片刻，意外欣喜之余，心中更多的是失落。

    清儿现如今都会跟他说话打趣了，比起在岛上清冷沉默的性子，的确变了很多，可惜，这个改变并非是因为他。

    他走到床边，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褥，叹声道：“睡吧。”

    顾寒清觉得他大题小做了，自己又不是那一碰就碎的花瓶，虽说现在身子确实很弱，不过她恢复几天就行了。

    很快地，就听见了顾寒清平缓的呼吸声，人已经睡着了。

    江听冉临走之前，又替她探了脉象，比刚才好多了，他这才放下心，放轻脚步声离开，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翌日。

    顾寒清醒来后，发现伤势已然恢复了五成，若以这个速度，身体恢复用不了十日就能痊愈了。

    她给伤口洒上白玉散，重新费力包扎好后，刚落座，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吧。”

    江听冉端着饭菜推门进来，见她坐在桌边，走过去，浅笑，“看你今天样子好多了。”

    顾寒清颔首，“嗯。”

    放下饭菜，江听冉朝她伸出手，顾寒清将手腕递过去，由着他把脉。

    良久后，江听冉点头，“伤势比昨日好多了，接下来每日一粒回春丹，受损的气脉我会用银针加以辅助，有我在，放心。”

    顾寒清扯唇，看着桌上的饭菜，好像只是一人份，“你吃过了？”

    “嗯，这是我给你特制的药膳，请厨房那边做的，对你伤势有好处。”

    顾寒清默默吃着药膳，江听冉静静望着她，轻笑，“许久没和你一起用膳了。”

    “对了，信中你说你回了蓬莱，为何？你不是在外寻药吗？”顾寒清想起他信中的话。

    江听冉无奈摇头，“咱们这个师傅，事情丢给我，人就跑去云游四海了。”

    “是老头让你去找忘川花的？”

    “嗯。”江听冉知道她定然会问此事，他柔声道：“你出岛那日，我不是说师父让我替他去寻一味药吗？寻的就是忘川花。”

    顾寒清眸光微闪，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江听冉勾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去了北方没有寻到忘川花，就收到了你问碧茶之毒的事，当时我便觉得不对劲，所以决定碰碰运气，回蓬莱一趟，说不定师傅还在，只是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留下一封信，走了。”

    “信的内容？”

    “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又来？这老头怎么老喜欢打哑谜。

    江听冉叹气，“那时我还没有得到忘川花的消息，所以就没告诉你，只是告知你观音垂泪的事。”

    他默了默，问出心底的猜测，“清儿，你想要忘川花救的人，是你说的那个李莲花吧？”

    顾寒清默认，看着他的眼睛，“碧茶之毒，忘川花是否真的能解？”

    “二八开。”江听冉如实道。

    “……二成？”

    “二成活，八成死。”

    顾寒清眸底的星光暗淡下来，半晌才呢喃道：“一成也是机会，不是吗……”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提醒，“清儿，李莲花中了碧茶之毒，却没死，此人来头不简单，你……了解他吗？”

    顾寒清抿唇，“我有难言之隐，以后会告诉你。”

    “罢了。”江听冉看不得她这幅模样，“说与不说，你随心就好，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

    “……谢了。”

    他扯开话题，“至于你问我的骨哨一事，我翻阅了岛上的藏书，的确查到了一些眉目。”

    江听冉面色凝重了几分，“清儿，你可曾听说过天音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