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

    与此同时,在他说出这句话时,一个白衣身影从房顶飘然而落,落地……在院中,正要朝外走,就遇到了端着药走来的方砚云和方多病。

    两人诧异,异口同声。

    “师姐?”

    “顾姐姐?”

    顾寒清眸色黯淡,看着他们手里的药,只交代了一句,“晚些再拿药上去。”便走了。

    “师姐,你去哪啊?”方砚云扬声。

    顾寒清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两人面面相觑,方多病不解,“顾姐姐怎么了?怎么感觉她好像不太开心啊?”

    方砚云摊手,“不知道啊……”

    顾寒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方才在屋顶时便看见了乔婉娩从外面进来,她忍不住做了梁上君子,听了他们的谈话,差点要了她的命。

    听见李莲花和乔婉娩的谈话,听着乔美人句句戳心的话,顾寒清心上的波澜也越来越大。

    最后来到了一处寂静无人的树林,她停下脚步,取了一根树枝,蓄力其中。

    忽的,手里的树枝如同活了一般,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一道银光起,四周飞禽奔向逃走!

    一通发泄后,顾寒清靠着大树,席地而坐,怔怔的望着天上的明月,久久才轻语,“老头,我好像知道你说的情之一字了,可这滋味好像不太好受,比以前喝的那些药,还要苦……”

    老头曾经说她不解人情冷暖,不尝人间醋,不知俗世酸与苦,唯有亲历这世间的兰因絮果,方能大成。

    她从来都对这些话不以为意,她一心想做那超脱世外之人,不愿被尘世人情所累,可出岛后,天意使然,她遇见了李莲花,不知何时上了心,也动了情……

    顾寒清望着明月,彷佛又看见了李莲花,她扯唇,“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与此同时。

    乔婉娩和李莲花说开了后,她还有一事放不下,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问出的这句话,“你方才说,我与你只是年少不知事,作不得数,那现如今,你是否有了真正的意中人?”

    李莲花知道她说的是谁,他轻笑出声,却避而不答,“阿娩,人生在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日你我也该好好告个别……”

    “你为何不回答我的话?”乔婉娩眼中带着悲伤,“相夷,你对顾姑娘……”

    “阿清于我,跟你不同。”李莲花打断她的话,叹气,“我救你,只是出于朋友的情谊,来参加你的大婚,也是因为从前失约你的事太多,至少这件我得做到,我们都不再年少了,我是真心祝福你和紫矜能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乔婉娩似乎明白了,她笑着点头,“好……”

    人离开后,李莲花才想起她曾经送给自己的佛珠,他走到窗边,扬起佛珠,手缓缓松开……

    往事一切都该随风飘散了……

    顾寒清回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了离开的乔婉娩。

    四目相对。

    看着乔婉娩哭红的眼眶,顾寒清眸光闪烁着,垂眸抬步向前,正要经过乔婉娩身边时,便听见她轻柔的声音响起,“顾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寒清侧目,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后,微微颔首。

    乔婉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同顾寒清一起走到了林中无人之处,四周寂静的只剩下虫鸟的叫声。

    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顾姑娘,可了解李先生?”

    顾寒清看着她,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知道李相夷的身份,她扯唇,“我了解李莲花,但不了解李相夷。”

    乔婉娩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她笑容勉强,“相夷他对顾姑娘当真很特别,连他的真实身份你都先我一步知道。”

    顾寒清知道她误会了,她怕是以为李莲花是自己主动告诉她身份的,不过她懒得解释。

    只是有些话,她也很想问问乔婉娩。

    “我也好奇,乔姑娘曾经和李相夷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为何站在他面前,却认不出他?”

    乔婉娩有些激动,“那是因为他现在与以前的相貌和身形,甚至是性格,都相差甚远……”

    “佛语有云,世上无相,相由心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看一个人,何须他的相貌身形。”

    “……顾姑娘信佛?”

    “不信,我师从玄门,道教。”

    “那你们玄门又是如何说的?”

    顾寒清垂眸,“在我这里,神佛鬼怪我皆不信,若非要说,那便是凡所有相,除了李莲花,都是虚妄。”

    乔婉娩第一次听见世间如此胆大凌傲之语,可出自她口,却又让她觉得……理应如此。

    她目光复杂,“顾姑娘,你当真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难怪相夷会对你倾心……

    只是这话她没有挑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即便相夷对她先前那个问题避而不答,但其实,冥冥之中本就是有了答案。

    顾寒清直视她的眼睛,语气淡淡的,“在普渡寺时,你和百川院的人,便已经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你过不了心里那关,你不知如何面对等了十年,最后真的回来的人……”

    “你不安,恐惧,可这些都是你内心的私欲,就像你今日前来找李莲花,迫切的向他确认他的身份,并不是因为你欣喜他还活着,而是因为你需要一个答案,来让你自己安心。”

    乔婉娩像被人扯开了遮羞布,脸色刷的白了下来。

    “可他并没有义务让你们安心,这十年无人得知他是怎么过来的,李相夷有没有活着,于所有人而言,意义只在于支撑那段可笑又自私的兄弟恋人之谊,张扬人性的假善,但那个被挂在嘴边的人真的有一日回来了,你们又当如何?”

    “……”

    顾寒清扯唇,“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何李相夷活着却不回来,可扪心自问,当得知李相夷或许还活着的消息时,无论是你,还是百川院的佛彼白石,第一所思所想,真的是那句“幸好他还活着”吗,还是说,是“他竟然真的活着”,你们心中可有真正生出一丝喜悦。”

    “……”

    “可惜,都没有,否则你们不会在普渡寺试探李莲花,得知他不是李相夷时,你们无人失望,因为从未有人真心期盼过,既如此,又何苦为难自己,他不想做李相夷,只想做李莲花。”

    乔婉娩半晌才幽幽启唇,声音干涩,“顾姑娘和相夷有些地方……真的很像。”

    她张了张嘴,“不论怎么说,我是真的希望相夷活着。”

    顾寒清垂眸,“此事与我无关,与他或许……也不重要了。”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勾唇,“顾姑娘,你喜欢相夷吧?”

    语气已然十分笃定。

    顾寒清也已然想通了自己的心,她坦然点头,“是,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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