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显然也猜到了，他看向方砚云的眼神带着震惊。

    “砚云，你是鬼手人屠？！”

    方砚云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不过他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大方承认，讪讪一笑，“抱歉啊多病，我并非故意隐瞒，只是自从三年前天铁一事后，万圣道的人便一直在找我，想笼络我加入他们，只是我这人只想自由自在行走江湖，对江湖门派实在无意，所以……”

    “原来如此。”方多病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我又没怪你，我竟然无意结识了鬼手人屠为知己好友，要知道，我娘可是一直对你很感兴趣，就想结识你，可1年前你突然就没有行踪了，我娘时不时还在念叨呢……”

    方砚云有些不好意思，“令堂对我很感兴趣？这何德何能啊……”

    “这有什么的？”方多病高兴的道，“有机会一定带你回天机山庄给我娘见一见，说不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娘就不反对我行走江湖了……”

    顾寒清等他们说够了，才幽幽补了一句，“匕首拿来。”

    方砚云捂着衣袖，讨好的道：“师兄，咱就不能换一个吗？”

    见状，方多病笑着摇了摇头，主动解围，“顾兄，我来吧。”

    他上前，用剑刮开后背的金箔，一个五指掌印映入眼帘。

    方多病沉思了片刻，皱眉，“这是……五毒掌？”

    李莲花指尖一顿。

    “你认识？”顾寒清注意到他的情绪。

    “啊？”李莲花愣了一下，扯唇，“怎么可能，我一个不懂武功的，哪知道什么五毒掌啊，顾兄说笑了……”

    顾寒清懒得拆穿他。

    方砚云对自家师姐过分关注李莲花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五毒掌他倒是听过，“你说的是金鸳盟奔雷手辛雷？”

    方多病点头，“这是他的成名绝技，十年前金鸳盟被灭，教中大部分人都被百川院所抓，但还是有漏网之鱼，辛雷便是其中之一。”

    方砚云双手环胸，“看来这些年，辛雷一直藏身在灵山派。”

    “没错，我们百川院也是收到消息，说这里可能有金鸳盟的余孽，所以才来探查。”

    顾寒清了然，原来是金鸳盟，那看来，李莲花来到嘉州灵山派，也是冲着这个奔雷手来的。

    李莲花清了清嗓子，“走吧，咱们去这位王掌门登仙的地方看看，兴许能有什么线索。”

    话落，先行出去了。

    顾寒清想了想，在睡觉和看着李莲花之间犹豫，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方多病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邢探一点威严都没有，他深呼吸，“为了破案，为了破案，忍一忍！”

    几人来到王青山蝉蜕登仙的地方，这里的摆设丝毫没动，李莲花环视了一圈，“方邢探，这天机堂精于设计，你应该也懂得不少，能看出这大变活人的把戏是怎么唬人的吗？”

    方多病嗤笑，去四周看了一圈，最后在金身石板处找到了一处暗格，方砚云凑了过去一起研究。

    顾寒清打了个哈欠，李莲花见状，好心劝道：“顾兄，若是倦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

    她掀开衣角，随意坐在台阶上，李莲花愣了一下，轻笑，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了过去。

    “呐，给你。”

    顾寒清侧目，看见李莲花手里的糖，愣神了片刻。

    她视线缓缓落在李莲花脸上，狐疑的开口：“你爱吃糖？”

    李莲花啊了一声，笑道：“是啊，怎么了？”

    顾寒清目光逐渐变得复杂，接过他手里的糖，放在手里，“我好像……曾经有一个故人，也很爱吃糖。”

    “是吗？”李莲花不以为然，“那你这位故人倒是和我一样有品味。”

    “可惜……我不记得他长怎么样了，也不记得他是谁。”

    李莲花怔了一下，不知为何，听见顾寒清略微怅然若失的语气，他心头竟有一丝动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难受。

    他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安慰道： “人生在世，若是有缘，终有一日会得偿所愿。”

    顾寒清掀目，“李莲花，你我当真不曾见过？”

    李莲花叹气，“顾兄啊，我何苦骗你呢？”

    “那少时呢？”顾寒清还是觉得他很熟悉，抿唇，“少时，或许我们见过？”

    李莲花脸上的情绪淡了几分，垂眸轻笑，“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以前可是一个乞丐孤儿。”

    顾寒清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