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库洛洛在1月1日之前唯一不知道的情报:塞西诺“作茧自缚的爱意”不仅在接受他人爱意时、在塞西诺主动向他人告白时,也满足发动条件。

    人的情感,往往是双向的。付出和索取,原本该一起出现。

    在向别人告白、且对方确实听到且明白塞西诺的告白含义后,塞西诺就可以发动“作茧自缚的爱意”的反向效益:将她的一部分念丝附着在被告白对象身上。

    念丝可以暂时脱离宿主的身体,在对方身上寄居24小时,寄居过程中念丝依靠被寄居者的能量存活。

    24小时之内,这部分念丝只有三种收回方式:直接身体接触时快速主动回收,在处于塞西诺“圆”的半径内由她主动隔空收回,在寄居者有印记标注的情况下极短距离缓慢自动收回。24小时过后,不收回的念丝会自然消亡。

    寄居在别人身上的念丝塞西诺是不能使用的,只能感应和回收。但这也足够她结合自己念能力的其他性质完成很多事了。

    从西索出现开始,后续发展都和她计划中运算的一样。

    塞西诺的第一步运算是将西索上移到X轴。

    ……

    塞西诺的第二步运算是将派克诺妲和飞坦拉向坐标轴原点。

    通过粉红爱心印记吸收来派克诺妲和飞坦的生命能量,用于治愈西索在战斗中受到的伤害。飞坦和派克诺妲身上的印记消失。塞西诺只稍微留了一点能量抵御西索飞向她额头的扑克牌,出于对西索这个人的不放心。

    一旦飞坦和派克诺妲在短期内都丧失了战斗力,库洛洛和侠客就会达成共识由侠客启动自动操作模式对战西索。西索在负伤状态下没有优势,塞西诺给他的生命能量应该会逐步愈合他的伤口。最终西索身上的印记会全部消失。

    塞西诺的第三步运算是逼出侠客的自动操作模式。在这个模式下,侠客不会感觉到她把他从Y轴拉向原点的行为,侠客身上的印记消失,同时蜘蛛团队还失去了一个能使用的大脑。

    这样,塞西诺在“第一次死亡的复活状态下”就只需要感应库洛洛的印记就可以。

    第四步运算,西索以假死结束侠客的自动操作模式,侠客短期内失去战斗能力。

    第五步,也是塞西诺唯一没把握确定最终执行效果的一步——西索出手攻击库洛洛。

    那时候丧失意识的她不知道西索到时候还有多少力气,够不够对库洛洛造成威胁。也不知道西索的攻击力度到底是多少,会不会一个“操作不当”让她的“第二次死亡”死得太透。最有可能不知道的,是她在可操纵|情报上和库洛洛之间的信息不对等,库洛洛会不会还有什么底牌,或者再冒一个他的“保安”出来。

    塞西诺唯一确定的是,如果西索的攻击在库洛洛的判断力对他造成了威胁,那么就像“第一次死亡”那样,塞西诺一定是库洛洛身边首选的挡刀工具人。

    一旦她挡刀后有了“第二次死亡”那不管“第一次死亡”后的12小时复活时限还有多少,她呈现出的状态都会是真正的死亡。

    可实际上,塞西诺已经利用对西索的告白行为把念丝附着出去一部分。以降低她身体内念丝吸取她生命能量的修复行为,用寄居在西索身上的念丝吸取的能量完成对“第一次死亡”最后的修复。

    在“第二次死亡”到来之前,塞西诺已经复活,只是她为了维持住低生命体征,又把身上的大部分念丝寄居在了今天的告白对象库洛洛身上。

    看起来她是在“第一次死亡”后未完成复活的情况下遭遇了“第二次死亡”,复活时限应该从第一次开始算12小时。

    实际上,12小时的复活时限已经重置了。

    西索在他们约定的23:55之前完成了该做的所有事……除了一些多余的操作。

    现在,只剩下从库洛洛身上拿回念丝完成死而复生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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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小时到了。”侠客趴在客房服务叫来的服务员背上,高大的男服务生脑袋上插着一根天线,“我们走吧。”

    库洛洛从床边站起,看了一眼没有动作的飞坦。

    库洛洛问:“你还是想把她带回流星街吗?也不过是增加一个失败的收藏品。”

    “不带了。”飞坦从口袋里掏出几节干瘪的手指头,扔到了塞西诺尸|体的身边。

    “原来我们引起天空竞技场的注意……”侠客看着那些“离开身体时间不一”的明显来自不同人的手指头,“还有你的功劳啊,飞坦。”

    飞坦懒得回侠客,他问派克诺妲:“天空竞技场会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过往的选手如果签署了账户接管协议,天空竞技场会帮忙火化他们的遗体。”派克诺妲伸手合上塞西诺一直睁着的蓝色眼睛,“她在打上200层之后就签了接管协议。”

    “幸好我提前用塞西诺的银行账户定了直升机。”侠客嘟囔道。

    派克诺妲和飞坦同时瞪着侠客。

    侠客一脸无辜:“怎么了?坐私人直升机离开这里是最方便的,而且塞西诺的国民号码征信记录良好,可以优先预定呢。”

    原本已经走出卧室的库洛洛突然回身,看向床上的塞西诺。

    “要不还是把她带走。”

    派克诺妲拦住了听到库洛洛的话就要动作的飞坦:“然后呢,腻了之后就像丢掉火红之眼那样把‘她’转卖给其他人|体|收藏家吗?”

    侠客幽幽地接话:“我们是盗贼啊,团长。”

    如今团队内的两个大脑,一个在极力避免自己心上隐隐的不适感,一个在尽力将这件事对于整个旅团以及团长的影响降到最低。

    唯一且有限的“良心”派克诺妲叹了口气,她回头望着闭目躺在床上的塞西诺,回想起她向自己吐槽飞坦、侠客和团长的日子。

    虽然和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塞西诺每次的吐槽都精准命中靶心。

    他们就是没学会理解人类情感和正确表达情感的人。

    “走吧。”派克诺妲伸手推了推脚步不移的库洛洛,“我们的脚步不会停在这里。”

    天空竞技场200层外部平台。

    直升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高层平台,高空中的风将四个人影吹出了表现出风向的延长线。

    随着直升机起飞,夜幕中矗立的银灰色天空竞技场、那一层层灯火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架起飞的直升机呢。

    库洛洛向下看的视线捕捉到停机坪上出现的红发身影。

    西索提着一个一臂长的黑色旅行袋,朝着直升机微微挥手。

    那个看上去被填满的旅行袋里是什么,不言自明。

    库洛洛的瞳孔瞬间一缩。

    失控感,还有瞬间被抽离掉什么的恍惚感,让黑发青年脸上一瞬间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那是谁?”侠客探头向下看,“西索吗?”

    娃娃脸上惯有的轻松笑意被冷峻取代。

    许久后,侠客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真是……”

    “被算计了。”库洛洛冷冷地说道。

    “是呢。”侠客伸手捂住双眼,“以为很理智、很冷静,其实刚刚的情况,被她算计了。”

    库洛洛看着下方离开的西索:“果然是和‘情感’相关的念能力吗?”

    飞坦在两人的对话中意识到问题,他看向派克诺妲确认:“你是不是也在帮她!?”

    “我的立场从没变过。”派克诺妲收起看向直升机外的眼神,“我一直是站在旅团这边。”

    “旅团的立场不是团长这边吗?”库洛洛看向她。

    “当然是。”派克诺妲坦然回应,“我就是这样做的。”

    她只是中间有一点点猜想和假设,也未曾预料到结果是这样的。

    不过派克诺妲认为团长总要明白:人是会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吸取到教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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