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这一夜,洪楼注定不安生,谭辛心虚自己的面首大人。宋明璋在后门听下属汇报心凉半截,而在他俩都不知道的洪楼另一头,某位洪嘉瞳的未婚妻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也开始慌了神。

    她这么晚不敢点烛,好像也似在焦急地等待,只不过她等待的不是人而是一只信鸽,一只飞了好几天不眠不休的信鸽。

    那只信鸽咕咕地降落在窗前,她迅速取下便笺赶走鸽子,生怕在这寂静的黑夜这信鸽的咕咕声引得别人注意。

    便笺上只有寥寥数字:印章还需时日,请再拖延几日。

    她将便笺使劲攥在手里,她也知道制作一枚一模一样的印章需要时日,可事情发展得远比她想象得快上好多。

    这位辛爷和宋明璋的到来让她措手不及,现在的情况她已经拖不起,今日幸亏自己随机应变才能蒙混过关。

    可今日只是侥幸,可明天这个谭辛肯定会提出要验印章,到时候自己没有任何借口推脱。

    “我好不容易得到九爷赏识得到这个任务,现在断不能让他失望,拖不下去也得拖。”

    第二天一大早,谭辛睡得腰酸背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看向一旁的贵妃榻,薄毯还是叠整齐在老地方。

    宋明璋昨夜一夜没有回来?

    昨夜谭辛小心浅眠,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梦话,可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宋明璋。他去哪了?

    “夫人,用早膳了。”

    “等一下,”谭辛推开门又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说道,“我还没见到宋明璋呢。”

    “宋公子已经用过早膳。”

    “他用过了?”谭辛心头掠过一丝疑惑,宋明璋虽然私下冷冷清清,但明面上还是会对她这个宋夫人呵护有加,基本上每日都是陪着她一起用膳。

    “他人在哪里?”

    “宋公子已在前厅候着,等夫人用完膳好像有事商量。”

    “知道了,退下吧。”

    谭辛端着一碗白粥发呆,心中有些许酸胀。

    明明不过短短几日和他一起坐在一起用膳,明明用膳时候也没多说过几句话,怎么如今桌前只有她一人会这么不适应?

    面前的扬州小吃可是她最喜欢的,可如今面前的白白软软的桂花蒸糕,刚出炉的生煎包,油炸黄金糕,香酥的蟹黄小点全然没了香气。

    难道是自己味觉失灵了?谭辛吃了几口便索然无味地放下。

    她一踏进正厅见宋明璋依旧是那般端坐着,手中握着一卷书,她心中酸胀感莫名其妙地一扫而空。

    “宋明璋,我……”

    宋明璋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谭辛,只是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夫人到了,去把两位吴小姐请出来吧。”

    谭辛心中的酸胀感莫名其妙又涌了出来。

    他是怎么了?明明说话口气未变,脸色未变,而今日的事也是他俩昨夜商量好的,可谭辛就是觉得他对自己疏离了。

    谭辛不再言语,挑了宋明璋身旁的一个位子坐下。

    “见过宋公子,宋夫人。”

    “见过姐姐,姐夫。”

    谭辛看着两位吴姑娘,明知道现在要集中精神对付这二位小姐,可眼角却忍不住偷偷观察宋明璋。

    可宋明璋依旧没有开口,谭辛说道,“既然婉柔姑娘不愿意验明正身,我和嘉瞳商量了一下,也就不勉强。”

    宋明璋端起桌上的茶碗,茶盖拨弄着面上的茶叶沫,低头垂目间透着疏离与淡漠,虽然他今日这态度是为了给这二位小姐制造压力,也是之前他俩商量好的,可谭辛总觉得他今日的疏离是跟自己闹别扭。

    谭辛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金主了?

    “那就劳烦二位姑娘把你们的乘黄玉印章拿出来,我们查验印章吧。”

    “不行。”

    这两个字不是吴婉柔提出来的,而是吴菲,是那个一直嚷嚷着非洪嘉瞳不嫁的吴菲。

    谭辛问道,“吴菲姑娘,你这不行二字是什么意思?”

    “不行就是不行,”吴菲执拗的劲又来了,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手上就这一枚印章,是我最后的筹码,你们还要拿过去验,万一你们把我的印章掉包了我找谁说理?”

    谭辛说道,“如今你们二位都说是洪嘉瞳的未婚妻,若是不查验印章的真假,我们如何得知你们哪一位才是?难道要洪嘉瞳两位都娶进门不成?”

    吴菲知道自己胡搅蛮缠,她也知道这几日虽然谭辛面上对她客气,但还是对她提防,她咬了咬下嘴唇说道,“你们不要骗我,我都听说了,我之前拿出来我爹和洪老爷的往来信件也被你们认定笔迹和吴婉柔带过来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一模一样?明明我才是如假包换吴老六的女儿,可偏偏和她一模一样,不是你们私自掉包又作何解释呢?我知道你们更喜欢她这样知书达理的姑娘,但也不能这样偏袒她吧?”

    谭辛说道,“书信的事还有待调查,吴菲,你没有证据可不能这么武断。”

    “就是因为我手上没有证据,所以我才不能这么轻易把我的印章交出来。”

    “你不交出来又如何证明你才是洪嘉瞳真正的未婚妻?”

    “反正你们和洪嘉瞳之间肯定有猫腻,我才不愿意把我的印章交出来,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可对不起我泉下的父亲。”

    宋明璋淡淡开口道,“既然吴菲姑娘心存疑虑,我觉得也是人之常情。这样吧,今日下午我们在洪家祠堂请洪家人做见证,我会当着你们两的面和洪家列祖列宗的面检验印章,怎么样?”

    吴菲不答话,似在考虑宋明璋话的真伪。

    谭辛对吴菲说道,“这可是证明你们其中一人是洪嘉瞳真正未婚妻的最后机会,你确定要放弃吗?”

    一言不发的吴婉柔上前一步说道,“我相信宋公子宋夫人,我下午愿意当面让宋公子查验。”

    吴婉柔都说话了,吴菲自然也不能坚持什么。

    谭辛见两位离开,刚想和宋明璋商量下午的事,一晃眼,他又不见了。

    下午用过午膳,吴菲生怕自己的印章被掉包,坚持不与谭辛和吴婉柔坐一辆马车,而是要自己骑马去洪家。

    如此一来,她只能和吴婉柔一同坐马车去洪府。吴婉柔率先上了马车,她站在洪楼门口马车前等待宋明璋出门。

    吴婉柔探出脑袋来说道,“宋夫人,宋公子已经先一步去洪宅了。”

    “他先走了?”

    “是的,他让我转告夫人,他先去洪宅安排,让我们慢些启程路上小心。”

    谭辛愣在原地。

    “夫人?宋夫人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们出发吧。”

    洪楼地处偏远,坐马车也需要一些时辰才能到洪宅。谭辛坐在马车里一路上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好像明明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他了?

    莫非我写他是男宠的事情被发现了?不会吧,我都把稿子藏在我的贴身衣物包裹里,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去翻才对。

    可我也只有这么一件得罪他的事啊。

    谭辛想了许久还是摇摇头。

    若是被发现,依着他的性子肯定会找我麻烦的。哼~你看我不把你这个面首给写得魅主求荣!

    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这男人的心思也这么难猜?

    谭辛越想越气。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的金主份上,我才不惯他这臭脾气呢。他这脸色,我就一巴掌……一脚踢在……

    坐在一旁的吴婉柔看着谭辛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懊恼一会痛恨,一会又眉头紧锁,现在又咬着牙。

    “宋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啊?哦,没有,我……诶唷~”

    轰的一声,马车骤然一停,害得谭辛从座位上跌了下来。

    吴婉柔被撞得晕了过去。

    谭辛扶着脑袋说道,“怎么回事?可是撞到什么牲畜了?”

    车夫没有回应,谭辛想推开门帘才发现门帘似被什么东西堵住,怎么推也推不动。

    不好!

    谭辛深吸一口气大喊出来,下一刻就昏了过去。

    宋明璋在洪宅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一旁站立洪老夫人的贴身管家林从小声问仆从,“怎么宋夫人还没有到?”

    宋明璋一个眼神落在身后站着的牧青身上,牧青小声地说道,“公子不必担心,谭辛姑娘身边跟着牧云,不会出事的。”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沉稳如宋明璋也坐不住了。

    “去看看牧云到哪里了?”

    牧青得了命令走到门口,看见牧云走进大厅。

    “牧云?你怎么一个人来?辛爷呢?”

    “辛爷?辛爷不是坐的公子的马车来吗?还没有到吗?”

    宋明璋已经走到跟前,他微微皱眉,一阵风似地怒意也跟着过来。

    牧青急切地问牧云,“你怎么回事,怎么没跟着辛爷?”

    牧云从未见过自家公子这般神色,吃不准自己犯了什么错,委屈地说道,“辛爷私下吩咐了我一件事,所以我没有跟着辛爷一起来。公子不是……不是让我听她吩咐嘛……”

    牧青呵斥道,“出了纰漏你还敢狡辩!”

    来不及听完,宋明璋三步并做两步跨上门前的白马飞驰而去。

    手里的缰绳攥得很紧,手心微微渗出汗水。

    谭辛,谭辛……

    心里默念她的名字,他只是有些害怕她的身份。

    原来自从成年就不太流露怯意的宋明璋也会有害怕的事,他第一次害怕谭辛真的是那南国公主,害怕自己每次都流露出欣赏她的心思,害怕每次靠近她会莫名的悸动。

    ……但现在他更怕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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