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众职业猎手参与捕捉变异麻雀，海纳不急不争，打下两只麻雀后，就只盯着猴子了。变异猴感觉到逃跑难度大，便等围攻它的麻雀分散开，自觉下树，乖巧地回到海纳的身边，蹲坐下来，冲着她笑，还用力摇尾巴。
海纳拍了拍猴头，说：“你呀，是聪明，但你学什么狗啊。”她掌心凝聚控制咒，悄无声息给猴子施加了三层。
猴子只当她是夸猴呢，尾巴摇得更快了。
志成笑说：“你家的猴学狗学得很像啊。”
海纳说：“羡慕了？有空自己去抓。”
“……”
有活捉到麻雀的猎手过来，向海纳双手献上猎物，“海神，送你的。我还有没有学铁砂脚的希望啊？”
海纳说：“谢了，你自己留着吧。”
那人的手却又往前送了送，“你收下吧。”
“铁砂脚这事，我回头跟研究所商量商量，你们耐心等等吧。”海纳将礼物推回。
那人没再坚持，心说铁砂脚和研究所有什么关系了？她诳我呢？
志成就问了：“你教那个什么铁砂脚，还需要经过研究所同意？别闹了，你是研究所顾问，又不是研究所奴隶。”
“她或许是说……”德载插话进来，并把海纳打下的两只麻雀捡拾了，交给她，“铁砂脚也可以做成灵符？”
周围人听后，目光齐刷刷聚集过来，铁砂脚符？！部分人的眼睛燃起火焰来，他们测试失败的，还有使用出铁砂脚的机会？
“是这样吗海神？”
“首席说的是真的吗？”
他们急切问道。
海纳点头说：“德载就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
德载笑得腼腆。
志成无暇调侃德载，催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做出来？效果怎么样？也是所有人都能用？——”
“打住！”海纳抬下手，“你的问题太多了。”
“我！”志成拼命把数不尽的话语憋回肚子，然后问出他最在意的来：“铁砂脚的灵符什么时候能量产？”
“不知道。”海纳摇头，她又不是研究所的人，也不会预知未来，她怎么会知道呢。
志成轻“嘁”一声，暗道没意思，不再发问。
但其他人仍是兴致高涨，他们挨挨挤挤往海纳跟前凑，将失去动力的志成排了出去。“有了符就能用出铁砂脚了？”“铁砂脚符是个什么价钱啊？”……
海纳难以承受众人异常热烈的提问，后退两步，将猴抱了起来，举在身前，高声道：“都退后，退后，再靠近就挠人了啊。”
这活熟悉，猴子配合地做出凶恶的表情，龇牙抬爪，好似人们再向前，它就要攻击了。
人们顿时停住步子，可仍没有冷静下来，他们的嘴不闲着，各种问话层出不穷。几十张嘴开开合合，逼迫得人难受。
当！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人们问话的势头。
德载的武器呈盾牌形态立到地上，当！他又用力敲了一下。志成配合说道：“你们逼宫呢？都给我闭嘴，听她讲。”
被挤到人群外的负责人也说：“大家安静，大家安静，都冷静点。”没人言语了。负责人道：“海纳，你说吧。”
海纳这才把挡箭猴放下，清清嗓子，说：“就像我之前说的，没有灵根学不来铁砂脚，不过你们没有灵根的也不用沮丧，有灵根的人也未必能学成。”
众人：……
这时候你就不要逗大家了。负责人失笑，“海纳呀，你说说售卖铁砂脚符的事？”
“这个不好说啊。”
“怎么个不好说？”
“这要看研究员们的本事。”
现场一片“嗐”声，众人都道白激动了，控制符研究所还没研究明白呢，铁砂脚符得猴年马月了。大部分人对铁砂脚失去了兴趣。
海纳眼露为难，“不过……”
“不过什么？”负责人问道。
“说不定铁砂脚符也可以试着做个短期的？”
“嗯？”
“什么什么？”
“短期的铁砂脚符？”
有人抱怨：“海神呀，你有话就一口气讲痛快，不要再绕弯子了，我们的小心脏承受不住啊。”
“就是！你就直说吧，短期铁砂脚符又是个什么东西？到底能不能做出来？”
“我现在就试试。”海纳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试用控制符来，吸收掉其中写入的灵力，想了想，将灵力聚集在右手食指指尖，在纸面上写写画画。
人们心中满是疑问，她干什么呢？纸上什么也没有啊？她不会最后来个“聪明人才能使用铁砂脚符”的事吧？
志成和德载倒是能感受到海纳指尖灵力的流动，前者仅是感知到灵力的变化，而后者试图记下灵力的书写轨迹。
铁砂脚符制作完成，海纳右手捏提着，甩了甩，问道：“谁来试试？”
“我！我来试！”那想要送海纳麻雀的人高举手喊道。
其他人不知效果怎样，没有出声去抢体验名额。
海纳将仓促制作的铁砂脚符交给那人，指导说：“你把符贴腿上，左腿贴三秒，右腿贴三秒。”
那人闻言点头，俯身贴符，贴左腿，数“一、二、三”，再贴右腿，数三个数，起身问：“这就行了？”
“行了。”海纳说。
那人抬了抬腿，没觉出两条腿与往常有哪里不同，又跳两下，也没觉着比以前跳得高出多少。好像没变化啊？他低头左右观察双腿。
“老王和刚才有什么不同吗？”有人问。
“没吧，他还是长那个模样。”
“呸！那是铁砂脚符，又不是整容符，可不还是那张脸。”
“你呸！我说模样没变就是说脸啊？我是说他那两条肉腿没变化。”
“啧，我倒是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他有点傻了，他看自己的腿像看外星人似的了。”
海纳本想由着那人自行发觉身体变化的，可等了等，他毫无“收获”，海纳提示道：“你踢个什么东西试试。”
“哦，好。”那人左寻右找，周围人纷纷后退，避免成为实验目标，也为他腾出空地来。他最终把目光落在一块石头上。石头有半个手掌大小，扁圆的，沾着薄薄一层土。他左脚站定，右脚后拉，人们为他让出条通路来，他瞄准好，踢出右脚，石头飞起，冲着五十米开外的一棵树而去，咔的一声，石头竟然卡进树干没有落下。
所有人跑过去验看结果。
那人兴奋叫喊道：“哈哈，我铁砂脚成了！”
海纳去到那挨打的树前，伸手指抠两下，石头就啪嗒掉落在地，她手指戳进石头打出的洞，按进一厘米左右。她摇了摇头，说：“不行啊，威力还是太小了。”
众人道：“不小了，不小了。”
测试者也说：“这样的结果我很满意了。海神你对自己就不要太严苛了，寻常踢石头哪有这么神的效果。”
志成说：“这威力还小？你踢一脚给我看看。”
海纳抬腿踢出一脚，咔嚓！那棵倒霉的树应声而断，紧接着扑啦啦歪倒，压在另一棵树上，断面参差尖利，告诉人们它不是被锯断的。她歪歪头，“看见了？”
鸦雀无声。
志成张大了嘴，发不出音来。
猴子龇着牙双手挠脸，焦躁得很，她实力这么强，它怎么跑啊。
“哎呀！”海纳突然叫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拉拉负责人的袖子，小声问道：“这棵树不用我赔吧？”她回想起来，这个世界比她的故乡多了些规矩，比如，不能随意损坏树木。
负责人笑着摇摇手，“不用赔。”
其他人也终是回了神。
“呵、呵……”测试者瞧着树断掉的地方，呵了半天的气，才勉强讲出完整的话来：“太厉害了！这么比，符的威力是小。”说出的语句简单，但他险些把舌头咬了。他的双手隐隐发颤，不是紧张，不是恐惧，而是十分激动，假若铁砂脚符经过改良，让使用者能有海纳的脚力，那他岂不是可以在未知探索区横着走了？！
“海神，我也想试试！”
“我也想！也给我一张铁砂脚符吧！就一张！让我过过瘾。”
“铁砂脚符的作用时间是多久？”
“海神，我预定一百张铁砂脚符！你开个价吧！”
海纳已记不清这是近日来第几次被充满热情的人群淹没。她淡然地拍拍猴头，对猴子低声说道：“回去你多吃点吧，长长个头，看着也更具威胁。”
海纳刚要把猴子举起，负责人的声音突然占据所有人的耳朵。负责人按着手表屏幕上的扩音键，说：“请大家安静，请大家保持理智。”
“嘶——！你够了啊，耳朵要聋了。”
“理智了，理智了，你快收了神通吧。”
一群人捂住耳朵，或求饶，或抱怨，或闭嘴。
待周围热情退散，负责人松开扩音按键，面向海纳立正，和善问道：“海纳，你的这个铁砂脚符，是像控制符一样有使用期限的吗？”
有负责人代众人咨询，大家也就不急于亲口追问海纳了。
海纳说：“当然有期限，刚使用的那张符，保质期半个小时，发挥作用顶多十分钟，也就是说，如果不使用，半个小时之后它会失效，使用的人顶多增强十分钟的脚步力量。”
才十分钟？说是短期符，也有点太短了吧。人们均是暗道可惜的，但这种符用在关键时刻却也不错？
负责人问道：“以后能延长保质期和使用期限吗？”
“能吧，这个可以再研究。”
众人：又来了，她说话大喘气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需要多久能有显著成效呢？”
“这就没准了，看我有没有时间吧，我挺忙的，也不知道想买这种符的人多不多？”
人们说道：“多啊！我们都想要！”
海纳笑说：“想买的人多啊？那我尽量多匀出点时间来研究吧。”
负责人问：“使用效果能提高吗？”
“能啊，不过应该达不到我所掌握的程度。”
“能踢倒变异兽吗？”
“看是多强的变异兽吧。”
……
海纳和负责人一答一问，与众人向探索区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