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

    我从梦中清醒,睁开眼睛,喃喃道:“艾莉丝?”

    旁边的艾尔海森问我:“嗯?”

    我没有回答,扶着昏涨的头坐起来观望四周,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深沉的夜色,显然这一觉睡得很久了。连艾尔海森都离开又回来了。

    我问艾尔海森道:“什么时候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晚上七点一刻。”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抄起书桌上的笔,在信纸上记录下我的梦境。艾尔海森走过来站在我身后,弯腰看着我的字。我没时间搭理他,把梦境记录下来之后,便反复回忆着那几个画面的细节。

    根据我要做的事情,我可以猜测燃烧的东西是世界树。世界树被燃烧之后,似乎打通了和另外一个区域的连接。那片天地是古城遗址,被深渊的气息浓郁裹挟,是魔物的巢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一定是坎瑞亚遗址。

    只不过那个画面……

    从世界树根系的角度望过去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天空。和传闻中的一样,坎瑞亚所在之地,与提瓦特的世界是颠倒的。

    五百年前的战争魔物会通过裂缝进入到提瓦特,那么当世界树的缺口撕裂时,残留在坎瑞亚的魔物也必然会通过那道口子涌向提瓦特。

    到时候提瓦特的居民势必会陷入五百年前那般的战争,而如今各大神明的实力远不如从前,且,燃烧世界树时,神明一定在天空岛上,根本来不及庇佑提瓦特的人民,不提来不来得及这件事,光提他们记不记得就是个问题。

    所以才会有被种下去的那棵树的出现,它会铲除魔物。还有艾莉丝、还有那片消融的天空、还有下沉的大地……坎瑞亚的大地下沉,即代表着提瓦特人民的生存空间被压缩,他们不能再居住在提瓦特。

    所以,生机不在提瓦特,生机在坎瑞亚。

    世界树燃烧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终于能够确定了。这条线到底该怎么进行下去,也终于确定了。

    我需要一些帮手,但好在……有人可以帮忙。

    我转头看向艾尔海森,他正看着那些字句进行着思考,目光缓缓地对上我的眼神,便道:“想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到时候带领所有的提瓦特人民进入坎瑞亚。”我利落地说道,“在这之前,我会散布预言,提前宣告世界的末日,以此让各个国家的领导者有所准备,同时凭借这份预言,引出能够带领我们进入坎瑞亚的人。”

    这个人要对坎瑞亚有足够的了解,有足够坚定的意志,才能在通道开启的时候,带着“种子”进入到满是魔物的坎瑞亚遗址中。

    而我需要一个我能够信任的人和他一起,不仅是为他助力,同时也是为了保护那颗种子。

    那颗种子,新世界的种子,具有炼化深渊的能力,它会成为整个世界稳固的基石,净化坎瑞亚,我必须找到它,否则构建新世界根本只是说说而已。

    我知道该找谁……不管是帮手还是种子的所在之处,命运自有指示。

    “明天出发去蒙德,我们顺道去龙脊雪山,找一下阿贝多。”我道。

    艾尔海森道:“你认为阿贝多手里会有那种种子?”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不是阿贝多有,而应该是莱茵多特。”

    艾尔海森皱了皱眉:“……创造了阿贝多的那位大炼金术师?魔女会的成员之一?”

    “没错。魔女会……”我笑了起来,“她们在其中贡献的力量了不少啊——莱茵多特创造了阿贝多,应该也会偷偷藏下一些东西。要知道,她的同僚里有一个可是占卜师,窥测未来不在话下。我怀疑那棵树其实也是炼金的造物,因为它能汲取深渊的力量成长,而坎瑞亚里对深渊格外有研究的就是莱茵多特。”

    甚至我认为,魔女会那位占卜师的技术应该在我之上,她们能离开这个世界、维护这个世界,就已经在了世界之外,而我不过是禁锢于世界的囚徒,天赋由命运赠与。

    想法被截断,我没再去想另外的事情,又重新看了一眼梦境的细节,艾尔海森抬起手绕过我的身体,食指点在纸上,问我:“四条线同时开始进行,但你如何能够确定,各国领导者必定会听从那缥缈的预言,跟随我前往坎瑞亚?你又如何能够确认,在我们进入坎瑞亚的时候,坎瑞亚遗址里的深渊力量已经被清扫干净?新的世界树成长成能够稳固新世界的力量?且提瓦特所有人赶向须弥世界树需要时间,在提瓦特的生存空间被减小至无之前,有多少人能够进入坎瑞亚?”

    我捏着笔,如何让他们听从预言,这其实很好办,但也不好办。

    “首先凭借我的身份,”我慢慢地说,“蒙德、璃月、至冬部分一定会有人响应我说过的话,提前做好准备。须弥有你在我不用担心。我以前也曾在纳塔当过一段时间的旅者,想来余威还是有的,如果没有办法,保下阿格纳部落一族也不失为一种存活的法子。我在枫丹有一批人可以用,那边可以成为流言最重的地方,以舆论使民众恐慌,审判官和其他协会想必必须向民众通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预言是为流言。但只要做了准备,在赶来须弥的路上就会轻松一些。”

    “但稻妻……”太远了。那边真的太远了。如果要提前来的话,雷神势必会知道,以她的性格,在一切还未确实之前,她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所有子民离开稻妻。

    “另外,假如地面上有了大量入侵的魔物,他们撤离的途中也会遭遇很多麻烦。”艾尔海森扶住我的肩膀,“你如何能够确定,五百年前坎瑞亚进攻提瓦特时的那些通道不会随着世界树焚烧、神明不在大陆而被重新打开?”

    “也就是说,第一条线,你和其他神明、旅行者、深渊踏上天空岛向天理索取力量,打碎屏障;第二条线,博士烧毁世界树,但你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进入坎瑞亚;第三条线,有人迎着魔物狂潮进入坎瑞亚,种下种子,等待移民;第四条线,全提瓦特大迁徙,从须弥世界树洞口进入坎瑞亚,抵御魔物,创造新的家园;补充第五条线,有人必须为群众断后,以防止魔物屠杀他们。”艾尔海森道,“需要的人手不少,除了你自己能够动用的那批人之外,你还得思考哪些是不属于你,但是你能够用的。”

    我下意识地想要自己画图来确定细节,刚落下第一笔,我突然想起来,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个人能替我动动脑子。

    于是我仰起头看着他,笑了笑道:“关于人手的调用情况和具体细节计划,想必书记官很乐意帮我分忧吧?我现在头痛腰酸,实在不是很想动脑子。”

    艾尔海森扬了扬眉,视线落在我手里的纸上,道:“我没意见,但你得告诉我,你在各国曾经做过的事情,现如今民众的态度如何,我好根据你的情况设定方案。”

    我把纸放下,转身抬起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弯弯眼睛笑道:“好的,没问题,谢谢书记官大人,书记官大人辛苦了!”

    “口头上的说说可没什么诚意,”他弯腰靠近我的脸,眼神专注、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声音低沉道,“还是得拿出一点实际行动来。你说呢?”

    我迎着他的气息吻上去:“好说,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内,随你折腾。”

    艾尔海森说:“我暂且保留这个权力。”

    隔天我们出发去了蒙德,去赴温迪的约,路上经过雪山时,我们还去找了阿贝多,只可惜他那会儿并不在雪山,想来大概是留在了蒙德城内。

    我于雪山上占卜了一次,星空将命运的终点指向阿贝多,我若有所思,把结果给艾尔海森看了看,他并没有说什么。

    我们从雪山上出来,途径小路前往蒙德城。这会儿的蒙德城内挂满了气球彩带,空气中漂浮着蒲公英,洋洋洒洒的一大片,很让我好奇对蒲公英过敏的蒙德人这个节日是怎么过的。莫非在野外过?

    “风花节是象征自由与爱情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人们都会向自己尊敬或者喜爱的人送上鲜花,并且会在节日末的时候选出一名风花节之星,代表蒙德人向风神送上今年的风之花。”我给艾尔海森介绍道,“今年的风花节之星,我想应该是旅行者吧。毕竟他可是蒙德的荣誉骑士,拯救了风龙特瓦林的大英雄。”

    “不过这会儿他好像还在璃月。大概过会儿才会来吧。”

    我先是拉着艾尔海森去了天使的馈赠,今天没有迪卢克,只有凯亚和克里普斯,两个人坐在桌边,和其他人拼着桌,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捂住凯亚的眼睛,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我咳嗽了一声,克里普斯很上道地问:“哎呀,这不是凯亚队长吗?猜猜我是谁啊?”

    凯亚歪了歪头:“嗯?我想想,这个时间还能来这里的人,是旅行者吧。哎呀,在外游历了那么久,终于回蒙德来看看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带些好酒啊?比如须弥的冷浸蛇酒?可千万不要像某人一样,天天来晨曦酒庄蹭吃蹭喝,还让我请客坑我那微薄的工资,在须弥的时候连封信都不肯送回来。可怜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还天天盼望着她的消息,倒是不知道某人乐不思蜀啊。”

    我:“……”

    你这戏也太过了,去须弥看了话剧之后表演欲上头了吗?那个时候和你见面的艾尔海森怎么都没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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