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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做□□头目后

    裴西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一片昏暗。

    这座宫殿的位置注定了阳光将吝啬以待,加上特制的玻璃,无论外边是如何明亮,里面总是一副将阴未阴的模样。

    自他被查出来无法使用魔法是个废人后,就被丢到了这里,拥有一个能载入史册的儿子的梦想破灭,这位平素荒唐至极的领导者,直接采取了眼不见心不烦的策略。

    裴西隐约想起他有什么还未完成,但从全身各处传来的疲惫感淹没了他,他一时间懒得动弹,仰着头盯着床顶看,四四方方的床顶厚重而坚韧,用的是图西青木,一种贵重的专门供给王族的木材。

    上面刻着大片大片的提堇兰,刻的是风吹过时花海沉浮的样子,花瓣灵动,栩栩如生。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他们母子也曾受到过最恭敬细致的照顾,在他七岁以前。

    想到这里,他再次提醒了自己一遍,他一定要为母亲报仇,这是让他坚持下来的第一先决条件。

    等等,他昨晚不是召唤了魔鬼。

    裴西终于想起来他一时忘了什么,他猛地坐起来,立刻就要下床。

    “你醒了。”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冷冽如冰的声音响起,裴西抬起头,那人的身影便落入眼底。

    她长得很白,眉心一点朱红像血。弯眉杏眼,脸型流畅,皆是温和的相貌特征,却板着脸,有着及其少见的黑色头发和眼睛。

    穿着奇怪的衣服,纯白色的有点像圣堂人员穿的长袍,但那长袍是宽松的罩在人身上,而她勾勒出了腰身,上身是交叉的衣襟。

    但在这片大陆,黑色代表着不详。

    她是……是昨晚的恶魔吗?

    恶魔板着脸,瞧着自己时面无表情,整个人就像块冰。

    【我这效果不错吧。】

    看出裴西眼中的惊叹与警惕,谢佩鱼在心里和系统得意洋洋道。

    两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完全不同,她能如此流畅的发言全靠系统,用心声和系统对话也是它的功能。

    【你这是干嘛?】系统没看懂她的操作。

    【你不应该好好照顾他、感化他,这样他怎么会和你交心,听你的话。】

    【你不懂。】

    谢佩鱼看着身前着急忙慌又要跪下的少年。

    【我若不是他想象中的魔王,他可不会听我的。】

    起码在她能使用魔力之前,这点还不能暴露。

    谢佩鱼没有上前,尽管心里和系统扯皮都要扯出朵花了,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样子,淡淡出声:“就是你将我从深渊中唤醒?”

    “是的,大人。”裴西俯下身子,再次将自己的一切袒露给身前的女人,“我愿意向您献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体,灵魂。”

    “——向您祈求,赐予我力量。”

    少年眼中涌动着扭曲的快意,谢佩鱼垂眸看他,眉心的那点红色越发鲜艳:“如你所愿,我的信徒。”

    裴西突然上前几步再次跪下,双手交叠高举过头顶,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他的手心也是惨白的,手掌遍布细茧。

    谢佩鱼愣了好一会儿,才在系统的提示下伸出右手,任由少年将额头倚在她的手背。

    即使裴西是个不再受宠的王子,他的起居也由专人照顾。

    “这就是你的早饭吗?”谢佩鱼看着食盒里的食物,神色复杂。

    这已经不是认不认真、恭不恭敬的问题了。

    冰冷的、硬的跟石头似的馒头,不过在这边它叫白面包,旁边有块黄色的固体,裴西把它叫做黄油,还有一个蛋一杯奶。

    全部食物都是冷的。

    “嗯。”裴西的回应声很低,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羞于展示自己的窘迫,“不过它们都还是能吃的,就是……就是有点不好吃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因为女仆都会将食盒扔在门口,两人来到了这座小宫殿的外面,女仆们总像躲避什么诅咒一般躲避着这座建筑和建筑的主人。

    太阳光照亮了整片空地和阳光下的一切,包括他们手中的那块梆硬的白面包。

    谢佩鱼总算知道为什么裴西为什么会这么瘦了,这些根本不是人能吃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小可怜生活。

    她只有在还是个流浪儿的时候过过这种日子,那已经是几百年前前的事情了。

    裴西把白面包放进那杯牛奶,边和谢佩鱼解释:“泡会儿奶,面包就会软一点。”

    即使再穷的时候,好歹她吃的馒头是热的,剑修叹了口气:“我带你去吃其他的。”

    “啊?”裴西反应过来,但显然囊中羞涩的困窘占据了上风,“但我们没钱。”

    “小孩子不需要考虑这些。”

    谢佩鱼解释不了钱财的来源,因为这是117给的,它特别好说话,说给就给,还特意提醒她不够可以再要。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现在看来,她们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117没理由害她。

    裴西迅速跟上谢佩鱼,但在年轻剑修看不见的地方,这位面上单纯无辜的少年眼底闪过犹疑。

    ——

    索克威是人类城市的主城域,这个拥有最大占地面积的城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热闹非凡。

    春末的阳光烂漫却不灼热,大街上人们热情往来,一片暖融的景象。

    街边的建筑显然没有王室宫殿那么豪华,但连成一片房屋高低错落,配色大胆热烈,尖顶圆弧的元素显然在这很受欢迎,所有的房顶一致向上延申朝着天空,但自由点缀在墙壁柱子上的雕塑没有一处是重复的。

    房屋间夹着漆黑的巷子,这些巷子四通八达。

    要走在这片街上不被注意,谢佩鱼带着裴西先去换了大陆常见的衣服,换下来的都扔进了储物空间。

    简单收拾了一下,谢佩鱼带着裴西找了一家热闹的店面。

    老板是个圆润的中年女人,还是个大嗓门,吃的时候全程能听见她和食客的聊天,不过他们应该也没想着要隐藏。

    “哎,你听说了吗,魔法学院又快来招生了。”中年男人等待着自己的食物,一边和老板搭话。

    贝利叶魔法学院,谢佩鱼在心底默默补充到。

    这也是系统在昨天告诉她的,大陆上唯一一所魔法学院,由几百年前的大魔法师,梅坦尼利·赫罗森所建造,他接纳所有种族的到来,一起学习,使用魔法。

    谢佩鱼也准备让裴西进去,更加系统地进行学习。

    “呀。”老板语气惊诧,“原来又快到六月了。”

    “是呀,哎,你家那个是不是快毕业了?”男人说着,接过老板递来的食物,“我家的孩子也到年纪了,就今年去检测,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

    “等你家那个回来,你就轻松了。”男人语气里难掩羡慕。

    很显然,这位老板的孩子,是位在学习魔法的年轻人。

    在这片魔法大陆,改变现有生活最简单最快的方式,自然是拥有魔法,在大家眼里,能跟魔法搭上关系的职业总是更加高贵,它们不仅能带来更高的收益,还象征着与王权及圣堂的更进一步。

    在这片王权至上,高于一切的大陆,即使你是位再强大的魔法师,也要服从于中心的指挥。

    接下去谢佩鱼就没再听了,她拉上吃完了的裴西,结账离开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黑市。

    每座城镇里都有些奇妙的地方,那些夹杂在房屋中间的幽深的小巷,它们相互贯通,四通八达,非常容易走丢。

    要论最了解这些地方的人,还得看四处流窜的乞儿和流浪汉们。

    谢佩鱼给自己和裴西披上斗篷,柔软垂下的布料遮住大半张脸,虽然她在出王宫前就在脸上施了变换相貌的法术,但在这种灰色场所,还是得入乡随俗一点。

    谢佩鱼找到了一个流浪儿,两人跟着她在小巷里转了好几个弯,等到达目的地立即结清钱款然后分开。

    巷子两边还有点潮湿,春末多雨,巷子又容易积水和潮气,墙角墙底逐渐爬上了一层厚厚的青苔。

    黑市里摆的摊子都不大,有些直接缩在阴影中,经过的人大都披着斗篷,剩下的不是看不清脸,就是带着面罩,那些大剌剌露着脸的,应当也像谢佩鱼一般,施了类似效果的魔法在脸上。

    谢佩鱼拉住裴西的衣角:“跟紧一点,别丢了。”

    “不过我们可以逛久一点。”她补充道,“我带了很多钱。”

    从来精打细算,对自己都抠搜得很的谢佩鱼,这种可以花钱毫无顾忌的机会可少见。

    谢佩鱼先找到了这次必买的,蝙蝠鼠的尾巴和钱鱼草的根,钱鱼草倒好说,但蝙蝠鼠既没有药用价值也没有观赏价值,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卖家那找到。

    谢佩鱼要想调动魔法元素,就得先解决裴西身上的问题,关于裴西身体的特殊状况,系统解释他这是中了禁咒。

    和召唤她的阵法一样,年代久远的禁咒在如今鲜为人知,只能归于命运曲折草草了结。

    因为本身就不是什么繁复的咒法,要解开这个禁咒也很简单。

    谢佩鱼只需要拿到蝙蝠鼠的尾巴和钱鱼草的根,这两种材料来自曼思特大陆比较常见的生物,剩下的解咒的咒语由系统提供。

    但系统没说的是,这禁咒其实比那繁琐到让人看着就眼晕的阵法要神秘的多,因为它来自千年前,本该随着被封印的群魔消失。

    它当然不敢说出来。

    在原本的设想里,这个秘密应当由那个魔王,那个真正的魔王所知晓。

    谢佩鱼,是一个因系统失误来到这里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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