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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教也

    沧月只憨憨地笑笑,便与沧澜前往了坤鹏殿。

    坤鹏殿乃仙庭主殿,自是金碧辉煌,贵气逼人。整个殿内以白色为主,饰以金雕浮于壁上,一眼望去,竟是绵延不绝。金雕多刻以神兽之姿,眼神中渗透着高贵与威严。

    坤鹏殿内,仙帝鸿钧身披帝服,其上饰以金色五爪龙纹,尽显威严庄重。二人见沧月和沧澜入内,神色略见缓和。

    鸿钧身旁的便是仙后容朝,仙服着身,举止大气,不过却难掩红颜老去的疲惫之态。

    沧月的脚步故意放慢了些,显得有些懦弱胆怯。再加上宫殿本就大得离谱,一旁的沧澜也只能保持同样的速度,因而走了很久很久,鸿钧瞧了也只微微皱眉。

    “沧月,沧澜,见过仙帝仙后。”二人跪地行礼。

    “不必多礼。”鸿钧见沧梧族公主王子这般德性,心里的疑虑倒是打消了不少,心情也愉快了许多,面上摆出一副疼爱后辈的慈爱长辈模样。

    “说来朕也好久没见阿蚩了,回去代朕向你们父亲问好。”鸿钧笑吟吟地说道,但沧月心里早就一阵冷笑。

    “是。”但在面上还是得规规矩矩地应下。

    “沧蚩将军的一双儿女果真是人中龙凤,这模样果真讨人喜欢。”顺着鸿钧的意思,一旁的容朝柔声细语,一阵夸赞。

    是不是人中龙凤还真不好说,不过容朝说模样讨喜倒是真心话。

    自从二人进去,容朝便一眼被这小女娃吸引了去,本应是不染凡尘的服饰却被她硬生生地穿出了明艳动人的感觉,相比之下自己的女儿芷然恐怕也要逊色不少。容朝面上毫无表示,但心里却有些泛酸,显然是有几分嫉妒。

    再说一旁的青年男子,也是长得俊俏,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不得不说,沧蚩的这一双儿女在样貌上都是没得挑。

    “娘娘谬赞了。”在这种场合,多说多错,固然沧澜也只是规规矩矩地,没有多嘴。

    “今天休息一日,明天开始授学,你们二人回去准备吧。”容朝道。

    “是,沧月,沧澜告退。”行过礼,二人便径直走出。

    “男女授学分在两处,哥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沧澜笑着说道,虽然心里知道沧月哪里是用自己担心的性子,肯定是吃喝不误,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那是肯定的。”没人在的时候,沧月自是懒得装,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授学哪有好吃好喝重要?!”

    沧澜无奈地笑笑,转身往仙庭安排好的房间而去。

    好在各世家子弟的房间都是独立的,沧月倒也省得花一些心思在那些目中无人的贵女身上,悠哉哉地玩到了第二日。

    授学第一日的课程是学琴,其实这本是最受贵女欢迎的陶冶情操的一门课,因为一般贵女都喜欢彰显自己高雅的一面。

    但是沧月是最不喜欢琴的,因为觉得揉捏造作,不如真刀实枪来得过瘾。虽然沧月从来没认真学,但是这种东西还总是很快就能学得很好。

    这能怎么办?她也很苦恼。但是这次,她痛快了!

    授课来的是一青年男子,身着深蓝长袍,年纪不大,但却很是严厉。先生姓严,倒也甚是符合其个性。

    沧月一眼就认定他是那种目高于顶的先生,这种先生嘛!一般就喜欢好学生。

    沧月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见他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堆自己不想听的话,然后……弹得好像也就那样吧。

    再然后,就到她们了。素元,玄云舒,琼华作为四大世家的贵女弹得都不错,还有一些凡仙嘛,弹得也还行。这其中,只有公主芷然和沧月显得格格不入。

    芷然虽然贵为公主,但是慧根一般,学了那么多年,弹得也不怎么好听。那先生似乎早有了解,除了连连摇头,倒也没说什么。

    不过沧月就没那么幸运了,别人是在弹琴,她就像在锯木头,在爱琴的人眼里那简直就是糟蹋琴!她弹得已经不能用不好听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不堪入耳,难听至极!

    果不其然,他起初还能忍,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了了,径直走到沧月面前。

    “沧月,你弹得那是什么?!”

    声音不小,引来不少目光。这些目光里有庆幸的,有看好戏的,也有同情的。那同情的目光自然是来自于同样弹得不咋地的芷然。

    沧月没有挣扎,乖巧地起了身,说话时面无表情,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仿佛一脸无辜:“先生,是琴。”

    严擎没想到那丫头还敢回答,一时气的够呛,脸刷一下成了猪肝色。

    “你连琴都没学过吗?弹得比三岁小孩都不如?!”那暴脾气上来,自然一阵臭骂。

    沧月还是延续了之前的套路,一本正经地回答:“学过,没学会。”

    一旁的素元已经忍不住捂住嘴笑,就连一向忍得住气的琼华也抿嘴偷乐。

    严擎无话可说,甩了袖子便走了。

    沧月心想:终于完事了!这么简单的东西,还用教?!瞎折腾人!

    她坐下来,正整理自己的东西,芷然却走了过来,一脸同情。

    “严先生要求严格,脾气也不太好,一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等等!她竟然是在安慰自己!

    沧月抬眸,望见芷然没有平日里的高傲模样,此时温柔得让她受宠若惊,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点小小的罪恶感。

    “嗯,公主也是。”此话一出,芷然更是觉得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朋友,对待沧月的态度很是亲热,让她都有点喜欢这个公主了。

    一连很多日,课程都是琴棋书画这种东西,授课也都是严擎,连沧月都装麻了。

    “你是不知道,这是一帮什么学生!”严擎依旧是那副古板的模样,倒更显出与年龄不甚相配的成熟。他于亭中背手踱步,步伐却越走越快,怒气也越来越大。

    这几日连着下来,他都快被逼疯了!虽说其他学生还算得过去,但是单纯芷然和沧月两个人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更不要说两个人因为同病相怜还成了好朋友,要气还得一起气!

    如此一来,既然有爱屋及乌的说法,那么怒气和怨气便也可及乌,因为他连带着看那群学生都不大顺眼。

    “本来一个芷然就够我受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沧月!”

    说起沧月,严擎就来气,又准备滔滔不绝,却看见亭中男子好似无视着他的存在,还自顾自地品茶,时不时赞赏一番,他的气便更大了。

    于是,严擎径直走到亭中,握住男子手中盛茶的玉杯,重重地放到了桌面上,其暴躁可见一斑。

    “长溟,我问你,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长溟淡然一笑,带着温文尔雅的气质,声音以如春风般温和,应道:“听了。”

    长溟坐于亭中,一身纯色白衣,不加以任何装饰,却显得有种超然脱俗的美感,恍若谪仙。

    与严擎的性子不同,如果说严擎的性子是疾风骤雨,那么长溟的性子便是和风细雨,能润物于无声,不经意间便足以拉进彼此的距离。

    这也就是为什么长溟被称为最没有架子的上神,也是人缘最好的上神的原因。无论是活泼的小仙,还是如严擎这般古板的人物,都能和长溟毫无压力地聊上几句。

    “你继续说。”长溟右手端起玉杯,于唇间轻抿。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端起醇厚的白玉,更是好看得不像话。

    “你是不知道那个沧月啊!好好一小姑娘,长得那是没得挑。不说凡仙,琴棋书画,在四大世家贵女里那是样样垫底!”严擎说着又来气,喝了一口茶继续说。

    “弹琴,像锯木头!下棋,没开始就结束了!练字,字写得像个劈叉的树枝!让她画画吧,她倒是能给你画一个王八!”

    严擎说得眉毛都扬了起来,声音越说越大,只是在长溟看来倒甚是好笑。

    最严厉的严先生,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折腾成这般模样,可不是好笑嘛!

    “此女真是,不可教也!”严擎一甩烂摊子,摆出一副老子不干了的气势,“明早授琴,你去吧,我要缓缓。那不正好明日下午是你的课,一块儿倒也省事了!”

    这下又给长溟说笑了,被严擎这么一说,他倒真想见见那个把严擎折腾疯了的沧月,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长溟笑完,便扬长而去。

    次日,授课堂内众人已经坐定,但见平时一向鸡血又严厉的严擎一直没来,心中横生几分疑虑。

    沧月依旧坐在原来自己选的不起眼的位置上,只是今日,她的心情可不太妙。

    又是学琴!这折磨自己耳朵的课可真是令人头大!

    沧月心里只盼望早点下课,却望见一男子身着一袭白衣,款款而来。明明只是模糊的身影,沧月竟觉得自己一时移不开眼来。待走得近些,沧月总算看清了。

    那男子眼眸深邃,却不显得桀骜深沉,反而渗透着几分温润的气息,让人觉得很舒服。浓眉挺鼻薄唇,再自带些许上古遗风,整个人简直无可挑剔。

    这就一阵的功夫,女学生们的眼睛便齐刷刷地聚集到这位有着天人之姿的先生身上。哪管什么贵女不贵女的,逐美才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

    “长溟上神。”却是芷然最先开口说了一句,面带些许娇羞,于是众人又微怔。

    不过倒不是因为芷然,而是因为这位长溟上神!这位年轻上神响当当的名号早已传遍三界九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一见,只觉名不虚传。

    沧月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与沧澜说得倒是一致,看来之前还是自己误会了。嘴快,嘴快罢了!

    “今日严先生有事不在,由我代为授课。”长溟只这轻轻的一句,下面议论的声音便小了下去。他一眼望去,便瞧见了缩在一旁的明艳少女。

    沧月不免失笑,心想:这不比严擎的话管用多了?!

    长溟坐在那里本就是一幅画,再加上修长的手指本就适合抚琴。微风忽起,琴音潺潺,如涓涓细流绵延而下。

    琴音此刻仿佛被赋予了人的灵魂,抑扬顿挫间仿佛能看见人的一生。

    琴音之中既有激情昂扬的扶摇直上,亦有小桥流水似的缠绵深情,亦不乏悠扬绵延的慨然惆怅,听得人如痴如醉。就连沧月也只得在心里说一句:佩服。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又到了沧月耀武扬威的时候了!那娴熟的锯木头的声音自然是引起了长溟的注意,只不过他似乎倒是真有耐心,竟没有生气。

    说她不进步吧,好像又比之前锯得赏心悦目了点。可要说她进步吧,明明还是那么难听,倒是叫人为难。

    长溟走过去的时候,沧月看见周围的人又朝她投来了各种各样的目光。

    “你既在这方面,没有别人的天赋,便慢慢来,不必急于求成。”长溟神色依然如常,言语之间显得柔和。

    这还能算是没有天赋吗?!这简直是连脑子都没有好吧?!这都能忍?!

    这次沧月倒是没想到长溟竟能心大到如此程度,不仅没有骂她,反而还宽慰她。

    沧月:墙都不扶就服你!

    “长溟上神相信我能学好?”她追问一句,却看见他的神色似是认真的。

    “为什么不呢?”

    他淡然一笑,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出他所料:“这些东西就算学不好也便罢了,下午的术法倒是要练习学会的,准备得如何?”

    人是真的好,话题也是转变得真的快!沧月硬是一愣,笑得勉强,挤出一句:“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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