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正当沧月还忍不住要一个人发发牢骚时,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沧月十分警觉,很快反应过来,循着隐约的声响,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水池的另一侧。

    起初她没有在意,但此时再看心底莫名有些压抑,或许是被那一片漆黑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缘故。但沧月总觉得,那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由于洞很深,那透过小小的洞口的一点光亮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处,此时沧月唯一可以依靠的光源便是自己用法术生起的一团火。

    然而这个洞不仅深,还远比沧月想象中的大很多。她死死地盯着水池的另一边,盯了很久,久到她几乎有些头昏脑胀,视线都逐渐有些模糊。

    但正当此时,她却慌张地喘了一口气,她刚刚……好像……不!是分明!

    她分明看到那一片漆黑中的一抹幽绿,静谧中传递而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

    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顿时打断了沧月的思绪。这下她看清了,那里面分明有生物在移动,听声音是在朝她的方向而来,更可怕的是,或许不只一个。

    而她终于确定,那幽幽的绿色便是来自于那生物的眼睛。

    沧月实在受不了那几乎能够刺破耳膜的巨响,她捂住耳朵,却与那怪物相对。

    这时,她已经毫不客气地不去称那家伙是生物,而是唤之为怪物!还是头长相丑陋的怪物!

    沧月只见那怪物有两个自己那么高,通体绿色,皮肤坑坑洼洼,丑得离谱。那怪物是蛇的模样,却有两个蛇头,朝着自己的方向邪恶地吐着自己的蛇信子。

    或许此时唯一值得庆幸地是,沧月暂时还没有看到更多的怪物,她也只能希望这该死的怪物没有援兵。否则,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那怪物本来是在试探,但看到沧月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时,开始猛地向沧月冲过来。

    沧月本来准备了匕首,但是一看到面前这个怪物,就知道匕首肯定是没用了。虽然考核不允许使用大型武器,但是现在毕竟情况特殊,还是小命要紧。

    “镜月!”沧月集中意念,召唤佩剑镜月。镜月剑破空而出,月光白刃,剑芒耀人。

    那怪物的两个蛇头左右分工,正向沧月咬来。沧月凌空挥剑,剑气又快又准地打在那怪物的两个头部,竟将那怪物生生逼退了几步。

    那怪物本以为沧月不堪一击,但如今却是被沧月的这一击真正激怒了。它张开血盆大口,以飞快的速度向沧月袭来。

    沧月施展法术,将镜月剑幻变成数千万根银针,将那怪物刺去,那怪物体型虽大,但却很灵活,轻而易举地躲过了,直直地冲到沧月面前。

    沧月拼劲力气以镜月剑抵抗,才勉强抵住了两个血盆大口,但那怪物的唾沫星子却飞了一地,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恶臭。

    但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相比沧月,那怪物的力气大得多,耐力也好得多。它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不让沧月有一刻喘息的机会。

    沧月渐渐地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虽依旧咬牙坚持,但反应的速度已经大不如前,很多时候只能勉强接住那怪物的攻击。

    正当此时,那怪物的一头突然加大了攻势,沧月施展法术拼命抵挡,但却无意间削弱了另一边的力量。那怪物的另一头很快冲出重围,在沧月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狠狠地在沧月的腰部咬了一口。

    顿时,鲜血淋漓,空气中血腥气混合着恶臭四溢开来,却再一次刺激了那怪物的神经。血的气味让它觉得兴奋,蠢蠢欲动。

    沧月被甩了出去,她忍住来自腹部的剧烈疼痛,将镜月剑刺入地面。

    地面被生生划出了一道不浅的裂缝,沧月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沧月明白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必须想办法干掉面前这个家伙。可是这又谈何容易?或许,这家伙也有弱点呢?沧月心想。

    沧月让自己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稳住那怪物的同时回忆起刚才的细节,竟真的发现了一丝可疑之处。

    那怪物朝自己而来的时候是绕着水池走的,而最近的路分明就是顺着水路而来。这就很奇怪了,明明是条蛇,游个泳没那么难吧……

    那是不是就说明有一种可能,它怕水?!沧月心想。不管是对是错,她都要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说干就干,沧月顿时生出一种想要把这个该死的水池抽干的生猛。她驱使镜月,取万滴水珠为己所用,向那怪物的头泼去。

    结果沧月惊喜地发现,那怪物竟然四处躲避,有些晕头转向了。

    她还发现,那怪物碰到水的地方,竟然化出了一道道殷红色的伤口,看着有些骇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怪物还是个彻彻底底的旱鸭子!沧月大笑,连腹部的疼痛都一时顾不上了。

    她根本不给那怪物喘息的余地,直接将水珠凝为万千根针,向那怪物袭去。

    而她也自己也不闲着,腾空翻身骑到那怪物的身上。

    眼看那怪物疼痛难耐,身体疯狂抖动,沧月稳住平衡,一剑刺入那怪物的脑袋,顿时鲜血喷了沧月一身,雪白的脸蛋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那怪物疼得呜咽一声,眼看着另一个蛇头就要向沧月咬来,沧月躲开了它的血盆大口,静待时机,一剑将那怪物的脑袋刺穿。

    顿时,那怪物整个瘫倒下来,一动不动了。沧月死命地抓住那怪物的身体,才没被摔死。

    这怪物一死,刚才紧绷的神经就舒缓了些,被麻痹的痛觉这一次肆无忌惮地荡漾开来。

    沧月一手捂住腰部的伤口,一手费力地撕下长裙袖口的一小块布料,简单地包扎止血。

    这样一套动作下来,沧月已经有些微喘,嘴唇微微泛白。沧月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但也嫌弃那怪物粗糙的皮肤硌得慌,就往旁边挪了挪,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瘫了下去。

    和那怪物斗了整整一夜,沧月刚闭上眼准备假寐,就感觉到地面微微震动,那种富有节奏却又让人窒息的震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成群结队的野兽。

    ……

    一日后。

    终点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就连一向垫底的沧澜这一次竟也超常发挥,第二日早晨就到了终点,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

    一众贵女里,芷然,素元,琼华依然表现突出,这倒也没什么令人意外的。

    若说沧月是因为灵力不济没有及时回来便也罢了,连一向出类拔萃的玄云舒,这次竟也还没有到达终点,就不免令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长溟被严擎拉在一旁下棋,但却有些心不在焉,往日镇定自若的长溟这次竟连连下错位置,被平日里一向技不如人的严擎杀得措手不及,连连败退。

    长溟眉头紧缩,时不时地抬头望向无影谷的方向,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

    “长溟,你今天怎么回事?这都输了第五盘了。”严擎自然也看出长溟今日的不对劲,问道。

    “什么时辰了?”长溟声音相比往日略显低沉。

    “辰时了。”严擎答道。

    此言一出,长溟的眉头缩得更紧了些。他抿了一口茶,却没品出什么滋味来,只觉得舌尖苦涩。他推了一手棋盘,已然无意继续落子。

    “你在担心那小丫头?”严擎略微试探,拍了拍长溟的肩膀,宽慰道,“往日考核第三日回来又不是稀奇事,就算真遇到什么,就凭那小丫头隐藏的功夫,相必也足够化险为夷了。”

    严擎这一通宽慰不但没让长溟觉得宽心,心头还不知为何猛地一颤,呼吸略显紊乱。

    正当此时,二人却看见一白衣少女跌跌撞撞地向终点跑来,白衣上沾染了污泥,模样十分狼狈。

    只见那少女到了终点却没有立刻坐下休息,而是朝长溟和严擎的方向奔来。停下的时候,玄云舒已经气喘吁吁,但她不敢有片刻的耽误,略显艰难地开口:

    “长…长溟上神,沧月为了…为了救我,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洞里,请您快去救她!”

    此话一出,二人神色俱变,不仅是长溟和严擎,其余正在休息的众人也投来惊恐的目光。素元的脸上惊恐的情绪被浅浅遮掩,看不清情绪。

    “什么?你说妹妹她……”沧澜被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长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施展了法术,消失不见。随后,沧澜不顾众人阻拦,跌跌撞撞地朝无影谷的方向跑去。芷然作为沧月要好的姐妹,也不管不顾地跟了上去,玄云舒也是。

    玄云舒的描绘实在太简单,长溟也无法判断出沧月究竟在哪个位置。

    而若是一寸一寸找,固然能把整个无影谷翻个底朝天,但时间不等人,若她受了伤,怕是撑不了那么久。

    长溟立于云端,以元神之力驱动秘术。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一寸寸地浮过无影谷中此刻的景象,不放过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鲲鹏以人形守在长溟身旁,寸步不离。

    秘术寻灵,极其耗费施术者的神识精力,但却是找到沧月的最快办法。施术者的元神化作灵蝶,被施术范围内的任何所有灵力吸引,跨越整个施术范围,追寻踪迹。

    长溟却瞧见灵蝶最终停留的地方——驯兽穴,他面色凝重。

    那个考核之前由人反复检查确保洞口关闭的驯兽禁地,竟然被人打开了。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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