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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翌日一早,两人开车去医院,唐医生看见两人一起进来,满脸惊愕,“你小子…怎…怎么会…”

    “就这么巧呗!”严永耸耸肩,拉出椅子让梁晴远坐下,极简解释说:“高中毕业就在一起了,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这才又好上。”

    “好上行啊,”唐医生刷着卡,“可也不能一上来就那么猛不是?”

    不贫了,问梁晴远最近感觉怎么样?

    梁晴远说:“都还好,药也按时喝完了。”

    唐医生让她把手放上来,把了下脉,“确实都挺好,一会儿再给你开点儿药,回去让小勇给你熬着喝一喝哈。”

    梁晴远说行,唐医生眼神移到严永身上,语重心长道:“你工作忙,你不在家的时候尽量把小远送到父母那边去,让她注意休息和饮食,也不要有剧烈运动。

    然后,前三个月克制一下,不要有同房等行为,对胚胎发育不好。”

    严永嗯了声,唐医生把单子递给他,“去楼下药房取药走人,下次就等药喝完了来吧。”

    取药的人挺多,严永让梁晴远坐着,排了近一小时的队取上药。

    排队期间两人隔着人海眉目传情,梁晴远不禁在想,倘若当时严永知道梁鹏的情况,远到橙城来陪她了会怎么样?那阵子的天空会不会没那么灰暗?那阵子的情绪会不会比较稳定?

    可是……何必站在未来假设过去?

    当时的决定是自己做的,在时间的催促下一切也已都成为过往,她认为比起陷在过去怨天尤人,倒不如活在当下怡然自得。

    “嘿!”她正想呢,严永提着药走过来,坐到她旁边问:“刚才看你眼睛就直了,想什么呢?”

    梁晴远摇摇头,坐舒服竟不想动了,拉着他看缓慢蠕动的队伍坐一会儿。

    严永乖乖听话,好奇她当时是不是也是这么坐在过道想事情的?

    问:“是不是想起那几年了?”

    梁晴远笑笑点头,“那时候我妈可喜欢讨论事情的时候拉着我坐在过道里了。”

    “那你呢?喜欢吗?”

    梁晴远先摇头后点头,“一开始很反感。

    因为是医院嘛,又不是商场,心情往往很沉重。尤其知道了我爸得了那么个病,更是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可是渐渐坐多了,就觉得这是一种享受了。

    因为每次坐下来我就觉得身边的嘈杂离我而去了,我只是个过路人累了在这儿休息休息,能摒弃一切杂念在哪儿静静心清清脑。

    更何况那些来去匆匆的人又和我同病相怜,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这世道就是如此,就是有人会生病,有人会离去……我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咬牙接受。

    然后恶劣的情绪会逐渐好转,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像拿一把钝刀在心口狠狠划开一样,严永的心丝丝拉拉疼得厉害。

    他伸手搂住梁晴远单肩,梁晴远朝他笑了笑,“是你自己问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内涵或者什么哈。”

    严永说明白,问她还想不想坐,梁晴远摇了下头,“饿了,想吃烤肉。”

    严永说行,两人开着车到附近商场挑一家自助烤肉店进去,菜肉都挺新鲜,梁晴远拿了好些鸡肉和培根。

    严永问要不要来点素菜,她说可以,严永就净挑她爱吃的拿。

    回到座位上,严永负责烤,梁晴远负责吃,没一会儿桌上的东西全部清空。

    严永起身要再去拿点儿,梁晴远让他只拿自己的,她想吃辛拉面。

    严永剑眉一挑,一屁股坐下,梁晴远问:“怎么不去了?”

    严永说:“我也想尝下辛拉面。”

    梁晴远吃着一片生菜凑近说:“那你点乌冬面,我点辛拉面,咱俩一会儿换着吃。”

    严永说行,叫服务员点完,梁晴远擦完手拍了拍肚子,“都有点儿撑了。”

    严永轻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还得再吃点。”

    梁晴远耸了下肩,“那我一会儿努力努力。”

    趁面还没上来,严永说:“你想不想陈女士和严先生知道怀孕这件事?”

    梁晴远一手撑着下巴唔了许久,“等显怀吧,不着急。”

    “行,”严永不逼她,“那下周我不在家你要到那家里待着不?正好陈女士可以帮你熬着药,也会方便些。”

    梁晴远上扬的嘴角瞬间下来半分,她唤他永哥,严永欸了声,梁晴远问:“我上次问过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的事儿你说想过对吧?”

    严永吞咽喉咙点头,她继续说:“最近我越来越希望它不要仅仅停留在思想上,我更希望它能落在实际。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严永嗯了声,“等我忙完这阵子的清明好不好?”

    “好,”梁晴远说:“那你注意着点儿安全,可别出什么事儿住进医院了。”

    怕什么来什么,当下的承诺震耳欲聋,可日子一到,严永真就住进医院了。

    四月五号这天,梁晴远刚收拾完东西,准备带着梁鹏、清英去乡下看下奶奶,刘洋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奇怪也隐隐不安起来,接起电话刘洋说:“有户人家违反规定烧纸钱,我和严队过去制止他们不听,还拿起砖头砸了严队一脑子,这会儿做检查呢,留了挺多血,严队也晕晕乎乎吐了一路,不知道什么情况。”

    梁晴远满身血液当即冲了一脑子,脑袋瓜子嗡嗡直响。

    她一手叉腰猛喘气,问那家医院,刘洋说市医院,她把梁鹏、清英放回原位开车出发了。

    到地方刘洋出来接人,他脸上也挂着彩。

    她问他疼不疼,刘洋摇了下头,“严队的可比我严重多了,我都怕他脑震荡!”

    检查结果出来还真就是脑震荡,医生还说砸到地方是后脑勺,骨质比较薄弱,倘若查出有脑挫裂伤还得手术治疗。

    梁晴远那个气的呦,一时间不知道该恨谁,只想当场再给他还有砸他的人分别来一砖头,让他们都死了算了。

    她叫刘洋去看伤口,自己在ct室门口守着,没一会儿严永被人推出来了。

    他坐在轮椅上,面色惨白,围在头上的那纱布都渗着血迹。

    她蹲下来问他还好吗?

    严永也不知道看没看清人,比了个OK的手势。

    梁晴远眉头紧锁,接过轮椅推去病房,有几位队员在添置日用品。

    他们见她叫了声“严嫂!”

    梁晴远勾唇笑笑,“辛苦你们了。”

    他们说着不辛苦把严永架到床上让他侧躺。梁晴远怕头太低他会不舒服,把床头调高了一点。

    过一会儿严永像是清明了许多,视野模糊看到梁晴远身影确认着叫了句:“娇娇?”

    梁晴远刚欸一声,其他人以找医生为由出去了。

    严永虚弱笑笑,问她怎么会在这儿?

    梁晴远没好气地说:“你但凡不在这儿我也就不会在这儿了!”

    严永的头轰隆隆疼得厉害,听她说话就像听老收音机播新闻似的含糊不清。

    安抚她说了句:“不严重。”

    梁晴远瞬间热泪盈满眼眶,“怎么不严重了?!”

    她狂吼:“不严重还需要住院拍ct?!

    不严重头还需要头围着纱布?!

    不严重还能流那么多血?!

    不严重还能上吐下泻?!

    都跟你说了注意安全,你倒好…”她哽咽着,“还让人给砸了。”

    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骂他:“你怎么不给人抵把刀让人直接捅死你呢?!”

    这些话严永倒是听清楚了,超级想笑,但看她那么紧张终究忍住,伸手去牵她,她不让,躲了过去。

    严永叹口气,一字一顿缓慢说:“最后一次了,真的,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梁晴远不信,撇嘴转过头去,严永继续说:“我提交了申请,申请转去支队或者后勤,以后大概率不用在前线了。”

    话音一落,梁晴远两行泪悄然落下。她咽咽喉咙,想过他会做,但想更多的是他舍不得,可能还会拖一阵。结果他已经提交了申请。

    她哭不成声,趴他腿上一遍遍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疼得还是被心窝子真被她眼泪滴伤了,严永也双眼湿润,“你对不起干嘛呀,别哭了好不好?”

    梁晴远仍趴着摇头,“我知道那是你的梦想,但是…但是真的好危险啊永哥…”

    她抬头,双眸红的不成样子,“之前我妈就说你一切都好就是工作危险,那时候我不当回事,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等到时候再看。

    但那天我看见你后背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跟爬满了蜈蚣似的,我光看着都害怕,你当时该多疼……

    现在你这样,我又怀着孩子就更怕了,我怕孩子生出来身边没有爸爸陪,更害怕一个万一,他/她就没有爸爸了……”

    严永何尝不怕?

    老话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从22岁到消防站报道到现在,每一次大任务在做的时候是荷尔蒙冲上脑什么也不怕,但等那荷尔蒙褪去,想想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他都会拍着胸脯暗说万个幸好。

    如今他将要三十,等今年八月份盼来了,他也就在消防站待了整整八年。

    八年说着也就嘴巴一开一合的事儿,听着可能更没多少,但按一年365天算,那可整整2920天。

    跟梁晴远在一起以来,他有陪她这么多天吗?

    就算不算,他也知道没有。

    尤其在她最黑暗那几年,度日如年的时候,他更是没尽到半点责任。

    他没想过成为英雄,心中更没有英雄梦。

    他把过去八年献给了职业,如今梁晴远父母已去,身上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想自私一些,给梁晴远一个心安,给她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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