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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对于“青梅竹马”一词的定义,严永上网查过,说是:“男女小时候天真无邪地在一起玩耍,也指从小就相好的男女青年。”

    严永比梁晴远大一岁,两人因为四岁那个偶然认识,并得知上同一个幼儿园,只是严永上中班,梁晴远上小班,清英便说:“那小朋友从今往后照顾一下咱们家圆圆行不行?”

    严永从梁晴远小班一直照顾到了高三。

    梁晴远身子娇贵。这娇贵倒不是说她容易生病,而是挑剔:

    吃食上,猪只吃猪皮;鸡只吃鸡胸;吃西兰花但不吃花菜;洋葱不要但要葱花;香菜、鱼腥草轻微过敏……

    穿着上,热衷于粉色但不喜欢白色;喜欢裙子不喜欢裤子;喜欢披头发不喜欢绑头发……

    交友上,她只看中第一直觉,第一直觉觉得这人好,无论人家愿不愿意,她都当人是自己的好朋友,尽力维护;第一直觉这人不好,哪怕他/她做过多少好事儿,梁晴远也不会对人多看几眼……

    处事上,只认自己决定的,只要是自己说的、自己决定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一定要做……

    ……

    所以不知从何时开始,严永不再叫她圆圆、小远、阿远……了,改叫“娇娇”了。

    不过别说,梁晴远倒挺喜欢“娇娇”这称呼,莫名觉得自己身子骨贵了,除了严永谁也高攀不上。

    此刻,严永站在门口侧头看她:头发比以前长了,身子比以前瘦了,一头大波浪比以前的黑长直更有女人的韵味了……

    他不自觉吞咽喉咙,瞄了眼手表,五点零五,远比下班时间早。

    抬头,对刘洋说:“你先走,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就成。”

    说完,房门啪一关,扑了刘洋一鼻子灰。

    刘洋愣了愣,想提醒门还坏着,小心一会儿出不来。又一想到屋里将要发生的事儿,算了算了,先溜为敬。

    屋里,严永站在玄关,梁晴远站在桌边。

    地平线边缘徘徊的太阳金色的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经过瓷砖反射直直打在严永眼睛里,让他看人看的不太实际。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其实自两人进入了青春期,都清楚彼此在对方眼里看来和别人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不是简单的关系好,也不是简单的相互照顾,而是:你是我梦里的常客,我想和你再进一步,但我明白时间尚早,是以我等着,我盼着,我念着。

    直到梁晴远高考结束那一天。

    高三最后一个月,梁晴远奶奶身体不好。

    她和奶奶关系一般,自小到大也只有放假了、过年了过去象征性的抱一抱、亲一亲。

    那一阵父母传来消息说奶奶上了年纪,心脏不好,得搭桥,给了她挺大一笔钱让她自己照顾一下自己。

    梁晴远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尽管自己会煎蛋会熬粥,但因为懒吃了几天的食堂和饭馆。

    可食堂、饭馆的饭菜哪有家常菜香,她便一通电话打给了严永。

    那时候严永上大一了,两个月后就要面临下学期的期末考。

    就算这样,他也私自请假,以照顾妹妹为由,从橘城坐一天火车回到了南苑。

    那天傍晚,心情沮丧的梁晴远到单元楼听见熟悉的声音,起初是一愣,而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冲到了严永怀里。

    那时候的严永个子早已窜到了一八五,梁晴远也不矮,一六五左右,两人抱着,梁晴远只到严永的肩头。

    梁晴远闻着熟悉的体味,尽管带点火车的馊,幸福感也油然而生。问他为什么来了?

    严永回答说:“我再不来,娇娇不娇了可怎么办?”

    就这样,严永边在家复习功课,边照顾梁晴远一直到了高考结束。

    高考结束那天,严永在外头等她出来,第一句话问的不是:“考得怎么样?”而是:“当我女朋友吧!”

    梁晴远为了故意气他,拧眉摇头,问他当他女朋友有什么好处?

    严永说:“心脏、身体、脉搏乃至生命都将属于你,你看成吗?”

    梁晴远憋笑问:“那工资卡呢?”

    严永立马点头:“命都给你了,工资卡算屁!统统上交!”

    于是,两人便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那天晚上看完电影吃完饭,两人从附近的烘焙店随便挑了个黑森林蛋糕买回家,一进屋就抱在了一起。

    阴暗交叠的屋子里,两人眼神交织着,都晓得彼此想尝禁果。

    他们内心既期待又忐忑,全身上下都附上了一层薄汗。然而就在双唇相触之际,乍然震起的手机打破了这片刻的暧昧。

    梁晴远红着脸接电话,对面清英哭声撕心裂肺,梁鹏语气也是哽咽的,说她奶奶去世了,让她赶紧上医院见她最后一面。

    梁晴远一愣怔,尽管和奶奶不亲,此刻眼泪也像冲破了阀的洪水往外涌。

    严永被吓一跳,多次问她怎么了?她都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他把希望放到手机上给梁鹏打了个电话,得知消息后的一瞬间把梁晴远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抚摸她的后背,亲吻她的发顶,和她说没事儿,说奶奶只是去找爷爷了,他俩会在那个世界幸福生活的。

    梁晴远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问他真的吗?

    他笃定点头说真的,还拿他俩举例,“以后倘若你先离开,那我也定会加快进度跟上你。”

    梁晴远呸呸呸,打他嘴巴,叫他别说不吉利的话。

    去医院路上,梁晴远的手被严永紧紧攥在手心里。

    六月份的芒城不仅潮还闷,一路上,他俩的手都被汗水打的湿润。

    到了病房,一袭白布盖到奶奶脖颈处,她苍白的面色似是要和身上的白布融为一体,梁晴远看了一眼就把头埋进了严永胸口。

    她深呼吸,想尽力压下排山倒海的苦涩与悲伤,严永低头,嘴巴附到她耳边轻声说:“没事儿,想哭就哭吧。”

    她便放声痛哭了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直面死人,她不敢看、不敢碰,只能找严永寻求安慰。

    眼下,太阳回归地平线,窗外路灯微亮,光线柔和,风光旖旎。

    一直以来等着、盼着、念着的人问:“睡吗?”

    严永想也不想冲过去按住了梁晴远的后脖颈。

    梁晴远头微扬定定看着他。

    这么久以来,他黑了、壮了、眸光也变犀利了,但为什么当两个人视线相交的时候,独属于她的那一份柔情就回来了呢?

    “娇娇……”严永轻唤,声音愈颤愈细。

    梁晴远鼻腔一酸,“欸”了声,严永的双唇便落了下来。

    严永的五官随严苛更多,双眸锐利,眉骨硬挺,鼻子更是直勾勾的鹰钩鼻,一双薄唇颜色颇深,配上他那小麦肤色,钢针似的寸头远看硬汉形象十足,不好惹;但唯独面对梁晴远,他那双眸子盛满了春水,化不开的脉脉深情。

    他舔着怕化了,吮着怕疼了,舌头更是想长驱直入掠夺她的气息与津液,但就怕吓着。

    他又一次轻唤:“娇娇……”

    梁晴远缓缓睁开双眼,眸里像是下了场蒙蒙细雨,充满雾气。

    严永双手捧着她的脸,指腹在她细嫩的肌肤间游走,“你不怕?对么?”

    梁晴远微怔,一时间觉得他们还是在高考完的那一天,她十八,他十九,芳华正茂,一切尚在。

    她微微摇头,“不怕。”

    下一秒,她双唇就被严永死死堵住,后脖颈更像个小鸡仔被他紧捏,她被迫仰头。

    严永动作迅猛强悍,像春日里骤然掀起的一阵狂风,席卷气息不够还要掠夺津液,不停吸吮,如饥似渴的反复辗转。

    梁晴远招架不住,身子轻颤着双手跟蝴蝶的残翅般扑腾,胡乱拍打严永的铜墙铁壁。

    最后忍无可忍,贝齿用力一合,严永吃痛,剑眉微锁着身子离开半分,边给她换气的时间,边单手搂腰抱她坐到桌上开启下一轮席卷。

    而立之年终归与舞象之年不同,当时的冲动放在现在显得异常合理,当时的维诺不安到时下也变得不复存在。

    梁晴远那句“不怕”似是给严永服下了一颗定心丸,女人婀娜的身姿,随呼吸一起一落的胸口……注定让今晚的海平面变得不再平静。

    窗外,华灯初上,月洒清辉。

    屋内,因没开灯漆黑一片,只见那橘色的消防服和女人的卡其色大衣平铺在床上,荧光条在黑暗中幽幽发亮。

    夜晚,柳絮拂过枝头,柳条不耐痒随风摇曳。

    少顷,经水滋润,柳条容光焕发,绿芽破皮而出,露水随之滴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水花来。

    这一晚,尝到久违禁果滋味的梁晴远醉酒饭饱、昏昏欲睡,严永则是饫甘餍肥、容光焕发。

    他紧盯着梁晴远睡颜,鬓云乱洒,酥/胸半掩。

    他从身下消防服内兜掏出一个银行卡和一枚戒指,把银行卡放在梁晴远旁边,将戒指小心翼翼戴到她右手中指指根处,拿到嘴边亲了亲,叫了声:“娇娇。”

    梁晴远哼唧着翻身,玉臂一跨,精准锁喉。

    严永咧嘴傻笑,长臂一伸将人带到胸前死死抱着,自言自语:“工资卡上交了,说好的“大戒指”也送出去了,从今往后你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是阎王爷来,我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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