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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人到了婚龄,免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花式催婚,尤其像严永这种马上要到而立之年的。

    严永的妈妈陈翠兰是名小学语文老师,长的矮小,和严苛站一起就是现实版的美人与野兽。身边无论是亲戚朋友亦或是街坊邻居都觉得陈翠兰招架不住严苛,可严苛就是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严永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他出完任务回家调休,桌上的饭菜还没吃上呢,从不矫揉造作的陈翠兰冷不丁地背起了《桃夭》。

    他当即一愣,伸出去的筷子慎慎收了回来。

    陈翠兰清冷的眸子一斜,“吃啊,怎么不吃了?”

    严永哪还敢吃,恨不得把此前吃的饭全都吐出来。

    他小心翼翼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妈,要不有事儿您先说?”

    被逼无奈,就连放在心上的“您”都给搬了出来。

    陈翠兰鼻腔哼笑,只顾着给他夹菜。

    严永偷瞄严苛,希望他能给自己支个招,严苛点了下筷子,叫他少问快吃。

    只是一勺素炒藕丁拌着米饭刚入喉,陈翠兰长唉一声问严苛:“你还记得在我们之后结婚的那个李老师不?跟我同办公室那个,当时咱俩还去随了份子的。”

    严苛嚼饭的腮帮子一顿,嗯了声,陈翠兰便说:“他们家小儿子都有娃了,刚满百天,今天到办公室来发请帖来了,叫我们过去参加孩子的百天宴。”

    严苛点了下头,“那就去嘛,带点儿礼品多大点儿事儿。”

    “对啊,就是这么点儿事儿!”陈翠兰双手一拍掌,笑出声开始阴阳怪气:“就这么点儿事儿咱家唯一的宝贝也没放在心上过,这都快要三十了,愣是没从上一段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更别说孩子了,我怕是只能在阴曹地府看见喽!”

    显然,她理解的“多大点儿事儿”和严苛说出来的“多大点儿事儿”不是一个含义。

    严永听得头皮发麻,那一勺素炒藕丁就像卡在喉咙了似的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他悄悄放下筷子,干笑着起身正准备回屋补觉,陈翠兰喊他:“干嘛去?”

    他说吃饱困了,进屋睡一会儿。

    陈翠兰“啪”的放下筷子让他坐那儿。随即起身翻箱倒柜的掏出一沓订在一起的A4纸递给他,“都帮你物色过,不仅长的漂亮还都是铁饭碗,趁着这个假期相了去。”

    严永如鲠在喉,眉头微蹙着有点儿生气,眼神移到严苛脸上刚想说点什么,严苛无声点头,示意他收下,他便明白陈翠兰这一次是下了狠心。

    天命可违,但老母陈氏之命不可违。他那三天前前后后见了十多个女孩子,各各笑靥如花,绰约多姿。

    严永温文尔雅,吐属大方,好几个女孩子回去表示还想和他保持联系,通过陈翠兰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严永招架不住陈翠兰关于他空闲时间的盘问,索性以工作忙为由收拾东西搬到了员工宿舍。

    可天算不如人算,约不到时间人家提着东西找到消防站来了。

    那一阵严永动不动就被叫出去“开小灶”,回来身边的同事一个二个拿他开涮,甚至有几个不懂事的,但凡在门口见到女生提着东西望眼欲穿,就大喊着:“嫂子来啦!”拖着拽着把严永送到女生面前。

    那时候严永职位不高,性子好脸皮薄,不知如何拒绝异性示好,被这句“嫂子”困惑了许久。好在之后人家遇得良缘,这才让他的生活重归平静。

    今早,他把房间收拾妥当回到消防站,他们各各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见他就躲。

    他疑惑着叫来刘洋问了嘴,刘洋说:“我们担心严队你心情不好。”

    严永剑眉微蹙,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刘洋挠着后脖颈嘟囔:“谁都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虽然严队和梁女士这也不算“春宵”,但最起码那个了吧?这样就不应该晚点儿来早点回?

    结果严队既没请假也没迟到,这不就证明这“春宵”过的不怎么好呗。”

    严永听言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手背着长腿伸过去一踹,刘洋险些摔倒。

    刘洋满脸震惊看他,他说:“叫所有人集合训练!”

    刘洋发觉出来事情的不对劲,立马赔笑着变换说辞:“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是说因为这个“春宵”过的太过美好,咱们的严队才会变得如此风流倜傥,气宇轩昂……

    所以兄弟咱几个都怕说错话毁了您的大好心情,这才见您就躲,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严永看他口若悬河也没打断,直到刘洋说的口干舌燥了,他才出声问他:“说完了么?”

    刘洋紧张地吞咽喉咙,点头,“说…说完了。”

    严永冷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弯,指尖指向“广场”,“那还不快去集合!限时两分钟!”

    刘洋面如死灰跑走,嘴上还不停喊着:“集合了!训练了!”

    等严永穿好训练服下去,所有人站的笔直。他绕着他们走了一圈,一个二个都跟见到阎王爷了似的瑟瑟发抖。

    他问他们今天天气怎么样?

    他们都说好。

    那就好办,趁着难得的好天气大家一起跑跑步,锻炼锻炼……这一练就从十点练到了十二点二十。

    刘洋跑的肠子都要断,大汗更是像个金豆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受不了炎热天蓝色训练服刚脱下来要往地上扔,好巧不巧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满腹狐疑,瞄了眼严永,发现他训练服紧贴上身正在排头带队,冒死吼了声:“严嫂!”

    人回头的瞬间他觉得希望来了,自己不用死了。

    严永喘着粗气停下,双手叉腰看向大门。

    梁晴远侧身站着,风衣腰带勾勒出迷人曲线,大波浪被风吹到一侧,脸部线条柔和美丽。

    两人遥遥相望,严永的手胡乱摸了下钢针似的寸头,就像鼓棒凶狠敲打鼓面,心跳乱了,魂魄惊艳了,过去厌烦的“嫂子”时下变成专属于梁晴远的“严嫂”,心里舒坦了,有归属感了。

    他跑过去,问她为什么来了?

    梁晴远笑着把登记本还给值班员,目光落在严永运动过后挂着粒粒汗珠的健帅脸上,“你东西落我这儿了。”

    严永垂眸,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梁晴远挑眉,不容置喙的把东西塞进他裤兜。

    女人的手如柔荑,单薄内衬下的股四头肌瞬间绷紧。

    严永倒吸冷气,粗糙的手握住梁晴远皓腕,“吃过饭没?”

    梁晴远摇头,说马上要去吃了。

    严永眉头紧锁,“早饭也没吃?”

    梁晴远:“不饿。”

    严永咬着腮帮子,二话不说就把人往里带。走到楼下他们正好跑完一圈回来,他叫他们散了去吃饭。

    众人见美女移不开眼,一个二个喘着粗气喊:“严嫂好!”

    他们光着膀子,汗味在空气里蒸腾。梁晴远羞赧,红着脸解释自己不是,刘洋一句:“早晚的事!”就连严永都笑出了声。

    梁晴远怒目而视双手抱胸嘴角微挑的严永,上手掐他紧实的肌肉,发现根本掐不动。

    她娇嗔:“硬的跟个石头似的。”

    严永耸肩,让他们穿上衣服再去食堂,自己先带梁晴远走了。

    路上他问梁晴远:“身体有哪儿疼得不?要不要去一趟医务室?”

    梁晴远淡然摇头,“不难受。”

    严永暗松口气,“不难受就行。”

    “下午我有事儿,我让刘洋陪你上一趟芒超,早上看一圈发现那些家用电器都不能用了。”

    梁晴远说行,但要时间晚一点。

    严永没多问,带她进食堂给她递了个铁盘子让她拿着,自己拿上饭勺舀了一勺米饭在她碗里,梁晴远说多了。

    严永双眼微眯,吐槽:“这点儿饭都嫌多你都不用上食堂了,上商店买点儿零食垫垫算了。”

    吐槽归吐槽,还是小心翼翼扒拉下来一点儿米饭到自己的饭盆儿里,再问多不多?梁晴远依旧说多。

    耐着性子前前后后搞了五六次,梁晴远才点头说能吃完。

    严永死死盯着她,这句“那你这些年到底怎么过的?”来回咽了十几遍,终是放回饭勺换了位置。

    他手伸在半空放下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一圈走下来,饭盆儿满了,铁盘子还空着。

    他啧了一声,饭盆儿往台子一撂,“要不我开车,咱出去吃?”

    梁晴远轻笑摇头,说这些菜都挺好的,返回去拿上勺子各样儿来了一点,没一会儿就把铁盘子装满。

    严永愣怔几秒,下巴指着菜,“糖醋排骨用的猪排骨不是猪皮,炒藕片儿里放有鱼腥草,虾子菜花里有菜花……这些你都能吃?”

    梁晴远点头,“能啊。”

    清澈的眸子看向靠窗的位置,“坐那儿行吗?我想吹吹风。”

    严永嗯了声,默默跟在她身后。

    女人身姿挺拔,乌黑卷发瀑布似的泄在背部,伴随皮鞋的一迈一跨俏皮灵动。

    严永愈发疑惑,看着面前能面不改色吃下鱼腥草、淡然穿着洁白衣物的梁晴远,隐约发觉娇娇不娇了。

    就像昨晚:哪怕有限的通道被雄壮的水管无情领略、脆弱的薄膜被粗糙的水管野蛮穿凿、迸发的热水温度灼人……她都能咬牙隐忍。

    他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问:“你下午要干嘛?”

    梁晴远回:“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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