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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是鲁远川毕业时送给严永的箴言。

    早就说过他俩是邻床、兄弟兼对手,这关系直到现在也并无改变,甚至说,哪怕是在感情问题,两人也把彼此当做对手。

    大学四年,严永因为梁晴远过的风风光光,鲁远川也因此成为手下败将。

    但现在想想,感情这事儿哪有那么多对错,光用有没有在一起去判定胜负真的太过片面。

    而且,鲁远川做到那份儿上,跟现在的严永相比,那不是输了,是赢了,赢得很彻底。

    打从军训练擒敌拳开始,男生之间就用真男人形容鲁远川。一开始严永不认同,但自鲁远川告诉他:“我喜欢上了白露凝。”开始,严永认了,真男人,非鲁远川莫属。

    白露凝,人称消防AI、时间管理大师,他们大一时是隔壁班朋辈导师,大二当了免研辅导员后带他们整个年级。

    至于叫人AI、时间管理大师,不是出于贬低,完全是因为人家的战绩。

    短短四年,从校三一路冲到国一,专业成绩稳占榜首,本可以保去双一流院校,却选择留校当免研辅导员,而且是跨保的天文学。不仅所做的决定会让人疑惑,整个人更是冷冰冰,除了在路上就完全看不着人影。

    至于鲁远川会钟情于她,完全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鲁远川家境虽好,但没有大手大脚的习惯,反之,每一笔支出都会在刀刃上。

    那一阵他看上一双鞋,价格近一千,想着一半生活费一半自己挣,报了学院的勤工助学,好巧不巧被安排到了白露凝所在的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活不多,无非就是收材料、整理、发材料。

    他坐在门口的位置看人进进出出,尤其是白露凝和负责研究生的专职辅导员,她俩行色匆匆,挺直脊背抱着笔本出去,弓着背拿回来,喝杯水冷静冷静,实在冷静不了了,白露凝就会唰的起身整理东西。

    对面老师懵了,问她整啥呢?

    她哼唧着蹲下来,“劳、改。”

    老师听完乐了,笑得前仰后合,“没事儿,等他们上了大三大四,你的刑只会加重,现在只是个开胃菜。”

    她更绝望了,边撕需要销毁的材料边嘀咕:“早知道不把目标定那么高了。”

    老师追问:“啥目标啊?”

    白露凝摇头不说了,提着垃圾桶正要去倒,鲁远川起身说:“我来。”

    白露凝摇头,刚出门鲁远川还是跟了上来,“那我帮忙把桶盖儿打开。”

    一人揭桶盖儿一人倒垃圾,场面倒十分和谐,反正时间不急,白露凝动作迟缓,这也给了鲁远川观察人的机会。

    一抬眼,不知是透进来的阳光太大还是心无旁骛的佳人太美,被打了眼、慌了神。

    他不自觉吞咽喉咙,从地上捞起桶盖正要放回去,耳边响起白露凝的声音:“你是不是叫鲁远川?”

    “嗯。”

    “四班的?”

    “嗯。”

    一抬头,白露凝笑容灿烂,““晶晶灏气凝,余光浮远川。”名字很有意境。”

    经这一遭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笑说:“走吧,收拾收拾就能下班了。”

    一般说来,自以为的特殊对待会将短暂相处后分泌的少许荷尔蒙推向制高点。

    因为那句诗,亦或者那束光……白露凝在他心里的形象大变,以前冷冰冰一个人在他的世界里瞬间栩栩如生。

    更何况,血气方刚、情窦未开的男大学生怎能抵抗突如其来的似水温柔?

    吃饭路上他专心问度娘刚才的诗句出自何人之手?

    只可惜记忆有限,依稀记得的几个词连不成完整一句话,一并输入挨个挑选,终于在第二页看到了,宋代诗人黄铢的《晓起有怀仲晦彦集不至》:

    月落北牖晓,邻鸡号梦残。

    林端清露坠,寝衣凄已单。

    爽朗朝景晰,嘲啾庭雀喧。

    日高溪雾收,四望开青天。

    荷谢水初冷,菊黄香正繁。

    晶晶灏气凝,余光浮远川。

    怀人天一方,晤言谁与殊。

    徘徊遂薄暝,丹枫摇暮寒。

    反复读来感受到的是宁静生活的真实写照:夕月、旭日、鸡鸣、晨露、更衣……好喜欢,让严永拿宣纸毛笔帮自己抄两份,一份贴床头,一份贴课桌,没日没夜的看。

    只是身份的悬殊,这份爱恋注定窥不见天光。那就埋藏在心底,尽管买鞋的费用凑够了也继续申请勤工助学岗位,倘若恰好有名额被录上,那就珍惜难得的每一分每一秒,把她不同平日的模样刻进心底。

    直到要毕业,意外得知她以往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攒够资金和履历出国留学,心碎了一地。

    拉着严永彻夜买醉,红着眼盯着窗外的霓虹看。

    严永问他还好吗?

    他摆手不语,一杯接着一杯到后来的直接拿瓶吹。

    吹了不知道多少想通了,人又不是不回来,他要等,但等的前提是经过人家准许。

    一直以来的称呼从老师变学姐,他问她:“学姐,我能等你回来吗?”

    北方夜间的风还有点儿凉,他看她被吹起的发梢、双手拢起来的披风,终究还是不想逼人太紧,醉醺醺的把衣服脱下来披人身上让人回去。还不忘记笑着说:“晚安,祝学姐好梦。”

    这一笑热泪盈满眼眶,他转身,身体摇摇欲坠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白露凝的颤巍巍的声线:“好!你…等我。”

    这一等就是八年,一个月前还打来电话兴致勃勃地说:“她要回来了,六个月,最后六个月!”

    是啊,人家终于柳暗花明了,自己这边却是一团糟。

    当初哈哈笑人家苦情戏男主,小说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还问他:“你后悔吗?”

    看他一本正经摇头的时候一点不相信,现在换自己身上了才发现人家的坚定是发自肺腑的,千金换不来的。

    但不后悔不代表不累啊,每一次失眠换来的心力交瘁,每一次买醉后的上吐下泻……都是力不从心的证明。

    好在人就在自己身边,就像老话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段关系的破裂定有双方每一个人的责任,拍拍脸蛋盛好饭菜,到门口又一次挂上笑脸过去。

    “开饭啦!”

    成年人的世界,最简单的莫过于假装开心。刚才的小插曲都当是做了一场梦,咧嘴夹过去一块儿肉让她尝尝,尽管味如嚼蜡也笑着说:“好吃。”像是饿了几天,狼吞虎咽起来。

    索性鳗鱼刺少,仅有的哪些也被严永处理的干净,一片沉寂中市价高达几百的佳肴被吃的一干二净。

    满足吗?

    热饭热菜填饱肚子怎么能不满足。

    享受吗?

    两人各自思绪万千,胸腔乌云密布的怎能享受起来。

    一顿饭差点儿吃出急性肠胃炎,梁晴远觉得肚子涨的很。

    她起身收拾碗筷,“你洗洗睡吧,这边儿让我来。”

    可能是情绪不佳,严永也不想争了,说好提着东西进去洗完出来,厨房也正好完事儿。

    他把浴巾随手搭在脖颈,水珠顺着寸头往下滴。

    梁晴远抬头朝他微笑,正要走出去,严永手伸到她腰侧稍一用力,水汽的清冽合着沐浴露淡淡的海盐味,一颗水珠猛地滴在后脖颈,她浑身一哆嗦。

    她不敢动,踮着脚尖双手放在半空攥紧拳头,任由衣衫被滴湿。

    “明天不用担心礼物的事儿,我会带着礼物去接你。

    然后……我爸妈、缑叔、齐姨他们肯定会在场,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虽然他们也没怎么变,但上了年纪嘛,很有可能会问东问西,到时候不想回答就别回答,或者把问题抛给我,我替你说。”

    顿了顿,“其他的就是……我今晚会睡沙发,提前晚安喽。”

    说完,松开人头也不回的从卧室拿出枕头被子躺到沙发上闭上了眼。

    他新买回来的粉色沙发比以前的褐色沙发小,蜷缩在上面,她光看着都知道会很难受。

    她张了张嘴,想开口说句:“回屋睡吧。”但同床异梦于他俩而言又太过于别扭,狠了心,扭头就往浴室走。

    洗完出来也不知道他是真睡了还是在装睡,客厅传来轻微的鼾声,终究还是不忍心,压低声音唤他:“永哥?”

    沙发上的人呼吸平稳,丝毫没有动静。

    她抿唇,蹑手蹑脚走上去,月光从阳台盛进来,他刀刻似的轮廓格外硬挺凌厉。

    她给人掖被子,反正现在也没睡意,趁他沉睡盯着他五官看:剑眉下的双眸紧闭,鹰钩鼻驼峰凸起,薄唇唇线分明……好一副硬汉形象。

    她唇畔微勾,很想给他下个叫“我的”的魔咒,像过去一样肆意占有。但现实总是残酷,轻道的一句:“晚安。”已是她的极限。

    她旋身回屋,乌黑的目在客厅微闪。

    严永情不自禁吞咽口水,拿起手机看了眼,十二点过五分。

    想着鲁远川还没睡,发去一句:“你会累吗?”手机瞬间震了震,掀起眼皮一看,是他的回信:“不累肯定是假的,但因为是她,我愿意。”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因为是她”,短短四个字包含的却有四千万字那么重。

    严永一时间缓不过气,坐起来走到阳台,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浓雾里,天空黢黑一片。

    他仰天长叹,心想何必呢?明知梁晴远讨厌婚恋话题,何必又提它呢?不想了,返回去站到沙发边儿,对前些天的温存仍记忆犹新。

    他就纳了闷儿了,那天两个人躺上去明明不嫌挤的沙发,怎么今晚就变得格外小?

    稍一回想,当时是从躺着变到坐着的啊。

    他傻笑,回头望一眼卧室,门虚掩着。

    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更何况他俩这又不是夫妻,厨房闹得别扭顶多带去客厅算了,心里暗暗想带去卧室这是仅此一次。腆着个脸悄然溜进去,发现梁晴远背靠床头坐着。

    一片黑暗里这一出还有些尴尬,严永抱着枕头的手不自觉攥紧,出声问:“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梁晴远说着摆好枕头躺下去,面对窗户,背对严永。

    严永揉了下眉心,心一横,走过去把枕头放到床右侧仅剩的一点空间躺下。

    梁晴远秀眉拧紧抬起半个身子,“你这是干嘛呀?”

    “睡觉呗!”严永弯膝抱胸蜷缩成一团,“我发现你老喜欢朝这边睡,以后我睡这儿吧,既替你挡风也拉进咱俩关系。”

    梁晴远听笑了,躺回去问:“咱俩什么关系啊?”

    “青梅竹马,过去的男女朋友。”

    梁晴远起了劲,“那现在呢?”

    “现在嘛……”严永想了好半天,憋出来四个字:“同居关系。”

    说完,怕会惹梁晴远不高兴,补充说:“我知道的,你讨厌我提婚恋话题,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想我以后也不提了。所以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同居二字能准确概括咱俩这处境。”

    蠕动着往前挪了挪,为了调节氛围,很不要脸地说:“你往里去一点儿呗,我这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梁晴远不为所动,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就这么僵持了须臾,她往床左侧去的同时翻了个身,严永啧一声把人掰向自己,“我这特地换的位置,你就看着我睡好不好?”尾音上翘,那股娇劲儿比梁晴远还足。

    梁晴远一时语塞,“那我平躺总可以吧?”

    躺好了,幽幽唤他:“严永…”

    严永“嗯?”了声,梁晴远说:“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严永心一凉,听她说:“你既然知道了我不喜欢婚恋话题,那你是不是应该试着去接触其他人,把这事儿赶上日程嘞?”

    笑了笑,那笑容悲怆,“你也知道的,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娇娇了,现在的我逐渐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犟、撅、拧巴,甚至还有些无情……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做回原来的自己,与其用别扭、疲惫消耗咱俩之间仅剩的一点感情,那还不如就此放手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如此一来,咱对彼此的印象还会停留在对方很美好的时候。

    主要是咱俩这关系很难得,我不想让它变得很难看。”

    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面对严永,朱唇继续一开一合:“你知道吗,这阵子我老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回到芒城来?尽管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但就连只流浪猫都知道报喜不报忧,我一个满身泥土的人,身上甚至还能抖出石砾的人回到故土除了污化它还有什么用处呢?

    还有对你,冲动之下叫住你,让你在我身上开荤,为了一己之私占有你,明知道要拒之门外却还是让你进门……乍一看我的行为很大度,但那其实是在害你呀,让你重蹈覆辙,让你继续为我所用,让你渐渐失去自我然后委身于我呀……”

    她吸吸鼻子,“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堂堂七尺男儿天天为了哄我无所不用其极,整天因为惹恼我而担心受怕。

    今天你明明生气了,明明觉得心累了却还是为了我屈下身段挤一张床,你有想过我们这么继续下去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什么吗?”

    “是无尽的内耗!尤其是你,到最后可能只剩一副躯壳了,因为我不再会爱人了,严重的甚至可能你连你自己都不会爱了……”

    说着,一直在压抑的情绪逐渐压不住,眼泪从右眼流出划入左眼,她带着浓浓鼻音唤他永哥,“你多为你自己想想好不好?你很好,从小到大你都很好,我占用你的大半辈子已经很幸运了,别再把后半辈子也给我。”

    “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过什么吗?你当时说一对恋人成为恋人的前提是他俩彼此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你是,我也是,而且现在咱俩不是恋人的关系了,那更是。

    你很好,你真的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你的好我过去是不懂事儿才盲目占有,渐渐把它当理所当然一句谢谢也没说。

    但今非昔比,看过那么多人和事儿后我很清楚人对人的好不是无条件的。

    所以非常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同时,你的好我不配拥有,你值得更好的人,你不应该被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你去吧,好吗?去追求你的幸福,我会诚挚的祝福你。”

    说完,笑着松口气翻了个身面对衣柜刚闭上眼,严永的手就伸来抱住了她的腰。

    她心里一咯噔,双眸瞬间瞪圆。

    严永闻她发尾的香气,一点点往上,到颈项处轻轻落下一吻呼一口气,梁晴远全身的肌肤像是被春/药泡发过似的敏感起来。

    她玉体轻缠,汗毛竖起,头抬起来微微一瞥,严永双眼眯着,叫她:“娇娇?”

    梁晴远悄悄躺回去嗯了声,严永冷笑了下说:“你今天心情不好,说些混话我理解,但没有下次了哈,我也是有脾气的,也是会生气的。”

    “……嗯?!”

    梁晴远愣住,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泄了气。低下头深呼吸缓缓,严肃认真道:“我刚刚的都是肺腑之言。”

    “我知道啊。”严永不否认,她都说到那份儿上了,单拎出其中的任何一句都能看出她的恳挚。

    但说归说,就算是个机器改变其行程都要人去改编它的代码,更何况是人心呢?

    世人皆知人心是肉长的,又软又硬,但凡有人扎进来,定会陷的很深然后固定,哪能说拔就拔掉。

    他调整了下位置,也不怕这么说会不会让梁晴远失眠,兀自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得过且过的,但单看你就能知道过的不容易。”

    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梁晴远双眸湿润,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只能用牙紧紧咬死下唇,以痛来换醒自己尚且仅存的一点理智。

    “而且从你报案的那通电话,从你说你是梁晴远梁女士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变了。

    以前的你自我介绍,迫不得把能说的都说一遍,什么圆圆、小远、阿远、娇娇……只要有时间你就会说个不停。

    当然,报案嘛,我知道时间紧张,但要是换作以前的你定会说圆圆梁晴远,哪有梁女士什么事儿啊。”

    他紧搂着她细腰,掌心的灼热一点点往梁晴远身上渗。

    “还有哪些称呼,圆圆、小远、阿远……什么的无非就是个昵称,它们的用途只是拉进你和他人之间的关系,让你更具特色。

    但在你这儿它们好像成了道道枷锁去圈住你。尤其是娇娇,我当时叫你这个单纯是因为你挑剔,傲娇的这不吃那不要,还经常肆无忌惮的对我提各种要求,并不是要你真的娇。

    更何况茫茫人生路,咱都不可抵抗的会变样,好亦或者不好、喜欢的亦或者讨厌的……但这个并没有什么不好呀,反之,这证明你见得多、经历的多,这都是宝贵的人生财富。”

    “我到这岁数,跟你一样变了很多,我变得会权衡利弊、变得会跟人周旋、变得当时的少年气日渐被老成替代……你以为你的那一下冲动是在害我?那你怎么不想想你其实也在被害呀?”

    “我一个大男人,整天从你家进进出出,知道的认为咱俩青梅竹马关系亲,不知道又会怎么猜?

    而且你长的还这么好看,但凡是个心黑的,什么脏水脏话不会往你身上泼?好在你我进出时间不同,我出去的时候哪些老大妈老大爷还没起来,你起来的时候他们又都去遛鸟去了,这才躲过可畏的人言。”

    他把身子往前凑过去拉近两人的距离,嗐了声说:“不过你说的那句咱俩关系很难得倒挺对。

    一场小闹剧咱俩认识,之后阿姨拜托我照看你……”他笑了下,“其实现在想想就算当时阿姨不委托,我也定是要照顾你的。

    我比你大一岁,当时看你长的水灵就很喜欢,本以为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不成想随着咱俩一点点长大,我对你起了歹念。

    这么算来咱俩是一辈子的青梅竹马,过去是男女朋友,尽管现在不是但我照样爱你,甚至这感情用爱去形容可能还不对,这都已经融进我的血液里了。”

    “你知道吗?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心脏告诉我我要对你好,我的五脏六腑叫嚣着这辈子只要你,我的眼睛也时常会从人群中寻找你,头脑更不用说,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你……

    所以你不想考虑婚恋问题无所谓呗,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说年轻男女必须要结婚?”

    “你是记住了我说咱俩都是独立个体的话了,但你记得我在那之后附属的一句我是你的附属品没?

    可能这么说会戳到你的痛点,但我还是想说:叔叔阿姨走了,你现在孑然一身,你敢说你不想有个人陪你?与其找其他人从头开始相处,你旁边就有个知根知底的熟人你就直接利用呗!

    你也知道的,我这人心眼儿小,倘若要被利用,我只希望对方是你。所以你别有心理负担,你回到芒城、叫住我、又带我进门……没有一件是你的错。

    相反的,重回故土、解决需求、收留一个被父母赶出家门的流浪汉……你胸襟宽广。”

    戳完人心窝子就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逗人笑了,“这可是当代社会大力弘扬的美好品德!

    反正老话都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就是要跟你这种人日夜相处,让我自己也变成一个对社会有帮助的人。”

    言毕,嘴角微勾着轻啄人后脖颈,梁晴远全身像通了电似的涌起阵阵粟栗。

    该说不说,知根知底的两个人都很清楚彼此的弱点跟软点,一段交心相谈,梁晴远心里的那座大山像是卸下了,她翻了个身就往严永怀里沽涌。

    严永高兴的嘴巴咧到耳后根,用手梳她头发商量:“好好一条鳗鱼被我们糟蹋了,等后天我再买一条,咱细嚼慢咽享受一下好不好?”

    梁晴远舒服的哼唧着说好,抬起眼皮从下往上看人,“我困了,想听你给我唱摇篮曲。”

    严永挑眉说好,规律的轻拍她后背,一下、两下……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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