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当布鲁斯·韦恩从黑暗之中捕捉到一丝光的时候,他听到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从模糊变得清晰,他正在呼唤布鲁斯:“德雷克,你在发什么呆?”

    顺着手臂看下去,他发现自己拿着长棍,身上穿着红罗宾的制服——于是布鲁斯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Lancer的回忆里。

    在布鲁斯作出回答之前,他又听到一个轻快的女性声音说:“Dami,对你的弟弟态度温和点嘛,提宝只是睡眠不足加上太兴奋了——放松点,斯蒂芬妮那边的舞步已经很熟练了,等她换个鞋子你们就可以好好练下配合,我会想办法让布鲁斯参加你们的毕业舞会,放心,他不会有借口偷溜的,我早就联系好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来轮流值班,唐娜说她愿意cosplay一天罗宾和神奇女侠一起夜巡哦。”

    达米安·韦恩不耐烦地发出咋舌的声音,转头对着阿德拉·莱德尔抱怨自己为什么要牺牲宝贵的训练时间来陪小兔崽子学跳舞,Rider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脸说,因为他是家里的大哥,而且他的反应速度很棒,就算被提摩西踩脚了也不会轻易中招。

    她脸上带着那么快乐的笑容,布鲁斯·韦恩难以将面前年轻而阳光的女性和那个在阴影中静默不语的Rider联系起来——然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把脑袋搁在长姐的手臂上边蹭边撒娇,请求她抽空陪着去选西装和领带,接着被达米安不轻不重地敲了后脑勺。

    他看着两人手挽手走上阶梯,布鲁斯想跟上去,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接着他看到斯蒂芬妮、杰森和卡珊德拉跟在达米安身后走下来,走在最后面的是蝙蝠侠和便士一,阿尔弗雷德手里捧着一叠衣服。

    它掉到地上,纯白的骑装上有一大摊血迹。

    “她是最棒的超级英雄和女儿。”蝙蝠侠用低沉的声音说。

    “是最棒的姐妹。”两位女孩儿和杰森·陶德搂着彼此说道。

    “是我的搭档和恋人。”达米安蹲下去把衣服捡起,挂在手臂上,和布鲁斯·韦恩擦肩而过。

    虽然在之前他就对阿德拉和另一个达米安的关系有所猜测,但此刻布鲁斯·韦恩还是大受震撼,在“达米安这种性格也能找到女朋友”和“太棒了终于有一个人能够理解达米安是个好孩子”之间反复横跳中,布鲁斯·韦恩随他们走过墓地,发现墓园里只有他一人。

    刻着深红色蝙蝠形状图案的墓碑后面冒出烟雾,一个影子在月光下狂笑:“你们什么也无法拯救!她死了!你们一直在失去,以后也会继续吞下痛苦。”

    另一个白色的身影躺在地上,阿德拉·莱德尔用轻盈而悦耳的声音说:“救救我,布鲁斯......我好痛。”

    絮语萦绕着布鲁斯·韦恩,他的胸口开始剧烈地疼痛——他低下头,看到带着绒毛的尖利钩爪刺穿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世界再次暗淡下来。

    “......布鲁斯?.......布鲁斯!蝙蝠侠——”

    是谁.....?他意识模糊地想。

    他们在呼唤布鲁斯·韦恩,不是红罗宾,不是提姆·德雷克.....那应该与他无关吧,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跟着有人在他背后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你他///妈的给老子清醒点,布鲁斯·韦恩!”

    这一击可真疼,直接把布鲁斯揍得表情都扭曲了。疼痛唤回残存的理智,他眯着眼睛看到Archer摘下自己蓝色的头盔抱在臂弯间,脸上是一半嫌弃一半恨铁不成钢:“就这点幻境把你们困住了吗?!真没用啊老东西!你还不如一个乐高好用!”

    “喂,我能听到哦杰森!”Asssasin站在Rider的肩膀上举手抗议,“而且你骂了我的同位体,某种意义上也骂了我哎!我很伤心!我要阿德拉给我做焗龙虾才能被安慰到。”

    被乐高蝙蝠侠压出痛苦面具的Rider晃了晃身子,满脸虚弱:“杰、杰森.....搭把手.....”

    Archer不太高兴地接过乐高蝙蝠侠后,她脸色终于松快了些,然后抓着剑枪开始——刨地?!布鲁斯·韦恩茫然地看着她像只鼹鼠一样深入地下,从蜂巢一样错综复杂的地下结构里挖出一个紧闭双眼的提姆·德雷克。

    “提宝?提宝!Lancer你醒醒!”

    连续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后,她深吸一口气,凑到Lancer耳边怒吼:“——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

    Lancer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还有些茫然的双眼,和她四目相对:“......阿德拉?”

    “你醒啦,”阿德拉毫无慈悲地说,“你差点被幻境困住之后拖到地下做成腌菜小点心咯。”

    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位杰森开始嗤嗤笑,被Rider一人赏了一个脑瓜崩,老老实实当黄金矿工。御主杰森小声抱怨着为什么他要听一个陌生女人的安排,被自己的从者用手肘捣鼓两下,开始生气互瞪,随后发展成比谁挖出来的人更多——很快,在阿德拉找到达米安后,他们相继把藤丸立香和他的从者们都刨了出来。

    她左看看右看看,在确认遍布黏液、残骸和水坑的地面并不太适合一位昏迷未成年人直接躺上去后,没多犹豫就扯着披风垫在腿上,让罗宾枕着大腿,俯身去听他的心跳。

    御主杰森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并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带点针孔摄像头记录下值得纪念的一刻,在他想转身问红罗宾借的时候,意外发现Lancer和Archer的表情都很奇怪——前者是无语嫌弃中夹带着一点吃瓜吃到撑的震惊,后者是超级嫌弃和加倍白眼——噢还有他们的爹,人类的那个布鲁斯·韦恩,虽然隔着头套看不清布鲁斯什么表情,但杰森相信一定很精彩。

    唯一一个读不太懂空气的乐高蝙蝠侠走到阿德拉身边,用小钳子手拽她的披风下摆,阿德拉侧身歪头,让他凑到自己耳朵边上大声嘀咕:“为什么我感觉他们刚刚像是在比谁挖土豆挖得多?”

    “好像可以去掉,”她把手挡在嘴巴上,大声哔哔,“他们就是在挖土豆。”

    被挖出来后由Lancer亲自注入万能解毒剂的藤丸立香终于幽幽转醒,他坐起来,在玛修和齐格中间用手背擦脸,擦了半天之后抬头看着Rider,眼里泛着泪光:“阿德拉亲,你受苦了——”

    被他深情呼唤吓得差点抱着罗宾从地上弹射起跳的Rider:“......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好感人......”玛修也捧着脸看向她,“小丑好可恶!阿德拉小姐真的好伟大,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从阿德拉身上我感受到了不亚于御主的决意呢,”齐格冲她微笑着说,“不过阿德拉小姐好像还有部分记忆没找回来?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吗?啊,刚刚在幻境里面我们看到了全过程哦,需要我现在告诉你——”

    “不不不不,别在这说,人造人!”她立刻把乐高蝙蝠侠的披风扯下来,将达米安放在上面,然后趴起身子冲刺到齐格面前一把捂住Caster的嘴,“该死的,刚才我们杀幻境之兽的时候就不应该让它死得那么爽快......该死!”

    乐高蝙蝠侠两眼发光地盯着藤丸立香:“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蝙蝠侠的好奇心要害死猫了!”

    阿德拉松开人造人的脸,反手按住乐高蝙蝠侠的脑袋:“不!你不想知道!”

    杰森·陶德眼珠子一转:“哇哦,我想知道——我意思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对吧,Archer?”

    “啧,你是drama queen可别拿我当借口!”

    “拜托,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好奇心吗?”杰森·陶德伸手去勾搭Archer的肩膀,“我真的很好奇!那可是能让老蝙蝠、另一个小红还有恶魔崽子都吃瘪的记忆耶!”

    阿德拉无助的目光扫过阿卡姆骑士的脸,绝望地看到她善解人意的前御主露出了动摇的表情:“——对不起了阿德拉,都怪我现在这个御主。你可别生我气。”

    “.......你们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刚刚杀兽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她拉长脸,阴森森地抖动着自己沾满莹绿色粘液的斗篷,“对吧?你们一定不想尝试被剑枪一击必杀的滋味,Hum?”

    已经看了一部分记忆的布鲁斯·韦恩通过主从感应,向提姆·德雷克确定了他另一个世界大儿子和Rider之前的爱恨情仇,就是不知道达米安知道了多少,但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老爸,他可不打算去直接问,于是蝙蝠侠向杰森·陶德用口型说:回去跟你讲。

    然后他满意地看到自己二儿子眼睛倏地亮起来,朝另一个杰森挤眉弄眼,两人默契地不再追问Rider。

    “什么?”乐高蝙蝠侠茫然地看着周围人达成共识,突然发现自己被排挤,“我是被孤立了吗?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杰森·陶德用一种看笨蛋的怜爱目光看着自己乐高世界的爹,“人类的事情乐高少管,这对一个乐高来说有点太刺//激了,还有,瞒着你的感觉真的超级爽!想知道的话你自己问阿德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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