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就是这么个回事。”

    我简直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干了口水才让这个小矮子勉强相信我说的话。圣晶石在上，这小子到现在还没跟我说他的名字，只叫我称呼他为D，兄弟你这个警戒心真是离大谱了吧喂！

    “我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英灵，因为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的伟力，我被赋予了Rider职阶，还被塞了一个伴生召唤物，然后我在英灵座待机的时候听到你的呼救，我就回应召唤现界了，”我摊开手坦白道，“但是我要和你提前说啊，我成为英灵也就那么一小会儿，我生前也没有任何以战斗闻名的事迹，也没有过人的智慧和跨时代的创造，我真的就是一个普通路过的热心市民.....嗯，所以不要太指望我的战斗力啊。”

    “我本来也没打算指望你去打架，”他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在沙发上翘起腿坐着滑笔记本电脑，“你就好好完成我的蝙蝠马车夫工作。”

    我听得一头雾水：“啥？”

    然而D看上去没有要和我解释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小学还没毕业，但身上莫名其妙就是有一种威压，我将其归咎于他是我的魔力来源，只好缩缩脖子，噘着嘴嘀咕：“你好歹跟我解释一下这什么情况吧，万一我误伤别人就不好了——”

    “哈，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别开玩笑了。”

    “喂喂，我好歹是个英灵啊，速度和力量什么的还是很可怕的啊！”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我在他喊停之前，抡起拳头往地板上一锤，然后就瞳孔地震地看到地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

    “.......OMG！！！”我捂住脸小声尖叫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D挑挑眉毛，看向我的眼神里居然有一丝淡淡的.....欣赏？！“哼，你还是好好训练吧。”

    “好吧，训练，”我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弱弱地说，“这个洞怎么办？我不会要去披萨店端盘子打工还债吧？”

    “我还不至于连一个破洞都赔不起，”他说着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露出了有点孩子气的、夹杂着烦恼和暴躁的表情：“.......但是你这个笨蛋，你把蝙蝠侠引来了！”

    “？蝙蝠？什么蝙蝠，我好像有一个叫【生命会话EX】的技能可以和生物沟通——我草！！！你谁！！！”

    窗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高大身影，即便是隔着头套看不清他的脸，我依然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可怕的感觉——就像学校里面最不讨人喜欢的凶巴巴教导处主任。

    他安静得像一片黑暗，只有他如同流淌的阴影凝结而成一般的披风掠过地面时带起风，我咽了口唾沫，紧张地握住了剑///枪，拦在了D面前。

    “D，你先走.....”

    “父亲。”

    我们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我吃惊地扭头去看，男孩子定定地望着高大黑衣男人，主从感应中我体会到了除去不安烦躁以外，居然还有尊敬。

    D的父亲目光从儿子脸上挪开，落到了我身上，在我被看得全身发毛、忍不住就要当场灵子化跑路之前，他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我需要解释。”

    *

    在父子俩就我的问题交换信息的时候，我主动提出灵子化回避，并且现场给他们表演了一下，可惜失败了，真尴尬。而D的父亲——也就是蝙蝠侠，我终于知道他的代号了——考虑了一下之后，向我提出了问题。

    “你的存在会不会伤害别人？”

    “这取决于我的御主如何下令，”我这样回答他，“从者是无法反抗御主的，他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杀人，甚至是自杀。”

    “任何事？”

    顶着蝙蝠侠审问的眼神，我硬着头皮说：“......理论上，是的。D你看看你的手背，上面的三划令咒就是枷///锁。它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不过我事先说明，如果你要命令我去杀///戮///无辜的话，我也.....我也是会反抗的，就算赌上我的生命。”

    D脱下了手套，皱眉看了眼手背上鲜红的蝙蝠图案，发出了一声冷笑：“我要杀的人我会亲手去解决，用不上你这种软脚虾。”

    我松了口气，不过蝙蝠侠瞪着D的目光可真是不友好，于是我又壮着胆子拦在了D面前，得到他的扫视x1：“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终于被告知了我新任御主的名字：达米安·韦恩，他的父亲是布鲁斯·韦恩，我用借来的平板在推特上输入关键词，惊奇地抬头说道：“蝙蝠侠你居然是首富！而且还赞助了正义联盟，这也太酷炫了。御主，难道你也是——”

    “不，他不是。”蝙蝠侠冷淡地打断了我的话，他下了车，将面罩摘了下来，“阿福！”

    一位穿着绅士服装的瘦高老人出现在了门口，他看了看我，目光居然很友善，这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欢迎回来，布鲁斯老爷，达米安少爷，这位小姐是——？”

    “阿德拉·莱德尔，”我有些紧张地用右手捏住我的左手手套，“我是，呃，英灵.....”

    “她是我的跟班，”达米安·韦恩昂着头傲慢地宣布，“铁骑，她的代号，明天开始我会负责她的训练！包括她的蝙蝠飞马也是。”

    “那可不是蝙蝠飞马，”我立马反驳，“他是帕伽索斯*。”

    达米安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没说什么转头就走了，我不安地看看他消失在自动门后的身影，又看看蝙蝠侠，“我......我是不是应该跟上去？”

    布鲁斯·韦恩拿着披风的手顿了顿，尽管只有一瞬间，我还是捕捉到了他语气里面的不自然：“不……我会让阿福给你安排房间的。”

    阿尔弗雷德向我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只好走过去，边走边小声对他说：“其实我是从者不需要睡眠......”

    “噢，那可不行，”阿尔弗雷德微笑着否决了，“通宵是女士的绝对敌人，熬夜也是。”

    我被带到了二楼左侧中间的房间，对面就是达米安的卧室，我没有任何意见，毕竟我不是那种会去夜///袭御主房间的变/////态，于是我安心地在新房间躺平了。

    “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我自言自语着翻了个身，“被一个暴躁吉娃娃和他的阴森老蝙蝠父亲召唤，总比被神经病犯罪分子召唤好，既然幸运E就摆烂到底，烦恼都留给明天的自己去处理吧。”

    *

    蝙蝠洞里的灯光在阿德拉·莱德尔离开后依然亮着，布鲁斯·韦恩皱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看到自己的咖啡杯里棕色液体已经见底，在他准备续上一杯的时候，老管家叫住了他。

    “布鲁斯老爷，熬夜也是黑暗骑士的敌人之一。”

    “最后一杯，阿福，”他干巴巴地说，“阿德拉·莱德尔......我完全找不到她的个人信息。而且刚才收集到她的头发，检验出来的基因序列不属于任何一个物种.....以及关于英灵殿的说法在北欧神话中有，但她怎么看都不符合进入的条件。”

    阿德拉·莱德尔跟他说话时的紧张不安不像演的，布鲁斯黑进了法尔科内名下酒吧的监控，发现她确实是凭空出现，在被袭击之后第一反应也不是还击，而是下意识把达米安扑倒后用飞马羽翼挡///枪。

    “我倾向于她说的话是真实，不过她隐藏了一部分没有说出来，她本人应该也不具备战斗力，但是魔法赋予她的力量一旦无法控制好，就会很危险......”

    “那您为什么不去教导她控制呢？”阿尔弗雷德说道，“您还可以请扎塔娜小姐来帮忙。”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蝙蝠侠向来独自工作。”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达米安·韦恩，他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塔利亚·奥·古给他弄出来的这个大惊喜，尤其是知道达米安桀骜不驯、服从性很低且十分危险之后。

    现在问题翻倍了，大///杀///器身边跟了个小//杀///器，阿德拉说的那句“从者是无法反抗御主的，他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让布鲁斯脑内警铃大作，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考虑过要不要让达米安下令，叫阿德拉·莱德尔自///杀或者将契约转移给扎坦娜。

    但他最后还是没能做出这个决定。阿德拉看上去太小了，她估计只比达米安大一点，言行举止中也透露出稚嫩。

    如果女孩子没撒谎，她才刚死去没多久就成为了英灵，然后又立马来到了哥谭。

    而且，在达米安需要帮助的时候，阿德拉回应了他——本来这是布鲁斯·韦恩作为父亲应该做的事情，但蝙蝠侠做不到。

    “.......算了，”他叹了声气，“我只希望她不会给哥谭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