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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涵盯着陆宸的侧影望得出神，很快整理好思绪。
江屿北和善温柔，而陆宸冷淡毒舌。自然不会是同一个人。
刚才的瞬间让她错认，也许只是因为陆宸弯腰垂眸为自己捡起手机递给她的动作迷惑了她。
戚涵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似乎是清冷而禁欲系之感，浑身透露着温柔诱人的气息。
罢了，也许是她想念江屿北出现了幻觉。
精致的墓地，戚涵冷脸捧着鲜花伫立在一块墓碑前。
清冷的脸棱角分明，冷淡反而将她的美衬托到极致。
“江屿北，你为了保护小橘而死。如果不是尔克，你早已拿着xx名校的推荐信在某个城市落脚，拥有光鲜的工作和安稳的生活。”
戚涵神色痛苦，眼泪划过脸颊，似是在与老友叙旧倾诉又似将内疚的情绪一股脑倾泻而出。
“如果不是因为我……”
丁璟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撕扯，盯着戚涵神色怜惜而温和道，“可你当时并不在场。戚涵，以你的性格，在场一定会保护好小橘和江屿北，绝不会纵容那样残忍的事发生。”
丁璟深深皱眉。
同学三年，工作后来往多年他对她很了解，她为人耿直，若不是当时被老师叫走整理班费上交，绝不会给尔克等一群傻X钻了空子，伤害星涵中学所有人心里最温柔优秀的校草江屿北。
戚涵沉默，伸出手感受到手指尖的凉意。
下雨了。
很冷。
就像江屿北的鲜血泼洒一地，倒下，昏迷着被拉去抢救那天一般冷。
丁璟和戚涵静静的望着那块刻着“星涵中学所有人的回忆”的墓碑，默默悼念江屿北。
雨滴落在戚涵的脸上，肩上。
陆宸沉默着为戚涵撑伞。
九年前，2014年，高二。
“戚涵。”
冷淡声音有些熟悉，引得戚涵侧头，见来人眯眼警惕，“有事吗？”
“以后，不要轻易和不熟的人出来喝酒。不知道会被，拖到哪条巷子……？”
戚涵浑身的肌肉紧绷了一瞬，对方满意挑眉，轻笑，看不出温和或许是嘲笑，“幸亏我救了你，还不说谢谢？”
“轻风冷淡如云一般的学长不应该助人为乐么，怎么还需要道谢，难道是，施舍？”
“……”
陆宸在星涵中学是校草级别的风云人物，人设是冷淡寡言禁欲系，温柔善良救人不留姓名不需要对方道谢。
没想到真实的面目却被戚涵一语戳破。
“依我看你应该立一个毒舌没良心但帅的学长人设，绝对受那些爱看纯情小说的纯情小学弟学妹的欢迎~”
学，弟，学，妹？
学？弟？
此时，陆宸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某本，同学刚翻了几页的纯情（LOVE）言情小说。
“……我真的谢谢你！”
拳头硬了。
戚涵，有本事你别看言情小说！
“切，小气。你嘲笑了我，我逗你两句你就不爱听了。真是个小气鬼。”
“我刚救过你。你也不像传闻中高冷温善。”
“同学之间爱传八卦，只是开玩笑时给立得人设而已，信不得的。”
戚涵淡定的仿佛被八卦被人欺负不是自己，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得陆宸心里的火气更盛了。
戚涵挑眉，似乎看他发火心情更好了，“至于你从流氓手里把我救下来的事儿，我自然会回报你的。
至于怎么回报……”
陆宸眼神疑惑，似乎在用眼神传达，“变态，你又想干嘛？”
戚涵不紧不慢，“我还得再想想，以后再说。”
“……”
卖关子。被她耍了。
陆宸仿佛喉咙被什么噎住，她说的又很有道理，只得握拳愤怒地盯着她。
半晌，盯着戚涵额头淌下的汗珠，心虚的抿唇道，“无聊，回报还不速成。有诚意就把最新的中奖号码告诉我。”
这样他就能兑奖给自己家换大房子，让父亲和继母自己选，最好住的离他远点，他也清净。
省的一家三口挤在狭窄黑暗的楼层中，整天吵架累心，终日不见阳光。
戚涵并不知他家里的事，半开玩笑冷笑道，“你想？你想得美。”
有中奖号码她早独吞了。
给自己换大房子独立居住。远离是非复杂，勾心斗角的豪门丁家，和胳膊肘往外拐不顾着自己，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亲生母亲。
陆宸气结，“你？！”
世上怎么会有长相如此冷漠，说话又这么凶的小姑娘？
看她以后能找到一个怎样的男朋友。
*
丁璟在同学群发消息，“同学聚会，速来，有戚涵。”
“戚涵？半年没见她了！”
“看她朋友圈像看时尚芭鲨时装秀。”
“大惊小怪，她早就是豪门了，听说她在剧组监督艺人拍戏浑身华丽得都像偶像剧里的女霸道总裁~”
“速到！”
于是半小时后KTV里满坑满谷都是精致帅哥美女，害得戚涵都不知该偷看哪一位。
更多都是半年和戚涵没见面的，图新鲜。
戚涵毕竟是混商界的，碰杯寒暄都是基操，说几句场面话就把合作谈来已经是肌肉记忆了。
特别是中学同学，只需要把每位同学的爱好职业习惯牢牢记住并不露痕迹提一提，ta就会精神愉悦那么商单和长约便手到擒来。
宣祁是气氛担当，无意间和戚涵聊起某位艺人的八卦，“听说xx公司的艺人某某，他人设是纯情奶狗，私下却生活混乱，抽喝P都来的。”
戚涵惊讶，“真假，我可刚看过他演的剧，粉上他。”
宣祁无奈，“哎，戚总别低调了。你直接给他老板发微信，问问他的瓜是真是假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戚涵憋笑给xx公司大boss发微信，十分内行，“xx被爆了吗？”
“我x你大爷！我特么正忙着公关呢，没工夫给你科普傻叉海王什么姿势。这傻叉没出息你也跟着看我笑话是吧？！”
对方对她致以电报一般最亲切的问候。
“好。”戚涵丝毫不慌，淡定挂电话，与宣祁异口同声，“看来是真的了。”
陆宸:“俗套的八卦和调戏。”
丁璟无奈与陆宸对视。
丁璟:“这两人为什么还没玩够？”
丁璟提出送戚涵回家，陆宸自然的回道，“有我，不劳烦丁总。”
“都是同学还这么客套，真俗气。”
丁体面的瞥他一眼，见戚涵隐然着什么，似乎带着嫌弃。
“你和戚涵自高二，十七岁之时就势不两立，一见面便打架。怎么忽然做了他的助理？”
陆宸皱眉，“这好像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也得提醒你，江屿北是她伤心事，平时你要尽量少提起。戚涵表面冷淡如霜内心却比谁都细腻。江屿北学长被害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愧疚了九年直到现在。”
扫到陆宸小臂青筋冒起，丁璟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无身份的关心戚涵。
他是她的谁？
母亲嫁与丁家，家庭重组，两方没血缘，初见便对郁闷的她格外关照的亲切大哥？
高中同学？同事？朋友？
还是相识多年的，合作伙伴？
关心戚涵，也许他根本没有资格。
管他呢。
“要对她好。”
“记得？”
丁璟身为丁家大哥对戚涵关心无微不至。
倒是比亲生大哥对她还更亲几分。
即使他只是一个戚涵挂牌的老同学和挂牌助理，也能看出。
却让陆宸有种错觉，丁璟，他对戚涵的心思不一般。
又或许不是错觉，谁又懂。
陆宸没说话，只侧头看一眼戚涵。
半晌，冷音道，“记得，要对她好？丁总，这好像不是您该触碰的范围。”
丁璟疑惑而惊讶，“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