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花娇,更美

    “我们不去寻七公主吗?”待温时玉遣散众人后,沈路遥轻声问道。

    “我们在此地等待便可,七皇姐会自行返回。”

    “嗯?”什么意思?是说七皇姐现在没有危险吗?

    看着沈路遥疑惑的眼神,温时玉轻笑道:“是七皇姐主动离开的,她过几日便会回来。之前我们都在赶路,不如今日陪我走走,如何?”

    说罢,温时玉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上了马车。

    “我居于王府十年之久,有一个地方我一直很想去看,但始终没有机会,如今便可如愿了。”

    “殿下想去什么地方?”

    “幽州台。”

    “幽州台?”

    “是,幽州台。你曾去过?”温时玉见她有些诧异,顿时来了兴趣。

    “没去过,只是听过。幽州台......”她淡然一笑,垂着头说,“听着好像是以前用于国家大事的地方,跟我们平头老百姓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幽州台是燕昭王为尊师郭隗筑造的居所,礼一人以致天下名士。我虽身为皇子,但对求贤若渴之事,也是极为心驰神往的。”

    “我以为殿下深居简出,从不关心这些事情,没想到殿下竟铭记了这么久。”

    “男儿有一颗壮志之心,再正常不过了。”

    温时玉感受到马车行进的速度逐渐放慢,便撩起车帘往外看。街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好不热闹。

    马车被狭窄的路段,难以通行,路人在夹缝里穿梭,竟比马车走的更快,一个个人影从车窗外掠过,温时玉莫名起了胜负心,不甘落后。

    “我们下车步行吧,我听外面在卖簪花,想赠你一样。”他放下车帘,满怀期待地说。

    “好。”

    温时玉把沈路遥扶下车,二人一同挤到簪花摊位前,临川将缰绳交给其他侍卫,随后便跟在温时玉身边,警惕地盯着四周。

    摊主是个年轻男子,他吆喝着将桌上的首饰摆放好,一抬头便看见温时玉和沈路遥款款而来。

    “二位客官气质非凡,我这小地可真是蓬荜生辉啊。”他搓着手心笑脸相迎,眼神里满了真诚,尽显市井之民的淳朴,但又不失商人的自信和精明。

    温时玉扫了一眼桌台上琳琅满目的饰品,然后摸摸沈路遥的头,柔声道:“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都给你买。若是没有的话,我们就走别家看看。”

    沈路遥朝他微微一笑后,便开始挑选起来,她翻看了几个看起来比较新奇的珠花,但都没找到一眼万年的极品,挑来挑去,最终还是没有心仪的。

    “掌柜的,你们这儿有什么推荐的新货吗?”

    沈路遥进永康王府后戴过太多价值连城的头饰,桌上的东西还不足以提起她的兴趣。

    摊主见她愁眉不展,便知晓这些俗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他怕温时玉冲动之下会带着沈路遥离开,便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从桌下掏出一个黑木锦盒。

    “寻常之物怎么能配得上姑娘的美貌?我这儿还真有值得推荐的新货,您绝对闻所未闻!”

    “哦?此话当真?”听着摊主神乎其神的说辞,沈路遥顿时被他勾起了兴致。

    “自然是当真的。”

    说罢,他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支银镀金点翠嵌料珊瑚蜻蜓纹簪。

    红色的珊瑚晶莹剔透,化作蜻蜓的翅膀,翅膀边缘还镶着银边,既美观又。翠色的玉勾勒出蜻蜓的躯干和尾巴,金色的丝线从头部延伸开来,栩栩如生,十分灵动。

    “姑娘,不瞒你说,我这银镀金点翠嵌料珊瑚蜻蜓纹簪乃是前朝妃子的旧物,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才从行家手里弄来的,一般人我还不肯拿出来呢。”

    沈路遥听了他的话后,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簪子。

    此簪典雅大气,琢工复杂而又细腻,蜻蜓左边的翅膀处有一小块磨损,可这个缺陷却在不破坏整体的情况下,让这个簪子蒙上了年代感。

    她颠了颠握在手中的银镀金点翠嵌料珊瑚蜻蜓纹簪,重量很足,也很有质感,她好生喜欢。

    温时玉见沈路遥爱不释手,即刻便心下了然,他从她手中接过簪子,亲自为她插在发髻上。

    蜻蜓在黑发间更加夺目,也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清雅。

    “很美。”他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低头看着她的睫毛翩翩起舞,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您是说簪子美吗?我也觉得很美。”

    “簪子很美,但人比花娇,更美。”温时玉轻笑道。

    “您说笑了。”沈路遥羞怯地别过头去,抿着唇不敢多言。

    摊主见他们二人情投意合,立马见缝插针地说:“这簪子跟姑娘简直就是绝配啊!我还从未见过有人戴着能比姑娘更合适,您比宫里的娘娘都好看!”

    而后他又转向温时玉,情真意切地劝道:“公子,您看姑娘这么喜欢,就赶紧给她买下吧。好簪配佳人,岂不妙哉?”

    “这簪子多少银两?我买了。”温时玉从临川手中接过钱袋,翻了几下里面白花花的碎银。

    “看你们与这簪子有缘,就卖你们十五两好了。”

    “十五两?”沈路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义愤填膺道,“十五两,一支银簪你卖我十五两?你怎么不去盗国库?”

    摊主见她发怒也不慌张,信誓旦旦地说:“姑娘,我这簪子造价极高,又是前朝古物,自然是要贵一些的。”

    “那你也不能闭着眼睛开价啊,这东西我不要了。”

    说罢,沈路遥拔下发髻间的簪子放回黑木锦盒之中,她挽着温时玉的胳膊,愤愤地瞪了摊主一眼。

    “夫君,走,我们上别家看看。”

    温时玉愣了片刻,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好。”

    “客官别走啊,有事好商量!”摊主急切地从桌子后面绕出来,张开双臂挡住温时玉和沈路遥的去路。

    这簪子太昂贵了,一般人都买不起,要想遇见下一个合适的买家,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他们二人锦衣华服,必定是有钱的主,他可不能就这么将他们放走了。

    “姑娘,您要是觉得价高了,要不您开个价吧。”

    面对摊主的点头哈腰,沈路遥心下有了打算,她轻咳几声,不慌不忙地说:“八两银子,如何?”

    “八两?买我这银镀金点翠嵌料珊瑚蜻蜓纹簪?姑娘您莫要说笑了,要是真八两卖给您,我怕是口袋都要亏空了。八两绝对不行,您看十二两如何,少收您三两。”

    “你卖的是银簪,又不是金簪。十两。”沈路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将价格往下喊。

    “这......十一两,您看十一两成吗?我上有老小有小的,在幽州生意也不好做,您就当积德行善,别再压价了。

    十一两,我另外再送您一支簪子,桌上摆着的任您挑选,您看如何?”

    “九两。”

    怎么报价还越说越低?

    摊主一听就急了眼,他连忙制止道:“停停停!十两,就按你方才说的十两来!再低的话我就真不卖了。”

    “成交。”沈路遥心满意足地捧起黑木锦盒,像吃到了葡萄的小狐狸般看向温时玉,她凑到他耳边轻声问,“十两会不会太贵了?”

    “不会,价格已经很低了,十两银子,我付得起。既然你喜欢,我又怎会让你遗憾地走开?这支簪子,说什么我都要将它买下。”

    殿下怎么变得如此......

    温时玉的唇瓣从她耳垂划过,带来一阵酥麻,她红着脸后退一步,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是十两银子,已经如数交给你了。”温时玉从钱袋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然后将钱袋递给临川。

    沈路遥十分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亲自结账,先前他们在外的花销都是临川负责的,现在是有什么不同吗?

    温时玉察觉到沈路遥的目光后淡然一笑,他猜想到她的不解之处,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融入滚滚人流之中。

    “因为我想亲自买给你。我想陪你一起选下簪子,再用我的钱买下它,一切都经我之手。难道寻常男子不是这般为心仪的女子买东西吗?”

    他的话被人群的喧嚣声冲散,只有零星几点传到沈路遥耳中,但她此时正来回张望着形形色色的摊位,根本无暇顾及温时玉的话,也没有多想。

    温时玉无奈地叹了口气,顺从地被她牵引着奔走在各个摊位之间。

    他们又逛了许久,直到肚子饿了才停在一家面馆前。面馆里散发出一阵蔗糖的甜味和香油的香味,勾得沈路遥垂涎欲滴。

    她咽了口唾沫,直接拉着温时玉走进去,然后迫不及待地对煮面的老妇人问道:“大娘,你们店里的面怎么这么香啊?”

    “小姑娘是外乡人吧,真有眼光。你闻到的应该是我们幽州特有的面酱,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说罢,老妇人从坛子里盛出一小碟酱料递给沈路遥。在她的背后,一对蒙着脸的男女刚想踏入店内,待看见他们二人后匆匆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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