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

    要说你早上最讨厌的是什么,那大概就是在你睡觉的时候打电话把你吵醒。

    还尤其是在休息日。

    你眼睛都没睁,手摸向了手机震动的位置,接通放到耳朵旁,语气十分不耐,“……喂,有事快说。”

    那边沉默了几秒,『…被我吵醒了吗?抱歉,都这个时间了,我以为你醒了。』

    听声音好像是是胖达,“有事吗?”

    『嗯…棘可能生病了,你能帮我去看看他吗?』

    “……狗卷同学生病?”你翻了个身,在混沌的大脑里寻找信息,“昨天还看他好好的。”

    『是这样,昨天凌晨的时候,我和棘临时被通知要去祓除咒灵。』

    『但在祓除的过程,我们被咒灵扔过来的好几个酒桶溅了一身的酒水,那只咒灵趁我们挡眼睛的空隙跑走了。』

    『棘最先反应过来就追了出去…我嘛,沾了液体就会变重,动作也就变得迟缓了,而且那味道熏的我头晕,所以我和棘就走散了。』

    『等我顺着那咒灵残留的咒力残秽找到了被锁住的冷冻室,把门打开后,棘已经祓除完了。他应该是在里面待了不少的时间,身上的校服已经冻成硬的,头发也都结冰了。』

    酒都结冰了啊。

    『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他却怎么都不接,所以就想拜托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

    你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睁开眼,“那你怎么不去看呢,你在男生宿舍不比我方便吗?”

    『我现在正在操场上晒太阳,因为沾了一身的酒味,我一回宿舍就开始洗,现在全身都是水,一挤还能滴水…啊!真希你轻点!』胖达突然开始惨叫,然后你听到了真希幸灾乐祸的声音,『轻点儿的话还怎么挤水,而且你现在身上还是有一股酒味。』

    『那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把我所有的清新剂用了,现在的味道应该比一开始淡多了。』

    『哈哈,反正一凑近就能闻到,如果校长闻到了会不会以为你偷偷去喝酒去了?』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所以就拜托你了。』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你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了,你从冰箱里拿出最后的一盒奶,“好。”

    『棘的宿舍在二楼的第三个房间,钥匙的话…要不然还是爬到二楼吧,他的阳台门应该没有锁。』

    “知道了。”你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时间,9:53。怨不得觉得这么不舒服,原来才睡了两个小时。

    昨天看小人书看入迷了,直到你起身活动了一下长期不动,已经僵硬的身体时,顺带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早晨七点多。由于窗帘是拉住的,所以你并没有发觉其实天早就亮了。

    下午一点悠仁还约了你,于是你急忙关灯躺下补觉。

    只是还没睡多久就被叫起来了。

    男生宿舍位置和女生宿舍距离差不多,就是方向不一样,一个在教学楼左一个在教学楼右。

    你抬头,二楼只有一个是拉着窗帘的,很明显,狗卷棘的宿舍就是那里。

    你借助旁边的东西爬上了二楼阳台,敲了敲阳台门。

    没动静。

    你又加重了一些力度,“狗卷同学,开个门。”

    还是没动静。

    你给狗卷棘发了个短信:狗卷同学?醒着吗,没醒的话我就自己把门打开了。

    嗯,仍旧没动静,看来是没醒。

    你一转门把手,发现阳台的门也是锁着的。

    ?胖达你不是说阳台的门他一般是不会锁的吗?

    要用控轨吗?这样算是擅闯别人的房间吧,这性质和光明正大进房间可不一样。

    还有一种办法,可以用傀线伸进钥匙孔,把门锁撬开,这个办法很简单也省劲儿,可比控轨简单多了。

    毕竟控轨费体力,而且你也不知道他房间的内部结构,在使用控轨的一瞬间你的脑海里会浮现你能到达范围的蓝网,这张蓝网只能告诉你哪里是空地能过去,其他的一概不知。

    万一过去了的位置不太好……

    衣柜里,他睡的床上,这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用傀线的话,被问起来又不好解释。

    难不成说,我担心你,所以就把你的门撬开了?

    ……也行?毕竟是担心他,这总比未知因素来的保险一些哈…但是这种行为好像个扒手啊!

    所以你还是用控轨进去了,你可不想被问是怎么撬进来的,为什么会这门手艺。

    万幸的是,你来到的地方很正常,就在离阳台门不远的位置。

    你左右看了看,马上就发现了躺在床上的狗卷棘,你缓步走过去了。

    他把头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亚麻色的头发。

    你轻声叫了他一声。

    他没有回应,你注意到他胸膛那里在剧烈的起伏,呼吸也很沉重。

    你迟疑了一下,将蒙在他头上的被子掀了起来,“狗卷同学?”

    他的脸很红,身体也在不由的发抖,怎么看他这个样子都不对劲吧,你一只手放到了他潮红的脸颊上,另一只手推了推他,“醒醒。”他现在的脸颊温度烫的你只想把手收回来。

    是发烧了吗?

    你收回那只推他的手撑在床上,头向他逐渐靠近,你把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果然是热的,而且比你热的多,“还真发烧了啊。”

    你起身,狗卷棘已经睁开了眼睛,“醒了?”随着你起身的动作,那些散落在他脸上的白金色头发也都离开了。

    痒痒的,而且是凉的,很舒服。

    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在这儿,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道,“……鲑鱼?”是他做梦吗?你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

    “抱歉啊,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进到了你家,胖达和我说你可能生病了,让我来照看你。”你瞥了一眼他衣果露的肩膀。

    是衣果睡吗,那你是不是应该回避?

    他似乎是清醒了一些,急忙用被子捂住了头,“……木鱼花。”

    顺带还把你摸着他脸的那只手带了进去。

    他被子里好热啊。

    你把那只已经被捂烫的手收了回来,“你发烧了,宿舍里有退烧药吗?”

    “…木鱼花。”他露出了一只眼睛看你。

    “那你宿舍钥匙在哪儿?”他指向书桌的位置,你点头,正想过去拿钥匙,狗卷棘却伸出手抓住了你的手腕,他咳嗽了两声,“木鱼花。”

    他的手真的好烫,你忍住想要甩开他的冲动,耐心解释道,“你发烧了,宿舍里并没有退烧药,所以我得去帮你买,很快就回来了。”

    他还是不松手。

    “半个小时之内。”

    “……鲑鱼。”他这才放开了你。

    你去书桌那里拿了钥匙,又去了一趟厨房,看看冰箱里还剩下些什么一会儿他能吃的。

    进厨房之后看到厨房的窗户是开着的,怨不得家里的酒味不是很重。

    你出门二十多分钟后就回来了,不仅买了退烧药,还买你洗衣服常用的香芬。

    那会儿从厨房里出来就闻到了一股酒味,你顺着味道来到了浴室,浴室里的酒味是最重的,你甚至都感觉自己进了酒窖。

    味道的源头是那泡在水里的校服,嗯…都不能说是水,应该是泡在酒和水混合物里的校服。

    这都“腌”了一晚上了,会不会以后都是酒味了。

    于是你还买了香芬,正好你的香芬也快要用完了,等给他用完你再拿回去自己用。

    你开门进去后发现他已经穿好家居服坐在沙发上了,见你进来,他先是看了你几秒,随后想起身却被你制止了,“你坐着吧。”

    “怎么起来了?”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你把温度计取了出来甩了甩,看好上面的温度后递给狗卷棘让他夹住,而你则是去给他烧热水。

    “…木鱼花。”

    应该是不想躺着的意思了。

    你指了指你来时放在桌子上的牛奶,“空腹吃药不太好,你要喝点儿牛奶吗?”

    (ps:亲们,空腹也不能喝牛奶哦~)

    “……木鱼花。”

    你帮他卡好时间,去厨房给他找了一片吐司递到他面前,“那就先把这个吃了吧。”

    他接了过去,盯着那片吐司看了十几秒,才道,“……鲑鱼。”

    怎么感觉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这反应还慢几拍。

    你起身去厨房把已经烧好的开水和冷水兑了兑,然后撒了一些在腿上试温度。由于傀线的原因,你的手和胳膊是冷的,并不能感知温度到底合不合适。

    感觉有些烫,你又兑了一点儿冷水。

    “不想吃就别吃了。”你把那杯调好的温水递给他,反正也吃了一半了,“我待会儿可以进浴室吗?”虽然已经进去过了,但是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鲑鱼。”

    接过他手中的体温计,举在头顶上下转了转,“嗯…39.2℃?哇,我头一回见发烧到39℃的。”

    你赶忙把胶囊抠出几颗递给他,“快吃吧,吃完赶紧睡一觉。”

    等他把该吃的药全吃完了,你就把他弄回床上,“还冷吗,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

    “……木鱼花。”

    “好吧,”你替他把被角掖好,“那就睡吧。”

    进了浴室,你拿起盆里那湿漉漉的校服,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心想那咒灵是用那酒给他洗了个澡吧,要不然酒味怎么会这么大。

    把校服投了好几遍,直到酒味淡下来,你才撒了一些香芬,让它继续泡着。

    你走到床旁,发现狗卷棘还醒着,“怎么不睡啊?”

    “……木鱼花。”

    “不想睡吗?”

    “…木鱼花。”他拿起一旁的手机,给你打了行字:头热的睡不着。

    头热?你把手抚上了他的额头,“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鲑鱼咳咳……”

    “那就睡吧。”你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看到他闭眼睡觉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困啊,要不然你也睡一觉吧,你趴在床边,意识逐渐模糊。

    就眯一会儿。

    *

    「姐姐,我打你打的这么狠,你怎么不和我生气啊?」月下熠见你拿出医疗箱给自己上药,问道。

    「小熠不是说,你使用控轨之后的力量是控制不住的吗?」你拿着酒精棉花有些犹豫。

    这个真的很疼。

    看你犹豫的表情,月下熠笑了笑,她拿过你手里的棉花,「姐姐不会给自己上药吗?那小熠帮你。」

    「哎!等…嘶!」酒精棉花贴上来的下一刻你就倒吸一口冷气,你的伤是月下熠把你踢出去时,肉在摩擦地面滑行了一段时间才形成的。

    不仅肩膀处有,胳膊上,腿上都是,而且衣服也被磨破了。

    和她对练真的很费衣服。

    「怎么了姐姐?你怕疼吗?」月下熠把棉花拿开。

    你缓了缓,小声开口道,「……没有,就是没准备好。」

    「哈哈,那姐姐现在准备好了吗?」她又换了一个干净的棉花沾上酒精。

    你暗暗抓紧自己的衣服,「……好了。」

    感受到你突然绷直的动作,月下熠在你看不到的角度笑了笑,她手上的力度大了几分,「姐姐,我很会给人上药包扎的,一点都不疼吧?」

    「…不疼。」怎么感觉比你自己给自己上药还疼。

    「那以后姐姐受伤了,都让我处理好不好?」

    「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的姐姐,不用和我客气。」她蹲下,为你处理腿上的伤,「作为交换,姐姐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她忽然抬头,浅绿色瞳孔对上了你血色的眸子,「姐姐以后只能在意我,只能关心我,只能看着我,如果被我发现你心里还有别人」

    「那我就会非常不高兴,到时候如果不小心伤害了姐姐……」

    「那姐姐可千万不能恨我。」

    *

    你被一阵电话铃惊醒。

    你先是缓了一下自己在哪儿,现在正在干什么,随后才拿起一旁的手机接通,“…悠仁?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你刚睡醒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睡啊?』

    “怎么了?”

    『…他们今天早上临时通知要推迟到五点半,我四点问你在哪儿,现在已经五点了,你现在是在学校宿舍吧,我马上去找你,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等等等等,”你赶忙打断了他,“什么再不快点儿就来不及了?”

    『你忘了?今天我篮球比赛啊。』

    篮球比赛?你一拍脑门。

    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鲑鱼?”

    你捂住电话的话筒,对狗卷棘道,“抱歉啊,把你吵醒了。”

    他声音沙哑,“木鱼花。”

    『喂?萘?』

    “我在。”你起身,拿过桌子上的杯子去了厨房。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别人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是个男生,你现在不在宿舍吗?』

    “嗯…不在我的宿舍。”你把水壶里的水倒在了杯子里,随后又往腿上倒了一点。

    温温的,有些凉。

    『那你在哪儿啊?』

    “嗯…抱歉啊悠仁,我这儿有些事去不了了,等你下次比赛的时候我再去。”

    『什么事啊?』

    你走到厨房门口停下,“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我得留下来照顾他,好了不说了,你快去比赛吧!”没等他说话你就急忙给挂掉了。

    也不全是因为照顾狗卷棘,你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先起来喝点儿水吧。”

    他缓缓起身,接过你递的水。

    “正好就能喝。”

    他点头,举起水杯几口就喝完了,由于喝的太急,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那正在动的喉结上。

    ……这个好神奇,想摸。

    你拿过他喝完的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

    狗卷棘一顿。

    凑的很近,你们的鼻梁都碰到了一起,你的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倒是没那会儿那么烫了。”你左右又贴了几下,感叹体质好的就是不一样,你小时候发烧可是烧了好几天呢。

    感觉没问题后,你松开了他,“睡了六个小时,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他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木鱼花。”

    “估计你现在也没有什么食欲,那我就给你弄一些粥了?”其实是你不太会烹饪,只能做粥而已。

    “鲑鱼。”

    粥在你上午给他烧水的时候就已经做上了,现在也一直在电饭煲里温着,舀出来就能吃。

    你把粥盛了出来,端到了桌子上,“要加糖吗?”

    “木鱼花。”他低头打字:你不吃吗?

    其实你也想吃的,毕竟一天都没吃饭了,“应该没有碗了吧?”

    他起身进了厨房,没多久就端出了一碗粥,还把一罐白糖放到了你面前。

    “我那会儿怎么没找到?”

    他把手机递给了你:其他的碗都在墙壁上的柜子里,因为平常只有我一个人吃饭,所以都放起来了。

    “哦。”你打开罐子,挖了一勺白糖放到了粥里。

    那会儿梦到妹妹了。

    明明已经过去三四年了,平常的话你都不一定会想得起来,怎么今天会突然梦到她呢。

    你当时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长老植入傀芽了。

    看到你面无表情的走来,月下熠笑了,她说,「姐姐,你已经把父亲杀了吧?」

    她植入的过程并不痛苦呢,还在笑。

    你点头。

    她用控轨闪到了你面前,一手抚上了你的脸颊,额头亲昵的贴到了你的额头上,「所以你现在也要来杀了我吗?」

    「嗯。」

    你的傀线已经无声无息的靠近了她,在她还要说话的空隙,那些傀线绑住了她的嘴,你后退几步,「小熠,我让你走的痛快一下好吗?」

    月下熠倒是没有挣扎。

    你从桌子上拿起她之前一直很喜欢的匕首,捅进了她的胸口,然后摸了摸着月下熠的头发,「去找你妈妈吧,她一定很想你。」

    “芥菜?”狗卷棘的声音把你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你看向他,“我刚刚走神了,你说什么?”

    他摇头,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你:你照顾了我一天吗?

    你点头。

    与其说照顾他一天,倒不如说你和他一样睡了一天。

    他又把手机递了过来:抱歉,为了照顾我耽误了你今天去看你朋友打篮球。

    他那会儿听到了?你摇头,“没关系,毕竟你生病了。”

    其实你还想感谢他来着。

    悠仁见到你肯定要“质问”你,为什么那天你跑了,独留他一人承受爷爷的怒火,他多无辜啊。

    你能说因为你不想留下来挨骂,所以才让他去顶着吗?

    他又问你是怎么知道他生病的。

    你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一字不漏的都讲了一遍,甚至还把胖达被真希拧水时的惨叫加了进去。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吧,胖达担心你生病把我叫过来看看你,由于没有钥匙我就用控轨进来了。”

    “我没有擅闯啊,我事先问过你,只不过你没回答我而已。”

    “鲑鱼。”他刚刚看到你的消息了。

    吃过饭后,你以病人要好好休息为由让他去坐着夹温度计了,而你则是把碗和锅洗了放好。

    “37.5℃,还是有点儿热。”你甩了甩体温计把它放了回去,“睡前再喝一次药,明天差不多就好了。”

    “药都放在书桌上,量就照中午的吃,对了,你的校服因为昨天用酒泡了一晚上,味道可能不会轻易消散,我用香芬泡了好久也不行。”

    “所以我建议你再换一套校服,当然也只是建议,如果你喜欢那个味道也可以继续穿。”

    “鲑鱼。”

    你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的手机,那会儿和悠仁打完电话随手搁哪里了?你挠了挠头发,“狗卷同学,能不能给我打一个电话啊,我忘了把我手机放到哪里了。”

    感觉他走到了你身后,却没听到他回答,你转身,“狗卷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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