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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疑心生暗鬼,富贵家卖女求峥嵘

    赵璃一身紫服进入慈恩宫的时候,申屠承佑还在盖着厚厚的被子打摆子,钱太后也是又冷又热。

    钱太后一面操心儿子,急得满头热汗,一面又觉得周身阴气嗖嗖。

    尤其是当赵璃入殿之后,她更是觉得后背滑腻冰凉,仿佛有一条毒蛇绕着她的后心盘旋缠绕着她的脖子,在嘶嘶地吐着蛇信。

    故而在她看到赵璃的时候,不是从前的热烈期盼,反倒瞬间瑟缩后退。

    赵璃本就对钱太后起了疑心,见状,精光内敛的双眸不受抑制地一眯。

    钱太后莫名更害怕了。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极为熟悉。不只是赵璃看出了钱太后突然的排斥警惕,钱太后更是从他眯眼的动作觉察出了他无法抑制的愤怒。

    钱太后张张嘴,莫名的畏惧让她整个咽喉都像被人扼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倒是赵璃立刻收敛情绪,躬身问道:“不知太后娘娘宣召所为何事?”

    “嗯。”钱太后重重咽了一口唾沫,方道,“相爷无需多礼。你快来看看,佑儿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叫冷,太医都来了,却瞧不出端倪。这可怎么办啊?”

    赵璃闻言,上前几步,探头往申屠承佑面上一瞧,只见他面色青紫,印堂发黑,紧闭的眼皮底下,眼珠不停滚动,显然是被梦魇着了。

    赵璃想起他莫名自燃的护身符和黄衫道人的话,本来已经抬起来想要拿出平安符的手却改为捋了捋衣袖。

    “看王爷的样子似乎是被梦魇了,不知王爷是从何时有此症状的?”赵璃一板一眼地问。

    他越是正经,钱太后越觉得疏离,心中畏惧的感觉也越深。

    钱太后蹙眉想了想,才道:“从他进来哀家这慈恩宫便是这般模样了。哀家问着,佑儿之前是和相爷一处,彼时他可有何异常吗?”

    这是倒打一耙?赵璃挑了挑眉,愈发打定主意冷眼旁观。

    “臣不曾发觉。”赵璃索性后退几步,恭恭敬敬回答。

    他这般谨慎谦恭的做派,就连经常服侍在钱太后身边的内侍宫人都觉察出了不同。

    本来只是微觉讶异的钱太后忍不住当真把申屠承佑的异常归咎在了赵璃身上。

    “看佑儿这般难过,哀家心痛如绞。相爷见多识广,可有甚法子?”钱太后追问。

    赵璃沉吟片刻,方道:“或许可向国师垂询?”却是指黄衫道人危古。

    危古?

    钱太后也知道危古就是那个布下囚龙大阵的人,此刻听赵璃提起他,忍不住要猜测他是否还有旁的心思,一时竟犹豫不决。

    赵璃见状干脆笑出了声:“娘娘连国师都信不过,莫非身边有了什么旁的高人?”

    “哀家困居深宫,哪里认识什么高人?”钱太后再是愚笨,也知道不能轻易提起这些会法术的高人,立刻答道。

    赵璃深深看她一眼,见她只脸色有些苍白,倒并不心虚,想想自己在宫里多少眼线、人手,疑心去了七八分。

    “若娘娘没有旁的高人,还是宣国师进宫吧!”赵璃道。

    缠着申屠承佑的女鬼们把他二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她们道行低微,要不是借了申屠景呈表上天的东风,绝对不可能进得皇城滋扰。此刻听闻国师要来,女鬼们一个个争先恐后逃了出去。

    少了群鬼揩油的申屠承佑只觉得身上猛的一轻,手脚都自由了,千斤重似的眼皮刷地睁开。

    落在赵璃和钱太后眼里,就是他们一提到请国师进宫,申屠承佑便立刻好了。

    钱太后一心担忧儿子,顾不得多想,赵璃则不然。

    太蹊跷了!

    先是他被人算计,再是大阵被破,紧跟着申屠承佑看似情况危急被梦魇住了,却在他一提到国师就苏醒过来。

    哼,他才知道原来国师名号已这般好使了?

    赵璃看着只顾着对申屠承佑嘘寒问暖的钱太后,内心暗潮汹涌。他需要一个有自己血脉的儿子做皇帝。可是于钱太后而言,不管谁做皇帝,她都是太后,甚至申屠景比申屠承佑更名正言顺。

    那么,那暗中破坏了囚龙阵,或者说告诉申屠景囚龙阵存在的人,究竟是不是钱太后呢?

    赵璃下意识攥紧了右手。

    他却不知道背对着他的钱太后此刻握着申屠承佑胳膊的双手掐得死紧,指甲甚至都嵌进了申屠承佑的肉里。

    申屠承佑痛得直吸气,“母后,您——”

    钱太后生怕他说错话,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假作亲昵,却用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儿啊,你可吓死母后了!适才你究竟是怎么了?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在外头闲逛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以后你可老实些吧……”钱太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赵璃见状告罪一声,退了出去,转头却仍旧请了黄衫道人危古入宫。

    直到赵璃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钱太后才松开捂住申屠承佑嘴巴的手,瘫倒在他身畔。

    申屠承佑被钱太后捂得够呛,刚要抱怨,扭头看见母后满头冷汗,以为她是被自己吓住了,急忙软语安慰。

    钱太后却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赵璃对佑儿漠不关心还对她起了杀心?

    申屠景已经命在旦夕,如果佑儿再出事……

    不可能!赵璃需要一个傀儡坐在皇位上。钱太后马上否决了这个猜测。

    但是,有一回二人正恩爱情浓时,赵璃曾突然笑语吕不韦一路扶持赵姬、嬴政,不可不谓劳苦功高,却因与赵姬的风流韵事不容于始皇帝。不知他这个风流人物能不能善始善终?

    彼时她全没多想,还俏皮反问,“相爷自比吕不韦,莫非阿景是始皇?”

    申屠景绝不是始皇帝,可申屠承佑出身不正,若赵璃当真扶持佑儿登基,佑儿的出身是他手中最大的把柄也是两人之间最深的刺。

    更奇怪的是,赵璃总说阿景命不久矣,可却一心一意让赵氏女入主中宫。虎毒尚不食子,已有自己这个太后,他又怎会刻意送女儿进宫守寡?向来帝位父死子继,哪有兄终弟及的?便是申屠承佑有资格继位,晋王也同样有资格!长公主和耿飞鸿他们当年被先帝遗诏所阻,不得不立阿景,也有她乃皇后的原因。若阿景有个万一,却故意不把皇位传给儿子而是弟弟,恐怕难以服众。

    是啦!思及此,钱太后脑海中如惊雷闪电。毕竟在后宫浸/淫多年,这种种可能,非她想不到,只是不愿想。

    如今细细一思量,登时又吓出一身冷汗。

    莫非、莫非赵璃从头到尾都在骗她,他打的主意一直都是要阿景留后,去父留子,再来一次挟天子而令诸侯?

    钱太后越想越怕,顾不得申屠承佑还在旁边,立时叫来心腹一通吩咐。

    是夜,承恩公钱府,钱太后的父亲、现任礼部尚书钱骏便得到了一条从宫中传出的口讯。

    “钱家可有女堪配后位?”

    钱骏听了这话,发白的鬓角都陡然焕发出了光彩。

    “娘娘啊娘娘,这么多年,你终于想开了吗?可惜啊可惜,咱们家适龄的女郎早就被你做主嫁光了啊!”钱骏感慨道。

    他哪能不知自家闺女和赵璃的那些事?奈何,赵璃狼子野心偏偏却道貌岸然,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又兼风流倜傥,权势滔天,把他的傻闺女哄得团团转。

    钱太后自己愿意唯赵璃之命是从,他这个亲爹说得多了是挑拨离间,还要当心得罪了赵璃;说得少了,是清风过耳,钱太后混不在意,最终只能徒之奈何。

    哪怕今日,钱太后真的生了一丝防备之心,却是为时已晚,先手都被赵璃占尽。

    钱家若不是出了一位钱太后,哪能坐享承恩公尊荣,他又怎能入阁拜相?泼天富贵在眼前,钱家哪能不想再出一位皇后?可是潜移默化间,赵璃已经撺掇着钱太后把钱家女都指婚了赵党。

    以至于事到临头,眼瞅着申屠景要大婚立后,他们钱家却拿不出人了。

    钱骏悲喜交加,喃喃自语,却又束手无策。承恩公夫人刘氏主掌中匮,又是钱家宗妇,却立时想到一个人。

    “咱家是没合适姑娘了,可老爷怎么忘了三叔家的越哥,他不是有个闺女今年正该及笄吗?”

    “越哥?你是说信安侯的外孙女?”钱骏不愧老奸巨猾,听老妻提起堂侄都察院使钱越,马上联想到钱越娶妻信安侯嫡女吴氏,他俩的女儿身份上倒也堪配后位。

    “正是。越哥他家虽不是嫡支,到底和咱们一个祖父。且越哥身为都察院使,身份低点也不算离了格。且他又是个有分寸的,咱们推他女儿上位,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他总会承咱们的情。再不济,总好过便宜了姓赵的。”刘氏又道。

    “有理有理。”钱骏点头不迭,双眼亮得惊人,顾不上已是半夜,扬声唤道,“来人,去三叔公府上下帖子,请越哥明早儿过来一趟。”

    刘氏被他样子逗笑,急忙把他拉回床上,嗔道:“老爷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活回去啦?深更半夜哪里能去旁人府上?再说,这相看的活计还是我们女人熟练。您也别急,湘儿我见过,是个好的。倒是娘娘那里,您得让她立定了主意,别到时候被那人三两句好话一哄又转了心思,反平白让咱得罪了越哥。”

    钱骏被老妻一拉一劝,一颗被权欲烧得滚烫的心终于凉了凉,坐定身子,狠狠思量了一阵,到底不舍得睡下,连夜找幕僚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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