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斯塔克工业昨晚发生的事情，有目击者声称，反应堆损坏是因为机器故障，所幸，一位托尼.斯塔克的保镖……”电视机里罗迪正在做直播报告。

    “‘钢铁侠’这个名字挺上口的，”托尼拿着报纸看着报道，这个称号挺耳熟的，小辣椒正在给他的脸上打粉，试图隐藏掉伤口，“就是不太准确，这东西是钛合金做的，嗷，不过作为称号来说还是挺传神的……”

    “你的演讲词在这里，”寇森拿着手稿递了过去。

    “okay。”托尼接了过去。

    “当时你在你的游艇上，港务局证明你整夜都在那上面……”

    “yeah。”

    “还有在场的宾客可以作证。”

    “噢，我觉得还倒不如说我和波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托尼挑挑眉，笑着说道。

    “事情就是那样发生的。”

    “也行。”

    “你就一字一字念出来。”

    托尼皱着眉，翻看这提词卡，他确定当时没有拍到神仙教母，也没有其他人看见，就看奥比有没有发现，“怎么没提到斯坦？”

    “我们处理好了，他去度假了，小飞机事故率挺高的。”

    “你不觉得这样编起来很像电影剧本？我的意思说，我一个保镖处理了一个机器人……”看来他没察觉，托尼一本正经地说道。

    “斯塔克先生，这不是我优先考虑的事情。你照着它念就好了，这件事会平息下去的。”

    小辣椒在一边收拾好化妆工具。

    “一分半后上场，”寇森看看时间。

    “噢，寇森特工，”小辣椒感激地走过去，“我想对你的帮助表示感谢。”

    “那是我的本职工作，以后再联系。”寇森完美地笑着。

    “是叫国土……”

    “叫我们神盾局就好了。”

    “好的。”小辣椒点头。

    寇森走出办公室，掏出耳机戴上，“希尔，我这边搞定了。”

    希尔没有说话，她望着面前同样不好搞的姜悠无声地笑了笑，“听听这个，再回答我的问题，”接着按下播放键，咔哧咔哧声音之后，一段录音放了出来，一个惊慌失措又很熟悉的声音响起。

    “NYPD有他们的人……我不知道找谁求救，请帮帮我，托尼……托尼.斯塔克，iron man……要相信我，我知道阿富汗，不要去阿富汗……不要相信合伙人……”

    “等会儿等会儿，女士，别急，冷静下来，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哈皮的声音传了出来。

    姜悠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止住了，瞳孔震动，她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那是自己的声音。她冷冷地看向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希尔，神盾局从哪里拿到的录音？他们怎么知道？谁告诉他们？不，不会有人……

    “what？”

    希尔关掉录音，双手交握在身前，勾起一个完美的笑容，“这段录音是五年前，源自布鲁克林某电话亭，当然我们还有NYPD……的录像，”她把重音放在NYPD上面，然后放慢速度，“以及笔录。”

    来了，她呼吸不畅，手指发麻，姜悠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强迫自己勾起笑容，“那段时间，我状态很不好，还失忆了。”

    “失忆会确认自己叫‘Jiangyou’？”希尔的表情很自然，眼神犀利。

    “不可以吗？”她的胃难受，就知道搭神盾局的飞机回来没好事。

    “也不是，”希尔抽出一份报纸放在姜悠面前，硕大的“iron man”黑体印刷字无法避开，“之前也聊过，你和托尼.斯塔克的关系……现在看来，安娜，”她躬身向前，近距离直视姜悠的眼睛，“我们只是想知道答案。”

    “能有什么答案，”姜悠无可奈何地说道，怎么办，她该找什么借口，面上表情不变，“神盾局不是很擅长挖掘？”

    希尔并没有被她糊弄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悠。

    “你当然可以质疑官方的声明……”

    电视里传来托尼的声音，希尔和姜悠都没有开口，两人互相盯着对方，心里都在琢磨着如何攻破对方的防线。

    “可别胡乱指责，含沙射影说我是超级英雄……我可不是当英雄的料……”

    “有些答案不是现在能告诉你和你身后的人，”姜悠交握在桌子底下的手用力捏了捏，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终于用低沉着声音说道，“也不是可以告诉你的。”

    希尔眯了眯眼，审视她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要见局长。”

    姜悠挑挑眉，不可置否，先这样吧，这会儿神盾局的重点应该在托尼身上，复仇者联盟，如果娜塔莎那边没暴露自己的能力，那她还能坚持一会儿。

    “我就是钢铁侠。”

    两人注意力同时转向电视机，屏幕里特写对准托尼的俊脸，现场直接沸腾，所有人一涌而上，场面彻底乱了。

    得救了，姜悠心说，哈哈哈，托尼！

    “emmm……我觉得你是不是……”姜悠勾着笑，对着希尔示意。

    希尔回过神，坐直身体，“好吧，我们再联系。”

    “嗯哼。”姜悠乖巧地点头，心情一下子放松，她控制住自己，不让笑容太过明显。

    希尔站起身，对着她颔首，然后扭头往外走，耳朵里的耳机已经传出嘈杂的声音，她开口道，“我想对‘好’这个词有不一样的解释。”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姜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笑了笑，脸色又沉了下去，她按下手腕上的珠子，“莱恩？”

    莱恩的投影出现在半空中，“她来了。”

    “我马上过来，”她的心一紧，关掉珠子，探出身，按下电话机的通话键，“准备车。”

    训练场周围依然很荒芜，只是附近的住户都默认这块是姜悠的地盘，远点的公司只会认为这是新起来的综合性公司。

    姜悠坐着电梯直达训练场，门打开，莱恩等在门口，不出意外，她见到穿着休闲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薯片的娜塔莎。

    “她和林打了一架，”莱恩警惕地瞄了眼娜塔莎，低声说道。

    什么？姜悠诧异地和莱恩对视，从他眼里也看到意外，接着视线扫过四周，林不在这里，训练室也没有声音，“她呢？”

    “看到新闻，去公司了。”

    电视机里正放着托尼是钢铁侠这个大消息，听见他们的动静，娜塔莎抬眸看了过来。

    姜悠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莱恩听话地按开电梯门，进入电梯离开。

    “你不去现场？”姜悠往里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自然，顺手从柜子里拿出两瓶啤酒。

    “现在还不需要，”娜塔莎没有动，只是动了动盘着的腿，刚刚和人打完，还是有点痛，她来回在自己和姜悠间虚指了指，“毕竟我们有些事没有说清楚。”

    “fine，”姜悠瘫坐在沙发上，老实说，脑子里的弦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手稍微有点抖，她快速放下一瓶啤酒，然后后背靠着沙发，给自己打开一瓶，连喝几大口，冰冷的液体稍微缓解了焦虑的情绪，平稳了心态。

    娜塔莎看到自己使用异能，今天希尔找她，只提到钢铁侠的事情，看来是她并没有跟局里说，为什么？她不是别人，她是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现在的时间应该直接受命于局长，神盾局也在研究魔方，为什么？她是主角啊，就算没有超能力，也是最杰出的特工，最厉害的间谍。

    姜悠缓缓吐出一口气，有点走神了，掩饰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娜塔莎擅长挖掘秘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对象，她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说话，只是她没发现其实娜塔莎也在恍惚，而且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所以，她一直在你这里？”娜塔莎拿起地上的啤酒也打开，喝了几口，盯着电视机，视线放空。

    谁？姜悠撑起身体，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时她才看清旁边这位佳人的神情，不是对自己的戒备和探究，连审问的态度也没有，这样看起来，她的表情里反而是有些复杂的情绪，发生什么了？之前在西伯利亚森林里若非其他人赶到，冬兵逃走，加上教授的安全似乎非常重要，否则娜塔莎当时就想扣押自己套话，现在竟然没有追问？！她这是在说谁？刚刚，难道说，“你是在说林？”

    娜塔莎看了过来，直直地望着她，碧绿的双眸里全是情感，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受伤。

    “你！”姜悠彻底反应过来，声音不受控地拔高，“你认识林！”

    娜塔莎没有说话，错开视线，只是喝着啤酒，“我没想到……”话头又止住了。

    “你不正常……”姜悠深深地望着她，声音平稳了下来，林的事情不能因为她是娜塔莎就全盘托出，斟酌了一下用语，改口说道，“她的事情，不应该由我来说，特工。”

    “娜塔莎。”

    “emm，娜塔莎，”姜悠接话，好吧，角色好感度加成就加成吧，为难美女，为难主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她会一直在我这里。”

    看见娜塔莎挑眉，姜悠微眯着眼，试着补了一句，“至于我的能力，现在不是告诉你或者神盾局的时候。”

    “so，你在跟我做交易？”娜塔莎拨弄了一下长发，转过头，双目含情，之前的神情完全不见，看上去神采飞扬的，那张脸看着越发美丽，她勾着嘴角笑了，“放轻松，安娜，我没有接到有关你的‘任务’。”

    “是吗，”姜悠悠悠地说道，她并不相信娜塔莎的话，“我以为你今天来是因为对我有兴趣。”

    “well，尼克.弗瑞相信你……所以才会和你有这么多的合作。”

    “呵呵呵，哈哈……”姜悠突然低声笑了，她挠挠头发，笑容收掉，“所以希尔之后，又派你来，你听过录音了？”

    “录音？没有，至少他没给我说，”娜塔莎示意电视台里的新闻，关注点依然是托尼.斯塔克是钢铁侠，她抬抬下巴，“再说，现在重点在他身上。”

    “嗯哼，”姜悠不以为然，敷衍地哼哼，她还是想得太简单，就算有托尼打岔，这事情怕是躲不过，得想想，怎么操作。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空间里只剩下电视里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娜塔莎站起身，拉扯了一下外套，目光扫过拳击台，眼神深邃，“你有特殊能力的事情，我还没有上报，”她还是做了决定，继续说道，“给我一张通行证，这里的。”

    姜悠冷静地望着她，没有回答，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等到弗瑞查到那天，我会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