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唷……”姜悠单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压住喉咙的恶心感，“托尼要靠喝这个缓解中毒状态？”

    “是的，小姐。”

    姜悠赶紧从零食框里翻出点苏打饼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那种奇怪草的味道跟中药有得一拼，主要神奇在味道上，倒是不苦，就是奇怪，“营养丰富？”

    “是的。”

    “不敢恭维，”姜悠给自己倒了杯矿泉水，连喝了几杯，还是有点饿了，外卖还有一会儿才到，她拉开冰柜，试图从里面找点能吃的食物，然而里面大部分都是啤酒和红酒，算了，合上门，还是从零食筐里找吧，翻出一包蓝莓干，拿着它抛了抛，“贾维斯，我现在能干嘛？”

    “小姐，要参观工作室吗？先生给盔甲做了新升级。”贾维斯像是炫耀老板的新技术介绍着，“他一直想给你看看。”

    “假话。”姜悠吐槽着，往嘴里塞了一大把蓝莓干嚼着，“他最近这么‘忙’，怎么会想到我。”

    “先生改良盔甲的时候确实有说过。”贾维斯很认真地说着。

    “噢，贾维斯，我相信你，别，别，你别找记录，”姜悠笑了，她瞥到离自己最近的全息屏在刷着视频记录。

    这时，奋斗在榨汁机前的小笨手转了过来，钳子里夹着一个瓶子，瓶口没有拧紧，眼看里面的液体就要倒出来，姜悠忙伸出手接过它亲情奉献的鲜榨柠檬汁，钳子很人性化地捏了捏。

    “好孩子，”她给了它鼓励，示意小笨手继续工作，它可是肩负着托尼的解毒良药重任，然后朝着工作室的中间走去。

    姜悠一直都想好好看看托尼的工作室，以前都是电影里惊鸿一瞥，如今变成现实出现在自己眼前，光是想都觉得激动，“啧啧，钢铁侠的工作室啊……”

    可惜，好几次了，额，好像也没有，剧情开始后，一次？两次？记不清了，安娜的身份还没有机会出现在他的个人工作室，姜悠喝了一大口柠檬汁，第一口的果酸味让她微微蹙眉，随后而来的甜味完美中和，减半的蜂蜜才是她正常的口感。她总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细看这里，虽然高科技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是天书，但不影响眼馋。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以托尼的创造能力，比如现在工作室的模样完全不是之前那次她被叫来时看到的模样。豪车们的位置被换掉了，停在最远的地方，靠近出入口，有点眼熟，“贾维斯，这是加州？”

    “是的，小姐，另外，外卖食材已经在送来的路上。”

    啊，那栋海边的豪宅啊，姜悠点点头，半空中悬浮着显示着不同东西的全息屏，看得出来贾维斯特地调出来了一些，顺着空隙往前走，这是？她来回偏着头，仔细分辨眼前这个占据一定空间的模型，模型上方记录着一些数据和说明，这是——空间坍塌的建模？托尼还记得……

    她长长吸进一口气，回正头，说不触动是假的，托尼还记得当初能力不稳定时的自己，那时候困在阿富汗某山洞和他一起做实验的回忆被勾了起来，时间好快，姜悠都以为他忘了，毕竟这一年多来钢铁侠这个称号带来的荣誉光环、挑战，不用情报渠道也能看到，媒体上各种各样的消息，什么各种混迹名利场的照片，还有跑到各地解救他人维护和平，军火商之间还切割不断的某些联系，各大采访节目，就连前段时间的临时股东会上她也没看出来托尼有对其他人和事上心，他越发的自恋，越发耀眼。可是，她喃喃轻语，他现在已经到钯中毒了，剧情在她专注“事业”的时候发展得这么快，“钢铁侠2？这一年……”

    “小姐？怎么？”

    “没什么，噢！噢！噢噢！噢！”姜悠回过神，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四周，突然顿住，钢铁侠盔甲！也许该说战甲，眼睛瞪大发亮，她快步走过去，站定在战甲前，四架不同模样的战甲上方亮起了灯，随及表面浮出蓝色的字幕框标注在战甲表面，“！酷毙了！”

    “先生在前面几代战甲基础上做出了调整，”贾维斯贴心地做着说明，并在相应的位置亮起不一样的灯。

    “这里应该是机密吧……”姜悠分辨着上面的说明，感叹道。

    “先生给了你最高权限。”

    “wow，荣幸，”姜悠转过身，绕过垂吊着不同功能的机械臂、部分零件，停留在工作桌其中一块屏幕前，桌面上堆着一些散着的A4纸，前面的透明屏幕现在都亮着，分别显示着不同信息，眼前这块显然是讯息，她放下瓶子，凑近细看，“你是怎么给我授权的？贾维斯，我记得没有留下……”

    “指纹。”

    贾维斯的话音刚落，姜悠的手指正好点击到屏幕一处，上面显示出她的指纹，“解锁”的字样出现又消失，画面瞬间变化，屏幕上刷出几种完全没见过的图标，这都是……她的眼神都变了，抬起头，朝着那边睡着的托尼看过去，他竟然这么相信自己。

    “没查我的消息？”姜悠掏出几颗蓝莓干塞进嘴里嚼着，指尖点开其中一个图标，输入西伯利亚森林里那个坐标，敲下确定，顿时，无数的消息跳了出来。

    地震？奇观？阴谋论？还有无人机拍的视频？！大手笔啊！

    “呵呵，”姜悠冷笑，那地方竟然变成这个样子，真不简单，目光变得深邃，九头蛇居然会这么高调炸空一座基地，这么容易被发现的行为他们还是做了，“有点意思……”

    “小姐，你搜索的地方有消息屏蔽，”贾维斯尽责地解释，“目前显示是找过先生的神盾局做的。”

    “emmm……”姜悠不可置否，她指尖在投射出来的键盘上敲击，把时间往前调了五十年，屏幕显示的最近各种消息一条条消失，替代出最新搜索出的各种消息，照片也逐渐变成黑白，系统很有经验，不对，贾维斯很智能，顺着时间线，将那个地方的所有信息逐一排列，形成网络树状，清晰明了地一点点显现出来，只是这消息的数量超过她的预想，现在安娜在俄罗斯的情报网没有完全恢复，她的情报很有限，这会儿不过是试试托尼的“数据库”，没想到竟然有超过预想的资料，不由得感叹道，“贾维斯，你们有……厉害，怎么会有那个时候的照片。”

    “斯塔克工业由霍华德.斯塔克建立，当时有‘特殊渠道’支持，标注着图标的信息属于斯塔克家族独有。”贾维斯把其中一部分的信息右上角‘stark’字样的图标亮了亮，提醒姜悠这些资料的私密性。

    “我明白。”姜悠仔细查看着信息，指尖在窗口上滑动，目光越看越阴沉，面色也越来越严肃，悬着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心像沉进无尽的黑暗，幽深冰冷。新出现的线索让她有点发闷，索性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小姐，”贾维斯监控到门口的变化，出声打断姜悠的思索，他调节着工作室的光线和温度。

    “唔，”姜悠闷声把视线移开，“怎么？托尼醒了？”

    “不是，外卖到了，先生预计还有一个小时苏醒。小姐需要补充能量……”

    “贾维斯，这部分资料我能拿走吗？”姜悠站起身，认真地问道。

    “当然，但提醒小姐，根据我的测算，佐证资料尽数被毁，现有的资料并不能带来效果。”

    姜悠苦笑，“没关系，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收获’。”

    虽然很多关键资料都没有了，但至少，她猜测的事情成真，这地方进行的是人体实验。她曲起手肘，露出基莫由珠，捏了一下珠子，蓝光顺着珠子上花纹转了一圈，已激活。

    “检测到不知名信号。”贾维斯说道，“小姐，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的技术，我无法识别，没有记录，而且我判断它远超现有技术……”

    “传资料吧，”姜悠点了点浮现在手腕上的屏幕，面前各种文件迅速内缩，打包进一个文件夹，眨眼间出现在屏幕上，她又捏了一下珠子，屏幕和光线都消失，变成黑漆漆的振金珠串，“你以后会知道，外卖在哪儿？”

    “楼上。”贾维斯回答道，“小姐，该信息是否可以让先生知道。”

    “他不问不说。”姜悠不在意地说道，瓦坎达的黑科技没那么容易破解，何况这个时候的托尼他负担不起研究远超现有科技力量的新技术所耗费的心力，钯中毒比想象中可怕。她跟着指引出门上楼，上方的客厅传来哗哗地水流声，“怎么会有水声？”她念叨着站定在楼梯口，房间里的灯随着她的出现一盏一盏亮起来，玻璃上亮起蓝色的屏幕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和气温。

    “啧啧，在家弄了个瀑布……”姜悠其实已经对托尼的壕气没什么吃惊的反应，只是在客厅弄了个瀑布实在不一般，控制不住感叹了一声。

    “先生的设计，采用改进的水循环系统，受巴尼特.纽曼风格的影响……”贾维斯让瀑布上的灯光变幻，从下面看上去很漂亮，似乎看到姜悠没什么兴趣，接着玄关的灯也亮了，硕大的盒子甚至给了一束追光，“外卖在这里。”

    “咳，”姜悠微微眯眼，边朝着盒子走过去，边疑问，“呃……贾维斯你说这个是‘外卖’？wow，看来我们的认知有点差异，你这是订了多少？”

    “根据需求合理计算。”

    姜悠打开纸箱，硕大的盒子里面分好区域，并用了隔离板防止运输途中的碰撞，而且每一个格子都用纸袋封好，她撕开其中看上去有点不平整的一格，果然，里面是食材， “牛排……紫甘蓝……彩椒……贾维斯，我以为你点的是直接能吃的食物，没想到啊，这是让我自己动手？”

    “当然有，芝士汉堡。”

    他的话音刚落，姜悠提起这一格子的纸板，露出下一格，正是某汉堡店的打包袋。

    “双倍芝士，先生的最爱。”

    姜悠打开纸袋，能闻到牛肉的香气，“双倍芝士，好腻……”

    “旁边那份是小姐你的，没有芝士，”贾维斯解释道。

    姜悠把手中的袋子封好，放到一边，无声地笑了，“其他是什么？有必要这么大的纸箱送汉堡……”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底层的格子露了出来，“衣服？”

    “小姐看上去需要洗澡修整，我准备了几种风格的换洗衣物，你可以根据喜好选择。”

    “额……晚礼服……夸张了，贾维斯。”姜悠笑着说道，“不过，谢谢，贾维斯，我先去洗个澡。”

    “这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