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托尼胸口反应堆旁如今已经布满因为钯中毒而凸显的血管，屏幕上显示着最新检测数据，钯中毒89%，托尼望着屏幕上的镜像出神，他有点清醒过来，拿命玩赛车是个不那么美好的选择，安东.万科跟他爸真的……当然，他爸很冷漠，总是很胜券在握，但不可否认他也是天才，自然不会如那人所说，更何况看了悠给的资料，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金发顾问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大张旗鼓搞生日派对只会惹来当局更多的事情，然而那个冰冷的数字又在摧毁理智，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嗨一把，好吧，他心情沮丧。
“斯塔克先生，你今晚想带哪一只手表？”娜塔莎端着一盒奢侈品走进来，她也瞄到屏幕上的数字，尽管屏幕暗下去很快。
托尼回神，扭头看见那位神秘美艳的秘书走进来，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我等下会看。”
娜塔莎自然地走到吧台旁，放下盘子，又拿起旁边的调酒瓶，他跑去安娜公司一趟，发现他最初的目标实现不了——买下安娜羊毛公司，随及被林的操作“震慑”住，以致于回来加投一笔钱这种奇葩举动之后，倒是没有什么下一步动作，整体看下来就是疯狂，濒死的疯狂，只是解他的毒没那么容易，边想着手中的动作不停，摇得冰块哐啷响。
“我应该取消派对，是吧？”托尼突然问出口。
娜塔莎回神，“大概吧。”
“是啊，因为真的……”他精疲力竭，显得有点别扭。
“不是时候。”娜塔莎接话。
“这会发出错误的讯息。”
“很不恰当。”娜塔莎直白地说道。
噢，天啊，托尼想，他接过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他们对视了好一会儿，距离很近。
“现在够烈吗？”娜塔莎含笑。
托尼错开目光，又看过去，“额，金色表面，棕色表带，让我看看那只jaeger手表，拿给我。”
娜塔莎笑了，转身去拿装着表的盒子。
“我要戴那只，你可以……”
娜塔莎把表盒递给他，坐到他的沙发扶手上，掏出化妆盒，往他的淤青处补点遮瑕液。
托尼控制住面部表情，还是有点痛，“她在哪儿？”
“波茨小姐在过来的路上。”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托尼继续说，“那次你们一唱一和，显然关系很亲密。”
“她不是很满意你最近的举动。”娜塔莎说。
“谁？悠？”托尼坐直，“那天跟你走了以后她就没出现，你见到她了，她说什么了？”
娜塔莎不动声色，忽略他的话，“波茨小姐……”
“好吧，”托尼烦了，太阳穴有点痛，“老实说，我摸不清你的底细，你和她认识，你来自哪里？”
“法律部门。”
显然是在敷衍他，无所谓了，找不到姜悠，“我能问你一个假设性问题吗？”托尼说，“这问题有点怪。”
娜塔莎静静看着他。
“如果这是你最后一次生日派对，你会怎么庆祝？”苦恼地揉揉眉眼，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娜塔莎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会和任何人做任何想做的事。”
托尼看着她走出房间，算了，他坐直身体，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马提尼。
**的人生，就这样吧！
海边别墅。
托尼.斯塔克的生日派对无疑是最惹人注目的，尤其还在争议的当口，无数的豪车涌入，人来人往，这其中还包括大量记者和官方人员，热闹程度让这片海域都亮起来。
就算楼底下工作室的隔音做得不错，但待在里面的话，还是能听到楼上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工作室里的主灯关了，工作台上的一排电脑显示屏上斯塔克字样的屏保旋转着，发着淡淡的蓝光，存放在各个区域的一些智能器械还亮着指示灯，远处豪车区域留着两边的射灯，照得豪车闪闪发光。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忽然，凌空出现金色的亮点，接着亮点扩大，变成圆圈，极快的速度圈圈扩大，变成能过人的光圈。
一只脚迈了过来。
“……姜小姐……”贾维斯的声音有些卡壳，它在判断来人是安全权限内的人后，停止启动驱逐程序和警报，同时打开了工作室的灯，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尤其战甲的顶灯，看上去漂亮极了。
姜悠整个人迈了出来，光圈瞬间在身后变小消失。
“你好，贾维斯。”她说。
“好久不见，小姐，老板的生日派对在楼上……”
“贾维斯，我是来取‘琴弦’的，”姜悠打断贾维斯的话。
“‘琴弦’在这里，”贾维斯的声音响起，接着角落里一处的顶灯亮了起来，同时不远处的小笨手开始活动起来，爪子捏合又松开。
琴弦早已装箱，下面还放着液压托盘搬运车，随时可以拖着离开。
姜悠观察了一下四周，压下搬运车把手，用力拖动它，还在她可承受的力量范围内，接着冲着已经划过来的小笨手说道，“小笨手，我可以，回去吧。”
小笨手的抓手垂了垂，又滑动着退回去。
“贾维斯，打开车库门。”
“好的，小姐。”
姜悠用着力，拖着搬运车绕开两处障碍物，径直走向另外一边停满豪车的方向。只听到前方出口方向有金属门打开的声音，随及黑漆漆的出口处，一辆刻着货运字样的车倒退着下来，停在门口。
“你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姜悠闻声看过去，没有吃惊也没有戒备，自顾自地拍了拍车厢，车厢门一阵机械声响起，慢慢放下。
“嗯，回来了。”她轻声说。
“你不上去？”女人疑惑。
姜悠光听声音就分辨出是娜塔莎，这会儿眼睛适应黑暗，能看清阴影中的女人，一身性感小黑裙的娜塔莎，说道，“你怎么下来了？”
“听说你出现了，”娜塔莎隐藏在黑暗边缘，目光转向驾驶座，这时，门开了，司机下车，是林，手中还拿着一个银色长条形盒子，“她也来了，还开着货车。”
姜悠吃力地拖着推车，想把琴弦拖进车厢，试了试，重，放弃，尽管是放成斜坡状的车厢门，但还是挺重。
“小笨手，过来帮忙。”姜悠冲着里面喊道。
顿时，一阵窸窣的金属滚动声。
“托尼在上面放纵，”娜塔莎说，“当局对他不满很多。”
“他不在乎，”姜悠抬头看向上方，从这里都能看到外面的人群，听到吵闹的音乐，和各种“热闹”，所幸车库门这边今天派有安保，“你们现在对他什么态度？”
“不是很好，”娜塔莎继续说，“弗瑞说那地方发现些‘新’东西，结合过往的材料，可以让他知道霍华德.斯塔克的事情。”
“那你们对他的印象还有点空间，对了，你现在级别多高了，”姜悠好奇问，刚和弗瑞商量基地的事情没多久，她就知道了，“回来的时候跟弗瑞聊过，他给了你权限。”
“7级，成立了特别小组，这其中，我的级别最低。”声音里带点俏皮。
姜悠笑了，小笨手呼哧呼哧滑过来，停在琴弦旁边。
“小笨手，帮我帮进去。”
小笨手的金属爪随及捏合了一下，像是回答她的话，接着滑动到搬运车把手的地方，金属爪扣住，接着一阵金属声，搬运车稳稳地往车厢里走。
“给她。”姜悠示意林。
林把手中的银色金属盒递给娜塔莎。
姜悠继续说，“暂时缓解托尼的毒，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小笨手很灵活把琴弦停在正中间，同时推动搬运车，调整把手，一声闷响，琴弦的木箱落地，搬运车被抽出。
“真棒，”姜悠笑着看着小笨手拖着搬运车从车厢滑下来，往工作室里面走。
娜塔莎打开银色的金属盒，里面冷藏着一只针剂的模样，“我们找了很多专家，并没有能解决的方案。”
“‘医生’那里拿的，他也没办法搞定钯中毒。”
林走进车厢，从四个角扯下束缚带样式的黑色带子，固定好木箱四周，接着重新回到驾驶室，隔了几秒钟，车厢门卡兹一声，缓缓合上。
“回见。”姜悠边说边往副驾驶走去。
“他其实很期待你在。”
“我会在，”姜悠大声说，合上车门，“你上去收拾残局吧。”
车发动，离开了。
当娜塔莎放好针剂回到现场时，场面已经不可控了，她突然明白什么叫收拾残局，抓起手机联系神盾局后，匆匆跑过去。
满地的玻璃门碎片，人群疯狂起来，而始作俑者托尼陷入了更加癫狂的状态，用激光打水果，彻底放纵自己。
“开什么玩笑。”
冲向工作室的罗迪想，他要做一件或许托尼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事情，但为了拯救他，罗迪也别无他法。
欢呼声，惊叹声，音乐声吵得氛围越发不可控。
“我只说一次。”
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所有人都回头看向罗迪，詹姆斯.罗德斯上校，他穿着一身抛光金属样式的钢铁侠战衣，众人都安静下来。
“都出去。”罗迪继续说。
所有人开始动了，都向门口走去，只留下罗迪和托尼对峙。
“你不配穿这身战甲，脱掉它。”
“戈德斯登，”托尼拿着话筒转头摇人。
“什么事，斯塔克先生，”打碟台下站起来一个人。
“来点刺激的音乐，让我揍我哥们。”托尼醉意熏熏地边说边笑出声，整个人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音乐响了起来。
“我叫你关了它，”罗迪从他身后冲上来抱住他。
托尼扣下面罩，在推力辅助系统的帮助下猛地跃起，两人都向后推去，重量和冲击力远远超过墙壁的承重力，他们穿透墙，摔进健身房里。
惊慌失措的宾客们逃出房子，聚集在院子里看着。
“波茨小姐……”娜塔莎快步跑到小辣椒身边。
“少来什么‘波茨小姐’，我识破你了！”小辣椒激动地说着，“知道吗？自从你来了之后……”
话音未落，天花板塌了，众人惊呆地看着两个穿着战衣的人缠斗在一起。
“佩珀，佩珀！”哈皮避开水泥碎片，跑到小辣椒身边，推着她往外走，“快离开这里……”
各种拍摄，各种闲言碎语，伴随着两具金属战甲的拆家缠斗越发的多起来，他们拍下了托尼彻底失控的样子，咆哮的样子和豪宅被摧毁的样子，这是完全没见过的场面，以往只在镜头里看见钢铁侠的影像，这样离谱样子的冲击力比正面影响力更加吸引人。
而另一边，姜悠和林已经离开得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