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第二场
“哼，倒是看走眼了，没想到那个白虎拳馆的小子，那么好运。”
“只不过明天，可就要你好看了。”
黄子由注视着越走越远的方越，眼神阴冷下来。
“少爷，不好了，少爷，不好了。”
正在这时候，家丁模样打扮的两个小厮跌跌撞撞的从旁边的街道上跑来。
他们显然是一路跑来了，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两人正是黄家的家生子，也是一直伺候黄子由的小厮。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回去之后，自去领十鞭子。”
黄子由先是呵斥了两个小厮，然后才板着脸问道：“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虎茶行，开开业了！”小厮结结巴巴的说道。
“开业？开业怎么了，我早就知道他们要开业。已经被我们黄家抢在前面，他们翻不起浪了。”
黄子由一听这个，当即得意起来。
他们黄家在夏河县城本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经营有青楼和茶叶生意。
前些天设计那王腾，本来只是想要知道白虎拳馆突然涉足茶行生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倒是没想到，竟是从对方嘴里头得到了炒茶这种东西。
他们黄家当即就意识到这种炒茶是能够颠覆整个茶叶市场的利器。
所以，便也生出趁机大赚一笔的念头。于是，便加班加点，让制茶师傅赶制出了一批炒茶。
然后立即就推向了市场。
果然，反响不错。
他们黄家茶行已经拿到了不少的订单。
茶行的生意，仅仅几天就达到了一年的量。
这也让黄家的胃口变大，想要吃下白虎拳馆的份额。
于是，便制定出了打压白虎拳馆的策略。
“不是，少爷，不是，白虎茶行把我们的生意都抢走了！”小厮急道。
“什么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黄子由一把抓住这小厮的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巨大的力量让这黄家小厮几乎喘不上气来。
眼看着就要出人命，黄子由终于愤愤的将这个小厮扔了出去。
“你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剩下的一个小厮，见到同伴滚葫芦一样被扔出去老远，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
“少爷.少爷，咱们茶行的生意，被被白虎茶行抢走了白虎茶行的茶比我们的好。”
“现在城里头各大茶馆都已经用上了白虎茶行的茶叶，甚至县衙也换上了他们的茶。”
黄子由一听，脸色当即就变了。
旋即，也没有再理会这两个小厮，当即就朝着自家的茶行跑去。
他们家茶行，为了这一次生意。
可是高价吃进了很多茶叶，就指望在这上面大赚一笔。
若是生意出了问题，那么这一次他们家可就要损失惨重了。
~~~~~~
与此同时，
白虎拳馆。
“师父，大喜事，大喜事啊！”
陈桐推开房门，满脸喜色。
“毛毛躁躁，都说了多少次了，管理武馆要稳重，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毛病改掉。”
郑馆主先是说教了陈桐一句，然后微微抿了一口茶，才接着问道：“说说吧，什么喜事？”
“今天茶行开业，哦，也不能说是开业，叫，叫做试营业。”
“仅仅今天，今天就卖出去一千两银子的茶叶。”
陈桐想了想才记起来今天张师弟告诉的那个新词。
“试营业？一千两？”
郑馆主有些疑惑，不是说茶行的秘方泄露，被黄家的人抢先在他们家茶行出售了吗。
他虽然不知道怎么能将生意做好，但是也知道先到先得。
黄记茶行已经打出去名声，这时候他们白虎拳馆在做炒茶已经落在人后了。
对方肯定会散布一些不利于他们的言论。
只要污掉了白虎茶行的名头，那么这生意他们白虎茶行就做不了了。
这年头做生意，名声极为重要。
“那黄记茶行没找麻烦吗？”郑馆主问道。
“当然，他们是来找麻烦了，还说我们偷学了他们的秘方，要去我们茶庄抓人。”
陈桐嘿嘿冷笑一声，然后接着说道：“不就是想要借机将我们茶庄搅乱，可惜今天张师弟拿出来的茶，质量可是要比他们黄记茶行的茶好多了。”
毕竟，你若说白虎茶行的茶叶是偷学你黄记茶行的，那么黄记茶行也拿出这种等级的炒茶啊。
他们自然是拿不出来，因为在白虎茶行也就这两天才炒出来这等级的茶。
“这么一来，那泄密的人肯定不会是方越师侄了，只怕是另有其人。”
陈桐最后总结道。
之前郑馆主让他调查，他也是去调查了，只不过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方越。
有人说是，方越不满意拳馆将炒茶占为己有，而他这个提供秘方的却并没有得好好处。
所以，心中不忿。
但是，今天的发生的事情，他们这些知道底细的，很明就知道这不是张伯阳的本事。
肯定是方越提供了新的秘方。
所以，这便能证明不是方越泄密的。
“嗯，说的有理。”郑馆主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
“师父，还没完，张师弟还整出了一个什么茶叶分级.”
说着，又是一个新学的名次，商品分级。
统一标准。
陈桐还没完全弄明白，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别人付钱，我们给货。
这什么分级？
什么标准，什么赠饮？
哪里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这些他都不懂，看来他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呼，看来方虎还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啊。我做主了，以后每个月武馆多给方越那孩子一份秘药，直到易髓大成。”
郑馆主深吸一口气，他到底经过的风浪多了。
看事情，要比陈桐深远了不少。
虽说这些名词他也不明白，但是确实从其中看出来一个庞大的生意。
白虎拳馆自然是不可能拿下这么大的生意，但是只要以后有人做炒茶这个生意，那就不得不提起他们白虎茶行。
这就好比，当年大魏太祖定鼎天下之后，制定了天下武道修行的境界。
从此以后，凡是修行武道，必定要念诵这位大魏太祖。
其人在民间的声望，即使此时，仍旧如天中日月。
“啊，师父，真要这么做吗？”
陈桐吃了一惊，每个月一副秘药，算不了多少钱，即使一年，武馆也不过多花几百两银子。() ()
但是直接每月一副，直到易髓大成。
谁不知道易髓难成，起码都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粗粗一算，说不得就得上万两银子。
武馆承担，足以说明，他师父现在是如何看重方越了。
“叫你去办，你就去办，难道连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郑馆主神色严厉起来。
“是，师父。”陈桐当即赶紧答应。
~~~~~~
酒楼。
大堂边角，靠窗的位子。
“两位爷，我们老板说了，今天这顿他请了，您们二位吃好，喝好。”
店小二将方越和白胖子点的酒菜上齐之后，恭敬的对着两人说道。
“哼，是不是看不起我，这顿说是我请，就是请，用不着你们老板出钱。”
白胖子第一个不乐意了，说好了他今天请客，那就得他掏钱。
要是让酒楼老板掏了钱，那么今天算什么事情。
“这位爷，您别为难小的。我们老板说了，您二位一看就是要高中的。等你们明儿高中举人之后，还请给小店留个墨宝。”
店小二陪笑道，双手更是作揖，拜请方越两人。
白胖子当然不肯，用他的话来说，谁敢和他抢着结账，那就是看不起他。
“算了，算了，既然店家有心，就这样吧。”方越连忙阻止了白行邱。
这要是再让这个胖子闹下去，那么今天这顿饭还吃不吃了。
或者说，菜都快凉了。
“哼，今天就这样吧。算你们老板有眼力见，今科我们两个肯定能够取中。”白胖子自得的说道。
店小二这才离去。
不过等了一会，他又提着一壶茶过来。
“哦，对了，这有一壶新茶，是今天刚到的，我们掌柜让我给二位添一壶。”
白胖子一听是好茶，当即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直接牛饮一口。
“嗯，果然是好茶，竟然比前几天从黄记茶行买的茶还好！”
“这是哪家的茶叶，等回去府城我一定要带些回去，给我家老头子开开眼界。”
白行邱喝了一口之后，眉眼都要眯起来。
本以为黄记的茶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今天这茶更好。
只不过，好像这茶在哪里喝过？
白行邱随即又看向了方越。
“方兄弟，这茶？”
“这是拳馆茶行的新茶，各大酒楼，茶馆，都送了一些。”方越也没有隐瞒什么，将这茶的来历说了说。
方越都没有想到，张伯阳的办事效率很高啊。
今天就已经将茶叶散布全城了，各大酒楼和茶馆肯定都喝上了。
这不比黄记茶行那些街头巷尾间传闻一样的广告好太多了。
再说了，只要白虎茶行制定的炒茶分级能够推行开来，那么这门生意就算是彻底稳如泰山了。
“呵呵，方兄，你可是瞒得我好苦，不行，你得我来三斤，不三十斤这茶。”
白行邱哈哈笑道，心里头已经琢磨，正好这次会去府城，可以和自家老子商量商量做这个生意。
反正白虎拳馆，这等地方上的小势力，肯定是无法将生意开拓进府城的。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
虽然现在货源紧张，尤其是这种分级为乙等的茶叶，更是最近几天才临时赶制出来的。
数量自然更少，不过白胖子开口了，自然没有问题。
他这俩月可是占了对方不少便宜。
“好好好，我们看错你，好兄弟。”
白胖子哈哈大笑，然后就要找店小二拿几坛子酒水来，说什么不醉不归。
方越顿时脸都黑了，这家伙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这明天还考试呢，就和不醉不归。
真要是喝醉了，明天怎么办？
方越只能连连拒绝，很快就回去房间练字了。
~~~~~~
第二天一大早，
起床之后，吃过早点，方越就喝白行邱一起朝着考场走去。
一路上，经过玉带河边上的时候。
还真是瞧见了几个一脸醉意，脸上还带着唇印的武人。
好吧，还真是有人昨晚上眠花宿柳的。
这种状态，今天真的能取得好成绩吗？
这些人真是不知道轻重，什么时候，还去日理万机！
或许这些人心里没把握，所以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武举人考试，只取中前十名。
虽然前面成绩不好，较试的时候，还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是，按照往常的情形，除非是撞了大运，否则前面成绩差的，最后的挑战环节，也很难战胜那些名次靠前的人。
因为，他们成绩更好，往往代表着他们的实力更强。
若是没有把握，谁敢上去挑战。
一不小心，被打个残废，岂不是一辈子都毁掉了。
所以，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昨个儿，白胖子喊他去，说不得也是破罐子摔习惯了。
方越摇摇头，很快就和白胖子来到了考试的校场。
今天仍旧是先点名，验证身份。
然后，才领取今天的考号，跟着监考的兵士，被带到了考武策的地方。
一路上经过了文科举考核的地方。
武人们实际上也是第一次见到文科举考试的现场。
自然会有些人咋咋呼呼的，吵吵闹闹的声音，让一些还没睡醒的文秀才骂骂咧咧的起床了。
武人脾气当然又不好的，直接就会怼了几句。
对方也不是善茬，当即就互骂了起来。
自然就有负责现场秩序的兵士前来，将那两个吵闹的武人和秀才带走。
自然他们今年的科举算是作废了。
有了这一对榜样，考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跟随着兵士，方越来到了自己的号位。
或许是巧合，他的斜对面竟然是柳传志。
并且这个家伙的位子距离传说中的臭号很近。
还好，方越距离那里还有五六丈的距离。
不顾即使如此，还有一些味道传来。
好在方越心理素质强横。
农村长大的，耐受力很强。
只不过，柳传志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这个家伙看起来脸色发青，一副没吃好，也没睡好的模样。
“啧啧，这家伙，还真是倒霉！”
方越微微一笑，他前世可是看过不少科举文，都说什么臭号边上，就是文曲星下凡，也得吐了。
状态不佳，哪里能够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