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府试开始
一晃几天时间就过去，今天就要府试了。
这天，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下来，雪满林中，簌簌而落。
天寒地冻，原本按照山阳府城当中居民的习性。
是不大有多少人会在这么早出门的，但是今天却不一样，或者说这几天都不一样。
每天一大早，来自山阳府各处的商人，小贩，都会聚集在通向府试考场的道路上。
吆喝着，叫卖着，
交谈着，讨价还价着。
“哎呀，这不是刘掌柜吗？你家的生意最近好像很忙碌啊。“
二十个靶子中心被齐齐贯穿，精铁锻造的箭矢深深地插到了靶子后面的石墙当中，只留下半截露在外面。
先是基本信息的等级和确认，以防止有人替考。
这些街坊邻居，也都是一些平常喜欢结交朋友的商人，他们互相寒暄了两句，然后便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下子，文澜也糊弄不过去了。
尽管已经过去好几年，她和方越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但是身为武人的她记性一向很好，所以，看到方越后，轻易的便将对方认了出来。
“方越是吧，过来，借一步说话。”
今天的考核自然到此结束。
同是想要精熟，也要耗费好多时间。
“呵呵，他果然是来了，就看看你能不能挡住那么多武人的挑战了。”
只不过，纯真的小女孩并不知道，她的表姐文澜听到这句话后却是脸色大变。
以小博大，就是这个道理。
这次参加府试真是不自量力！
见此，方越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罢了。
很明显，在这个合作模式当中，方越的身份和他们白家相差甚远。
当即，贵宾看台上，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方越，毕竟，这些人当中可是有不少人在方越身上下注了。
毕竟，府试取中的话，最低限度都会直接授七品官，甚至成绩好的会授到六品官。
越想越是高兴，柳传治那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就朝着薛府而去。
方越见到这种情况，微微一笑，然后就压自己赢。
在他们看来，方越在这一关能够拿个乙上就不错了。
府试，一次可同时测试一百人。
毕竟，力量的掌握必须炉火纯青，不然击碎的靶子，箭矢很容易改变方向，然后落靶的。
所以，看着规则简单，实际上想要取得甲上成绩是很难的。
虽然不多，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小赌怡情而已。
方越这个大柳树村当中乡下武人，能够在短短几年当中修炼到易髓，就已经是天赋杰出了。
他的目光阴沉的看向已经走远的文澜，然后又看看那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方越。
关于这一切，方越在刚刚来到了府城西北，举行府试的校场附近，才从一个收取盘口赌资的小厮那里得知。
并没有询问方越的意见，就已经走向了一处人少的边角。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将方越放在眼里的样子。
毕竟，这三项考核更吃时间。
有的人或许觉得这人就是赌档可以安排的，就是一个实力普通的武举人。
对于寻常的武举人来说吸引力极大。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下一刻，
噗的一声轻响。
休息了片刻后，第二项考核，弓射便开始了。
测力，是最基础的府试环节，也是所有武举人最熟悉的环节。
他的武策和兵器，只怕未必能够拿到甲。
乡下来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比得过山阳府的顶尖武举人。
“这等弓箭，寻常武人那里能够承受的住。若是被人从远处以此弓箭偷袭，只怕就是我也难以抵挡吧。”
甚至，还说他和余寡妇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说的他好像还真是做过什么一样。
若是生活所迫，和这个乡巴佬发生什么，也未必不可能。
前几日，就已经有各大赌坊将这次府试的种子选手都筛选出来放进了榜单当中。
这个时候，柳传治从阴影当中走了出来。
因此，方越的成绩一出来。
“那感情好，您侄子要是取中，那可得好好摆几桌庆贺庆贺啊。”
方越这个特意被安排的武举人，自然是受到了诸多关注。
同时，他自己也是能够从这其中捞一些油水，一年下来，赚个盆满钵满不成问题。
转身便朝着居住的客栈走去。
到此已经天色渐晚。
方越倒是没必要露这个风头，他这次的目标就是三十到二十名次之间。
“竟然拿到了甲，没想到还可能真是一匹黑马。倒也不是，太弱的样子。”
如此弓箭，百丈之内只怕不输枪械了。
“六百三十五号，弓射，甲上！”
方越直接就选了一个十五的弓箭，拿在手上，手感很是不错，到底是朝廷特制的，专门为武官准备的，自然是用料精良。
所以，自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六百三十五号，举石甲！”
所以，这个文澜过来就是找他说了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府试提供的测试石锁，一共就就三种，五千斤，七千斤，和一万斤，分别对应初易髓关的三个境界。
拦住方越的人自然是文澜，这位文家三代的大小姐，语气冷淡，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想了半天，最后文澜的目光坚定起来。
“哎？这样么？阿奴知道了，阿奴不说。”
他在大少爷走后主管茶行生意，自然是想要多赚一些银子，或者说给自己多赚一些银子的。
“王管事，这说是下雪路不好走，所以还要几天。”掌柜苦笑着说道。
能够命中第一个靶子靶心便是乙，然后箭矢穿透五个靶子靶心，则为乙上。
但是光凭这两人之间单独说话，那么就证明这两人之间肯定认识。
这可是大手笔，直接就将赔率重新拉了回去。
但是，都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怎么还会发生什么？
虽然，方越心里头也是有过悸动的。
对于白行邱的份额他不敢动，主意自然就打到了方越身上。
弓射提供的弓箭，从五石起，一直到十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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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方越竟是和文家的大小姐认识。嘿嘿，这次就不信那薛兵不杀你！”
至于后来负责联络墨山残民的人，也是不敢那位墨山部七长老。毕竟，在墨山部七长老看来，或许还觉得是他们坑了对方呢。
“你以后离我三姑姑远一点，不要去纠缠她，她不是你能够觊觎的。就算是你们之间有什么，那也最好烂在肚子里。”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说了什么。
嗖！
一支羽箭破空，带着一股尖锐的啸声，划破长空。
“哪有，哪有，阿奴肯定是看错了。”
分别是对应甲乙丙三种成绩。
只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后会看到方越
旋即，文澜皱眉，看向方越的目光也渐渐多了三分嘲讽之色。
但是想要在这次府试当中取得成绩，那肯定是难如登山。
射术既比试准头，也比试力量。
当然大多数都是买方越被淘汰的。
“呵呵，真是太天真了。”
往年府试时候能够取得甲上的也就二三十人。
“一千武举人，只取中前三十，骑射武策再加上较试，说是千军过独木桥也不为过。这次我看还是要从府城当中选，外地那些武人差太多了。”
毕竟，他可是了解方越的。
“哼，想要在府试上出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真希望这不自量力的家伙，就这么死在武举台上。”
方越举石的时候，周围自然是没有遮挡的。
所以阿奴直接就看到了。
在测试官吏的监督下，方越开始举石。
所以，只要这三门考核，成绩不理想，那么最后能够取中的机会就不大了。
这个时候，自然是常规项目，测力。
更加确定这个方越肯定和她的姑姑有什么关系，否则的话，阿奴怎么可能这么‘喜欢’这个方越。
但，方越还是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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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姐姐，我没看错，我没看错，真的是方越哥哥。他好厉害，能举起这么大的石头，真是好厉害。”
只需要添油加醋一番，就不信薛兵不暴雷。
所以，取得甲上的方越，也仅仅只是让他们微微一惊罢了。
至于箭矢，也是特制的精铁打造。
“哎，姐姐，姐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方越哥哥！”
感慨过后，方越屏气凝神，然后弯弓拉箭。
倒是在这些赌客当中很是造成了一番轰动。
谁让当时，他们只看到了墨山部那些人和黑风盗爆发冲突了，还以为那次任务是因为如此才失败的。
想通成绩的武举人可是还有不少呢。
不管真假，总之是不能让她的姑姑和此人见面才对。
只留下有些懵逼的方越呆在原地。
刚刚易髓没两年，现在他实力能有多强，在这么多的武举人当中都是垫底的吧。
试了试弓弦的力量，然后再看看那箭矢，方越忍不住的叹道：() ()
自然是不清楚他已经被两方不同的人给算计了。
但是，武道修行更重，易髓没有大成，他怎么可能去想这些事情。
这一关没有意外，方越拿到了一个甲。
她今天来看府试，阿奴听说后，便是吵着闹着也要来，没办法就带了过来。
方越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五岁，能够修炼到易髓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可以称得上一句天赋出众了。
“哼，我看那方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还是大少爷对这种乡下的泥腿子太好了，所以让他有了错觉，想要断供来拿捏茶行。”
甚至于将方越被淘汰的赔率都给拉低了。
说不得，在第一关举石测力，就要被淘汰。
“这次别人不清楚，反倒是这个叫做方越的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是真的实力非凡，还是被人混进去当炮灰的，竟然被编排在了府试第九。听都没听过的小地方来的，我这次压了他输，赔率几乎有十数倍。”
旋即，文澜脸上就堆起了笑容道：
正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阿奴忽然之间高兴了要跳起来。胖嘟嘟的小手指着人群当中的一个人，兴奋的说道。
王管事冷笑一声，并不满意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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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重山茶行。
等到这项程序过后，已经将近正午了。
刚出了考场，就有人拦住了方越。
阿奴仰着脑袋，虽然不知道文澜姐姐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为方越哥哥好，那么她就先不说。
“哪里，哪里，我们家生意一直都挺好的，今天也是恰逢赶巧了，我侄子要参加府试，我们家自然也要跟着沾沾光。“
穿透十二个靶子靶心就是甲，二十个全部穿透则是甲上。
只不过，
在糊弄过阿奴之后，文澜的脸色反倒是更难看了。
难道她那个端庄的姑姑，也会如此？
一时之间，文澜心中摇摆不定了。
箭靶都在五十丈开外，然后每隔一丈会再放一个箭靶，一共有二十个箭靶。
因为测力，几乎贯穿了武秀才，武举人，乃至于府试这三个对于普通武人来说最重要的举试环节。
“真是不知所谓。”
从上到下，排列了一份名单，当然排名越高，赌赢的倍率越低，赌输的倍率则是越高。
文澜说罢，微微一笑，都没等方越回答，然后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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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考核就轮到了方越。
“他这次来参加府试，是想要考武举？那可真是太不自量力了，这可是山阳府，可不是他那种乡下地方”
校场一角，一身吏员服饰的柳传治笑吟吟的看向方越。
自然很是关注方越了。
这次方越的赔率出来之后，他就压了三千两银子买方越被淘汰。
同是，这也武举人之间，再次窥探对方实力的机会。
此刻，这位出身山阳府世家大族的少女，看向方越的目光微起波澜。
虽然不知道这位，嗯，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甚至之前只见过一面，他们两人之间更是谈不上交情，反倒是还有一些过节的文家小姐找他干什么。
甲这个成绩在一千多的武举人当中，只能说不上不下罢了。
足以承受住武举人强横的力量。
再说这年月娱乐项目很少，小赌怡情，参与一手，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是吗，我看看，还真是，那么我也压他输。”
这一关着重考核的技艺，所以方越不介意拿一个甲上，毕竟总是要给后面的几项拉拉分数。
不过几轮之后，就轮到了方越。
府试府试，即是朝廷的抡才大典，自然也包含了许多的商机。
“最好是死在较试当中，这样最好。”
这怎么可以，所以他接管茶行之后，就想方设法的逼迫方越就范，让方越降低茶叶的价格，减少方越的分红。
而，在这山阳府城当中，谁不知道薛兵看上了文澜。
对于寻常武人来说，还真是威慑力巨大啊。
能够举五千斤，持续五十个呼吸为丙，一百个呼吸就是丙上。以此类推，还有，乙，乙上，甲，甲上，四个成绩。
关于这方面的绯色传闻，她开始听过不少。
“哎对了，这次府试的盘口已经亮出来了，你怎么看？”
当然实际上，越是这种情况，越是引起关注，实际上投注的也会越多。
在她的身边则是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正是阿奴。
“澜姐姐，等今天回去，阿奴一定得告诉娘亲，娘亲这几年可是老念叨方越哥哥呢。肯定也是想见到方越哥哥。”阿奴天真的说道。
毕竟，在府城当中，耐不住寂寞的贵妇人，那可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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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县试不同，府试过程对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来说是公开。可以缴纳一笔银子，然后就可以在相应的看台区获取到一个位置。
没多久，府试即将开始。
之后，还有骑术，弓射，和武策。
不让他对余寡妇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要再去见余寡妇？
甚至更多的人都是将这当成乐子来看的。
目光死死的盯着校场当中那个看起来意气风发的乡巴佬。
现在，若是方越在府试当中取中，那么方越就能赢下五千两银子。
这时候，又有一人看到了方越。
“呵呵，王员外，你这可就是想多了，区区一个甲等，这可不符合‘第九’的位次啊。看来此人就是绣花枕头，是赌档开出来的烟幕弹啊！”
不知名木材制成的弓箭，顷刻间就被他拉成满月。
此刻，柳传治冷笑着看着方越，只等着方越这次较试被人打残打死。
自然也不会缺乏以名次结果进行赌博的。
看台上面。
莫非，此人和她的表姐两人之间有什么？
也怪不得她会这么怀疑，毕竟她的表姐守寡多年，又在那种地方，生活艰难。
众多的武举人，来自山阳府各地的武举人，就开始进入校场当中。
所以，这次府试排名的热门人选当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选。
“当然，你还不知道这次府试武策考核的考官是我爹吧。所以，你最好是答应下来。”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也都是微微一惊。只不过正如方越之前所想的那样，弓射这一考核，并不能完全的显露出李亮更重要的考核技艺。
“得找个机会，警告一下这个方越，不能让他和我的三姑姑再见面。”
虽然这几项考核实际上算不了什么，但是同样对于越是年轻的武举人来说，实际上越是不占优势。
能够在这个年纪就将武道修行到这个境界，这个方越肯定是没多少时间来锻炼骑术和弓射和武策的。
很多人押了这种武举人，然后对方黑市干脆利落的在较试当中落败，可是坑了不少银子。
仍旧是一次测试一百人。
却是拿了所赚银子的大头。
“这个月的茶叶还没送来吗？”前来视察的百家王管事，看向茶行的掌柜冷哼一声道。
正是之前到大柳树村去接自己姑姑的文家大小姐文澜。
文澜并不觉得方越能够这次府试当中被取中，毕竟在她的印象当中。别说是，夏河县了，就是大柳树村都是穷乡僻壤。
他直接就挑选了最重的一万斤石锁。
然后他的名次从取中的第三十名开始，每提升一名，便能够多赚一千两。
自然就引来很多人关注，谈论，甚至于说比那些排名更靠前，实力更强的武举人更让人关注。
毕竟，这种情况往常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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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准备进行下一项考核的方越。
她这么一耽误，一打岔，方越已经被人群遮挡，阿奴自然是看不到了。
方越轻笑一声，摇摇头，并没有将这文澜的威胁放在心上。
看台上，自然有许多人都押了注。
不是不能拿到甲上，而是他大概观察一下，能够在测力这一关，取得甲的武举人，也不够一百来人，能够取得甲上的就已经不足二十人。
直接就压了一万两银子。
还有秘药，秘籍，甚至还有感气武师的指点。
府城当中的居民生活条件明显要比下面的县城乡村好得多。
如此，既能够让少爷的收益上涨，他在主家也算是做下了功绩。
“阿奴妹妹，今天回去之后，你可不要跟你娘提起来在这里见过方越这件事情。这府试还有两天，要是影响了你方越哥哥考试，可就不好了。”
箭靶都是用一寸厚的铁木制成，坚固的狠。
望着那文澜离去的傲娇背影，方越很是无语。
自然竞逐的也非常激烈，每年都会出现不少伤亡。
弓射，骑术，兵器，这些都是考核武举人综合素质的。
实际上，这也是柳传治并不清楚，方越之前就以一人之力击杀了那墨山部七长老，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过，这些人再短暂的惊讶过后，也就都纷纷的平静下来。
只是一个甲而已，还动摇不了他们这些押了方越输的人。
文澜心中很不喜欢方越这种乡下人，自然也不希望方越和她们家的人有什么接触。
现在，那个乡巴佬方越，竟然这么不懂事，还敢借机断茶行的茶叶，真是狗胆包天。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的给这个家伙上上眼药。
想到此处，这位王管家，脸上浮现出了阴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