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面前有没有出现弹窗？”志扬新奇地问他们。
“什么弹窗？”
元柔眯着眼瞧着自己身前：“什么也没有啊？”
“你挥一下手。”任天霄提醒她。
元柔照他的话做，将手展开划过空中。
一个弹窗出现。
弹窗上有几行话微微闪烁：
欢迎来到赛博朋克随机城，你的身份是双亲皆失的洗脚妹。现在，你遇到一个向你求救的男人。请设置骰子规则选择救或不救。
“……”元柔很想知道别人是什么身份，她凑过去看任天野的屏幕。
被毒成半哑的富二代。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元柔拍了拍任天野的肩膀，说：“加油。”
“怎么了？”任天野斜瞟她一眼，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低哑。
元柔同情地看着他。
“西门哥哥，你怎么了？”曲曲摸上西门宇的脸，西门宇的脸长满密密麻麻的疹子。曲曲哭得梨花带雨，一脸担心。
“我没事，我的身份是二流麻子哥，别担心。”西门安慰曲曲。
“噗。”志扬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麻子哥！”
“哥，你别笑了，你的嘴变成了香肠嘴！”曲曲怨念地朝他看去。
“啊——”志扬双手捧着自己的嘴大叫，“我的嘴巴，原来身份是一根会走的香肠是这么一回事。”
说着说着，志扬的躯干真的变成一根香肠。
元柔不忍直视他，她感慨，做个洗脚妹还是可以接受的。
“快点投骰子走下一步。”弹窗发出警告。
凭空出来个骰子滚到元柔脚下，元柔拿起它抛起：“大于等于4就接受，小于4就拒绝。”
骰子被转动，倒在地上，数字五正面朝上。
“你们投出了什么结果？”元柔没急着下一步，她转头问大家。
“我们没有投骰子选项。”志扬摸不着头脑。
“我觉得应该是每个人轮着投骰子选择如何走下一步。”西门隐忍着痒意说出声。
任天野拔出背上的剑甩到元柔面前，剑鞘离元柔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任天野，你发什么疯？”剑插入地板迸发的力让元柔被迫后退半米。
“不要让你养的蛇靠她这么近。”任天野走过去抽出剑，冷冷地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说，“不然先斩了你。”
元柔这才发现，地上那只小蛇挪动着身躯，红色的蛇信子“嗦嗦”地吐出又缩回。
“对不起，这个是我老婆养的一只蛇。”男人把蛇抱起来，舔了舔蛇背上的伤口。
“我们会帮你查案的，你可以先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吗？”元柔走向前。
“我叫温唐，是植种星系的人。”温唐摸着手中的蛇，继续说，“我是一个医生。我的老婆是一位护士，我们在我开的私人医院中相遇，我招她的第一眼，我就对她一见钟情。”
“我们正常地恋爱、结婚，共同努力地经营我们的医院，结果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男人说的动情，元柔五人渐渐听的入迷。
“然后呢？”
“然后，我们在那一天遇到一个男患者，那个患者说自己得了痔疮，我为他检查菊部，实际上这是肛裂。”温唐越说越低迷。
“……”
正当大家都以为是狗血剧情的展开，温唐说出让人始料不及的话：“我跟他说，如果他不是同志的话，就可能被qj了，他果然不是同志……”
“后来，我帮他报警，没过多久，我老婆就消失不见。我怀疑就是遭到报复。”温唐跪着往前，“求求你们，帮帮我——”
元柔表情龟裂，弹窗又一次出现：你和被qj的男人有过一夜情，为了向富二代隐瞒真相，现在你必须阻止富二代查明真相。
这下，元柔更加无语。
“这次轮到谁投骰子？”志扬高声发问。
“是我。”任天野回道，他思索一会便说，“大于等于1就接受去医院查明真相。”
“叮——”系统的机械音响彻云霄，“不可以做百分百概率规则，这是随机世界！”
任天野立刻开口：“那大于等于2就接受。”
骰子自动旋转，转到2正面向上。
一道传送门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走吧。”任天野率先迈过去。
志扬跟上。
元柔在最后犹豫着去不去，但她有个问题很好奇，她抓住温唐的衣服问：“你是真人，还是机器人？”
“注意，请不要问无关的事。”系统立刻阻止元柔。
温唐缓缓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元柔被盯的毛骨悚然。
这个酷炫的世界有着与热闹不同的神秘。
元柔张望了一眼周围的绚丽，摇摇头，跟着走进去。
一阵闪烁，他们被传送到一个小巷路口。狭长的小巷只有一个灯在高高挂着，橘色暖光衬的人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
这间医院坐落在角落，很是破旧。老旧的砖墙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知里面是否住着妖魔鬼怪。
曲曲害怕地抓紧西门的手，西门反握住，摸摸她的头。
看着某富家半哑男就要推门进去，想到系统的任务，元柔喊住他：“等等——”
任天野停下，转头看她。
“怎么了？”
“我也害怕。”元柔飞速转动脑袋，“我要待在你旁边。”
“你待在高志扬旁边不行吗？”任天野想拒绝她。
“志扬，志扬他好像也很害怕……”元柔看到旁边故作镇定的志扬，偷笑说，“跟他一起，说不定是我保护他。”
“可以，那你们俩跟在我身后就好。”任天野同意元柔的要求，他又看向西门宇，“你，可以保护好曲曲吧？”
“自然。”西门身上的邪魅狂气快要溢出来。
任天野点头，冷漠地推门而入。
推开门，一股变质的味道侵入大家的鼻孔。
元柔捏住鼻子，这个味道像腐烂的水果味，甜的发腻。
温唐站在不远处的灯下：“和我上楼吧，一楼就是药房，拿药的地方，诊室在上面。”
五人跟着他走楼梯上去，只不过，这楼梯越走越长，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几楼。
元柔越过任天野一把拉住温唐的衣服：“要走多久？”
温唐没有回答她。元柔察觉不对劲。
“这不是刚刚那个温唐。”元柔转身对阶梯下几层的他们说，“这是个npc。”
“这楼梯也没有尽头。”
西门把害怕的曲曲背在背上：“恐怕我们往下走，也走不回去了。”
众人在木质楼梯上挤着，脚步不停的温唐早已消失不见。
“那个，我想问一下，系统有给你们一些情节和任务吗？”站在中间的志扬左右摇头问。
“有呀。”曲曲说大实话，“我是温唐的私生女儿，可是温爸爸不知道我的存在……”
“曲曲—”元柔阻止她说完，“这是可以说的吗？”
“系统没说不可以呀—”曲曲歪着头，“系统交代姐姐不能说自己的事情吗？”
刹时，四个脑袋颇有默契地转向元柔。
被三个探究眼神外加一个天真眼神洗礼的元柔压下心虚：“谁说的，没有这回事。”
任天野也说出自己和温唐的关系：“这家医院是我资助他们夫妻开的。”
这下，其他四个人的视线又往任天野那看去。
“那你不应该对这里的建筑构造会熟悉点吗？”元柔表示质疑，成功引开自己身上的战火。
任天野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倒是志扬哐哐就道：“你为什么资助他们办这家医院？”
“因为温唐是我失踪很久才找回的堂兄。我在尽我所能帮他。”任天野如实回复，随后便将话题引到别人身上，“那你们其他人呢，和温唐是什么关系？”
“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是温唐老婆的香肠抱枕。”志扬捏了捏自己的香肠头。
“我曾经来这里看过病。”西门也说话。
元柔：“志扬的设定好独特。”
“那你是什么？”志扬撅撅嘴。
“实不相瞒。”元柔有点难为情，“我是个洗脚妹。”
“哇哈哈——”高志扬狂笑，他指着元柔笑的快岔气。
“笑笑笑。”元柔怼他，“有什么好笑的，你个死香肠！”
“小心，大家快蹲下。”任天野左右手分别按住元柔和志扬一起蹲下。
西门也快速蹲下，把曲曲放在怀里。
一排箭咻的一声整齐地射在离大家不远处的墙上。幸好这楼梯有实心墙，不然听这射击频率，他们指定被射穿孔。
“走，我们快往上走。”元柔带领着大家匍匐往上。
他们爬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来到有房间的一层。
这里有三个房间。
第一个房间里是一些吃的，第二个房间里是张病床，第三个房间里是一些枪弹武器。
弹窗又一次出现：请投骰子决定去哪个房间。
“这次是谁投？”
“是我。”西门思索一番，“我觉得还是去有武器那一间，因为后面有攻击者。”
“我觉得可以，你将武器那间房的概率调到最大。”元柔赞成他的想法。
但西门犹豫不决…
某些原因难以启齿，他从小就是衰王，万一投不到该怎么办。
“可以代投吗？”西门拿起骰子。
“不行——”系统总是能及时回答问题，“改变投掷者的情况将不被允许。”
“没关系。”志扬走上前安慰他，“你都衰了这么多次，不至于今天也衰吧？”
“1及以下选病房，2选食物房，2以上选武器房。”西门启唇，将骰子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弧线。
骰子摇摇晃晃地落地。
是1。
……
众人沉默。
“当我没说。”志扬嘴巴张大，“你真是衰到底了，衰王麻子哥。”
“不准你这么说西门哥哥！”曲曲抗议。
“没关系，病房也挺好的。”元柔安慰别人，也安慰自己。
任天野倒是没什么表态，他大步走进房间。
房里很暗，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床。空调开到19度，空气泛着凉意。
元柔从口袋掏出电灯，打开电源，照亮前方，白色光束里浮起平日肉眼看不见的灰尘。
她走到一个柜子那，柜子上面放着几本书，一本《星际法》，一本《人体医学》。
再打开柜子抽屉，元柔看到一叠就诊单。她拿起来仔细翻阅，没翻几张，她突然看到自己的就诊单。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塞入口袋。
原来她怀孕了。
“你在做什么？”
任天野突然出现在她背后。
元柔蹭地站起来：“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