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篇5

    齐肩黑色长发自然垂落,发梢微卷,低调雅致的和服衬托的男子温润如兰,他白玉般精致的容颜却被丑陋的疤痕覆盖,右半张脸面目全非,他却并没有刻意遮挡,坦荡的抛出自己最糟糕的一面给众人展示。

    因为大面积的疤,他的右眼应该已经看不到了,左眼的视线可能也不是很好,身旁的侍者小心翼翼的搀扶着。

    “产屋敷,你来了啊~”最开始出声的是武田信玄,招呼着他在身旁的空椅上坐下。

    “叨扰了。”名唤产屋敷的男子轻轻点头,致谢。

    涂山容容微微蹙眉。

    产屋敷吗?

    产屋敷祈止微微一笑,看向涂山容容,“这位就是您一直在提的容医生吧?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武田信玄揉了揉后脑勺,“容医生,不好意思了。实在是我这位友人的问题迫在眉睫,我只能先斩后奏了。不过你放心,他口风很严的,不会到处乱说什么的。”

    “产屋敷家?”涂山容容并没有生气,起身,走到男子面前,“你是贵族?”

    产屋敷祈止微微吃惊,虽然不懂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点头,应道,“祖先曾是。”

    祖先吗?

    涂山容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方便我给你把个脉吗?”

    “我的荣幸。只是这毛病是祖上遗传,恐怕···”产屋敷祈止伸出右手,撩起袖口,露出不盈一握的苍白手腕。

    “有什么具体的症状吗?”涂山容容在他右手边坐下,把脉。

    从头打到尾被无视的武田信玄,虽然人是他请的,但莫名有些不爽。

    产屋敷祈止见她认真,摇了摇头,“我们一族的男子自生下来就一直体弱多病,很少有人能活过30岁。我自小身体就算不上好,而且面上疤痕虽然看着恐怖,但除了视力,于日常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涂山容容松开了他的手腕,凑上前,去查看他的左眼皮,“这疤不像是天生就有的。”

    产屋敷祈止刚想着说男女之间这样的距离是不是太密切了,但想起她是个大夫,礼貌涵养让他没再多问,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19岁时开始有的。”

    “平日里有呼吸困难,或是心悸的情况吗?”涂山容容已经检查完,重新坐回位置。

    产屋敷祈止的一丝诧异掩饰于温和的面容,“小时候会,但自从有了这个疤痕,情况反倒减轻不少。”

    不像是中毒。

    而且这样的情况让她想起了他的祖先,心悸遗传并不少见,这个疤痕,倒像是恶性肿瘤引起的皮肤病。

    涂山容容问道,“你做过心悸的治疗吗?”

    产屋敷祈止摇头,“没有,只是疼痛时会服用一些药物。”

    “方便我看一看那些药物吗?”涂山容容陷入深思。

    如果没做过换心手术,那这种皮肤病他又怎么会得,这些应该都是术后的副作用才对。

    产屋敷祈止微微一怔,“可以是可以,只是药很久以前我就停了,现在出行也并未带在身上。之后托人给医生你可以吗?”

    “也行。”涂山容容歉疚一笑,“抱歉,你的病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查验。”

    “没关系的,这是我们一族的诅咒。我从很久以前就有心理准备了。”产屋敷祈止并没有失望或者生气,而是淡然习惯的处之。

    准备去死吗?

    涂山容容并不喜欢这样的命运,只是现下的她也并不能立刻解决这种病,如果妖力还在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

    只是···

    她起身,从武田的书桌上,拿了纸和笔,写了位置,“城西的铺子,你托手下寄存到那里就好,等我这边忙完了,自然就会去取。”

    产屋敷祈止接过折叠的纸张,微笑,“多谢。”

    “初诊费记得付一下。”

    “······”

    产屋敷祈止的笑容僵硬了。

    武田信玄捂着嘴,偷笑。

    果然是她呢~

    涂山容容淡淡地看了一眼武田信玄,“或者,将军你愿意替自己的友人付?”

    武田信玄立马煞有其事地正襟危坐,不敢笑了,“不用不用,他可比老朽儿我有钱多了。”

    产屋敷祈止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女子,眼神中多了些深意。

    武田将军白手起家,在战场的名声可是他戎马一生,浴血无数,实打实的打出来的。这样的人,说是雄才伟略的霸主枭雄也不为过,可是现在这样的人物,竟然对一个年轻的大夫言听计从。

    而且他看的不会错,武田将军眼底对这个大夫的敬畏。如果是尊敬尚且能说的过去,可是畏呢?能让这样一个心智,手腕都算的上上乘的人,对其俯首称臣。

    那这个人又得厉害到何种程度?

    “好了,那我们来聊正事。”涂山容容话音一转,问向产屋敷祈止,“你刚刚说的‘鬼’,是怎么回事?”

    产屋敷祈止看了眼武田信玄。

    武田信玄朝他微微点头,示意。

    产屋敷祈止开口,“这也是我这趟来的目的。如果可以,还希望将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鬼’的实力你们大致也都有了解了,但是我们对它们却知之甚少。我尝试过让人去捕捉活体来研究,但是它们和人很类似,应该也是团伙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联系,但我们刚要撬开其中一只鬼的嘴巴,这只鬼就被立刻诛杀,灭口了。家族迄今牺牲了无数的人,得到的情报也只有两个。”

    “说说看。”涂山容容道。

    “一,他们食人为生,专挑人类下手,从某种程度上,更像是人类的天敌。二,他们怕阳光,除了阳光可以杀死他们,其余的一切兵刃,药物都无用。”

    “不死之身,害怕阳光吗?”涂山容容心中有了怀疑。

    如果不是这个人刚好也姓产屋敷,她很难这么快地联想到了对方身上。

    “是。但是我们最近有了新的发现。”产屋敷祈止掏出淡红色珠子,放在桌上,“容医生,这是你的东西吧?”

    涂山容容微笑地看向武田信玄。

    武田信玄一个激灵,心虚地眼神躲避,不敢看她。

    “是我的。”

    只不过是用来给某位保命用的东西,而已。

    “只是这珠子出现在你的手上,我还真是惊喜啊~”涂山容容笑眯眯地看向武田信玄。

    武田信玄脖颈一凉,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产屋敷祈止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激动地起身,开口请求,“是我冒犯了,但这种珠子的淬炼方法能不能告知在下一二。”

    “我能问问原因吗?”

    虽然武田信玄是个冒失的,但显然这个产屋敷并不是。

    “和‘鬼’有关?”涂山容容推测道。

    产屋敷祈止点头,“是,之前我们的人一直都在想办法和‘鬼’作战,但他们不老不死,我们最后也只能想办法将他们拖到天亮,与此相对的,是巨大的牺牲。”

    普通的车轮战,拖到天亮吗?

    涂山容容思索。

    产屋敷祈止道,“这还只是碰到一只普通鬼的情况。如果他们是有团伙的,像是之前胜藩城。屠村,屠城,或者灭亡整个国家,都不是没有可能。”

    涂山容容睁眼,“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武田信玄咳咳地出声,开口,“这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以上京为据点,到胜藩城以西,很多的村庄和城镇的人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涂山容容起身,沉了声,“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说!”

    武田信玄摸了摸鼻子,“我也是中毒,刚醒又忙着战事,等处理完···”

    产屋敷祈止道,“这次的战事,和‘鬼’脱不开干系。而且我担心大家族的势力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这样一明一暗,让我们防不胜防。”

    “上京沦陷是什么时候的事?”涂山容容问道。

    “半年前。”

    涂山容容脸色大变,难看地捏紧拳。

    这种速度,简直和当初的圈外生物一模一样!

    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我们也是在一次偶然间得知的,只要用这颗珠子化成的刀刃割掉‘鬼’的头颅,哪怕不用拖到天亮,也可以立刻杀掉他们。”产屋敷祈止弯腰,鞠躬请求道,“所以,请您告知我们淬炼方法。至少,我们可以在他们来临的那天不用一味的等死。”

    涂山容容起身,搀扶起对方,“淬炼方法我是没办法告诉你,但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产屋敷祈止失望,想要继续请求,可话还没说口,就被对方打断。

    “或许,我可以换个法子,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产屋敷祈止一怔,没反应过来。

    涂山容容道,“你需要多少这种原料?”

    产屋敷祈止瞳孔放大,惊喜溢于言表,激动的反握住她的手,“很多!很多!越多越好!!”

    “我一时之间拿不出很多,只能给你手底下一些专业的人配备上,50个左右是极限了。”

    虚空之泪的衍生品,她不能一下子炼化太多。

    “够了!!够了!!太感谢了!!”产屋敷祈止感谢的语无伦次,欣喜若狂地连男女大防都顾及不上了。

    涂山容容微笑,“剩下的话,如果你需要,只能过三个月后来找我取了。另外关于‘鬼’的事情,请务必让我参与。”

    “当然!!如果您能来!那一定是我们最大的助力!!!”产屋敷祈止在来之前,已经做好失望回归的准备了。

    毕竟,鬼这种虚无缥缈,很少被人察觉的存在,就连官方政府也很少会重视。

    “容医生,你···”武田信玄犹豫。

    你不是···不出世的吗?

    而且,鬼这种东西,太危险了。

    “没关系。”涂山容容垂眸,别有深意地轻轻说道,“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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