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立篇15

    “夫人,茶好了。”小萝端着茶盘进来的时候,涂山容容正抱着汤婆子心事重重。

    “多谢。”她心不在焉地抬头,微微一笑。

    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童磨坐在床边,在涂山容容伸手前,抢先地把茶盏拿了过来,试了试温度。

    “啪!”被甩出去的茶盏粉碎成渣,温热的茶水四溅,打湿了干净不染尘埃的地板。

    涂山容容眉头微微蹙起,唇角轻抿。

    童磨故意刁难道,“太烫了!来之前怎么学的?伺候人不会吗?”

    空气骤停,僵硬。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女孩子是被故意刁难的,可没有人为她说话。

    “是小萝的错,我这就下去重沏。”小萝颤颤巍巍地低下头,道歉。

    “滚!”童磨冷声道。

    涂山容容见人儿离开,才道,“你如果不喜欢她,我以后不让她进来碍你的眼就是。”

    童磨沾着茶水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唇,“小容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看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

    “我倒是觉得我的眼光还不错。”涂山容容闻到一点儿茶水中药物的成分,“她很细心,也很体贴。”

    童磨不爽,“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不细心,我不体贴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涂山容容温柔一笑,令人如沐春风,“我可没那么说,但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童磨。

    “不过你和小萝真的没有什么恩怨是非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童磨勾笑,凑近问道,“小容儿,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涂山容容浅笑,不疾不徐道,“怎么会?你那么多的情人,我要是真吃醋,这一个接着一个的我怕是得吃不消~”

    “······”童磨。

    总感觉她是在骂他。

    “干嘛老翻旧账?我的情人多,你的旧情人也不少~”

    还敢倒打一耙,往她身上泼脏水?!

    涂山容容的笑意深了几许,“哦?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很多旧情人?”

    “咚咚~”敲门声。

    小萝端着重新沏好的茶水,“夫人,这次温度刚刚好了。”

    童磨眼底的算计盘桓而逝,“那你和东方月初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很好奇,你们两个的关系到底是有多好,他才能连你右肩胛骨的红痣都一清二楚?”

    小萝端着茶盘的手一顿,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仿若空气。

    他是故意找茬吗?

    涂山容容皱眉,而且10086是怎么回事?

    童磨原本计划着给她和东方月初泼泼脏水,转移一下小日落的注意力~可看见她那无疑是默认的态度,如鲠在怀地不舒服了。

    他捏住她的下颌,“小容儿,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涂山容容自然不能说他是他姐夫,尤其是他刚刚还见到姐姐的情况下,要是他联想到什么,搞不好会用东方月初来威胁姐姐。

    那样的局面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不过他既然误会了,索性将错就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童磨的笑容瞬间消失,连最开始的目的都抛之脑后了,语调危险,“我想的关系?你们睡过了?还是说,他是你第一个男人?”

    涂山容容冷了脸,谁都有不愿意提起的回忆,尤其是那样难堪的往事,更何况还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就是她脾气再温和,也难免动了几分怒。

    “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丈夫,怎么不关我的事了?”童磨步步紧逼,半眯着眸,很快联想到了什么,“你今天说的那个救了你,陪着你,想要结婚的人该不会也是他吧?”

    如果现在能动手,涂山容容真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可是她既不能说东方月初是他姐夫,又不能说那个人是他自己。

    无奈之下,只能给出善意的欺骗,“没有,那是我杜撰的,根本没有那个人。”

    “是吗?”童磨自幼听着大人的抱怨,诉苦,祈求长大,他见过的,听过的谎言比他迄今为止吃的人都要多,更何况还是这样错漏百出的谎话,讥笑道,“那你母亲被杀,你被你的亲人抛弃,受重伤垂死也都是假的了?”

    “你有完没完?”涂山容容的耐心已经快要被消磨殆尽。

    她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这段纷乱如麻的往事,恩多怨多,谁是谁非根本说不清。她好不容易放下,他又要旧事重提,还在她伤口上撒盐。

    “我没完?”童磨不喜欢她的眼神,搞得像是他任性的无理取闹一样,说出的话连脑子都不过,“娶到一个不洁的脏女人,我还不能问两句吗?”

    “啪!”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童磨的左脸被扇的通红,头外另一侧歪去。

    空气骤停,老源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粗喘一下,背脊发凉。

    小萝瞳孔地震,瞪圆了眼睛,呼吸凝滞。

    这玩具疯了吗?

    童磨这个笑面虎会玩死她的。

    “源管家,能帮我准备一份纸笔吗?”涂山容容冷眼看着童磨,“写完和离书我就离开,不会在这里脏了你的眼。”

    他没有情商,共情能力低,说话容易得罪人这些事情她比谁都清楚。

    相处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恶劣程度!

    老源左右为难,见教主大人别说话,只能硬着头皮,“是。”

    “是什么是,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童磨蹭了蹭嘴角,阴测测地抬眸,视线冷若冰霜,像是一只被惹怒的野兽,周身凝聚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凶狠。

    涂山容容从小学会第一件事就是察言观色,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这一巴掌彻底惹毛他了,起身,“不用他们走,我走。”

    童磨一把擒住她的胳膊,将人儿拖回床榻,自己也俯身而上。

    “你放开我!”涂山容容的手腕被攥的生疼,汤婆子从怀中滚落到床榻里面,发丝凌乱,狼狈地挣扎,推拒着沉重的男人,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动弹不得。

    老源想开口阻止,小萝却已经率先识趣地端着茶,退了出去。小源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只能求助于带他进来的老源。

    老源神色担忧,但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插手他们两个主子的事情,只能摇了摇头,跟着离开。

    “想跟我和离?”童磨摁着她的肩膀,将人儿困在怀里,冷漠地俯视着床上的女孩儿,“小容儿,你是我所有玩具中最不可爱的一个!嫉妒都装不好不说~还敢动手打人?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好到你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最好冷静冷静我们再来谈话。”涂山容容皱眉,即使不悦,也没有大吵大闹。

    “又是这种语气~小容儿,我是你男人,不是你儿子!”童磨抵着她的额头,压住她乱扑通的双腿,反客为主,眼底划过一抹狠人的戾气,“少来高高在上地对我说教。和东方月初在床上的时候,他都没有教你怎么对一个男人吗?”

    涂山容容忍无可忍,“你乱发什么疯?从一开始我说什么做什么了吗?不是你句句话找茬,说话难听的吗?”

    “我找茬?我要是不找茬都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你故意勾引我,吸引我的注意力不会是想要趁机救他吧?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童磨捏着她的脖颈,阴煞煞地开口,警告,“他现在早就是废人一个了,你就是救他出去,他也活不了多久。”

    涂山容容一怔,沉了脸,“你对他做了什么?”

    童磨见她这幅紧张的样子,嗤笑一声,“我对他做了什么?可多了,你想听什么?是砸碎了他的脚骨,还是剪了他的手指,把他的骨节一节节的取出来?哦,他的眼睛也被挖出来了,喂给别人吃了~我在他身上做了很多实验呢~他的那身血液也很有意思,我特地给换掉了,前段时间还挖出来了他的两节肋骨,原本想着给你看看,看你这位好大夫能不能凭骨识人?”

    “童磨!!!”涂山容容小脸扭曲,怒火涌上心头,神色狰狞,“你别逼我动手杀你!”

    童磨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这么鲜明炽烈的情绪,原本应该高兴的,可是这样极致的愤怒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东方月初。

    “就因为东方月初,你想要杀我?”童磨垂眸,羽睫落下的地方是一片看不清的阴影,脑海中是东方月初临走前对他的再三提醒。

    好~

    很好~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你们可真是情深义重啊,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涂山容容额头充满隐忍的青筋,“放开我!”

    知道东方月初出事之后,她连虚与委蛇的力气都没有了,愤怒自责过后,是毒-药一般蔓延全身的无力衰惫。

    童磨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唇舌长驱直入,疯狂汲取她香甜的津液,逼着她和自己纠缠共舞。

    涂山容容闪躲,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你恶不恶心?”

    童磨松开她,抹了下自己的唇,看见被沾染上血的指腹,“怎么?被我识破之后,连装都不装了,你不是喜欢我吗?爱我的吗?”

    他支起上半身的瞬间,掌中冰晶落下,目光狠毒,如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盯着自己身下的猎物。

    “哗啦~”涂山容容紧跟着吐了血,染红床单。

    肺部的空气被对方抽走,她窒息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弓着身,如同粘板上的鱼肉,只要刽子手轻轻用力,她的性命就会被取走。

    “咳咳咳~”

    “咳咳~”

    童磨掰过她的下颌,目光微凉,“跟我说你喜欢我,我就放过你。”

    涂山容容虚弱地喘着气,“杀了我···我的话产屋敷月彦不会饶了你的···”

    童磨五彩琉璃地瞳眸里空洞麻木,如同来自地狱里索命的恶鬼,身上的佛性消失殆尽,连伪装都不屑伪装了,“小容儿,你真该死。”

    欺骗我不说,还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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