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立篇18

    傍晚。

    万世极乐教。

    童磨大快朵颐一顿后,想要回卧室休息,又下不下面子,太阳光晃的他刺眼,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一个人窝在收藏室里给玩偶梳头发。

    看着骷髅脑袋上的一头秀发,难得他特意连着头皮把脑袋扒下来,是时间久了吗?感觉都没有之前柔顺了。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她的那头秀发当时真的很吸引他呢~长得也很美~

    童磨搭耸着脑袋,颇为无聊地扔掉梳子,盘腿坐在软垫上。

    房间的四重高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骷髅,有些因为年岁久远,头盖骨已经布上了厚重的灰尘,阴暗肃穆,让人呆久了不禁背脊发凉。

    等把小容儿玩腻后,把她的头皮也扒下来吧~

    浅绿色的头发很稀有呢~

    她的眼睛也得找药水珍藏起来才行,死前得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才行,最好是痛哭流涕,忏悔说自己错了。

    这么一想,如果只是简单地让她去死,简直太便宜她了。

    不行——

    他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童磨苦苦思索着折磨对方的方案,双手后撑,仰头望向吊高的房梁,思绪渐渐跑偏,脑中浮现的是她冷汗涔涔,苍白倔强的小脸。

    提起东方月初就一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语气,以前的事情就那么重要吗?她现在可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不过问问而已~

    认个错有那么难吗?

    她不是很聪明,也很擅长阳奉阴违的曲意逢迎吗?

    顺着他的话道个歉而已,对她来说不应该很简单吗?

    干嘛非要搞得那么僵~

    都是东方月初的错,要是他死了就好了,要是没有他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小容儿就不会总是对他念念不忘了吧?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个时间,一般不会有人不识趣地来打扰他。

    童磨站起身,转的墙壁的机关,离开后面的暗阁,踏入外室,“进来。”

    门扉被拉开,发出吱呀的细微声响,老源绕过华贵精巧的莲花屏风,端着盛放物品的红漆木托盘,“教主大人,幻品阁的老板把您前几日订做的扇子送过来了。”

    “扇子?我没订做啊~”童磨纳闷,起身。

    老源错愕,“收货地址确实是咱们这里,而且前几日教主大人您那把用了好久的扇子不是坏了吗?我还以为是您重新订制了一把。”

    童磨拿起托盘的鎏金铁扇,绿色的流苏自然坠下,微微摊开,扇面上的莲花纹章和之前的几乎如出一辙。

    “幻品阁的老板还没走,我这就去跟他说这扇子不是您订的。”老源松了口气,道,“尾款还没结清呢,幸好不是您订的。”

    新夫人来之后砍了寺庙的很多花销,教主大人哪还有零花钱来付这把鎏金扇子?

    童磨用食指试探着铁扇的锋利,随后又用扇子绕着手腕玩了好半天,心底的闷气终于消了不少,唇角微翘,“去把钱付了~我知道是谁订的了。”

    老源噎了一下。

    要不要跟他说一下尾款有多少?

    童磨眉眼弯弯,笑的像个被哄好的孩子,开心道,“这可是我家小容儿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之前他还觉得纳闷,为什么自己会用成对的铁扇当武器,原来是小容儿给他的~

    “······”老源。

    或许您应该先看眼账单。

    “也不知道她的伤好的怎么样了?得好好地跟她说句谢谢才行呢~”童磨自言自语。

    “夫人的话,已经离开了。”老源道。

    “走了?”童磨的手一顿。

    “中午的时候夫人就醒了,她似乎对西小姐很感兴趣,两人聊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脸色突然很不好的离开了,也没说去哪儿。”老源道,“可能是工作那边的事情吧。”

    童磨神情剧变,蹭地从椅子上窜起来,也不管老源,眨眼地功夫就没了影子。

    老源莫名其妙。

    什么情况?

    童磨二话不说,直接往小西住的地方去,这个时间还没有完全的日落,虽然弯曲盘桓的亭台走廊为他遮挡了不少阳光,但身上和脸上都有了不轻程度的伤疤。

    “砰!”小西房间的门被推开。

    “她去哪儿了?你跟她说了什么?!”童磨的脸色扭曲,铁青,语气急切。

    即使他再怎么伪装,头顶冒着的冷汗还是出卖了他的慌张。

    小西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迫切的,情绪外露的,真实的,撕破了伪装假面的···

    “父亲大人。”弯腰,施身。

    “你把东方月初的事情告诉她了?”童磨紧张地逼问。

    小西低着头,默不作声。

    让父亲大人认清现实也好。

    “嘭~”默认的小西被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瘦弱的身体像是破麻袋一样,重重地砸在墙面,滑落。

    “唔哇~”鲜血撒了一地。

    疼痛迅速地蔓延四肢百骸,心脏传来的锥心之痛让她如坠地狱,小心翼翼维护珍视的感情就这样被一文不值地丢弃在地。

    即使肋骨断裂,小西也固执地保持着恭敬的姿势,跪伏在地。

    “我当时是气话。”童磨气急败坏道。

    她的衣襟微乱,发丝散乱,呼吸剧烈的起伏,“对不起,父亲大人~”

    那个女人,她···太聪明了。

    “她清醒过来,看到我的瞬间就断言了我和那个人的关系。我甚至来不及解释···”小兮的脸色惨白,恐慌,“我知道父亲大人您就是想故意气一气她,但她真的···她的眼神真的很可怕,她会杀了···”

    “闭嘴——”童磨黑了脸。

    非要一遍又一遍地来提醒自己在她眼底有多不值钱吗?

    “她回鬼杀队了?”

    “日落在暗中跟着。”

    童磨咬牙,“去告诉老源,今天的礼拜取消,我去一趟鬼杀队。”

    “父亲大人,请您三思。”小西仰头,反对,“她会杀了您的。”

    “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童磨拿了她房间的伞,罩上宽大的头帽,用来遮挡阳光。

    小西突然起身,张开胳膊,横在他的面前,“父亲大人,如果您非要出去找她,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先不说她现在恨透了您,外面的太阳还没消失,您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万一遇到鬼杀队的人···”

    “让开!”童磨的口气凌厉。

    小西倔强,不让分毫。

    “我再说一遍,让开!小西,别逼我对你动手。”童磨阴测测地盯着她,宛如一条瞄准猎物的毒蛇。

    压迫感袭来,小西屏住呼吸,沉重地抬不起头来,“父亲大人三思。”

    童磨眸色一沉,抬手间,金色铁扇还未落下,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你现在就是杀了姐姐也没用了,童磨。”

    “你怎么在这里?”小西震惊。

    童磨的眼神如刀,“她人呢?”

    日落松开了童磨的手,镇定自若道,“跟丢了。”

    “跟丢了?!什么人能从你眼皮子底下被跟丢?”童磨完全不信他的说辞,低低笑出声,冷嘲。

    “我确实是跟丢了。”日落既不解释,也没打算掩饰。

    毕竟他背后的靠山可是那位大人。

    如果硬要说的话,童磨和他也不过是平起平坐的同僚。

    童磨目光幽深,“你在哪儿跟丢的她?”

    “山下有一间成衣店,她去试衣服的功夫,出来人就不见了。”

    “去鬼杀队找过了吗?”

    日落点头,“找过了,她不在。”

    童磨攥紧扇子,瞳孔微颤,心脏剧烈的收缩之下有股说不出来的恐慌,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指尖溜走了。

    日落道,“我觉得你可以去上京一趟。如果我是容医生本人,知道你绑了父亲,还做出了这种事情,她肯定会先想着询问大人。以那位对她的纵容程度来看,搞不好会做出什么的对你不利的交易。”

    童磨心底盘算着各种曲曲绕绕,眼神划过一抹晦暗。

    虽然对方有故意撺掇的嫌疑,但不得不说,小容儿如果真的因为东方月初倒向他那边,自己的形势可就很不利了。

    而且他现在可是对小容儿情深义重的时刻,演的自己都快入戏了,要是这种时候漠不关心,对她放之任之,他们搞不好会怀疑些什么。

    “小西,告诉老源,从今天起极乐教休沐一个月。”

    “可是马上就是过年了,信徒的来访本来就多···”小西私心里不想父亲和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她到现在忘不了当时她那种令人生寒的眼神。

    她是真的想要杀了父亲。

    “那是老源该考虑的,你瞎操什么心~”童磨漫不经心地冷睨了她一眼,警告,“小西,做好你分内的事,前线这边帮我盯好了。有你和小日落在,我才能安心,知道吗?”

    小西呼吸一紧,垂首,“是。”

    童磨望了眼已经不知不觉暗下来的天色。

    以她的脚程,就算是坐马车离开,一个下午想必也走不了多远,如果快一点儿的话,说不定能赶在她前面到达上京。

    小容儿,你最好是慢一点儿~

    要是太自作聪明的话,将来我处理起你的话可是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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