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可我并不属于禁卫军体系。”龚玺珐纔·陵眉心紧皱，受家族熏陶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为人处事要给自己留一手的道理。只是真的不把当时的乔森森放眼里罢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进入铁克合众联盟的家族，理应在那时就滚回金时空不是吗？
“是没错啦，但我已经决定将你暂时调到特殊行动分队中，不过事出紧急，调动令可能还没到你手上。”灸舞抬手打断还要继续发言的龚玺珐纔·陵，径直走进会议室中，见状龚玺珐纔·陵也不再说什么，只得默默转身去安排他交代的事情。
会议室的单向玻璃门关上，乔森森这才有机会询问灸舞。
“特殊行动分队？什么东西？”乔森森忽然想起最近雄哥和阿公经常叮嘱他们不要在外面瞎逛，说是有很多异能行者会在大街上找人挑战，难道铁时空爆发异能行者的丧尸危机了？
“你和夏天进了滅，这段时间都在修养，所以可能不清楚，铁时空已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了。”
“危机？和异能行者突然在大街上暴走有关？”乔森森见灸舞从面上看不出什么，心想也许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嗯，你还没见过吧？”灸舞忽然转过办公椅，面对着那块被擦得反光的白板，拿起记号笔写着什么。
“禁药···Ko榜？”乔森森念出白板上的词，不可置信地摇摇头。“ko榜我有了解，据我所知这是金时空高校学生中流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铁时空？”
“它现在可不是金时空的专属了。”灸舞笑了笑，似乎对乔森森的反应很满意。“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调查清楚？”
“盟主，替你干活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呢？”乔森森撑着头问道。“该不会是可以使唤审讯部部长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权力吧？”
这种虚职，事件结束后就没用了。
“修和你分别担任特殊行动分队的队长与副队长，在调查期间，你们拥有铁克合众联盟的最高权限。而且结束后，我会恢复你的铁克禁卫军战斗团成员资格，你可以自行选择要加入哪个团。”灸舞两掌交叉，身躯微微靠前。
乔森森用指节缓慢地敲着桌面，不语。如果她加入铁克禁卫军战斗团，那乔家在铁时空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了，届时还能在铁时空培养亲信，不会再陷入如此被动的状态中。但再怎么说，铁克禁卫军还是归灸舞管，她已经不再那么相信铁克合众联盟。
“并且事情圆满解决后，我会在长老议会上提出赠与乔家特殊贸易权，放宽铁时空贸易管理条例。”
乔森森停下手上的动作，舔了舔唇。这无疑是个诱人的条件，玻璃门上几团模糊的黑影走过，她浓密的羽睫闪了闪。
“我再考虑考虑。”她勾起唇说。
“如果你不想接受这个职位，那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此次会议过于机密，我暂时还不能透露给权限外的人。”
“哦？”乔森森嗤笑一声，灸舞能开出这么多条件都要让她加入，她的异能水平也不算出众，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这个东西的价值可以和他所开出的条件置换。
乔氏魔控术。
“或者，你让他跪下来给我道个歉呢。”
玻璃门正好在这时打开，乔森森微微抬颌，对上龚玺珐纔·陵的目光。
“乔森森你不要太过分！”龚玺珐纔·陵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被气死，身后还有别的人员，他这个部长的脸往哪搁？
“龚部长，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我相信像龚部长这种一心为了铁时空着想的官员，就算我真的要你跪，你也会在所不惜的，对吧？”
“我···”
“竟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汇报吧。”灸舞看向乔森森。
“盟主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给您面子吗？”乔森森顺着台阶下，并不是她多大方，只是以后整他的机会多得很，不一定要在今天。而且她需要听这个汇报，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龚玺珐纔·陵深吸一口气，狠狠剐了乔森森几眼后打开了投影仪。
“盟主，这是病体研究报告和抓捕人员的口供，此次抓捕了情节严重的十三名犯人，有三名伤情严重已经送往医疗部直属的异能医院由禁卫军看押。”他将两份报告递给灸舞，随后显示屏上出现一张图片，照片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拍的，主体是水泥地上一滩已经发黑的血迹，还有黄色的警戒线。
“这是我们接到的第一个举报案件的案发现场，报案人是接受犯人挑战的异能行者，赶到时他已经伤得很严重，我们将犯人控制后，他就昏迷了。根据他醒来后的口供和其他类似案件的调查，我们发现这是最近流行在年轻的异能行者中的一个游戏，叫Ko榜，小玲你来给盟主具体介绍一下Ko榜。”
乔森森注意到，这个小玲就是之前龚玺珐纔·陵审讯自己时在一旁的记录员，看样子是他的亲信。
“盟主，Ko榜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根据异能指数高低进行排名的榜单，但排名并不是一成不变，位次低的可以通过挑战的方式取代位次高的，从而形成新的排名，这些排名也会实时更新。”须玲介绍道。
“和你们金时空的一样吗？”灸舞问乔森森。
乔森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整个模式和金时空差不多，但我记得，金时空的ko榜只在高校流行，主要是高中学生之间的排名，而且ko榜背后的运行者也在金时空的善恶大战中失去异能变成麻瓜了，这个修应该有和你说过吧。”
“有些印象，黑龙。”灸舞在上任前接手的资料里有记录。
“我们根据调查发现ko榜排名不只是流传在高校，就这次被捕的犯人中，大部分都是成年异能行者，只有两名未成年根据保护法在家里等待候审。并且据被捕犯人的口供，参与ko榜的还有自称禁卫军的人员。”
禁卫军？禁卫军为什么会对这种小儿科的榜单感兴趣？乔森森有些疑惑。
“继续跟进，铁克禁卫军里绝对不允许有这种风气存在。”灸舞吩咐道。
“是，接下来是病体研究报告，由于我们没有禁药的样本，所以只能从病体中提取样本。根据成分元素的分析，基本可以肯定禁药的主要成分是云南边境、东南亚等地生长的一种的毒蘑菇。但之前的样本库里有类似样本，进行比对后发现这次出现的禁药，无论是在持久性还是异能提升的程度来看，都比上世纪出现的禁药提升了很多。”
不是吧，说什么来什么？前不久她才给夏天科普过毒蘑菇的功效，现在就在铁时空流行了？
“有调查出卖家的线索吗？”灸舞严肃地问。
龚玺珐纔·陵摇了摇头，马上说道：“最严厉的审讯手段都用上了，他们说卖家从来不现身，都是通过一个网站通知他们到哪取货，然后他们会带着钱款前往指定地点，不用支付定金。但我们的人假装买家去购买时，那个网站已经关闭了，侦查部说那是虚假IP。”
“盟主，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
“好了，情况我都了解了，先继续调查，等我的安排。”
“是。”
“哦，忘了，是等你的上级，乔森森的安排。”
龚玺珐纔·陵咬着牙，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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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饭吗？”灸舞踏出审讯部的转门后立马问。
乔森森又想到那不怎么好吃的卤肉饭，不是很想答应，但灸舞显然是还有话要说的。果然，下车后又来到了这家熟悉的店面。
“胡叔，老样子。”
“好嘞，诶，这个小姑娘上次来过吧？”胡叔笑吟吟地给他俩递水。
“胡叔好。”
“对啊，上次请我吃饭的那个。”灸舞这才真正放松下来，转过头问乔森森吃什么。
“那我也和上次一样咯，卤肉饭吧。”乔森森又开玩笑似的警惕道，“不会这次又是我请吧？”
“····我请。”
“这还差不多，我还要这么辛苦给你办事，你是该请我吃点好的。”乔森森一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觉得卤肉饭实在也算不上好的，自己挺亏的。
“好啦，关于这个案子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灸舞终于开始正题。
“既然盟主都问我了，那我就发表一下自己的拙见了。”乔森森拿出一根筷子，沾了些水，在桌上画了起来，“首先是ko榜的问题，刚刚汇报的时候有提出ko榜不止在高校间流传，甚至还能吸引到禁卫军，和一些成年人参加，但据我所知ko榜这东西原本在金时空是武力裁决所为了挑战适龄的武术奇才所建立，可铁时空又不似金时空，异能行者之间的家族基本都是透明的，加上铁克合众联盟对各个异能家族的辐射很大，管控力度也强，挖人这个目的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那你认为这个榜单的目的是什么？”灸舞饶有兴致地问。
“我不能确定，有很多啊，扰乱铁时空，获得更多的异能行者的资料，光是这些就已经很头大了吧。”
灸舞示意她继续说。
“不排除ko榜背后有奖励机制啦。”
“还有ko榜毕竟只是个排名榜单，再怎么禁止也总会有年轻好胜的异能行者参加，铁克合众联盟不可能做到一刀切，那样也会引起不满，所以在ko榜的掩盖下卖禁药，真是好办法，背后那位还蛮聪明的诶～”
“你不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灸舞好笑的说。
“实话嘛。”
“那你打算先从哪查起？”灸舞是真的饿了，又一次看向后厨。
“不是吧？你这个黑心老板，我才上任没几个小时诶。”乔森森对这工作强度感到十分不满，“不过我想盯住榜单的前三名总没错，这几个位置肯定不缺挑战者，谁知道那些挑战者里面有没有带着禁药上门的呢？”
“修也这么说，看来你们还蛮有默契的嘛。”
“······”这种打工人的默契，谁爱要谁要，乔森森心想。
胡叔终于端着餐盘从后厨走了出来，灸舞眼睛都亮了，接下来什么都没说，干了三碗米饭，乔森森则是欣赏吃播。她真的不理解灸舞为什么这么能吃，如果让他吃雄哥的菜，他应该吃不了这么多吧？不，应该是会好几天不想吃饭的程度。
“你不吃吗？”他盯上了乔森森没怎么动筷子的那碗。
“给你给你。”乔森森将碗推到他面前。“哦，对了，夏天进铁克禁卫军是你安排的？”
“嗯。”灸舞头都没抬。
“会不会太危险啦？他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异能诶，万一受伤了，他家人会担心的吧？”
“可是，你们连滅都进去了。”灸舞这才放下筷子，他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而且要成为终极铁克人的异能行者，不可能一辈子在温室里长大吧？”
“······”乔森森感到无话可说，确实是这样。
“不过，你还记得滅里的事情吗？修说夏天什么都不记得了。”
“很模糊，如果我和你说我在滅里遇到了一个绝世高手你信吗？”乔森森试探地问。
“我为什么不信，这世界上高手很多的。绝世高手···也不少。”灸舞笑了。
“而且，现在你也能称得上高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