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姐姐，我不喜欢他，可他总是粘着我。”

    陆清雪：“阿风不好吗？”

    “没有姐姐好。”陆凝凑过去，将脑袋埋在她脖子处。

    ……

    “以后，你的孩子，姐姐帮你带。”

    陆凝悄悄擦了眼泪，又转过身，面对着她：“那我也不要成婚，我陪姐姐一起老去。”

    “傻瓜。”陆清雪摸着她的头。“听姐姐的，若是以后有一个人值得你嫁给他，那便和他在一起。”

    “如果没有呢？”

    “怎么会没有呢？”

    “我可以答应姐姐。”陆凝紧接着又说：“但如果没有，那姐姐就要答应我，我们两个不分开。”

    “好。姐姐答应你。”

    “拉勾。”陆凝伸出手。陆清雪也伸出手，尾指相勾，便是答应不会再变了。

    ……

    不知为何，陆清雪的耳边忽然响起很多话。她看着眼前彼此依偎的沐言风与陆凝，眼神变得错愕。

    “小凝儿是不会与阿风如此的……”陆清雪眼前的人却全都消失不见，也没有了瀑布与彩虹。她低下头，脚下却是厚厚的冰，冰上倒映出一个人影，人影是她，却又不是她。冰上的人，披着一件厚重的斗篷，面色苍白，手中还抱着一只暖炉。

    身后传来欢笑声，她转过身，只见陆修远、沐南玥、岚儿、陆白、陆凝一家人其乐融融，和谐美满。他们还冲着她招手，“雪儿！”“姐姐！”“快过来啊！”

    陆清雪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真的，二娘早已去世，而他们一家人是不会这样相处的。她摇着头，而面前的一群人，却突然像冰一样碎裂，然后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她脚下的冰突然出现一个大洞，黑乎乎的，她便掉入进去，她的身体不停地坠落，但始终没有落地，就好像她跌入一个无底洞一般。

    “通！”她忽然沉入水中，她睁开眼睛，水面上的阳光洒下来，而她安稳地处于水中，像在平地一样正常呼吸，原本躺着的身体也站了起来。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容器之中，而外面，是她这段时日经历过的一切。

    沐南玥与岚儿关系甚好，情同姐妹，而沐南玥对陆凝也视如己出，因为陆凝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沐南玥便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了陆凝。

    一家人在一起吃年夜饭，然后在外面一起看烟花。

    全家一同赏着圆月，月饼分着吃。

    他们一同出游，围在火堆旁吃着烤鱼。

    ……

    而此时的陆清雪，站在陆家门口，左侧是陆家，右侧是全家人在向她招手。

    她看向全家人，微微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她张开口，只说了两个字：“……谢谢……”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也特别向往，但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奢望，是永远不会实现的事情。

    她向左转，面向偌大的陆家，身后呼唤她的声音越来越强烈，也愈发急迫。而她的脸上，却已是两行清泪。

    她抬起脚，身后他们却有了变化，岚儿胸口是一把剑，鲜血淋漓。

    她踏上楼梯，身后的陆凝身边出现了一名杀手，是星宿阁的杀手星宿。

    她走上去，陆修远和沐南玥二人，手上沾满了鲜血。

    她走进陆家大门，他们却练练变得透明。

    陆清雪回过头，陆家大门缓缓合上，外面的他们却渐渐消失。耳边传来的是曾经的笑语欢颜。他们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存在过，而陆家大门，也紧紧合上，没有一丝缝隙。

    ……

    天蒙蒙亮，天边的太阳还未升起，洁白的杏花轻轻飘落，悄然落在窗边。

    房内，沐言风在椅子上打着盹，但他没有坐好，好像随时都会跌下来。而陆凝坐在床边地上，趴在床上也还未醒来，身上披着一条毯子，她一手还握着陆清雪的手。而床上的陆清雪侧躺着，依旧在沉睡中，但她紧闭的双眼，却有一滴泪倏然落下。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一直守在旁边的陆凝，看她的样子，有些憔悴。陆清雪心疼起来，回想起梦中的陆凝，每日都是开开心心的，回到现实之中，她便更加难过。

    陆凝的手握着她的一只手，为了不将她惊醒，她便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摸摸她的头，这只手却在空中停顿了下来。

    这样会惊醒她的吧？

    “通”地一声，沐言风果然还是跌在了地上，连椅子都倒了。陆凝被惊醒，她抬起头，却看见一直守的人终于苏醒。眼泪夺眶而出，她却说不出话来。

    “阿凝，对不起啊，吵醒你了。”沐言风将椅子扶起，因为陆凝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并没有看到陆清雪已醒。

    “……姐……姐姐……”

    沐言风以为她又担心了，便一边走过去一边安慰着她：“阿凝，你别太担心，表姐定然会醒过来的，她不会舍得丢下……”话还未说完，他已走到床前，却见陆清雪已然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她正望着陆凝，脸上还挂着泪。“表，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