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裂

    第二天早上,任奕行早早的拎着双节棍来到了学校,写了一封信,递给了臧新印,因为她和徐子惜玩的较好。

    【信】:

    她要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也说了,我可以改。

    我站在楼上看是因为之前有人针对我了,仵迪,老米他们都知道,我根本不存在什么监视,把他支开,一我朋友不愿意,二有人针对我,当然我或多或少也有点介意,到时候要是拉上他们,我一人不可能护得住,后面几天晚上,我陪着她走,为什么会突然找一朋友跟着,我怕我拦住后面找事的人后,前面又有人截着,专门多找一人,我走着的时候无意回头看,也是看有没有人跟着,我妹妹九年级受骚扰的时候我都没这么护着,我退社会圈两年,我承认我以前什么也不是所以我用了两年去赎罪,我把我自己养成温和的习性,昨天我也对她说了很多,这些可能因为昨天太激动了或者太生气了没说。

    她和我说那个高个子男生和她们三个女生玩得很好,好,我相信。我一个连我父母都不轻易相信的人,我选择相信她。

    你问问哪个男生能像我一样忍着她旁边站个那么近的男生,我承认我也有些反感。我不和她说有人针对我,是因为怕她恐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又有人针对我,若我查出来,这是逼我用以前的手段。

    她要觉得烦了,我可以重新开始。我没问她之前谈过没有,有人说谈了,我不相信;有人说她不好,分了算了,我反驳回去。

    目前能想起来的就这些了。

    臧新印看完后对任奕行说:“徐子惜说,她从未想谈......”

    任奕行听的心不在焉。

    早自习,语文老师提前走后,任奕行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站在讲台上,拍了两下手,开口道:“安静一下,接下来......我所问的问题和学习没有一点关系,当然,也不会管你们管的严,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是不是太温柔了。”

    “是!”

    “是不是....很...信球。”

    “不是!”

    任奕行叹了口气,笑了,笑的很无奈。

    因为上午大课间要跑操,任奕行没办法充分利用时间排查,只得推迟到了下午的大课间,中午的时候,任奕行满脑子都是徐子惜,没有选择午休,他打开了一个纸条,那是仵迪给的:【纸条】:

    回答一下你今天早上的两个问题:

    .你人很好,也很善良。

    .现在的你一点也不傻,但如果你因为他或者她而毁掉自己的前程,那你是真傻(我说的话有点重,但是事实。)

    如果你真想打他,那也行,打轻点儿,别把他干医院,记自己一次大过,给自己以后留条路。

    班里的人无一例外都睡着了,只有任奕行在笑,他在笑,笑他自己,笑的很无奈。

    他想了想今天上午与仵迪的对话:

    “咱俩只是推测,你先去了解了解她的为人,再说出咱俩的推测,要不然......很难办,你要说不出口,我去说。”仵迪说道。

    “我真的......我摸不透她,但我觉得她人很好。”任奕行苦涩的摇了摇头“我现在都不明白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太多人在我旁边去给予对她的评价了,完全扰乱了我自己的思维。”

    “你想啊,首先那人都没给你说在哪儿被语言暴力,时间在哪儿,地点在哪儿,人就算找不到,也知道具体有几个人吧,外貌也可以描述一下吧,这让咱们怎么能不怀疑?”仵迪皱了皱眉头说道。

    “是啊,这让我怎么能不怀疑?”任奕行抬头看了看教室的天花板,昨夜臧彦在经过文班的门口时,突然放慢了步子,还扭头看了徐子惜一眼,察觉到任奕行的目光正在锁定他时,直接转生离开,有些不知所措。

    【......】

    任奕行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有说有笑的四人,徐子惜把吃完饭的垃圾递给了臧彦,臧彦先行扔掉,徐子惜在等待,另两位先行离开,在前面走。任奕行尽收眼底。

    【......】

    任奕行看着徐子惜和文班的历史课代表有说有笑,一起向卫生间走去,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刚认识,就陪着去卫生间。任奕行心里五味杂全。

    【......】

    任奕行每次看到的就只有臧彦跟在徐子惜后面。

    【......】

    任奕行回过神来,喃喃道:“你让我怎么不怀疑?”

    杨林轩看着两人,开口道:“我觉得他被语言暴力应该是真的,再者他是个同啊,还那么娘。”

    “五班历史课代表不娘吗?”任奕行反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喜欢和那些人玩,我没有歧视他们的意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这个可以理解,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走的那么近。”

    仵迪和杨林轩没有出声。

    最终任奕行还是撕出了一张纸,想到什么写什么,没有经过脑子思考。

    【信】:

    咱们从认识到现在就算有十五天吧,这时间,对你来说或与很长吧。

    你说,你不喜欢我,可你让我怎么相信?臧新印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喜欢的类型?为什么你对臧新印说你会经常来我们班门前?为什么你要那么执着的来找我?

    上一星期,我感觉你笑的有些不自然,像是在勉强。

    你就不怀疑是有人找臧彦让他来挑拨离间吗?挂着那三年的感情,让你信服,前几天有人找事,我没告诉你,怕你恐慌,倘若真是我的人干的,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若不是我的人干的,那么有两个怀疑对象,没必要再具体提是谁了。

    假若是臧彦喜欢你呢?

    有人说,你谈过很多是真的吗?

    我会去一一排查,给你,也给我一个交代,你可以认为我在和我自己斗。

    还有,跑完操尽量不要脱衣服,这是我对你仅存的一点温柔了。

    我希望你能自己一个人回答这些问题。

    任奕行不知所言......

    下午大课间,任奕行准备动手了,刘畅送来了一张徐子惜的纸条,任奕行没有直接打开去看,而是先去排查,他先从五楼文班开始查,他找到张和询问道:“有人找事。”

    “谁?”张和询问道。

    任奕行突然怔了一下,直接向文班走去,找到自己的老同学——段思雨,开口便问道:“你们班英语课代表是不是叫臧彦?”

    “啊?是,怎么了?”段思雨疑惑道。

    “有人怼他了?”

    “嗯?你怎么知道。”

    “谁。”

    “三班那一群半大孩儿。”段思雨抬手指了指张和一行人。

    任奕行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和他们远去的背影。

    “什么时间?”

    “上一星期日。”

    “你认识臧彦?”

    “不......认识,有人语言暴力他了,我问问,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嗯。”

    “骂人的?”

    “嗯。”

    任奕行抿了抿嘴,双手无力的瘫了下来,转身离开,丢下一句:“好,谢谢。”

    任奕行一个人走在走廊上,浑身无力,眼神黯淡,一步一步的顿着走,嘴里不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随即趴在栏杆上,把头埋在胳膊当中,自己低语:“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和她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我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表情痛苦的扭曲着。

    任奕行的心情很沉重,教研课上,他缓缓打开了那封信,熟悉的字体:<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表达我对待感情不认真,我很渣的意思吗?我怎么感觉你没有之前的理性了,我刚开始问你要联系方式单纯因为对你挺有好感的,我对语文好的人一向都很有好感,就问你要了联系方式,想深入了解你,想着以后可以做个好朋友什么的。但我不知道是谁传着传着就变成我喜欢你了,我不觉得那点好感就是喜欢,当时没去解释,一方面是因为众口难调,都已经传开了;另一方面是解释了我怕我们之间会尴尬,但我刚开始从没有亲口说过我喜欢你吧。的确,寒假一个多月的相处,我感觉你挺好的,刚有这种想法,那天晚上你就来找我说,咱俩可以先试试,我想着的确可以先试试,毕竟我对你真的很有好感,但是试了之后我感觉还是不太合适,我对你还上升不到喜欢的层面,虽然这样做很绝情,但我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我要一直不喜欢你还跟你在一起吗?难道那样就是对了吗?我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就做了这个决定。

    行,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什么叫“这个时间对你来说或许很长吧”,你的意思我对待感情不认真?我感觉这天我没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吧,最后我发现我们不合适,我也及时止损了吧,我感觉我没做做错。再者,我本来都爱笑,你要觉得我笑的虚伪,那我以后尽量不让你看见我笑总行了吧。你说前天晚上我们走到一起说话,你当真没发现什么问题吗?你没发现我问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谈这个问题吗?我当时以为你就单纯不想失去我或许严格来说你对我的感情也上升不到喜欢这个层面,就像你刚开始给我心上说的,青春期的春心萌动是很正常的,但不代表这就是喜欢呢?就像我刚开始说的,我感觉你没有之前的理性了。你就真的确定你对我的喜欢而不是一时的新鲜感吗?我从来没有想着玩弄你的感情之类的,做这个决定时,我也站在你的立场想过,但我又能怎样做呢?我没有说我要离开你之类的,我意思是我们可以回归到最初那种朋友的相处方式。

    最后也是最闹心的事了,我不是因为臧彦的事做出的这个决定,这件事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是他的事,你不用去插手,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联系,我也相信你的为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他也不可能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他,这点可能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还有你怎么会认为是我们找人针对的你?我真想不到你竟然还怀疑我,我的圈子也就那么大,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些针对你的人,既然你都这样想我了,那现在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冷酷无情,两面三刀,虚伪冷漠的恶毒小人形象吗?你为什么这样想我,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诬陷人之前也得先找些证据吧,我有必要做这样的事吗?我无不无聊啊?我之前是谈过恋爱,但这能说明了什么吗?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

    算了,我又不是跟你吵架的,这些事你不用管,咱俩也好聚好散吧。

    任奕行看着这些字体从开头的工整整洁到最后的龙飞凤舞,他知道,她的情绪也不稳定了。

    任奕行想去反驳,但他不能,他只能给她一个交代。

    晚自习下课,任奕行找到张和,一把抱住他,头埋在他的怀里,闭上眼,嘴里喃喃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谁都行,但为什么偏偏是我身边的人干的!为什么!?”

    任奕行很想哭,但——忍了......

    任奕行松开了双手,站直身体,缓缓睁开眼睛,开口道:“你怼他了,对吗?”

    “谁?”

    “臧彦。”

    “哪个?”

    “四班。”

    “娘炮儿?怼他的人多了,他把你俩关系搞砸的?就因为这?tm,早都该打他了!”张和说着准备去找臧彦。

    “和儿!”任奕行喊道,一把手拽住张和“不用了,分了。”

    “tm,我们和他说话从来不超过八个字,谁tm爱鸟他啊!”张和答道。

    “就是,tm一天天娘不垃圾的,谁爱鸟他啊,顶多说他娘炮。”曹禹在一旁说道。

    “我们都叫他这个。”说着王硕伸出了兰花指。

    “够了!tm还不嫌事大吗!?你tm说什么!?”任奕行指着王硕吼道。

    张和和曹禹没出声,三十秒后,张和开口道:“这人真tm烦,欠得慌。”说着,直接向四班冲去。

    “和儿!”任奕行跑上去拉住张和“差不多行了!”

    无奈,被张和拖着走。

    “鸭子,理十七班一人指着鼻子骂他都没说什么,凭什么让你来管!?”张和吼道:“骂他的人多了!”

    “师父,你护什么,有用吗?就拿咱们这一层楼来说,除了四班没人骂外,谁没骂过?”王硕说道。

    “那你们也骂了,对吗。”任奕行用力把张和拽了回来,开口道。

    “没有,背地里说的,谁爱搭理他。”

    “那为什么......”任奕行抿了抿嘴:“最后再信你们一次。”

    任奕行长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向五班走去,找到徐子惜,低下头来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道:“抱歉,我没想到是我身边的人干的。”

    “真的吗?”徐子惜有些诧异。

    “嗯。”任奕行抬手指了指张和一行人“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嘴欠!”任奕行咬牙道:“我很抱歉,这件事,——”

    “没事,麻烦你了,你不应该管的。”

    “害——”任奕行双手紧握上衣的下沿,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跑过去和张和说道:“明天是徐子惜的生日,别找事了。”

    “你......值吗?好。”

    “无所谓了,让她开心开心。”

    “你真的......”张和也叹了一口气“行。”

    任奕行挺直了腰板,大步向文班走去——他要回班。

    经过文班的时候,徐子惜微笑着跳到任奕行面前。

    “哎!”

    任奕行扭头,笑道:“拜拜,上课了。”

    任奕行闭上眼睛想到:开心的事,不必在和我分享了,我亲手——不——我把一位小朋友弄丢了......

    【......】

    三月三日晚,任奕行让仵迪的妹妹陈飞燕去给徐子惜说了声:“生日快乐。”

    她道了谢,夜晚,任奕行一人坐在书桌前,写下了几行字:

    二零二二年二月十三日,晚,二十点五十三分,五楼,高一年级文班后门,栏杆处。

    二零二二年三月一日,傍晚,晚上吃完后回来,纸条,高一年级文班后楼梯口处,栏杆。

    二零二二年一月七日,早,第一节课,语文,进文班门前,入讲台,右边,递卷子。

    用红笔做了批注:

    这时间让我毕生难忘。

    三月四日,夜晚突如其来的情绪差点要了任奕行的命,上课竟有些困乏。

    三月五日,任奕行已经四天没有认真学习了。

    毁掉一个人很简单,任奕行见过一代王者,一夜坠落,如今......轮到他了吗?他有时间去抑郁吗?

    三月九日,人,手,朋友,三年?四年?模糊不清,徐子惜的行为和朋友压垮了任奕行对她期待回来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回想起来,任奕行当初爱她,是真的傻,这一天,任奕行的心碎了。最是人间留不住,任奕行对她最后的善良与期待也消失殆尽了......

    三月九日,星期三,高一下半学期,拖地,下午,大课间后教研。【任奕行星期一值日拖地】为什么再见还是不舍,为什么不想把她归还给人海。

    三月十二日,植树节,任奕行的朋友们去植树,而他却踏进一个又一个白色的大门——三个精神病院,一个市中医院。

    【......】

    任奕行傻笑着。

    中度抑郁症。

    “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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