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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再起(撕裂)

    让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是什么感觉?

    ......

    月日,下午第三节课——数学。

    任奕行坐在位置上发呆,回味起临上课前,同桌赵辰星和自己说的一番话:

    “昨天,我见你给臧彦递刀,我都吓得慌,因为我以前在班的时候不是和臧彦一班吗?还是坐的同桌,那时候你分手的时候臧彦给我说了,臧彦说你想找人放学堵他,他天天都给我说他想死,害怕你,觉得见到你尴尬,刚分班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你也进小班了,他都快尬死了,我都替你们俩感到尴尬,他又给我说他想死,他觉得你和前任分手和他有关,一直很内疚,然后自责。”

    “我....?”任奕行坐在位置上瞪大了眼睛说道:“堵他?我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何况他和我前任玩那么好,我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来这一班演讲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你们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说,谁欺负你们了也可以给我说,我护着你们’,这句话是专门说给臧彦听的,我可以为了他去保护你们所有人,以前能让我这么干的人只有我的家人,只有我认为我觉得很重要的人,我觉得我当时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失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任奕行,活了十六年,竟然也有保护不了的人,原来老子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他。”

    赵辰星接着说道:“啊?臧彦也觉得对不起你,他觉得你们俩分手跟他有很大关系,天天担惊受怕,直到你昨天给他递刀子,我原先一直想的是:他觉得对不起你,想死;你恨不得杀了他。”

    任奕行苦笑一声,随口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事关于他的吗?我和前任分的时候臧彦都给你说了什么?”

    赵辰星一拍脑门说道:“噢!对,他还说当时你前任找他了,你前任问臧彦,说的原话大致意思好像是,你想好好学习,但是她不想,问臧彦怎么办,臧彦说的是,你要想分就分了呗。”

    任奕行怔住了,愣着赵辰星看了许久,想起了那个夕阳的下午,臧彦和徐子惜趴在栏杆上得对话,喃喃道:“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这一层事情,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听他的话,为什么......”

    “这是从开学到现在你话最多的一次了。”赵辰星笑道。

    随后任奕行只是傻笑,只是傻笑,接着第三节上课铃响了......

    让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

    -

    臧彦在月初开学第一天晚上带手机玩被查到随后回家反省了,之后过了两个多星期才回归,任奕行的班主任觉得他的位置空着太难看,就安排任奕行调到他的位置上,中间第二排的位置。任奕行右手边中间的两个位置分别是班长和一位女生的位置,他们因为闹别扭,女生回家,班长自己赌气搬着桌子做到了教室后面的角落里,任奕行右手边空了一个位置,臧彦回来之后就坐在了那里,任奕行原本想回去,把自己的位置交给班长,自己还坐在第一排最边上靠门的独位,但是班长和那位女生的关系日益僵化,属实不愿意回归,任奕行就继续坐在这里了。

    -

    下午第三节数学课,任奕行的注意力再次不集中......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是大课间,任奕行独自跑到一个角落里,爬到栏杆上发呆,紧接着又是一阵苦笑,自言自语。

    “我才刚睡天的好觉啊......为什么让我已经愈合了的伤口重新给撕开......我明明已经放下了啊,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为什么她那么听他的,为什么?”

    任奕行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双臂里。

    ......

    任奕行在下午大课间后的教研课中谢了一封信递给了臧彦。

    【信】:

    To:臧彦:

    你很“怕”我吗?今天下午赵辰星给我聊天,无意提到了以前的那件事情。

    首先声明一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你堵你,打你之类的话,我带一帮子人过去,只是想找到是谁语言暴力的你,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人是——张和,我甚至都没想到是他,是谁都可以,但偏偏是他,我真的......下不去手,我都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情,也不曾不想到,这件事是他干的,我刚开始是真不知道有这件事。

    我很抱歉这些天让你担惊受怕了,我知道我欠你一个道歉。

    我要是早点认识赵辰星,早点知道这些事情就好了,我也让他们去向你们道歉,但是他们不去,我真对他们下不去手,所以我选择了去向徐子惜道歉,我面对不了你,我从未想过,我——任奕行,活了十六年,也有一天,也有一个人会是我保护不了的,这是我的失职,原谅我曾经的过错。

    你千万不要油什么负罪感,不要自责,我是真不知道你这么“怕”我。

    其实我这些天也过的不好,自从月日开始,我开始失眠,食欲不振,胃病,注意力不集中,时不时地偏头痛,耳鸣,截止到月日,我已经失眠天了。

    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曾经的过错,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徐子惜。

    对不起,臧彦。

    我还是很乐意和你做朋友的,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以后,我护着你。

    ......

    任奕行在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收到了臧彦的回信,任奕行回到宿舍(因为疫情,所以学校实行强制住校),缓缓地打开了这封信:To:任奕行:

    其实我并没有怨过你。因为我当时确实不应该在她有对象的情况下走那么近(可能当时我正跟和我一起吃饭的那个孩儿闹矛盾,所以才跟她们一起吃饭),然后对于我被骂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你没参与,所以并没有因为这对你产生怨意。而且我觉得你俩可以谈谈,她并不是因为我跟你分的。具体原因好像是她觉得不合适?我之所以“怕”你是因为我觉得尴尬。因为我比较爱多想,而且那时候她问我要不要跟你分的时候,我说的是:“看你咋想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分呗。”我就感觉你俩分手有我的原因,所以就感觉见你可尴尬。

    Allinall,我从没怨过你,所以不用道歉。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原谅你。

    看了你写的,我挺感动的,真的,谢谢。

    希望你看开点,别让自己想太多添堵,你没做啥呀。

    赵辰星的表述有点错误(可能我跟她说的时候没说时间),我说的:“你如果想的话,好好想想,最好别耽误人家。”这是她跟你谈之前她说你想好好学习,她问到底要不要跟你谈的时候我说的。那一群人骂我,你俩还没分,你找张和之后,他们就没咋专门恶心我了,当时还挺感谢你的。那一群人就是想找个由头去恶心人,跟你也没啥关系。所以你俩分之前,徐子惜应该没有因为这件事跟你产生太大隔阂,反正你俩分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的,可能就是不合适吧,我挺希望你能恢复你俩谈之前你想好好学习的阶段,但毕竟,思想这个东西不是想咋就咋的。

    所以,一切的都在你自身,就希望你别觉得分手是你的错啥的,不要给自己添堵,也希望你早些走出来,迈入新生活。

    徐子惜大概也这么想的。

    -

    任奕行看完信,仰着头笑了,默默地把面部的眼睛摘了下来,嘴唇不住的颤抖,最后吐出两个字:“无眠......”

    ......

    月日,日,两校联考,日下午点分,学校发神经着竟然让学生回去休息一天,后天再归校,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月日,晚点分,任奕行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向徐子惜发了消息:

    【四七:任奕行;Gin:徐子惜】

    四七:聊...聊?

    Gin:聊什么。

    (几乎是秒回)

    四七:你现在困吗?

    Gin:怎么了。

    四七:没事,就是如果你困的话,那就明天再聊。

    Gin:没事你说吧。

    四七:我们还是朋友吗?

    Gin:你觉得呢?

    四七:我...感觉不出来。

    Gin:是吧。

    (任奕行笑了,看到了“吧”字,他就已经崩溃了)

    四七: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任奕行回想到这几天无意看到好多次徐子惜趴在桌子上睡觉,又想到以前徐子惜的失眠状况发道)

    Gin:没有。

    四七:好,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Gin:没有。

    四七:好,谢谢,我知道了。

    (任奕行崩溃了,他太想哭了,但是他在死命的克制着,指尖镶入肉中,硬生生的弄出了血,他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话,这次联考,他和徐子惜在同一个考场,位置也很近,徐子惜是,,任奕行是,)

    点分。

    Gin:你都想说什么。

    四七:我...说不出来。

    Gin:说吧。

    四七:你先休息吧,我...编辑完留言给你。

    Gin:行。

    (任奕行手指颤抖的敲打着键盘: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想去叨扰你,但是我忍不住,我甚至都不想再见到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明白我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我为何要去做,我明知道没有结果,我却还要去做,我不清楚我为什么不甘心,我甚至我不想出班门,但是.....

    任奕行的手指停顿了几秒钟,接着是一阵苦笑,又一字一句的把草稿删了,随后在凌晨分的时候,给徐子惜发了一句话:对不起,我...无话可说。)

    任奕行登上QQ,百年不发QQ空间的他,这一次竟然发了,也是很简短的一句话:这一次没人来救我。

    -

    任奕行把自己和徐子惜的聊天记录发给了邢翊。

    随后拨通了邢翊的电话用着近乎颤抖的声音说道:“毁灭吧,从今往后非必要不出班门。”

    邢翊一脸懵逼的问道:“为啥啊,你不是说你释怀了?”

    “我是释怀了,但是你知道让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是什么感觉吗?”

    “今黑想给她聊啥呢?那谁让你给他发信息呢?”

    “月,我同桌找我说话,然后说出来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臧彦说我可以找她聊聊,然后我自己也说过啥时候考试进步了啥时候找她说话。”

    “这一次考试成绩出来了?”

    “没有,但是我必进步,我给你看看臧彦给我写的信。”

    “好。”

    邢翊看了信后说道:“都说了不是因为他分的,好像是因为不合适,你再怎么找她也没用。”

    “这些事我原本都不知道,关键是我竟然不知道!?”,任奕行硬咽道。

    “看开点的吧铁子,知道什么?他最后不也写了吗?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你还在想什么?你感觉她还喜欢你?你要真的还喜欢她,想跟她谈,我感觉你就让她追回来…”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就是不甘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甘心。”

    “你想清楚了吗?究竟是喜欢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什么?”

    “我想不明白啊…”

    “为什么要联系方式的是她?提分手的还是他她?而且就谈了那么短的时间。”

    “我现在都不明白,我现在在做些什么,意义在哪里?但是她就是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你当时干什么了?拦着你干什么?”

    “我没法用语言来描述当时的情景。”

    “那你录个视频,你是扇她了,还是扇他了,还是扇你自己了?”

    “我没干那么下流的事情。”

    “那你干啥了?”

    “我真的…描述不出来…”

    “一个堂堂语文课代表描述都描述不出来,果然,都是过去式了,语文课代表不当了,现在描述都描述不出来了,唉…可惜,可悲,可叹…”,邢翊叹了口气,惋惜道。

    “我都不明白我心里为什么这么堵得慌,我才睡了天好觉啊…”

    “谁让你给他发信息呢?聊都应该当面聊。”

    “当面聊,我话都说不出口。”

    “那她肯定也是啊,特别是伤人的话,肯定都说不出口,特直接的话也是。”

    “就给她发这几条信息我都用尽我毕生的勇气,我一见到她我就大脑一片空白。”

    “那你还不如攒着当面问她呢。”邢翊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说了,没电了,就剩五格电了,该睡觉了,晚安。”

    “行,安。”

    ......

    任奕行对张科斐扬说道:“科,好好爱自己,早点回家吧。”

    -

    彩蛋: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奕行站在楼的平台上掏出手机,打开QQ,点开梁宝的聊天框发到:

    你说的真对,我真冲动,为啥啊,昨天差点没忍住给检查宿舍的老师干起来,我父亲今天说了一句话给我整破防了,他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去解决问题,等安静下来仔细想想再去解决。我朋友前些天分了,然后他就能冷静下来不去找她;他就可以不克制;他就有我们这一帮子人去安慰他,陪他;他就可以向父母说,向老师说。昨晚下雨,我陪着他一起跑步,晚自习不上课,他就可以不压抑着。为什么我当时要那么冲动,为什么没人拦着我,为什么我要克制着自己,在学校还要强颜欢笑,无所谓的样子,要是当时我冷静多好啊,要是有人,那怕一个人过来拦着我该多好啊。

    我又开始失眠了,我才睡了天好觉,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也不明白我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不甘心,为什么放不下,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却又重新撕裂开,我朋友昨晚抽烟,喝酒去了,喝的烂醉,他都可以不克制,我特别羡慕,我都不明白我克制着自己干什么,心里堵的慌,我本以为我在雨天发疯似的奔跑就可以结束这一切,我没想到它就只是暂时的,我想把她从我脑子里一丝一丝抽出来,我想回南高,我当初为什么要来,我要不来,我是不是就不会认识她,我就不会把自己作成现在这样,这一次没人来救我,我打不醒我自己,我明知道我这样做是自作多情,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还是会时不时想她,还是会关注她的一切,我在做什么,我为了什么。

    我没有办法再相信任何人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多,没有人理解我,没有人懂得这种感受,为什么我看起来很乖的女生都这样,说起来也挺搞笑的,我救了那么多人,到头来竟然救不了我自己,我为她在难受些什么?对不起说了这么多,占了你的内存空间,下着大雨,我站在我们小区的楼上,我想了许久,我tm是真傻逼,我要是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就太可惜了,或者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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