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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真相与告别

    任奕行走进了郭邵彬所在的宿舍。宿舍内一位穿着不修边幅的人坐在床铺上已恭候多时,他的左手把玩着两个铃铛,很小。一个金色的,一个银色的,在手中“叮当,叮当”的响。

    “来了?”男人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说出。

    “来了。”任奕行站在他的面前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天赐轻笑一声,说道:“有件事儿,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你。”

    “关于徐子惜的吗?”

    “聪明。”说罢,李天赐打了个响指。

    “你讲。”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从小学就开始谈恋爱了。”

    任奕行咽了口吐沫,再次用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平静面容,缓缓开口道:“谈了......很多吗?”

    “这我不太清楚,毕竟我初一才认识她,当时玩的还不错,也做过同桌,她初一谈了一两个,初二谈了一两个,初三就不怎么联系了,总之当时她对象换的频繁还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情。”

    “谁告诉你的她从小学就开始谈恋爱。”

    “一位理科的朋友,认识她。”

    “几班的?”

    李天赐沉默了。

    任奕行抿了抿嘴,抱了一下李天赐,开口道:“赐儿,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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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日,任奕行早饭吃过后回来。

    “其实你玩全没有必要为她难受。”赵宸晨皱着眉头站在班级本门前对任奕行说道,“臧彦曾对我说那姐从来不缺暧昧对象。”

    “谁?”任奕行把倚在栏杆上的身体挪开。

    “徐子惜。”

    “暧昧是什么意思。”

    “就是指的是男女之间态度含糊,不明朗的关系。是一种很特别的男女朋友关系,存在于友情之间,又超然于友情之上。”

    任奕行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赵宸晨咬了一口夹馍,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讲。”

    “先说好啊,我说完,你情绪不要激动,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听过,也不是我说道。”

    “好,我答应你。”

    “当时你和臧彦传完信之后,臧彦又去找徐子惜了,然后问她,为什么要给你分手,”赵宸晨喝了口豆浆润了润嘴唇,“然后她回答说,是因为臧彦。”

    “什么意思?”任奕行皱了皱眉道。

    “就是还是因为臧彦才和你分手的,他不是被张和语言暴力了吗?还是那个事情。”

    任奕行怔住了,咧了咧嘴,没有出声,他顿时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腾出一只手把面部的眼镜取了下来,然后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继续傻笑,他用自己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之后又咽了口吐沫,抿了抿嘴。

    最后无力的瘫靠在栏杆上,双手的指尖嵌入肉中,嘴唇颤抖着,轻生说道:“我找这个答案找了天,你知道我这是怎么过的吗?”

    任奕行闭上了眼睛,“我以为我要找一辈子,其实我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这谁告诉你的,她亲口说的?”

    “臧彦说是她亲口说的,”,赵宸晨有些懊悔,小声道:“早知道就不应该告诉你这些,接下来还要考试......”

    “没事,”任奕行打断了她的话语,“没有关系,我很冷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对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徐子惜,她和我没有关系了,从今往后。”

    随后任奕行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只留下了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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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日,晚,宿舍。

    “是你tm当初告诉我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能的!!!”任奕行冲着郭邵彬吼道,接着用胳膊抵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你让我现在还怎么相信你!”

    郭邵彬用手扒拉了扒拉任奕行的胳膊,嘶哑着声音道:“你......冷静点,我......也......也没想到。”

    任奕行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最后想起来了什么,把架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松了下来,郭邵彬捂着自己的脖子喘息道:“你......你别想多。”

    “你让我怎么不想多?”任奕行从沙哑的喉咙里吐出一句话,“是你当初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李彤他俩不可能,是,确实我还不知道他俩谈了没有,可现在他俩现在做同桌了,而且徐子惜还从从来不动的第一排座位,为了他,专门坐到后面了,还tm有说有笑,放学有时还一起,还帮忙拿扫把,提水壶,上一星期三,我看到李彤走到前面,徐子惜走到后面,有说有笑,徐子惜侧着脑袋从后面笑着和他说话,李彤呢?李彤竟然头也不回,就tm径直往前走,还笑着,他有什么资格让我精心呵护的小朋友跟在他身后。”

    郭邵彬吐了口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说道:“我......也不相信了。”

    “罢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了,”任奕行摆了摆手,转过身去,“那李彤有什么好的?除了学习比我好点,他有什么比得上我的?”

    “确实没有。”

    “我没堕落之前,他学习能和我相提并论吗?算了,昔日的荣耀早就没了,”任奕行轻笑道,“邢翊说的挺对的,不当语文课代表了,描述也描述不出来了。”

    郭邵彬望着任奕行远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全。也就是从他和徐子惜分手的那一天起,他变得冲动,易怒,话多,他想道。

    “他再也回不来了吗?”郭邵彬喃喃道。

    -

    月日,晚自习第一节下课。

    赵宸晨和任奕行正在窗外的栏杆上说话,郭邵彬过来了,拉着任奕行指着一位身材不高,却腰杆挺的很直的男生说道:“来,我当着你的面问问他,或者你问,你说。”

    任奕行皱了皱眉头,当着赵宸晨的面说道:“找他干什么,你要干啥自己干去,想说什么自己说去,回去吧,我还有话和我们语文课代表说。”

    说罢,便摆了摆手,郭邵彬笑容僵硬在脸上,自己漫步走到李彤跟前,拉着他说了起来。

    ......

    “你让我弄的很难受。”

    “为啥?”李彤不解道。

    “你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啊......”

    ......

    当天晚上任奕行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看见徐子惜和臧彦倚在栏杆上看着任奕行在说些什么,任奕行瞥了一样便离开了,他们交谈完毕后赵宸晨来找任奕行了。

    “臧彦跟我说,徐子惜说你派人对她同桌说,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让臧彦跟你理论,但是臧彦不敢。”

    任奕行怔住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宸晨,咽了口吐沫,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然后任奕行脑子里涌出了许多儿时的画面:

    榔头,人群,打骂声,警察,两年......他被冤枉偷钱冤枉了两年,两年之后这事情才得以还任奕行一个清白。那两年,他每天都被一位疯婆子拎着榔头在楼下谩骂;那两年,他的父亲平生第一次被扇脸;那两年,他第一次见母亲打架,为了她的儿子;那两年,他的父亲用着宽厚的脊梁架在门前挡着众多拎着钢管的人,因为他的父亲曾是——军人......<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两年,任奕行儿时被冤枉了两年,痛苦不堪的回忆涌入任奕行的脑子里,已经尘封的旧事再次被打开......

    任奕行甩了甩疼痛的头部,最后用着狐疑的眼神看着一旁的郭邵彬。

    “我跟他说的。”郭邵彬如实回答。

    “你......”任奕行直接一脚狠狠的踹到了面前的柱子上,郭邵彬和赵宸晨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随后任奕行一脸痛苦的表情朝着卫生间走去,此时上课铃打响,众人回班。

    任奕行回到卫生间,取下面部的眼镜,不断用冷水洗着自己的面颊,嘴里不断喃喃道:“冷静,冷静,克制,妹说过,不能再冲动了......”

    ......

    许久之后,任奕行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

    “明天都要考试了,考完试再说。”

    ......这一夜,任奕行一宿没睡,与发小仵迪一起待在宿舍阳台诉说了一宿。

    -

    月日下午,因为临近国庆节,学校统一放假。

    任奕行回到家里,洗了洗手,换了睡衣拖鞋,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击了一个自己备注:“号红豆”的人,发了一封信:

    人,不是我找的;话,我也从未说过。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必要去干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咱俩之间早就没关系了,不是吗?我还有事没事去干这种事情干什么,又与我无关。

    我们班语文课代表可以证明,月日晚自习,我和我们班语文课代表说话,什么所谓“我派过去的人”来了,把你同桌叫出来了,说要当着我的面说些什么或者让我说些什么,问些什么,我当时还纳闷儿他没事把你同桌喊出来干什么,我就当着我们班语文课代表的面说:“找他干什么,你要干啥自己干去,想说什么自己说去,回去吧,我还有话和我们语文课代表说。”

    之后他就去找你同桌说话了,至于他们谈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没去了解。

    本来我就没打算澄清什么,因为没有必要,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但是后来想想,反正都散了,话多点没关系吧。

    你可以让你同桌去问问那个所谓“我派的人”这事儿是不是我干的。

    我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了,我自己也明白再打扰都不礼貌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与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我曾追寻一个答案追寻了天,我本以为我要追寻一辈子,也许我一辈子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后来,我无意间得到了答案,纵使我再不甘心,我也应当放下,我连续失眠了天,最少一次睡了hmin,不过这也没什么,每天睡个多小时对我来说都已经是常态了.答案找到之后,我便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才刚睡好觉没几天,这件事就来了,我一宿没睡.仵迪知道我一个人在阳台呆了多久。

    长达天的失眠,注意力不集中,食欲不振,反胃,时不时地耳鸣,偏头痛,压抑,焦躁和不安伴随着我。

    我曾几度夜晚突如其来的情绪差点儿要了我的命,这种感觉你或许不理解,但我找不到更好的词语去描绘它们。

    没有人来救我。

    说起来也挺可笑的,我救了那么多人,却救不了我自己。

    我妹也曾几度把我从濒临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我说这么多,没什么向你卖惨,乞求你怜悯的意思,而是有些话,有些事,你要知道,这些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导致的结果罢了。

    其实月日晚,当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火气直接就上来了,但我妹曾告诉我不要再冲动了,所以我忍了,一直到宿舍才爆发,仵迪也知道我当时情绪有多激动,不过当时确实也挺幼稚的。

    你可能会疑惑,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为什么我会这么激动。

    那你知道让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是什么感觉吗?

    我小时候被冤枉了两年,整整两年,两年之后这事儿才还我一个清白。

    所以当我听到他说,是我派人对他说:“要把握住这次机会”的时候,我潜意识里就直接把它翻译成了“冤枉我”,而不是怀疑,而不是自己去解释或者求证。

    那两年,对于一位孩子来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说是童年阴影也不足为过。

    不过也挺幸运的,没给我留下ptsd。

    已经尘封了的往事又被揭开,所以我情绪失控了。

    还有,我这人你也了解,我先做人,后做事,我活了十六年,没有任何负面评价,没有人说我的不是,即使有,他们也会向我道歉,所以我不会干那种下流的事情。

    正如你所写的“好聚好散”,反正都要散了,我就多说点。

    你在我生命中出现了天,哪怕只有天,也足够我回味一生了。

    但我真的撑不住了。

    好聚好散。

    发完之后,任奕行又打了几行字:

    不好意思,耽误你一点时间,之前因为临考,没给你说。看完之后,你若有问题,就问;有话,就说;无话,就发一句:知道了。就行了,咱俩缘分就到这里吧。噢,对,还有一点,班张科斐扬和沈夏,我们班语文课代表还有你们班仵迪,六班郭邵斌,他们都知道我给他们说过别提你了。还有就是我现在的头脑非常清醒。

    几分钟之后,任奕行收到了徐子惜的回复,很简单:嗯好我知道了。

    没有一个断句,没有一个标点符号。

    任奕行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露出了一抹微笑。

    --------------------------------------完-------------------------------------

    彩蛋:

    “我感觉你释怀后目光都不澄澈了,就是......眼睛里没有光了。”一位脸庞有些婴儿肥,梳着低马尾,身材瘦小却又有些俏皮可爱的女生趴到栏杆上对任奕行说道。

    “怎么可能?”

    “我去!你头上有根白头发!直直的杵在那儿!”,女孩惊叹道,“看让你愁的。”

    任奕行:“......?”

    下午大课间,女孩又在和任奕行谈话。

    “你是不是把你的白头发剪了?”女孩抬着头瞅着任奕行茂密的头发。

    “没有!”任奕行斩钉截铁的答道,“绝对没有!”

    “你铁定剪了,要么就是给拔了。”女孩一脸不相信。

    “真没有......”任奕行一脸无奈。

    “你低下头让我看看。”

    任奕行怔住了,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咽了口吐沫,思考了一秒钟,把头低了下来......

    邢翊瞅着任奕行乌黑的头发间杵着一根银白色的头发,笑了。

    “还真有,我以为你爱面子给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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