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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祸

    齐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上还是觉得酸酸的,可是一想到杏花巷小院子里她和江榛亲手种的花,心里还是甜甜的。

    才用完早饭,刘妈妈便催齐姝去书房走动走动。

    绘月:“游公子来了,王爷正和他说话呢。”

    刘妈妈忙问游公子是谁,绘月便说:“游公子出身官宦,单名植,是王爷的好朋友,两个人从小一起读书的。这两年他出去游历,才见得少了。”

    正说着,小顺儿来说:“王妃,王爷请你到书房见客。”

    绘月笑回他:“知道了。”又对齐姝说:“一定是去见游公子。”

    书房里,游植坐在床上,拿起唯一的枕头问江榛:“你这新婚燕尔的,怎么还孤枕独眠呀?该不会娶了个丑妇吧?”

    江榛笑说:“丑不丑,你等下就知道了。”

    正说着,齐姝走了进来。绘月把齐姝打扮得很得体,江榛和游植都眼前一亮。

    游植立刻起身相迎,江榛为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游植;这是我的王妃齐姝。”齐姝和游植连忙见过。

    齐姝看游植,觉得他长相英气身材挺拔还在其次,那眉宇间隐隐透出的正气才是他最让人看重的地方。

    游植看着齐姝和江榛,不禁称赞:“用天造地设、珠联璧合来形容你们,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齐姝微微一笑,心里甜滋滋的。

    游植笑看着江榛:“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你的王妃呀?我不称你为王爷,倒要称你的发妻为王妃,倒不大相称了。”

    江榛想了想,笑说:“叫齐姝就好。”又对齐姝说:“你叫他游植就行。”

    齐姝微微一笑,心里甜滋滋的。

    游植笑看着江榛:“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你的王妃呀?我不称你为王爷,倒要称你的发妻为王妃,倒不大相称了。”

    江榛想了想,笑说:“叫齐姝就好。”又对齐姝说:“你叫他游植就行。”

    齐姝“嗯”地应了一声。游植有些惊异地看着她,但没有说什么。

    知道他们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齐姝坐了一会儿就回房了。

    游植搭着江榛的肩膀笑说:“得妻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跑到这书房来睡?难道,她白天是淑女,晚上是夜叉?”

    江榛也被他逗笑了,接着,又略带伤感地说:“你知道我心里另有在意的人。”

    游植点头,“知道。就是你当年在湖边遇到的那位。你当年也派人找过,只是寻而不得,如今又过了这些年,还是没能再找到。有句话你或许不想听,可我还是要说:该放弃了。就算找到了,你想娶她为妻,她未必就想嫁你,甚至,她现在已经嫁作人妇,有子承欢,根本不记得你,你别再为了这样一个来去无踪的人耽误了自己。”

    江榛:“这些我都想过,我也都明白,可心里就是还存着一丝念头。你知道吗?成亲那天,当我看见……我以为我终于找到她了,我当时真是欣喜若狂,那种开心,是就算给我当太子也比不上的。”

    游植眼珠子转了转,问:“你说的她,是齐姝?”

    江榛点点头。

    游植:“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江榛:“齐姝和她有一样的地方……可终究不是。”

    游植沉思片刻,忽然拍了一下江榛的肩膀,说:“或许是天公见怜,特地给你补偿——既然她们有相似的地方,你何不去异求同?”

    江榛仔细琢磨了“去异求同”这四个字后,说:“你是要我把她当成她?”

    游植:“刚好相反!是把她当成她!把你的那个她当成是齐姝。”

    江榛眉头紧皱,半天不吭声。

    游植继续说:“既然她来去无踪,你何不把她当作虚无缥缈的梦中人?梦和现实都是有差距的,去掉这差距,梦中人不就等于眼前人?”

    江榛依旧眉头紧锁。

    游植:“你要明白,你和齐姝已经成亲,要是你一味想着那个她,你痛苦,齐姝知道了也痛苦,这样还不如趁早给她一封休书,两不相误。是两相苦,还是两相欢,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好好想想吧。”

    游植说完,起身就走,还吩咐人不要去打扰江榛。

    江榛在书房里一动不动地坐到日落西山,天人交战却还没有分出胜负。

    江榛实在心里苦闷,晚上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喝得眼睛睁不开了,便嘟囔着让小顺儿送他回书房。

    齐姝不放心,也跟着来到书房。刘妈妈对齐姝说:“王妃,你要是担心,不如今晚也在书房睡。”一边说一边使眼色。

    齐姝听懂了,只是不太愿意。

    小顺儿也知道刘妈妈的意思,只是,他是把江榛放在第一位的,忙说:“刘妈妈,这里有我伺候,你就放心吧。”

    刘妈妈不太高兴地怼他:“难道王妃伺候王爷,你不放心?”

    小顺儿不敢反驳,只好说:“怎么会。”

    刘妈妈转头压低了声音对齐姝说:“听话。”

    齐姝对刘妈妈一向都是听从,如今见刘妈妈这样,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刘妈妈换了笑脸,对小顺儿说:“好了,跟我出去吧,这里有王妃就行了。”

    其他人出去后,齐姝来到床边,替江榛宽衣。解开外衣时,一个荷包露了出来。齐姝拿起荷包,摸着里面有个小物件。她没想太多,直接打开荷包想看看里面的是什么。

    这时江榛恰好睁开醉眼,他看到齐姝拿着他的荷包要打开看,顿时酒醒了七八分。他猛然坐起夺过齐姝手里的荷包,把齐姝吓得愣愣的。

    江榛很快缓和了脸色,略为抱歉地说:“没什么好看的。不早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齐姝起身离开,回房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刚刚的事。

    刚刚,他夺过荷包的时候,虽然转瞬即逝,可是她看得清楚,他眼睛里的情绪是生气,是慌乱。

    一个贴身珍藏却不能让妻子知道的荷包。

    他心里有别人?

    齐姝不由得想到新婚当夜,江榛那忽然欣喜若狂又忽然失望落寞的样子,得出了肯定了答案。

    她走进房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人人都说她姿容出众,万中无一,若不是心里有了别人,他怎么会对她如此疏离?他会不会一辈子都对她这样?他会不会纳小妾?他会不会像母亲和父亲那样抛弃她?

    恐惧、无助和悲戚一下子涌了上来,将齐姝的心狠狠揉捏,万般悲痛却无以言说,只能化作眼泪宣泄。

    从齐姝进来,刘妈妈就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问她什么也不答,只是丢了魂似的走到梳妆台前,接着就痛哭起来。

    刘妈妈吓坏了,连忙抱着她安慰:“姝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王爷生气说你了?都是乳娘不好,让你受了委屈。”

    绘月和画雪也在一旁焦急,可齐姝就只是哭。绘月见状,便往书房去,想让江榛过来看看。可她刚到书房,小顺儿就先她一步急匆匆地走了进去,直说:“王爷,不好了,奉慈堂出事了。”

    江榛一听到“奉慈堂”三个字,紧张得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

    奉慈堂是江榛供奉他母亲柔妃的地方,是府里第一要紧之处。绘月连忙竖起耳朵听是什么事。

    小顺儿:“王爷,先柔妃娘娘的画像被损毁了!”

    江榛听了,立刻怒眉倒竖,喝问:“谁干的!”

    小顺儿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

    江榛又喝:“快说!”

    小顺儿怕得眼睛闭了起来,硬着头皮说:“是……发现的时候……就只看到王妃的猫在里面。”

    这可真是意外之祸,绘月被吓得目瞪口呆。从前下人们打翻供品,都要挨个二十棍,如今画像被毁,简直就是灾难。

    绘月这样想着,忽然有人雷厉风行般走了过去,正是怒气冲冲的江榛。绘月连忙回房通知齐姝,以江榛的脾性,雪团怕是凶多吉少。

    江榛来到奉慈堂,只见桌上的供品全都被弄乱了,最要命的是,柔妃的画像被撕碎了。

    雪团被下人罩在网里,不安地上蹿下跳,却逃不出去。

    江榛猛地拿过下人手里的木棍,一步一步地走向雪团,眼里尽是愤怒和杀机。

    雪团挣扎得更加厉害,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嘴里还哈着气,想吓退江榛,可是没有用。

    江榛很快就来到它的面前,高高地举起木棍。就在挥棍而下的瞬间,他听到有人急切地喊了一声“王爷”。

    江榛回头一看,只见齐姝和绘月等人心急如焚地赶来。刚刚就是绘月叫住他的。

    齐姝来到网前,看到不安的雪团,连忙拿出铃铛摇了起来,让雪团知道是她。

    雪团很快就认出齐姝,喵喵叫着。齐姝连忙把它从网里抱了出来。

    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看着一言不发但还是满身怒气的江榛,她害怕地抱着猫跪下,乞求江榛放过雪团。

    原本她就痛哭了一场,眼睛变得又红又肿。刚刚看到江榛要对雪团下手,她惊惧之下眼泪又止不住地掉,很是楚楚可怜。

    江榛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禁多了两分不忍与心烦,只得说:“把猫扔出去!”

    小顺儿应了一声就要把猫抱走,齐姝不让,她膝行到江榛跟前,抱着江榛的腿,摇着头求他不要扔了雪团。

    雪团对她很重要,像亲人一样。

    江榛觉得她简直不知好歹!自己已经开恩放了这只猫一条生路了,她还不满足!这只猫可是撕碎了他母亲的画像!天下再没有人能画出这样的画像!

    江榛甩开齐姝,脱口而出:“要么你把它扔出去,要么你和它都出去!”

    出去?这是要休了齐姝的意思。

    刘妈妈连忙声泪俱下地劝齐姝:“王妃,这猫犯了错就该罚,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一边说,一边要把猫抱走。

    齐姝不肯,哭得更厉害了。

    江榛见她执意不肯,便喝道:“那就带着你的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说完重重掷下木棍,愤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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