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昨夜书》，准备碰瓷的大导
“哈哈，树人呐，你今天可是牛逼坏了！”
姜清河办公室里，锁着门的三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呵呵，我也吓了一跳，你是怎么和张国峰联系上的？”
曾娟笑着问道。
“就今天开会之前，张导刚好打电话过来感谢《追光者》让电影增色不少，然后就聊到了邀歌。他说他的朋友准备去青州天域那边邀歌，我一听这能行？正缺大单呢，可不能错过了！
然后就说我到了扬州，他一听，就要约我见个面，谈谈事情。”
见两人听的仔细，陈树人补充道：“但这事真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成，那位高南华导演，据张导说有点挑剔。”
曾娟听到这里，也跟着点了点头。
“确实，这位导演挺严谨的，不过他认定的事情，也就不会改了，所以明天你要是能获得他的认可，后面就简单了。”
“我对他了解不多，但知道他主拍古装战争这类大片，你可以在这方面下点功夫，说不定会有奇效。”
“不是感受到了我的感受，而是感受到了歌所表达的感情！”
三人先是闲聊了一番，随后就进入了正题。
听到陈树人的歌声，他带入主人公视角后，只觉得自己就是主角，就是那位月夜里，独自徘徊的老将！
已三更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昨夜寒蛩不住鸣
左侧那位身材消瘦一些，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是张国峰。
陈树人回过了神，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外界说高南华这人严谨。
想喝口茶润润嗓子，但又忍不住继续看下去。
前两句一念出，不止高南华愣了，就连旁边张国峰喝茶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这是小事，不过，这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梦里披荆斩棘铮铮之铁衣。”
看到陈树人摇头，高南华脸都白了，随即他瞥了地板一眼，心想什么时候躺下去合适。
但随即，他就明白了。
张国峰握住陈树人的手，拍拍陈树人的肩膀后，就朝着一旁的高南华笑着说道。
最后四句歌词念完，房间中陷入了沉寂。
毕竟一个都市爱情，一个古代战争，两个跨越还是挺大的。
“是我，张导您好。”
高南华心中不由的冒起了这么一个想法。
此时听到了陈树人的歌声，忽然之间，苦闷、悲愤、孤寂、凄凉、无可奈何等种种情绪，纷纷涌上了心头。
……
陈树人静静的听着，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高南华才将自己想表达的东西都说完了。
“小陈，老高，你们两个是正主，接下来你们谈，我就不说话了。”
张国峰说完，就自顾自的拿起茶壶，给三人斟茶。
身后那两位助手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了高南华。
“对，你是陈树人？”
“高导，你先看看，看完我给你唱一遍。”
陈树人敲门。
但张国峰也不知道陈树人能不能写出符合高南华电影主题的音乐。
高南华不敢自己报价，他怕自己报的价格让陈树人不满意，然后对方不卖歌了。
陈树人将歌词本递了过去，高南华虽然心里不太高兴陈树人如此草率就写了歌，但也没有直接表露出来。
老张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如何，不知道有没有思路？”
高南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哪怕因为这一句话，他就要多补几个镜头，都不在乎。
总的来说，高南华的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位爱国将领征战沙场，最后告老回乡安度晚年的故事。
相比张国峰，高南华的面部表情其实更柔和一点。
“已乘昨夜长风随波东流去。”
于是，高南华拿起了歌词，一句一句的念了出来。
“城外马歇摇首顿蹄，鹏举瞰冷雨。”
“张导？”
张国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惊诧的看着陈树人。
“其中……”
如果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会当场躺在地上，哪怕碰瓷，都要将陈树人这首歌给留下！
他本可以用十分钟的时间讲一下电影主题，却非要用一个小时，给陈树人解析了一遍自己的创作想法。
刚才看歌词，高南华只觉得这首歌，写的太好了，将他电影里主角老年时的状态表达的淋漓尽致。
那意思似乎再说‘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人？几分钟就写好了我的主题曲？’。
“只叹普天之下垂成的同庆。”
好孩子啊！
右侧那位身材敦实一点，皮肤稍黑，是高南华。
稍微酝酿一会后，他张口就来。
“知道了。”
“不知道，您电影主角的名字，能改为鹏举吗？字鹏举！”
“有些想法，不知道有没有纸，我可以先将歌词写下来，然后高导你听我唱一下。”
高南华的目光呆滞，双手有些颤抖的握住了茶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说着，陈树人就站了起来。() ()
张国峰则是一遍又一遍的从头开始看整首歌词。
“可以的，南导。”
高南华听到陈树人这么说，眼泪差点都下来了。
“高导，不急，我先给你清唱一下，毕竟是歌，不能只看歌词。”
曾娟的好意他收到了，但之前的话，他那是客气呢，有挂在身，还拿不下一个导演？
……
特别是看到陈树人刚听完高南华的讲述后，就埋头写歌的做法，更是让他觉得草率了。
想明白这点后，高南华转身就一把抓住了陈树人的手。
嘶哑的声音响起，吓了高南华自己一跳，但随即，他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他的那部电影是都市爱情文艺片，比较年轻，陈树人创作的《追光者》特别符合。
作为整部电影的导演，他对自己的电影人物，自然是最了解的。
“高导，不用那么多，您是张导介绍的，万即可，不过我有个无理要求，希望您能答应。”
“小陈，你看，这首歌，多少钱合适？”
“小陈……”
想到这里，张国峰感觉自己也有点草率了，没有考虑好就将两人约到了一起。
“字鹏举？”
陈树人坐下后，一旁刚还在敲电脑的助理，就一起走上前来，一个拿杯子，一个给三人倒茶，倒完后就又离开，什么话都没说。
听到高南华的声音，陈树人似乎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睁开了眼睛。
陈树人看着高南华那一脸的激动，笑着摇了摇头。
听曾娟说完，陈树人点了点头。
“昨夜书。”
第二天，碧涛大酒店，号惊涛包间。
等陈树人唱完，高南华回过神来，却发现旁边张国峰和两位助理的表情都很凄苦。
当陈树人进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到了最后，电影还没上映，陈树人都觉得自己已经看过了。
而一旁张国峰早已等不及高南华这断断续续的朗诵，脑袋伸过来就继续看了下去。
……
但此时，没人在乎这个。
陈树人好奇之下开了慧眼识人，果然，两人都有察言观色天赋，甚至都还不止一个天赋。
“难道他们也感受到了我的感受？”
而一旁高南华却有些古怪的看向了张国峰。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年轻人坐在一旁正在电脑上忙着什么，一看就是助手之类的。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陈树人说完，就见到高导身后那个助手迅速却不慌乱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夹着笔的笔记本走了过来。
等里面回了一声后，他才打开了包间门。
听着完美，但电影中，那位将领却并不想告老，生命的最后那几年，他每每都会夜里惊醒，对月思念早时的那些沙场征战日子，还想着继续报效国家，杀敌于马下。
“谢谢。”
“好好好，你说！”
惊回千里梦
陈树人感叹，助理这职业，还真是一个吃天赋的活。
高南华见陈树人闭着眼睛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高南华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抬头愣愣看着陈树人。
张国峰心里想着的时候，陈树人那边已经放下了笔。
就在这时候，陈树人开口了。
而两人的助手，也早已从自己的位置上跑到了张国峰身后，一起看着歌词，殊不知，已经逾矩。
“坐坐坐，陈树人，这是高南华，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是正式场合，都不用端着，有什么说什么，放轻松就是。”
陈树人接过笔记本，抽出笔，开始奋笔疾书。
“那行，想必你来之前也了解了，我最近拍的这部电影是一部古装战争类的题材，讲述了主人公幼年、少年、中年、老年四个人生阶段。”
高南华在一口闷了一杯茶之后，这才平复了砰砰乱跳的心。
张国峰招呼两人坐下说话。
“嚯，老高，我给你说错了，这小子看着更嫩啊！”
咕噜！
不知道为什么，高南华感觉喉咙有点干。
“小陈，这首歌，万？万？你说个数！”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陈树人也在家里看过两人的一些资料了。
“哎，希望小陈发挥好点，至少别让老高看了冒火，不求两人合作成功，只求两人心里不闹别扭，否则我就罪过喽！”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高南华一愣，随即想起了歌词里的那句“鹏举瞰冷雨”。
看到高南华那紧绷的脸，张国峰心里也有点突突。
陈树人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小陈，我也这样叫你了？”
“意义吗？”
一进去，他就看到了两个坐在小方桌左右两侧喝茶的岁左右的大叔，两人头发都有些花白，但精神很好。
陈树人想起记忆里的那位英雄人物，淡淡笑道：
“您就当我任性吧，就想让这个名字，也在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