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林不盏的眼珠围着他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从嘴里含糊地吐出一句话。

    赵玉婪没听清,不耐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林不盏忍不住坐直了身体,低低地咳了两声。

    “什么!”赵玉婪拧紧了眉,走到她面前。

    “我说你先给我摸摸!”话说出来,林不盏自己先脸红了。

    看到赵玉婪那一瞬间有些愕然的表情,随即眉梢微挑,眼神似笑非笑,一副暗含杀气又忍不住说她疯了的神色,她自己也觉得脸上发烫。

    但很快她就挺着胸口,光明正大的直视对方。

    她肤浅,她庸俗,她下贱,她就是谗赵玉婪身子什么了!

    还不准人好色了!

    林不盏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眼睛却忍不住发飘,焦距都找不到,左移右闪的不去看赵玉婪的脸。

    忽的她撑在床沿的手被拉起来,掌下是柔韧又不失紧致的腹肌。

    她愣住了,忍不住摸了两把。

    好……好有弹性……

    她仰着脸吸了吸鼻子,手跟黏在上面一样,鼻腔里流出两道血。

    “瞧你那点出息。”头顶传来赵玉婪的冷哼,一把挥掉了她的手,眨眼间,搭在椅子上的外衫穿起来了。

    林不盏的眼睛直勾勾的往他身上钻,一边用袖子擦着鼻血,梗着脖子说:“还不是你的毒太厉害了。”

    她才不承认是自己定力不够,都是因为赵玉婪的毒在作孽!

    眼看着赵玉婪穿好外衫,连腰带都要绑好了,她不满地拧着眉,“还没摸出味呢,你也太小气了吧!”

    而且她眼馋的是胸肌,胸肌!

    虽然腹肌也很……

    她仰着脖子吸了几口气。

    赵玉婪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是真的不明白对方为何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

    也不明白刚刚自己怎么就迎着对方傻乎乎的目光让她上手了。

    不过虽然心里说不上多愉快,却也没有意想中的烦躁。

    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人的温度了。

    眼睑微收,他淡声道,“我以为你更想要金银财宝。”

    啊?还有这种好事?

    好像有点亏。

    她刚刚是不是应该多摸两把。

    余光瞥到她暗自纠结的脸,赵玉婪收回视线,准备离开这间房,林不盏却在后面期期艾艾地说:“能不能……能不能两样都要啊……”

    赵玉婪脚步一顿,上勾的凤眼朝后一暼,没有任何停留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林不盏探出头大喊,“再让我摸两把也行啊!”

    “喂,小气鬼!”

    深夜的长廊庭院只有亮起的几盏灯,还有因为她的大喊而吓得拿不稳灯的下人。

    林不盏气地躺回了床上,摇曳的烛火中,她张开自己的手,喃喃着说:“原来腹肌是这种感觉……”

    嘶……怪爽的。

    她翻了个身,将手藏在被子里睡了过去,也不管这是赵玉婪的房间。

    ……

    接下来的时间赵玉婪闭门谢客,将自己关在了庭院。

    林不盏知道,这是他要毒发了,而这个时候,任何人他都不见。

    她倒是也好吃好喝的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偶尔晚上还能出去赏月,不得不说,管她吃管她喝,不用为生计发愁,她能这么过一辈子。

    这么想着,她舒服地叹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条咸鱼一样瘫在石阶上,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星空与月亮。

    如今是夏至,天还未完全转凉,夜风也舒服的很,天空格外明亮,好像能看到万千星河。

    她撸着袖子,四仰八叉地仰躺,露出两节雪白细长的手臂,散乱的裙摆占了大半台阶,近看远看都……实在不雅观。

    “二丫姑娘,还请你莫要……莫要……”小小咬了咬牙根,才涨红着脸从嘴里憋出几个字,“如此孟浪。”

    林不盏动也不动,拖着长长的语调说:“可是这样真的很舒服啊。”

    没有理想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可是……”小小盯着她仰躺在台阶上的模样,谁家好姑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大半夜不睡觉,躺在地上看月亮。

    “我好像变成了一株草。”

    林不盏突然这样说。

    措不及防被打断,小小皱了下眉,却还是顺着她问,“为什么是草。”

    “难道你不觉得我现在没有任何烦恼吗。”她笑起来。

    小小不懂她如此深奥的问题,不过见她丝毫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确实是没什么烦恼。

    “那为什么不能是花。”

    小姑娘总是更喜欢美好些的事物,草哪有花美。

    林不盏转头看向她,笑得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眼睛里好像盈满了头顶的星光。

    “花谢了会再开,可只有草会生生不息啊。”

    小小愣了一下,她抿着唇,心里古怪地浮动着,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再瞧她那副肆意慵懒的模样,却不觉得有碍观瞻了。

    好像……好像真的变成了月下会随着风摇摆的草。

    她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却瞧见一个纤瘦的人影往长廊上走,眉心一皱,她立马几个快步拦在那人面前。

    “幻幻姑娘,王爷的院子不可硬闯。”

    “我怎是硬闯,只是王爷从不去后院看望姐妹们,难免心里挂念,便想来运气好些能与王爷见上一见。”

    幻幻停下脚步,冷傲的脸上平静无波。

    她身后只跟着一个提着灯笼的丫鬟,身上还穿着轻薄的舞裙,看起来倒真的像是来碰碰运气,没有旁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独守空房的女人寂寞难耐,想来见一见她那薄幸的男人,说得通,说得通。

    林不盏叹了口气,慢吞吞的从台阶上爬了起来。

    “幻幻姐姐,这大好的美景,不如与我一起赏月如何。”

    幻幻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地上还躺着个人,后退两步,眉头紧皱地看向她,“谁是你姐姐。”

    林不盏也不生气,只是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给她个机会留下来向她打探赵玉婪的事,这也不中用啊。

    赵玉婪是向来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任何脆弱的姿态,即便他不良于行,偶尔还要轮椅出行,可他也从未看起来孱弱可欺。

    传闻就有人想趁他不备之时将他刺杀,而他就坐在轮椅上,当着众人的面一刀一刀的将刺客剐了。

    他并不需要将人带回去严刑拷打,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就不在乎,那血淋淋的一幕就是个警告。

    除了书生,没有人知道他一月之中会有毒发的那几天,哪怕是关在后院的那些女人,平常想见他一面也难如登天。

    不过现在看来,她们应该也猜到了。

    “幻幻姑娘,夜已深,更深露重,姑娘还是回后院歇着吧,明日我自会向王爷禀报。”

    小小看着年纪小,派头和气势可不小。

    作为赵玉婪身边的红人,那些养在后院没名没分的女人可不如她能说得上话。

    幻幻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忽然展颜一笑,轻声道,“那就劳烦小小姑娘了,若是王爷身子不爽利还请不要过度劳累,幻幻会一直等着王爷。”

    小小抬头看向她,那瞬间眼里好像射出了两把箭。

    “王爷平安康健,劳幻幻姑娘记挂。”

    小小冷言冷语,刹那间展露出的攻击性让幻幻眉眼微动,她不再进犯,眉眼微垂地说:“自然。”

    一旁当个透明人的林不盏挠了挠脸,想躺在地上继续装死,幻幻却突然出声道,“二丫姑娘倒是好雅兴,王爷既然不见,二丫姑娘还守在这里作甚。”

    看样子是在争风吃醋,但林不盏知道,这是把她当别的势力了。

    林不盏颇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她觉得这个幻幻姑娘不太聪明,恐怕她背后的皇上也不怎么聪明。

    但让她投靠东幽太后,心里吧,又总有点膈应。

    “男人嘛,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变了心意了呢。”

    她说的阴阳怪气,竟是当真要躺回地上,幻幻有些嫌弃地看她一眼,觉得此人真是不可理喻。

    不再久留,她一甩袖子,傲慢地抬着下巴转身离开。

    “那二丫姑娘独自在这里赏月吧。”

    话刚说完,那边露出书生半个身子,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往上勾,一看他这幅笑面虎的样子,林不盏的心里就一个咯噔响起,本能的觉得没好事。

    “二丫姑娘,王爷这边有请。”

    清冽的声音谁都能听到,还没走远的幻幻也能听到。

    果不其然,幻幻回头看向她,眼里的意味深长简直能化为实质。

    看的林不盏又想叹气。

    她心可鉴,她只是贪恋赵玉婪的美色和这里的荣华富贵,绝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啊!

    慢吞吞地爬起来,拖拖拉拉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往前走。

    书生俯身小声地说:“王爷正在沐浴,还需要二丫姑娘出些力。”

    她立马眼睛一亮,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书生眉梢一挑,想着上次放血把人折腾的这么不高兴,这位二丫姑娘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自然不肯这么合作。

    不过又想起来时赵玉婪对他的嘱托,他看向林不盏时眯着双眼笑了起来。

    ——“若是她拖拖拉拉看起来不太情愿,又或是问你讨要好处,你就……”

    赵玉婪煞白的脸显出几分不太愉快的纠结,随即在冷汗中闭了闭双目,咬着牙根说:“就说我在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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