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之前每次十个鸡蛋,带出街就卖掉了,这次有一百个,姜阮跑到菜市场门口,碰到了收了鸡蛋回来的秦傲。

    这次他收了一千个,两人一左一右,默默的把鸡蛋摆了出来。

    姜阮心想一定要比秦傲先卖出去,下午菜市场人不太多,姜阮扯着嗓子吆喝,“鸡蛋、农村散养的土鸡蛋,七分钱一个,买三十个送一个,大家快来看看,煮出来特别香。”

    旁边还有一个煮好切开的白水蛋,蛋黄偏红,和养殖场的鸡蛋是不一样的。

    秦傲心想他收上来的才是土鸡蛋,但不好意思吆喝,眼看着为数不多想买鸡蛋的顾客都跑姜阮那边去了。

    他一咬牙,吆喝起来,“农村的土鸡蛋,买三十个送两个。”

    姜阮:……他是个傻子,恶性竞争他跑一趟乡下挣个屁的钱。

    姜阮跑过去阻止他,“搞恶性竞争都没得赚,我们一起卖吧。”

    秦傲:“我这有一千个,你确定要一起卖?”

    姜阮说:“只想投机取巧、恶性竞争,没有我,也会遇到别的卖鸡蛋的,你总不能每次都不赚钱吧,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卖去。”

    秦傲听她说的有道理,提上鸡蛋,骑着自行车带上姜阮,在她的指挥下去了机械厂门口。

    “我爸在这厂里上班!”秦傲怎么可能来这里摆摊子卖鸡蛋,丢死人了。

    “那就换一个。”姜阮又来到了纺织厂门口,纺织厂大部分都是女工,其实比机械厂好卖。

    秦傲无语死了,“我妈在这个厂里上班。”

    姜阮:“你有完没完,你在京市这么多亲戚朋友、同学老师,一个个避讳,那就不要做生意了,滚回家当蛀虫去吧。”

    秦傲较真起来,“上次五百个鸡蛋,我在菜市场门口卖了三天,我豁出脸去,你有本事今天一天卖光吗?”

    “我又没在这边卖过,试试呗。”

    加上姜阮的一百个,一共一千一百个呢,三十个鸡蛋能赚四毛五分钱,扣掉送的一个成本,赚三毛九分五厘,少赚一点点,但能加快售卖速度。

    姜阮看到有个老奶奶也不会吆喝,有一大捆自己种的葱没有卖掉,花了一块钱全都买下来。

    “你买葱干嘛?”秦傲觉得不可思议。

    “买了奶奶就能早点回去啊。”

    “你能吃掉这么多葱?”

    “你好烦,你能别问吗。”姜阮都不想理他,看了看时间,快到下班点了,催促他快点去纺织厂。

    已经到了白班下班点,纺织厂女工从大门蜂拥而出,姜阮卖力吆喝起来,“鸡蛋,农村自家散养的土鸡蛋,我哥哥早上才带上来的新鲜土鸡蛋,买三十个送一个,多买多送。”

    姜阮长的甜美可人,热情大方,土鸡蛋每一个都擦拭的干干净净,摆放整齐,看着就想买。

    鸡蛋是家常消耗品,蒸鸡蛋煮鸡蛋、看病人产妇送的最多的也是鸡蛋,需求量是很大的。

    城市里哪有那么多土鸡蛋供应,都是养殖场出来的,姜阮一吆喝,马上有十几个女工围过来。

    看看切开的白水煮鸡蛋,色泽确实好,姜阮拿过兜里的饭盒,“咔哒”打了一个进去,“婶子们看看,每一个都是这种自己找虫子的农村土鸡下的土鸡蛋,买三十个送一个,卖完就没有了。”

    “那我来三十个。”

    “我闺女坐月子,给我来六十个。”

    因为有送,最少都是三十个起卖,每装一个袋子,姜阮抓几根小葱放进去,“小葱炒鸡蛋,好吃的,这是家里种的葱,比外头买的香。”

    免费送的当然喜欢,还有人怕领不到免费的葱,挤到前面自己装鸡蛋,催着秦傲收钱呢。

    一千一百个鸡蛋看着多,其实只需要二三十个人就买光了,这换个地方卖就是不一样,早知道,他上回就该来的。

    他看着空空的鸡蛋筐,和一满塑料袋的零散纸币硬币,第一次有了挣钱的喜悦,上次挣的七块五也喜悦,但上次太幸苦了,还卖了三天,算下来不比上班,但这次不一样,他收鸡蛋用了大半天,卖鸡蛋用了不到半小时。

    正要和姜阮算账分钱的时候,小保姆突然抓着布袋子要跑,还说:“你.妈出来了,自己的妈妈自己搞定,钱你算好明天给我。”

    “你去哪?”秦傲对小保姆好感增加。

    “当正义的使者。”

    秦傲……想当正义的使者,她怎么不去考警校,哦,警校应该也不收她这样傻兮兮的。

    “秦傲,你不复读,却丢人现眼来这里卖鸡蛋,是不是疯了?”

    柯木袖小跑,还是没抓到小保姆,只看到傻儿子在数钱。

    秦傲一开始觉得丢人不好意思来妈妈厂门口卖鸡蛋,现在钱在手里,那点羞耻感早都烟消云散。

    他心算了一笔账,一千个鸡蛋本钱五十,按照小保姆的卖法,卖九百六十个送掉三十二个,卖了六十七块七毛六,送掉的鸡蛋是他真金白银收上来的,但这样卖的快。

    扣掉成本一天赚十七块多,他的天哪,就算一个月只按照十天收卖鸡蛋算,也有一百七十多,比他爸妈加起来的工资还要高。

    农村的村民们自己养鸡蛋,也知道拿城里卖更贵,但是来回路费、耽误的功夫、再吃一顿饭,卖不掉还承担风险,为自家那百十个鸡蛋实在不值得,才让他这样的二手贩子有钱可赚。

    这回来头牛都拉不回秦傲卖鸡蛋的决心,他说:“妈,我认为卖鸡蛋挺好的,您要觉得丢人,可以假装不认识我。”

    …

    慕雪绘的妈妈也在纺织厂,以出.轨的方式离婚后,她妈妈在厂里很艰难,慕雪绘更不好意思来找亲妈,但今天不得不来。

    亲妈有个发小叫沈玉珍,上辈子沈玉珍是导致秦炎爸妈离婚的导火索,慕雪绘这辈子化解了妈妈的煤气中毒,把妈妈救了回来,又让爸妈离婚,现在只差秦炎爸妈离婚,就能走上辈子的轨迹了,她爸爸和秦炎妈妈组成再婚家庭,她成为秦炎的继妹。

    但在纺织厂门口,慕雪绘看到秦傲和小保姆在卖鸡蛋。

    秦傲、他真不争气,居然做低贱的小商贩,还是卖鸡蛋这么没前途的小商贩。

    上辈子,她成为秦炎继妹,秦傲看不过秦炎对她冷嘲热讽的欺负,两人才逐渐靠近,现在去找秦傲条件不成熟,但秦傲跟小保姆在一块,慕雪绘不能忍受。

    秦傲她还要用着呢,这辈子,等功成名就,她会把财产全部转移,先和秦傲提出离婚,让秦傲净身出户!

    暂时管不了秦傲,让他吃吃苦头吧,她得忙着帮亲爸组成再婚家庭。

    慕雪绘找到了刚下班的亲妈,一番交谈后,才离开了。

    …

    安排好了亲妈和沈玉珍的事,慕雪绘才有精力关心韩轻轻,她发现爸爸的顶头上司廖春兴来找韩轻轻,慕雪绘很害怕。

    她已经匿名写了举报信,举报廖春兴这个人渣胁迫女同事,搞不正当男女关系,想借此解决掉她人生中唯一污点,但是人渣找韩轻轻,让她心里没底。

    韩轻轻大哥可是刑警,人渣不怕吗?

    她问了好几次,韩轻轻哭死,但咬死不说。

    慕雪绘都急了,“轻轻,他是不是非礼你了?”

    “没有,绝对没有。”万一被误会,韩轻轻不要做人了。

    慕雪绘亲眼看到人渣胁迫韩轻轻进了巷子,韩轻轻都不敢叫唤,肯定是被非礼了,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被拿捏住,正好把韩轻轻拉到自己这边,两人一起对抗人渣的威胁。

    她豁出去了,说出自己的遭遇,“其实我也被那个恶心的男人非礼过,轻轻,我理解你的害怕,我们一起对抗他!”

    “啊?”韩轻轻忘记哭,眼中是怜悯,觉得和自己的遭遇比起来,慕雪绘更可怜,好朋友连这种难以启齿的丢脸秘密都说了,她也敞开心扉。

    “绘绘,他没有非礼我,但是那人说,他知道我家的秘密,说我不是韩家亲生的,用我的身世要挟我替他做事。”

    不是亲生的、韩轻轻不是韩家亲生的!

    这怎么可能呢,韩家那位马上要平反的大伯,很快会回到党政机关复职,韩轻轻不是韩家的亲生女儿,那她还有什么用?

    韩轻轻没看出慕雪绘的情绪崩塌,继续吐露心结,“我不相信,我说我大哥是刑警,让大哥去查,如果我真不是亲生的,那我认了,也绝对不受他的威胁。”

    “不,绝对不可以!”慕雪绘差点尖叫出来。

    “可是,假的始终是假的。”

    慕雪绘心里冷笑,这位大小姐蜜罐里长大,以为所有家庭的孩子都能像她这样幸运吗?

    她好后悔,如果她不匿名举报廖春兴,廖春兴就不会找韩轻轻威胁她偷她大哥调查的举报信,那举报信还是她写的呢。

    太麻烦了,慕雪绘需要时间消化,先稳住韩轻轻的情绪吧。

    “轻轻,你不是没见过学校那些女同学的生活处境,如果你的亲生家庭重男轻女、如果家庭条件没有现在好,换回去你真的能适应吗,到时候,疼爱你的父母不再疼爱,宠你的哥哥们会去宠别人,你能接受吗?”

    韩轻轻哑了,她回答不出来。

    …

    姜阮跟了几天,终于跟到新进展了。

    她烧了一桶热水泡好药浴,给秦炎泡着,还盖上了厚被单,不让热气出来。

    “秦炎哥哥,我看到我大姐的领导,在放学的时候把韩轻轻威胁到巷子里,然后韩轻轻哭着出来,我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摸过我大姐,他会不会摸过韩轻轻?”

    韩轻轻大哥是刑警,廖春兴疯了才会把魔抓伸到韩轻轻身上。

    这两个人一个是高三生,一个离异带俩娃,八竿子都扯不到一起,而且上辈子韩轻轻从来没有认识过廖春兴。

    这里面肯定又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大事,廖春兴威胁韩轻轻,绝不是非礼,是为了别的事儿。

    秦炎说:“这几天不许帮秦傲卖鸡蛋了,每天上学之前、放学之后,你都去跟韩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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