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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月光黑化了

    “嘘,你们看。”

    林萌小声说道,围在墙边的三人一下噤声,顾南知嘴里那颗虾滑还没咽下去,顺着林萌的手看过去,发现了这身后小树林里的秘密韵事。

    墨城在南方,处处透着江南水乡的风韵,就连恒中这样一所面积不大的普通高中都愣是在女生宿舍后边修了个很小的苏式庭院,但有钱修没钱理,杂草丛生,鲜有人至。

    来这的,要么是抽摸着抽烟的男生,要么就是幽会的小情侣,偷着在没老师没监控的地儿放肆一把。

    她们这个位置,探出头正好能透过镂窗看见里面的人,背对着她们的是个长发的女孩子,一边头发挽至耳后,右耳小巧的耳钉一闪一闪,露出一截洁白脖颈,而站在她对面,离得很近的那个,是个男孩子,比这姑娘高出一个头,微微弯腰,面前有烟雾缭绕。

    而后,躲着偷看的三个都瞧见他们亲在了一起。

    这种场面顾南知还是第一次看见,虽说恒中管理宽松,甚至连早恋都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听说过这小树林总是被小情侣拿来约会。

    但刚刚那个画面。

    两唇相触时,男生的手抖了抖烟灰,他心不在焉,指尖点出零星火星。

    “听说之前,还有人看到有女生,就在这,给男生口。”林萌传播着小道消息。

    怕被发现,她们说话都很小声。顾南知对别人在这小树林里是打啵还是干什么别的不感兴趣,不过她下意识觉得那男孩子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哪有人抽着烟就吻女孩子的,得多大味儿啊。

    “卧槽好帅。”林萌这一声引得顾南知抬起头,那男生的脸在散去的烟雾展露全貌,顾南知稍稍有点近视,看得不大清楚,大致是个浓眉大眼的人。

    不过这类的男生又不稀罕。

    虾滑剩最后一个,手里饭盒里也没剩几粒米,顾南知夹起最后这颗,没送到嘴里就听章程说,“这不就那个常西洲吗。”

    可惜的,虾滑掉了,落在地上滚了一圈泥。

    这个名字,顾南知很久没听过,这个人她也快忘记。她放下筷子,把林萌戴着的那副眼睛抢过来戴上,这才真的看清楚那个男生。

    经历了青春期,很有可能会和小时候长得不一样,顾南知同儿时长相没有太大变化,而这个常西洲,却说不上来和以前像还是不像。

    脸型瘦削,浓眉大眼,左眼下的泪痣点在略显苍白的面皮上,格外突出,他没笑,嘴角天生的微微上扬。

    现在比小时候更好看,而同时,那只夹了根烟的手,骨节分明,淡淡烟雾从手中散出。

    论长相,确实是像。

    可怎么想,那颗水煮蛋都不像是会抽烟、在小树林和女孩子幽会的。

    难不成,这么些年,真被腌成了颗卤蛋?

    顾南知进校以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字,虽然开学也就一个月,但就姓常的那张脸,名字早该传到她耳朵里才对。

    “你们说啊,就这长相,这姿态,看着阅女无数啊。”

    “才刚转过来,时间久点,不知道还能祸祸多少人。”

    行,到这顾南知明白自己为何没听说过常大少爷了。

    三人没再讲话,然后小树林里便传来了一声不大不小,但恰好能让三人都听得见的,“啧”。

    水声,双唇相接引出的水声。

    顾南知庆幸自己刚刚把碗放了,但林萌没有,番茄炒蛋翻在顾南知校裤上,她今天还偏偏穿的白色那条。

    “......”

    “你们先回去吧,我回寝换条裤子。”

    顾南知有一定程度的洁癖,由其讨厌沾染油腻的东西,但菜打翻到身上,她连走路都害怕那个汤汁会流经皮肤,所幸校裤肥大得超出想象,捏住污渍上方提起来,大腿就能远离油腻。

    说是换个裤子,顾南知澡也洗了。

    恒中的管理比较宽松,课间长,顾南知洗澡换衣一趟下来,还余十几分钟才晚读。宿舍不让用吹风机,她拿毛巾把头发擦到不滴水,就套好校服外套出来了。

    远远的,她看到常西洲站在小卖部门口,眯着眼睛伸手挡太阳,左手汽水罐被捏得变形。看起来有些不耐烦,顾南知没盯太久,转身走了。

    晚自习她趴在桌子上,头发没干透,薄薄校服渗湿一片,及腰长发正好遮住。

    她同常西洲,原本也没什么故事可讲,只是小学毕业暑假短暂地玩过两个月。当时常西洲还没她高,跟个豆芽菜似的,还硬要套进小西装里,打领结、系皮带,看着很滑稽。

    小时候,她很爱去隔壁常伯伯家蹭饭,大夏天的穿了条毛线裙,闻着隔壁传来的鱼香味就奔过去,这路线一直很顺利,直到被常西洲的皮带扣勾住裙子。她当时也真的是不害臊,裙子直接被勾到了小腿肚,黑色毛线拉出很长一条,就也只是干脆利落地把线收回,提上裙子就继续冲向常伯伯的厨房。

    她原本以为常伯伯是没有家人的,毕竟他年纪那么大了,一间带庭院的房子也只是和自己夫人一起,乡下荒僻,附近也就只有她家。

    常西洲的出现,对顾南知来说是新奇的,毕竟她乡下呆惯了,从小和其他孩子在泥里滚、地里爬是常有的玩法,而常西洲干净得出奇,不仅打着她从没见过的领结,更是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孩都要白,端庄的像那种有三层的结婚蛋糕最上面的小人。

    他们相处的时间掐着指头算也就两个月,常西洲大部分时间都不怎么高兴,常见他晚上坐在葡萄藤下发呆。

    当时顾南知才多大,哪晓得这种深沉的模样对女孩的杀伤力。

    但她不懂这道理,被迷惑却是事实,她总想着讨他欢心。

    常西洲总这么坐着看天,她以为他是喜欢天上的星星,可摘星星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难了。

    幸好,那时乡下环境尚未被工业化所污染,夏日的夜晚,她可以在草丛里摘到星星。

    那日,常西洲依旧坐在葡萄藤下面,枝叶茂密的葡萄藤缠绕住石头架子,延伸出的叶子遮住些天空。常西洲抬头看时,看不到多少天空,也没有几颗星星。

    而他突然觉得身边有些亮起来了,一个闪着荧荧光亮的玻璃瓶子出现在眼前,比他先前看到的所有夜空都要亮。

    顾南知觉得,那是她哄常西洲高兴最成功的一次,不然,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人还有酒窝。

    他实在太端庄了,连高兴都端庄,顾南知都没听他笑出声过。他接过瓶子,看了一会,把盖子拧开,光亮从瓶子里散开,散在他们周围。

    那个画面顾南知直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一只萤火虫的光不算亮,但顾南知费力攒了很多,她看到数十只萤火虫的光亮萦绕在常西洲周围,把他原本就好看的一双眼睛衬得格外亮。

    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看着她。

    直到常西洲离开,顾南知都没有对她和常西洲的关系下出定义。她对于朋友的定义,总是伴随着吵闹、推搡,而显然和常西洲没有,她从没有和一个同龄人拥有过如此和平的一段关系。

    所以她不认为常西洲是朋友。

    …那是什么?

    不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之前听到妈妈说他快走了会觉得有点难受呢?不是朋友的话,他走的时候,我要去送送他吗?

    这些问题,对当时的她太难了。

    而顾南知在往后的日子里,书读得多了些,电视也看的多了些,她明白要如何给常西洲下定义。

    那是她的初恋,或者说是白月光。

    而今日所见,只说明一件事。

    她的白月光,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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