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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绿色爬山虎

    “这种话,还是留给那些以后泼你水的人听吧。”

    她不信,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值得惦记这么久的情谊,常西洲要是真的为了她才来的这里,他那些前女友又算什么。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常西洲此后没有再说话,边上的食客走得差不多,又来了一伙人,有几个身上还有警服。其中几个人注意到穿着校服的常西洲,老板拿着菜单走到他们那,“是我亲戚的小孩,平时放学就来店里吃个夜宵。”

    这下他们才收回看向常西洲的眼神,老板语气熟稔,“今天巡逻的人这么多啊。”

    看起来资历最大的那位叹了口气,“这几个星期,隔三差五就有人报警说被抢被偷,我们这地方基础设施不好,监控死角多,忙活好久都没逮到人,夜班巡逻的就多了。”几人中看似最年长的开口道,他把菜单给了身边的兄弟,“正好换班来你这吃点,等会还得去。”

    他又看向常西洲这边,“小孩晚上也别到处乱跑。”

    “尤其是青石巷附近,最近事特别多。”

    吃完,常西洲送她回家,顾南知手机没电,只好让常西洲开导航。

    “这么远。”

    顾南知心道,早就这么远了。

    “我自己回去。”要不是他带自己来吃夜宵,也不至于越绕越远。

    常西洲看着手机导航,瞧了眼边上插兜准备自己走的顾南知,叹了口气,“说了送你,刚刚的警察叔叔不也说了,不太安全。”

    “我自己走,和你送我,还不一定哪个更不安全。”她脑子里还是绕不开常西洲那些花花新闻,这人重逢后就一副油腔滑调的模样,鬼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这话说的,我能怎么着你。”常西洲把手机扔给顾南知,转身进了店里,“在这等着。”

    他推了一辆自行车出来,很老旧的款式,跟现在学校里时兴的那些登山自行车比就像老古董,常西洲见她还在,笑道:“旧了点,载个你应该不至于散架。”

    顾南知走到边上,“我想也是。”

    “上来吧,已经很迟了。”

    顾南知抓着自行车后座,常西洲启动的时候,脑袋还是靠在了他后背。车骑起来就有风,常西洲校服外套没拉拉链,偶尔会飞到顾南知眼前。

    她很想伸手抓住。

    “你家什么时候搬的?”

    “初一。”在常西洲走后不到半年,因为一场事故,他们不得不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租在了现在的社区。

    顾南知也寒暄起来,“常伯伯他们都还好吗?”那个暑假过后,常伯伯也很快搬走了,比他们家还要早,虽然留有联系方式,但顾南知没有再听到过他们的消息。

    没听到常西洲的回答,这辆自行车在拐进小巷的一瞬间掀翻在地,常西洲先一步护住她的头,从车上跳了下来。

    顾南知耳边一阵自行车倒地的哐啷声响,她感知到自己靠在一个人身上,只会是常西洲。

    这条路没有路灯,顾南知夜盲,什么也看不到,鼻尖只涌进一股令人作呕的烟味,混合酒气。

    “这么久,总算让我等到了哈。”油腔滑调得空气里都弥散一股厚重的腻味,边上还有两个人搭腔。

    即便刚刚在大排档有警察说了那些话,但顾南知自小在墨城生活,因为夜盲症,她几乎从不在夜里出门,也不会走没有路灯的路。

    这是第一次,原来,一次就能撞上。

    她低估了常西洲对她的生活带来的影响。

    听说话的人声音来源,他们似乎被包围住。

    顾南知没什么应对小混混的经验,但她觉得面对包围,应该有些出其不意的操作才能突围,她脚尖探了探,自行车就倒在跟前,也因此跟那几个人隔出了点距离。

    “大半夜的不在学校待着,不是好学生啊。”

    顾南知心一横,用脚尖迅速挑起地上的自行车,边上常西洲也马上配合地抓住自行车推向他们,拉开距离后,马上拉住顾南知往外跑,那伙人被自行车拌了下,眼看追不上,气急就把手里的家伙扔向他们,一根棍子重重砸在常西洲脚踝。

    但他没有停,一直拉着顾南知跑到亮灯的街道。

    “你没事吧?”刚跑的时候顾南知听到有东西砸过来,但看不清,如今常西洲额头冷汗直冒,她心觉不妙,看到常西洲白校裤上的印子,“你坐着,我看看。”

    常西洲坐在马路牙子上,撩起裤腿,砸来的棍子不知道什么材质,那人下手又重,原本清瘦的脚踝肿的很,一大片深紫色的淤青,有些地方还在渗血。

    就这样,他还跑了那么远...

    “去医院。”顾南知语气笃定。

    常西洲拉住她,“怎么去?”

    自行车已经遗留在小巷里,摔成那样没法骑,要像之前一样打车...

    他之前把手机交给顾南知,而此时顾南知找不到常西洲的手机,很有可能是刚刚落在小巷里。常西洲的脚踝伤得不轻,顾南知皱着眉头,总还是想做点什么。

    “那我去看看边上有没有药店,不能就这么放着。”

    常西洲再次拉住她。

    他笑道,“你别慌,不是就快到你家了吗,你家有没有医药箱?”

    顾南知顿住,“...我家?”

    常西洲点头,“对,你家。”他强调了一遍,大拇指捎向几个路灯后的房屋,“导航显示就在这条路。”

    她看向那个方向,确实是她家,急昏了头都没发现。

    “有是有,但你伤成这样,真的不用去医院?”常西洲颤颤巍巍地起身,“我爷爷就是医生,这只是皮外伤,看起来吓人而已,处理下就好了。”

    他站得东倒西歪,顾南知想让他别逞强,他直接把手搭在她肩膀。

    “走吧。”

    这一路顾南知走得很艰难,她自己还负伤,又要照顾哎呦叫唤的常西洲,为了不让他的脚触地,顾南知小心托着他。

    原本很短的一条路,硬是走了十几分钟。

    “你不是说只是皮外伤,叫唤什么。”

    “皮外伤不是伤啊。”

    到了楼下,顾南知还是不敢把常西洲放下来,她喘着气,心想幸好自己住二楼。

    “你、你能自己上楼吗?”

    常西洲靠在她肩头,顾南知的鬓角已经被汗浸湿,一句短短的话被喘气拆成几段,微不可察地笑了,“能。”

    居民早睡下了,顾南知用钥匙开楼下铁门时动作很轻,常西洲观察着这个小区,每个窗户都挨得很近,墙面是水泥砌的灰色,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他记得,从前顾南知的家墙外,夏天有一大片绿色的爬山虎,门前种了很多鲜艳的花。

    又是一通提溜,常西洲终于来到顾南知家门口,顾南知提醒他别出声,她小心转动钥匙,等常西洲终于进了顾南知家里,发现印象里种在门口的鲜花如今摆放在阳台,而爬山虎变成了沙发的颜色。

    顾南知让他坐沙发,打开医药箱,里头的药名她都不认识,她有些尴尬地看向歪斜在沙发上的常西洲,常西洲沉默一会,叹了口气,“先热敷,把瘀血化开。”

    “哦好。”顾南知到了厨房,烧了一壶水,等水烧开的时间,她就坐在岛台边上,常西洲的脚搁在沙发边,已经肿得越来越厉害,“真不用去医院?”

    顾南知搓着干毛巾,今天这一天,因为被常西洲砸中去医院,又在回来路上碰到混混弄得常西洲脚受伤,现在她后背的伤还疼着,却不晓得比起常西洲被砸中的脚踝,哪个伤得更重。

    常西洲自己拿过医药箱,他对这些瓶瓶罐罐很熟悉,用棉签沾了药水,自己给伤口消毒,他处理完自己,见顾南知还在沙发坐着,举着手里的棉签,“你是不是也要换药?”

    医院开的药放在桌上 ,常西洲已经打开袋子。

    “这就不用你帮忙了。”

    水烧开,顾南知拿热毛巾过来,小心放在脚踝,常西洲躺着,眼睛盯着顾南知,看得她很不自在。

    “我睡哪儿?”见顾南知瞪大眼睛,他眨眨眼,努力让右脚脚趾动了下,“我都这样了,你不会叫我睡大街吧?”

    “你...”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顾南知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冲到门口,把门从里面锁住,外头的人打不开门,轻轻敲了下门,“南南?是你在里面吗?”

    顾南知拼命使眼色让常西洲躲起来,常西洲慢吞吞地走进了右边的卧室,“啊,爸我在换衣服,你等一下。”

    顾爸爸开门进屋时,就只有顾南知坐在沙发上,他把外套脱下,洗了手,“你怎么回家了?”

    “我,我有点事就回来了。”

    “那怎么这么晚都不睡啊?”看到刚烧好的水,“饿了?”

    顾南知点头。

    顾爸爸忙了一天,很快就睡下了,常西洲坐在顾南知书桌前,没有开灯,他听到客厅里父女俩的对话,神色在夜色中暗了暗。

    随后,客厅的灯暗了,屋内的灯亮起。

    “煮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常西洲面前,细腻剔透的皮裹着肉馅,还点缀了点葱花和香油在汤头上,好香。他伸手碰了碰碗沿,烫的。

    常西洲吃面的时候,顾南知在边上铺床,他吃得很慢,眼神扫过书桌上摆放的东西,有关课业的书籍很少,多的是漫画、影集这些。

    顾南知洗漱的时间里,一双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夜半,常西洲躺在里侧,窗外月光投进屋里,照亮书桌一角,那只陶瓷小碗泛出莹白色的细致光泽,顾南知已经熟睡,她平日眉眼总是紧绷着,此刻显得恬淡安宁许多。

    即便换了房子,但那一大片碧绿的爬山虎,从来没有离开过。

    对于他,从来都是只能观望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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