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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系缺满青年

    海氏一族的小伙子走了。

    带着仙尊给他的半本据说可以改善但还有些缺陷的半修复功法作为“诚意”,回去家族和族里那些老人深入探讨他们的秘密去了。

    塞西莉亚留在藏书阁没有动弹。

    有那么一会,女士其实在想,要不趁着这个机会偷听一下,看看他们海氏族中谈论的不同功法源头的秘密究竟有多么不能见人,听完了就得了。

    和这帮人虚与委蛇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太麻烦了,女士作为军官很不擅长。比起作为神官的沃兹华斯,她更希望有那种可以抡起长枪盾牌杀个七进七出的局面可以派上用场。

    说来这些谈判和平衡势力的工作本该是在家里偷懒的神官阁下来主持处理的……不过算了,沃兹华斯在仙尊这一级的修士中还年轻,比起他人均一肚子坏水含量超标的同僚,有些提升空间也不是坏事。

    ……女士甚至有心鼓动那金色的大蝴蝶扑棱扑棱,借力打力制作出一些低阶修士无法识破的幻境,在幻境里用精神法术套了情报就跑,非常的高效利落。

    属于是在寻思老家法律不允许的事情.jpg

    但那真的有关系吗?没有吧?只要她和沃兹华斯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问题不大,毕竟是在别人的世界,情势紧急有所突破,这是情有可原的不得已做法,她的领袖顶多批她一顿,保留职位让她滚出去反思自己的过错。可是塞西莉亚又不在乎,反思不反思的她都打算去乡下度假。

    活了许多年已经是老油子而且无所畏惧的女士有些意动。

    不过这个时候,她感觉到,又有人进来了藏书阁。

    也是个小弟子,推开门的动作有些犹豫,不是枢密院常来藏书阁打扫的那几个。

    而且,哦。

    他也修行了缺满功法。

    女士扬扬眉毛,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那原本被皇帝安排给两位仙尊做半成品改良功法试验品的望族旁系子弟小心翼翼地寻找到自己。

    在那之前,塞西莉亚先用仙尊的精神力略微对那小伙子观察了一番。

    不同于之前的海齐斋,那小子说是大家族旁系,其实是海阁老的直系血缘,他自己被过继,父亲也是被过继的,过继来过继去过继去了旁系。但他在家中的地位一点也不低,海阁老把他安排进来是真对他寄予厚望,他修行的类似缺满的功法也不是真的缺满功法,那是海阁老代表的文渊阁下面隐藏的不同于仙门的大炎暗地传承。

    和他作为对比,这位磨磨蹭蹭摸过来的年轻的缺满弟子,就非常的普通了。

    他的穿着远算不上富裕,修行的功法也是最普通不过的缺满功法,可以说是真正的大家族旁系弟子。

    他身上的布衣干净整洁,但已经比较旧了,边缘磨出了毛边,脸色看起来也不想营养均衡的样子,眼神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又决绝又沉郁又缄默的味道。

    几乎只是这样看着他,塞西莉亚便能勾勒出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的偏远而不受重视,贫穷艰辛的子弟形象。

    他的家族受到皇帝信重,必是尊荣富有的勋贵,家中一定有人修行了真正的仙法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忠诚。

    在大炎这个破地方,高门但凡能接触仙法,便没什么能阻止他们把仙法给亲近的直系子弟修行。这孩子出身于那样大的家族,却修行了缺满功法,成了一生注定低人一等的供养者。他的天赋足够被送到仙尊面前,却还穿着陈旧的布衣……

    emmm。只能说亲缘太过偏远,并没有多么享受到家族繁荣的好处和宠爱。

    塞西莉亚对这些不幸的孩子是有同情的,因此她察觉到了这年轻人跟随海齐斋而来探索什么,却还是允许了他的到来。

    年轻人转过又一排书架,猝不及防见到了穿着非常标新立异的仙尊,毫无准备,啊!了一声。

    塞西莉亚冲他招招手。

    这二十七八的缺满青年心一横,走到了仙尊的面前。

    “你也想来实验新功法呀?”塞西莉亚一脸不怀好意地问他。

    那青年心一横,撩开袍子跪了下去:“请仙尊成全!某愿肝脑涂地以为报!”

    ……也不是非得肝脑涂地。

    塞西莉亚有时候会给他们这帮人上来就要死要活整的有点不会,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次,女士不怎么开心的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她其实挺无所谓,但也并不缺乏开口一问的兴趣。

    “你们怎么都那么着急地对这个新功法感兴趣。”女士撩了一下宽大的裤腿,好像裙摆那样拂着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向地上跪立着看着她的恳切青年,“这功法还没有完善,修行了说不定爆体而亡残废重伤,张院首老爷子保护你们,不想叫你们修行,你却为何这样上赶着?”

    青年低头用力磕了一个响头,再抬起头来看着仙尊,目光无比坚定:“身为大炎子民,为陛下分忧,死亦何惧!”

    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主要是她没想到,一贯是她和沃兹华斯用些冠冕堂皇的鬼话搪塞别人,想不到终有被人用冠冕堂皇的鬼话搪塞的一日。

    为皇帝分忧?别吧?

    小伙计拍拍自己已经不小的脸蛋,不会感觉热吗?

    塞西莉亚有一会觉得这破大炎没救了,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有些好玩。

    “为陛下分忧,你就应该信任陛下的心腹重臣张院首,安心修行,等待安排。”她拉长了声调,威严地说道,“但我是仁慈的,不会追究你不听安排的错误。如今你来到了我的面前,出于个人的请求希望得到我构筑的功法,你准备付出什么来让我帮助你呢?”

    “只要仙尊开口,我什么都能答应!”那青年铿锵有力地答复道,想都没有想。

    塞西莉亚真开始觉得这孩子好玩了。

    “你既然没有什么可以给我的,我也不稀罕你原本就有的那些。我贵为仙尊,什么不能得到呢?”她昂首挺胸,十分倨傲地说,“本以为你能够提出什么令我感兴趣的话题,想不到竟然要我自己来思索。哼,我自己思索出来想要的东西,自然能够自己夺去,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小练气大言不惭地说‘答应’我呢。”

    青年的脸色有些白,却也不怎么出乎意料,他咬咬牙,又道:“某愿对符咒发誓,放弃灵魂,永世为灵魁,再不做自我选择,听仙尊命令,受仙尊驱策,”

    塞西莉亚挑起眉毛。

    这灵魁法术,便是之前皇帝和沃兹华斯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用符咒把能够突破筑基的缺满修士都收集起来为他所用的那种法术的相似版本。使用了这种符咒,承受了符咒的那人便会永远受主人驱策,放弃个人的思想,永远无法未必。

    甚至比那可能还要过分些,这灵魁法术是修士才能用的,相对的控制力便更加强的可怕。这符咒签在灵魂上,是可以让主人把灵魂从肉身中抽出,放入傀儡偶人,再叫傀儡偶人听话的强力符咒。

    活物的灵魂比起炼制的器灵获取难度低上太多,本身又有灵性,不像灵宝诞生器灵需要珍宝制作灵气温养。器灵还未必听话,需要尽心收复费力磨合。用活的灵魂做器灵,只要签下符咒剥除肉身,再用法术搅散此人的人性,放入法宝,便能拥有一件如臂使指还绝对听话的珍品宝具了。

    而人类的灵魂,在所有活物的灵魂中,又是最为具有灵性、聪慧又敏感的上上佳品。

    如今这青年自愿签下这种符咒,如果塞西莉亚是个邪恶的家伙,那么她很快便能拥有一件自己曾经获得的最为珍贵的仙宝,其中如臂使指地藏着一个曾经还有些修为的器灵。

    ……听起来不错?如果不是这各种意义上都让人反胃的话。

    塞西莉亚不回忆了,每到这时候她都有点犯恶心。

    好在那种破符咒需要当事人完全之情且同意才行,否则强行或哄骗着使用,符咒施加的过程中当事人一定能察觉到自己在失去什么。若是不愿意,则绝难成功。

    要不然……这破修仙界已经够阴间了,再就地取材下去,可真就成人间地狱了。

    女士不想打机锋了,她觉得这个话题说到这里有点过头了。

    “你连灵魂和自我都肯放弃,看来所图甚大。”她说,“你连自己都不在乎,所求的是什么东西?”

    “为陛下分忧,是大炎子民的荣幸!”青年双膝跪地,身板笔挺,大声答道,“为家族效力,是家族子弟的责任!某义不容辞!”

    “你的理由浮夸的令我恶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不然我走了。”

    那青年跪在地上,沉默了。

    没了慷慨激昂,也没了低声下气的浮夸表演。他跪在那里,身体挺直,竟好似一株骄傲的松柏,并没有在向眼前一言定生死的仙尊低头似的。

    “真正的理由,呵。”那青年垂下了视线,不知想了些什么,冷笑了一声,“真正的理由,仙尊请别见怪,我真正的理由是,我认为这种能够击破缺满壁垒的功法,不该只有我们几个大炎大族子弟拥有。”

    “我想让那些真正需要它的人,那些为这片大地奉献了一生却毫无出路的缺满修士,寻求一线希望。”

    他说,双眼望着塞西莉亚,眼中的迷雾和遮掩有一瞬间被拨开,露出的内里出乎意料的坚定而清澈。

    “陛下想要这功法只留在宫廷里,我却想想法把它们传送出去。这做法大逆不道,因此仙尊驱策我为傀儡奴婢,我以为也不为过分。”

    塞西莉亚注视着他的视线陡然凌厉。

    过了一会,她收敛了眼中让年轻人不敢直视几乎被恐惧攥住的视线,闭眼笑了起来。

    “缺满修士,是吧?”她看着那青年,很有些了然,“很有信仰,非常坚定。你如此笃定,身边必有伙伴,只凭你一个人是无法确定传出我给你的残缺功法的。”

    “缺满都渗透到这里来了,我真想知道那些蠢蛋知道这件事的表情。”

    “不过,或许我是不是更应该称呼你为,归元修士?”

    她望着地上终于露出一丝震惊之色的青年,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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